人,把阿达迷得神魂颠倒。”
泰格闻言上了心:“汉人?叫什么?”
看守晃着脑袋想想:“好像叫什么桑金,哦不是,叫乌兰。我光记着是个花儿的名字了,您看我这脑子。”
泰格眼中闪过喜色,继而又皱眉:“别管她叫什么了,她犯了什么罪?滕江大人不记得处置过这女人。”
刑场
看守装作老成的样子:“我看这事呀,您劝滕江大人别管了吧,女人间的事儿,除了阿达谁敢插手。这女人不知怎么惹了大夫人,被吊在这里一天了。”
“哦,如此说来,咱们还是不管的好。浑水呀,踩进去就是一脚泥。”泰格拍拍看守的肩膀,“真要多谢你提醒!我新得了几坛北地来的好酒,夜里守着这儿风大,一会遣人给你送来。”
看守闻言喜不自禁,连道“不敢不敢”。泰格再不理他,转身找滕江复命。
滕江大人闻听这消息,简直哭笑不得。大夫人素来蛮横,醋意很大,在拓陀城里是出了名的。但这次做的太过分了,惩罚姬妾,在府里怎么折腾不行,非要跑到公家的刑场上来。
他略一沉吟,吩咐泰格:“遣人给阿达送信,这事咱不管,让阿达自己收拾摊子吧。”
泰格找得力的手下去办事,自己骑马跟在滕江的马车后面回府。
刑场上又恢复了寂静,滕江的路过不过是个小插曲,丝毫没有改变乌兰遭难的状况。
然而没过多久,滕江府中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泰格神不知鬼不觉放飞了一只赤喙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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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达部落西北疆域的群山中,旌旗遍布,无数营帐在茫茫林海和幽深山谷中若隐若现。
一个隐在丛林中的帐内,灯火通明,高大的男人在沙盘前排兵布阵。
赤喙鹰的叫声在帐外响起。
侍从走进门来,将鹰使带来的密信呈上。
男人接过密信扫了一眼,双拳紧握,猛地转过身来。
剑眉乌眸,正是布赫。
“何时来的信?”
“就在方才,一刻也没耽搁。”
布赫英眉皱紧,脸色暗沉,握着密信的手发出骨节收紧的脆响。
刑场
“拓陀来袭那晚,派去军医处的人为何没完成任务,你可查清楚了?”平静的语调下是深深压抑的怒火。
侍从躬身:“已经查清。那队人本来可在第一时间赶到军医处,但路上遇到图哈拉,被耽搁了。”
“怎么耽搁的?”听到图哈拉的名字,布赫眼中闪过杀意。
“图哈拉拦住那队人马,让他们去保护阿达,说阿达的性命比温先生重要多了。”
“哼,阿达若有闪失,他便没有高官厚禄,当然是阿达重要。”布赫语气中满是厌恶,“可是,那队人怎么会把我的命令抛在脑后,不去迅速救人,为何要与图哈拉纠缠?”
“侥幸逃出命的兄弟说,当时图哈拉拿着酋长令牌。”
布赫皱眉:“酋长令牌为何在他手上?”
“看样子他刚从城外回来不久,想是之前拿着令牌出城办事。”
办事?怕是又去外面搜刮民财。
布赫深恨。
要不是图哈拉,乌兰怎会错失了他的保护。他原本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图哈拉现在哪里?”他眼睛危险地眯起。
“下午得到的消息,图哈拉城破当日便投降拓陀部落,但阿尔多好像却对他没什么兴趣,把他和其他被俘的官员一起押在牢里,准备择日行刑。”
布赫微微点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图哈拉通敌叛主,勾结阿尔多毁灭古达部落,所有亲戚一概处决。明日你拟一份上书送去王城,请南王命令阿尔多交出图哈拉,为咱们死去的酋长报仇。”
侍从微微迟疑:“这个……阿尔多恐怕不肯吧?”
布赫冷笑:“不肯最好。上书只提交出图哈拉,不要提别的条件,南王见咱们只要图哈拉的人头,不生其他事,肯定乐见其成,会准了咱们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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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
“如果阿尔多心高气傲不肯交人,咱们正好有了兴师问罪的理由。”侍从恍然大悟接口。
“对。南王坐镇王城,两个部落却当他不存在一样打来打去,未免抹了他的面子。阿尔多侵略在前,违逆王命在后,咱们再动手打拓陀,南王便铁定不会帮他了。”布赫将密信放在灯上烧毁。
一股青烟扶摇直上,载着乌兰消息的纸条瞬间成灰。
布赫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黑色灰烬,心中杀意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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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反而是距离光明最近的时候。
黎明前的那一刻,是夜色最浓重的时刻。温度也降到了最低,冷得出奇。
双盛国的初春,寒意未褪。而这里昼夜温差又奇大,春秋两季,人们过着早晚穿棉服,中午着单衫的生活。
可乌兰不习惯。
何况她此时正穿着单薄的寝衣,那寝衣还被撕扯得凌乱。
何况她正被吊在露天的刑场上,那行刑柱还是那么的冰凉。
最黑暗的时刻,最寒冷的时刻,她在半空中昏睡。
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冷了,也不知道什么是疼,她的所有知觉都已经麻木。
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掉进了家中花园那个还未化冻的冰湖里。水那样凉,她从头冷到脚。窒息与绝望,挣扎与沉沦,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马上就会死。
是母亲温暖的怀抱将她唤醒。
母亲敞开衣襟,在她被救上来的第一时刻便将她拥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帮她恢复。
温暖的,芳香的,柔软的母亲怀抱。
于是瘦小的她在昏迷中一点点醒来,睁眼便是母亲那焦急的泪流满面的脸……
…………
…………
不,不是母亲!
劲眉虎目,络腮胡须,是阿尔多那个粗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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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面焦急地看着乌兰,眸子里是压抑不住的暴怒。
夤夜奔袭百里,他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跳上马往回赶。
他太知道木扬错的狠毒和手段了,而柔弱可怜的乌兰,肯定会被她折磨得不成样子。
被吊在刑场上,让众人围观,让大风吹袭,他在知道这事情的时候,挥手就砍翻了几个奴隶,要不是手下拼命拦着,他几乎想把所有人都杀光。
他是去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的。几个牧民区为了嫁娶之事纠缠不清,那几个倒霉的奴隶本是搅进事件的人,要被处以两年的监禁。可阿尔多一发怒,再也顾不上监禁不监禁,抽刀就杀了他们,然后跳上马,带着人飞驰而去。
他无暇再耐着性子听几个牧民区首领唇枪舌剑,也懒得管他们诧异震惊的目光。
他阿尔多这辈子,所做的让人震惊的事情还少吗?凶残暴戾的名号,早已传扬在外,他不在乎。
那一刻,他心里只记挂着那个楚楚可怜的汉族女人,只想马上飞回她身边,将她从受难的刑柱上解救下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才几天,他就被这个女人神神迷住,迷恋于她绝美的面庞,柔软的身体,清冷的嗓音和倔强的眸子,迷恋她一举手一投足的气质,迷恋她呼吸的芳香。
他四十岁了,却像个未到二十的小伙子,一头扎进心爱姑娘的音容笑貌中,深深沉溺,不能自拔。
仿佛一辈子的g情都在这几天中绽放。
他想天天看到她,时时刻刻让她陪在身边,就算是她冷着脸赌着气,他也愿意欣赏把玩。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刚走了一天,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身遭不测,性命攸关!
当他带着人飞也似的赶回拓陀城,直奔刑场,便看到大风中那摇摇欲坠的瘦弱身体。
“啪——”他一鞭子将几个看守抽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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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硬的鞭子,暴怒的力气,几个可怜的看守只一下便昏迷不醒。再一下,只剩下小半条命。
“放下她来!然后把他们几个吊上去,死也不准放下!”阿尔多厉声吩咐。
他抱着乌兰的身体,感到她是那样冰冷,僵硬,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死尸。
她的双眸紧紧闭着,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倔强与冷淡,取而代之是无助与软弱,如同找不到归家路的幼童,让人心疼。
他好怕她的眼睛从此再也不能张开。
疯了似的,他抱紧她向府内冲去。那条通往大帐的路,怎么就那么长,总也跑不到终点。路尽头帐内的灯火,是那样温暖明亮,他要马上带她进去暖和身子。
他要让她苏醒过来,这瘦小僵硬的身体,绝对不能在他的怀里失去生息。
他将她轻轻放在铺着厚厚金丝毡毯的床上,床怎么这样大呢,她陷在柔软被褥中的身体那么单薄可怜。
盖了两床被子了,她的手为什么还是那样冰凉。
许多火盆围绕在床的周围,温度那样高了,她为何还不醒来。
再加一床被子吧,然后再加一床……
她的小脸露在被子外,眉头紧蹙,似乎满脸满心都是委屈。
不!她不需要被子!
阿尔多忽然想到了什么,七手八脚脱下身上厚重的衣物,钻进被子里去。
他将乌兰紧紧搂着,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够唤醒她。
他的身体灼热,而她的冰凉。
暖意从他的身上一点点转移到她那里,还有他的心,他所拥有的一切。
她干涸的嘴唇像脸色那样苍白,微微开启,似乎想要说话。
“水!”他大喊。
一把夺过婢女端来的热水,他含在口中,向她口中慢慢灌进。
她的双唇终于恢复了一些柔软,喉咙沙哑,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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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
她唤的是母亲。
昏迷中的她回到童年,扎进母亲的怀抱再也不肯出来。她太累了,漂泊了那么久,没有一个安定的住所,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天那么冷,人那么坏,就算是梦,她也好想一直一直做下去,再也不要醒来——即便,那代表死亡。
阿尔多将耳朵贴近她的唇边,依稀辨认出她微弱的声音。他懂得一点汉人的话,明白她在唤阿妈。
他心里蓦地一疼,将她搂得更紧。
“我觉得,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才是对你最大的恩典。”
曾几何时,他说过这样的话。当时的他多么骄傲自信,自信能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天下最好的东西,让她快乐,让她幸福,每天笑眯眯地陪在自己身边——他的那些女人们,不都是这么快乐着吗?
可是该死的,为何她会受到这样的虐待,他简直快恨死自己了。
连她的人身安全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快乐幸福。
看,她在昏迷中,唤的是她的阿妈。那是她心里最温暖安全的记忆吧?而他,却只会让她恐惧,厌烦,萎靡不振。
阿尔多躺在乌兰身边,目不转睛盯着她乌黑浓密的睫毛。他希望它们可以微微颤动,然后,那双明亮的眼睛便可以睁开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亮了。
呼啸了一天一夜的大风终于停住,橘红色的太阳从茫茫草原的尽头升起,晨曦透进帐中,屋内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乌兰的双眼便在这柔和晨光中睁开。
先是依旧沉浸在梦中的甜蜜,而后,是茫然和不解,再然后,那双眸子清亮起来,她恢复了意识。
她认出眼前的男人,是阿尔多。
他的脸离得这么近,这么近,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
乌兰下意识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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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温柔地阻止她,“你被冻坏了,需要好好休息。”
他感觉到她的身子渐渐暖和过来,为了不让她继续乱动,他钻出被子,胡乱套上外衫坐在一边。
“你别害怕,我回来了,我会保护你。”他满腹的担心不知如何向她开口,闷了一会,说出这几个字。
乌兰虚弱地躺着,沉默地看着他。
你保护我?我这次所受的伤害,不都是因你而起?你越是保护,我越是不得安宁。
为何不让我冻死在那个柱子上呢?已经死去八分了,只要再过一会,再过一会我就可以完全解脱,又这样假惺惺来救我作甚?
她的眼中是冷漠和嘲讽。
那嘲讽每增加一分,阿尔多心里的愧疚和自责便加重一分。
他深深知道,不就是他自己使她受到了伤害么?而那句信誓旦旦的“我会保护你”,在她这一身伤痕面前,又是多么软弱无力。
侍女端来煮好的药,阿尔多接过药碗,用小匙喂给她。
乌兰紧闭着嘴,任由药汁顺腮边流下。她拒绝他照顾,拒绝吃药。
阿尔多的声音含着怒意:“叫朵玛来!”他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兰的抗拒让他毫无办法,以往他可以强迫她,可如今她那样虚弱,他怎么忍心逼她做不想做的事——即便吃药是为了她好。
他要将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
“朵玛姐姐她……她还被关在柴房里。”小侍女哆哆嗦嗦回话。
阿尔多怒喝:“那就把她放开带过来!”
小侍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阿达……大夫人派人看着,不许人靠近。”
“让管家带我的腰牌去,谁敢拦着就给我吊起来打,打到死为止!”他暴怒。
小侍女应了一声,跪爬着出了帐房。
不多一会,朵玛一身脏兮兮的走进门来,手腕上露出被捆绑过久的红痕。
她跪在地上,一五一十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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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木扬错的帐中,婢女达拉正把阿尔多回来后的事告诉主子,当然忘不了添油加醋形容阿尔多如何暴怒,如何宣扬要一刀劈了木扬错,而乌兰又是多么狐媚惑主的对阿尔多暗示木扬错的邪恶。
木扬错听得银牙咬碎,挥袖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扫到地上,又一脚踢翻了桌子。
“主子息怒!还是温柔一点吧,阿达本来就有意兴师问罪,咱们应该想想怎么把这事遮掩过去。”达拉深知主子的脾气,跪倒在地苦劝。
她这劝告的效果和以往一样,木扬错怒意更盛。
“遮掩?我教训府里不懂事的女人,有什么好遮掩的?辛辛苦苦伺候他这么多年,难道为了这么一个狐狸精,他还把我吃了不成!”木扬错继续发怒,将床上的帷幔扯得七零八落。
达拉拽住木扬错胳膊:“主子千万冷静一点呀,那贱人肯定说了不少谗言,咱们先暂避锋芒吧。”
木扬错挥手甩开达拉:“放开!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锋芒可言!”
她披上狐裘,昂首向外走去,直接向乌兰住处走去。
“主子您快回来,现在千万去不得呀!”达拉假意劝道,“那贱人被阿达抱进大帐中就再没出来过,说不定此时正和阿达……”
她隐去了后面的话,让木扬错更加生气。木扬错听说乌兰在酋长大帐中,更加醋意翻涌,那大帐除了新婚时期她和阿尔多住过,府中其他女人根本没人敢睡在那里。
她停了脚步,掉头匆匆向大帐冲去。
达拉带着一众婢女紧紧跟在后面,一边絮絮叨叨劝木扬错不要冲动。
阿尔多听完朵玛的叙述,怒不可遏,咬牙道:“给我把那贱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