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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儿沉默不语,不问,谢礼和谢夫人心里都有数:南平王世子没有说谎,云娘和他是见过的。pb 他会来求娶,恐怕也不是件太意外的事,对于云娘来说。谢礼微叹了口气,觉得事情越发棘手了。
然而再棘手的话,也总须得出口。谢礼道:“……南平王世子昨儿晚上翻了咱家的墙,说是要见你。”
翻……墙?谢云然眨了一下眼睛,觉得有什么颠覆了。南平王世子他……怎么这么鲁莽?见她?见她做什么,难道他们这样的人家,他还会想私相授受?不不不,他瞧着不是这样不知礼的。
谢夫人道:“那孩子好像……喝醉了。”
谢云然:……
她倒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儿,三娘倒是和她喝过酒,三娘的酒量可是不小,不知道世子……她这是想哪里去了。
谢礼夫妻眼睁睁看着女儿的脸色从阴晴不定到慢慢发红,这症状,竟与昭诩方才一般无二。夫妻俩对看一眼,目中愁色更深。
“云娘,”谢礼咳了一声,快刀斩乱麻道,“南平王世子酒醒之后,为父已经质问过他,他说南平王答应请人上门提亲。虽然说成亲这件事,向来是父母之言,但是你一向有主意,为父、为父也想听听你的看法。”
谢云然低眉想了片刻,却问:“是……是三娘叫他来的么?”
谢礼与妻子再对望一眼,一齐摇头道:“看样子不像是。”
“那……”谢云然面上红晕更深,好在有面纱遮挡,只是眼睛里漾了一下,就好像是涟漪舒展,“那他来做什么呢?”
这……这肉麻的话,昭诩说得出,谢礼与谢夫人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一时都尴尬起来,谢夫人道:“他说有话要问你。”
“什么话?”谢云然问。
谢礼叹了一声,他这个女儿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素日如何冷静、自持,他都是知道的,到如今……要他与她说:“算了罢,不要再问了,安安心心嫁给济北王是正经。”那无异于往她心口插刀。
不让他们见上一面,怕是不成……见了之后,兴许也就死心了。
想到这里,谢礼略提高了声音,吩咐道:“四月,去把南平王世子请过来!”
外头传来四月欢快的应声:“世子已经来了!”
谢礼:……
谢云然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抿嘴一笑。她觉得她心上有只蝴蝶,在飞飞地。
她当然知道,这之后,理智会回来,会计算得失,会冷静取舍,会知道南平王世子不是佳偶,然而这一刻……就让这只蝴蝶先飞会儿,再飞会儿,以后,以后有的是时间,让它收起翅膀,在没有阳光的地方,兀自枯萎死去。
济北王……也许是好的。
她知道自己会做一个,也能做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
门忽然就开了,昭诩是迎着光走进来,秋日里细碎的阳光,像细细碎碎的金沙,给昭诩的眉目镶上层层叠叠的金光,她会记得这一幕,谢云然不由自主地想,以后,很久很久以后,她都会记得。
哪怕那时候她已经垂垂老去,老到已经记不起曾经如花月一般鲜妍的容色,记不起毁容时候的恐惧,也记不起那些枯如古井的岁月,她都会记得这一幕,记得,无论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来过这里。
谢云然微微抬眸,她的眸子里也有金光在闪动,那光芒,在他与她之间,每一分空气里。
她说:“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昭诩道:“我想……问谢娘子你的名字。”
谢礼:……
成亲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个南平王世子倒好,一上来就直问云娘的名字,云娘这是应呢,还是不应呢?
谢礼是恨之前没把他早逐出去,到眼下这光景,可如何是好。
谢云然也是一怔,说道:“世子不必如此——”
“我想过了,”昭诩打断她的话,说道,“父亲虽然答应了我来提亲,但是我等不了这么久,不能让济北王兄先我一步,所以我请了九哥过来,替我求娶。”他从颈上取下一块玉:“这是当年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一块,三娘一块,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们兄妹,都戴了十多年,谢娘子,你……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