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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清之天下无双第21部分阅读

    眶渐渐湿润,我定了定神,细声软语:“皇上一定要沉下心来,静静的等待时机,要除掉鳌拜,指日可待!”

    康熙深抽口气,勉力笑了起来,他怜爱地亲吻着我的脑门,眼睛里的悲痛情绪平息下来。

    雪夜,死心塌地的相拥着,我流着泪,甜甜地笑,感谢上苍让我呆在我深爱的男子身边。

    正文 第44章   宫斗

    康熙六年。

    正月十四日,清廷册封顺治帝第二子福全为和硕裕亲王,命参与议政。

    正月二十五日,时鳌拜专权恣意,授吏部尚书阿思哈为镶白旗满洲都统。

    二月初十日,因各旗拨换地土即将结束,准户部题,余剩房地交地方官招民耕种纳钱粮,今后一律禁止各旗请拨换地土。

    二月二十二日,鳌拜专权恣意,授辅国公领侍卫内大臣班布尔善为内秘书院大学士。

    三月十一日,鳌拜专权恣意,调任兵部尚书阿思哈为吏部尚书,正红旗都统噶褚哈为兵书尚书,正白旗都统马迩赛为工部尚书,镶黄旗都统泰壁图为吏部右侍郎,兵部郎中迈音达为兵部右侍郎。

    三月二十九日,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三辅臣奏请康熙帝亲政,时索尼原与苏克萨哈不和,又见鳌拜势力日张,心实不安,念自己大限将至,遂与其他辅臣共同奏请帝亲政。康熙帝暂使缓兵之计,声称:朕年尚幼冲,天下事物殷繁,未能料理!未即允。又念首辅大臣索尼在顺治时“竭尽纯笃”,任辅臣后“恪遵顾命,毕惮忠忱”,现以年老有病,于原有一等伯外,特授为一等公,世代袭替。

    六月初一日,内弘文院侍读熊赐履上疏,陈述当朝满汉矛盾尖锐、制度废弛。

    七月二十三日,辅政大臣索尼病故,本日予祭葬,谥文忠,赐鞍马二百匹,银两千两,加祭四次。

    八月初七日,经孝庄太皇太后允诺,康熙帝行亲政礼,御太和殿,王以下文武官士上表庆贺。颁昭天下,“恩款”十七条,分遣学士等官员告祭岳镇海渎诸神。

    八月十一日,康熙帝命加恩酬劳辅臣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特授鳌拜一等公头衔。

    ——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给宫殿错落的紫禁城涂上一层使人心醉又叫人感到沉重的暗红色。

    坤宁宫里很热闹,一片欢声笑语。

    昨儿个,康熙派遣几个小太监给我送来了一大堆宝贝,都是些西洋玩意。有绸缎蕾丝,怀表,水晶球,音乐盒、等等等等,说是琉球国使者进献的贡品。

    我简单地翻了一下,并没有多大乐趣,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我耳熟能详的,样子上也很普通,比起现代专卖店里琳琅满目的玩具和装饰品差远了。

    我兴致不高,建宁这丫头倒是乐疯了,见了喜欢的,就往自己的淑芳苑里搬。良辰和美景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心里很不满,却不敢说出来。等到建宁离开后,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地凑过来,开始抱怨,说我太随便了,好东西都给别人了,也不给自己留点。

    我郝然地笑,哪有。我这儿什么都不缺啊!

    美景气得眼眶都红了,良辰闷着头,不想理我。我无奈之下,只好走到柜子跟前,拉开柜子,取出一个镌刻着金色花纹的黑匣子。里面都是我积攒下来的一些首饰,有玳瑁金簪,翡翠玉镯,碧玉梳,还有胭脂水粉,等等……

    看到我这个主子如此慷慨解囊,良辰和美景立马破涕为笑。就是啊!毕竟是女孩子吗?都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一边笑,一边告诉她们,跟上我这个主子,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顺便含沙射影的赞扬了蝶衣一番,说蝶衣从来不跟我计较这些,每天除了刺绣,就是赏花写字,让她们多学着点,培养点典雅气质。

    美景一面听我嘀咕,一面撇撇嘴,道:“蝶衣表面上无忧无虑,其实心事挺重的,晚上经常听见她说梦话,还一边做梦一边痛哭呢!能把人吓死!”

    “有这事?”我暗暗吃了一惊,正待询问清楚,一抬头,却看到蝶衣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绣屏。

    “娘娘,你看奴婢的绣活怎么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的绣屏捧给我看。

    我惊呆了,这不就是我从街上,不对,应该说是纳兰容若买来,赠给我的那个绣着狐狸的绣屏吗?

    “娘娘别认错了!这个是奴婢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绣好的,不是你买的那个?!”

    “哦!”我恍然大悟,那个绣屏我可是一直收藏在柜底的,本来打算给小玄子看看,可是一想到是纳兰容若送的,还是觉得欠妥,便索性作罢。

    没想到,蝶衣绣了一个跟那个一模一样的绣屏。

    “蝶衣,你的女红一直做得很好呢!堪称宫女里面的楚翘,连苏茉儿姐姐都夸你心灵手巧呢!!”我摇晃着脑袋,发自肺腑地赞叹一句,自愧不如。

    蝶衣被小主子夸得俏脸一红,露出小女儿家才有的娇态,低低笑道:“都是娘娘调教的好!奴婢这点能耐,也只敢拿到娘娘跟前献丑!”

    瞧这小嘴甜的,我被她奉承得心里乐呼呼的,额头却直冒虚汗。

    ——

    夜晚时分。

    乾清宫。

    我端着茶盏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康熙伏在书案上,单手托着脑门,发呆。

    见他闷闷不乐,我也没有开口问,只是轻轻将茶盏放在他的手边。

    康熙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紧皱的眉宇间流泻出一缕缕难掩的忧愁。

    “怎么了?”我忍不住开口问,绕到他的侧面,轻柔地帮他拿捏肩膀。

    时分一分一秒地过去。

    “小玄子老是这么长时间坐着,脖子,肩膀会酸会痛的?”我娇俏地嘀咕,语气有些不满。

    康熙舒展眉宇,淡淡地笑着,抬起一只手抓住我,将我拉坐到他的怀里。

    我甜甜地笑,将头埋在他的臂弯内,手指在他衣襟前的龙纹料理上画圈圈。

    康熙一只手揽着我,另一只手翻开了书案上的一份奏折,沉声吐露道:“苏克萨哈上了一份折子,说身患重疾,不能再为朕效力了,请求解职,前往为先帝守陵。”

    “哦!”我眨了眨眼睛,思忖了一番,低低分析道:“苏克萨哈大人是深感自己与鳌拜结怨日深,如今鳌拜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苏克萨哈气不过,心里又有些害怕不安,他为了保全自己,才不得已的上了这道请守陵园的折子。”

    康熙抿紧了嘴唇,深透的眼底有慎思的光芒,顿了顿,才恳言道:“苏克萨哈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不过,他既为先帝顾命重臣,理应竭尽心智辅佐与朕,共成大业。如今,朕亲政之初,他为何出此不伦不类之语?”

    那皇上的意思是不批准咯?

    我心底暗暗地发问。

    康熙皱起眉头,眼底的光芒复杂波动,神情变得更加冷峻凝重:

    “朕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百官的奏章一般都要经由鳌拜阅览后,才能传到朕的手上、如今,苏克萨哈递上的这份折子,恐怕已经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啊——!”我睁大眼睛,压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不过,一想到鳌拜是怎么矫旨杀了苏纳海三人的,我浑然打了冷颤,顿觉小玄子的担忧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康熙眉眼决绝,他松开了我,手指轻点书案,原地踱了两步,扬声呼喊:“图德海!”

    三秒钟后,图德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上前扎个千:“万岁爷有何吩咐!”

    康熙停住脚步,半转过身体,声音波澜不惊。

    “去一趟议政王府邸,传康亲王杰书即刻进宫面圣!”

    “喳——!”

    图德海走后,康熙没有迟疑,拉着我大步往外走。

    “去哪儿?”

    “慈宁宫!”

    ——

    夜幕黑漆,一轮皎月悬挂在树梢,漫天的星辰一闪一闪,闪着落寞的光芒。

    数十盏水晶绣球灯悬挂在纜|乳|芟隆?br />

    康亲王杰书惴惴不安的赶到了慈宁宫。

    内务府总管梁九功满面笑容地迎接他。

    康亲王讪讪地回了一礼,刚踏进殿门,就愣在原地,似乎是吓住了。

    正中间的地毯前,孝庄盘膝端坐在御榻上,身后,苏茉儿姐姐伶俐地帮主子捶肩。

    康熙腰悬宝剑,坐在东边,身后不远处侍立着新进五等御前侍卫曹子清。

    手里执着青玉如意,我面色沉静地站在小康熙旁边,给他壮势。

    康亲王杰书脚下的步子慢了又慢,他诚惶诚恐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口称:“奴才杰书奉诏觐见!”

    孝庄眯起眼帘,手一摆说道:“不必多礼,请起来说话!”

    早有图德海搬过一张矮脚踏子来,康亲王斜欠着身子战战兢兢地坐了。

    偌大的殿中只有这三个人对坐,说话的声音嗡嗡发响,像瓮中一样。

    康熙打破沉寂,一语便是石破天惊:“七皇叔,鳌拜擅权乱国,已到无可容忍的地步,你知道吗?”

    康亲王惊了一下,抬起头来,胆怯地盯着万岁爷。

    康熙面色冰冷,目光灼灼,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片肃杀之气!

    康亲王被吓懵了,忙低头答道:“奴才知道。”

    康熙笑了,头微微一抬,眼神微眯:“知道就好!”

    孝庄的手指轻抚着榻桌上的紫金炉,开口说道:“太宗皇帝在时,常常夸你,说你素来忠心耿耿,先皇设这个议政王,就是怕有人起坏心,没人能弹压得住,我们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索尼已经归天。他一死,鳌拜便越发没了王法。皇上已亲政,他仍不还政。眼下这样子,先前谁能料得到啊!”说到这里,太皇太后语调低沉了,“现在南方还在打仗,台湾还在郑成功爷儿们手里,北边有个罗刹国,也欺负我们。咱们朝廷里,鳌拜这样子,臣不臣,君不君的,成个什么样子!”说着,淡笑的目光含蓄地闪过冷光,盯了康亲王一眼。

    康亲王竖着耳朵聆听,抬起袖子揩了揩额头的汗珠。

    康熙突然插话道:“所以,朕请你来议一件大事。朕要罢了鳌拜,革掉他的兵权!”说到这里嘎然而止,停下不说了。

    康亲王沉思片刻,忽然跪下启奏道:“鳌拜欺君专权,举朝皆知,的确应该严惩。但他现在掌控兵部,领侍卫内大臣,辖巡防衙门,况且大内侍卫多是他的人,万一事有不测,反而贻害了皇上,那可就……”

    “所以才找你来!”孝庄挑起眉,硬声接过话头,“老实说,哀家并不是没有杀鳌拜的办法,只是顾念老臣,不愿轻易下手罢了!”

    康亲王垂着眼睛,面露难色。

    瞧着他唯唯诺诺,没出息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吐不快,悠悠一笑,不亢不卑地开口道:

    “王爷,您刚才说的是一面之辞!这颗毒瘤现在不拔掉,将来怕就更难收拾!鳌中堂过去是有功之臣,但他现在恃功欺君,无法无天。您说他有实权这谁都知道,但他四面树敌,朝野上下人心丧尽,都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只要筹划得当,要除掉他也并非难事。何况皇上并不想难为他,只是给他换个位置而已。”

    康亲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有些吃惊,片刻后,他低着眼睛,又开始垂首沉吟。

    孝庄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在上头说道:“杰书,你很为难是真的,我们祖孙都知道,但这事势在必行,不然我们总有一天会被人家逼迫着唱逼宫戏的。身为皇叔,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这大清的基业落入他人手中?”

    康亲王一听这话,感念先帝创业的艰难,百感交集,遂即叩头说道:“拿掉鳌拜以何事为由,还请太皇太后和皇上明示,奴才当竭尽钝驽之力。”

    这等于是答应了。

    殿中的气氛立时缓和了许多。

    康熙负手而立,示意曹子清,将苏克萨哈的折子递到康亲王手中。杰书一字一句地默读了一遍朱批,顿时明白过来,忙将折子叠起,叩头道:“圣上明鉴,奴才已经懂了,二三日内即拜折弹奏!”

    康熙勾起唇角,不由得轻轻一笑,炯炯龙目却笼罩着一层冰寒的雾气。

    正文 第45章   雷霆

    清晨。天已大亮。

    熹微的朝阳照在金黄|色的殿瓦上,发出暗红色的光芒,一群哨鸽拖着啸声掠殿飞过。

    慈宁宫里,向两宫请了安,又跟老佛爷和皇太后寒暄了一阵子,我便坐捺不住的起身请了辞。

    正值立秋之际,杨柳深绿,寒风低走,百花残开。

    在良辰和美景的陪同下,我信步漫游,穿过了御花园,一路赏玩而过。

    到了湖边,一群白鸽掠过树梢,扑棱棱地飞过。

    举目望去,远处是一片叠叠苍茫的宫殿楼阁。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激荡着一层一层的细纹流水。

    我站在湖边发呆。

    “咕咕咕——!”

    一只鸽子飞过来,落地,在草丛间跳着。

    我扭过头,斜瞅了一眼,顿时来了兴趣,轻声蹑足地走过去,对准那鸽子就是一阵追赶猛扑。

    哈哈。

    那鸽子反应没我快,被我穷凶极恶的气势吓着了,乖乖地束手就擒。

    暖融融的日光下,我蹲在草坪上,抱起那只羽鸽,平托着那双红嫩的小手掌,欢笑开来。

    “白鸽儿……白鸽儿…你飞了千里路,为什么非要飞到皇宫里来呀?”

    鸽子仰着毛茸茸的脖子,“咕咕”叫了两声。

    我学着鸽子叫了两声,笑得眼睛里充满了光彩,轻抚着鸽子的羽毛说道:“你要是能说话,该有多好啊?”

    良辰和美景站在旁边,一边往湖里抛洒鱼饵,一边咯咯地笑。

    我被自己的举动给逗笑了,叹下一口气,扁着嘴巴悻悻道:“你看我多蠢,要是鸽子呀、鸟儿的都能说话了,这世上不也就乱了?你们在那个府上受了气,就往皇宫里一飞,对小玄子说,我家那主子呀,在骂着您啊!小玄子一听,嘿,骂我皇上,可是死罪啊!得,你在前头领路,带上三百内宫锦衣卫,把你主子的家给抄了……”

    我说得正带劲呢!

    “皇后娘娘说这话,怕是不吉利吧!”身后传来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

    我惊一下,红着脸,扭头望去。

    花盆鞋,婀娜的宫廷丽人装,往上是一张极其聪慧秀美的脸庞和一双盈盈含笑的水眸。

    是永和宫里的马佳氏。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人,一个是储秀宫里的喀丽莎,还有一个是张氏。她们都是康熙名义上的庶妃,不过至今,并未经过正式册封。

    我抱着鸽子,笑吟吟地站起身来,巧言道:“正因为鸽子听不懂人话,我才跟它说着玩呢!”

    “皇后娘娘生性纯良,连鸽子都跟您亲呢?!”张氏双手捏着帕子,脸上的笑纹不减,说出来的话语却古古怪怪的。

    我轻轻一笑,转过身,双手抬起,将那只鸽子放飞了,目送着它消失在浩渺的晴空里。

    “臣妾们正要前往慈宁宫,向老祖宗请安,就不打扰娘娘了,先行告退!”身后的三人屈了屈膝,面带微笑,和颜悦色。

    “好!”我偏过身,委婉的应一声。

    三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仪态万千、轻移莲步,擦身而过。

    我良久良久地凝视她们的背影,心里涌出说不出来的古怪情绪,有怜悯有怅然,也有无奈。

    小玄子现在已经亲政,算是一个青年皇帝了,他需要子嗣,三宫六院不能空设。

    老佛爷和皇太后虽然至今未提此事。

    但是我知道,有朝一日,这个问题,我避无可避。

    ——

    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坤宁宫院落,刚迈进门槛,瞧见两个小太监依在鎏金大铜缸旁窃窃私语。

    一个说:“你去求康亲王爷网开一面,保出你弟弟来,不就是了。”

    “呸!”另一个脖子一拧,恨声说道:“康亲王爷算什么,没用!”

    “那谁管事?”

    这个用手轻轻捶了一下缸:“我觉得,找鳌中堂的心腹讷谟侍卫说说,兴许还有用──”正说着抬头一看。

    我提着帕子杵在一旁。

    他们吓了一跳,忙跪下叩首:“哟!没瞧见是娘娘您哪,奴才该死?”

    我心里一急,冷笑道:“别给我打模糊眼儿,我全听见了?老实说,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以为我真听见了,忙赔笑道:“娘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