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再次提醒道:“孙先生,方才都答应你这好徒弟甘做陪衬了,现在你这好徒弟输了,你不会是要耍赖,连杯薄酒都喝不下去吧。”
苏凤梧这次故意对孙洛书改变了称呼,不过却是要羞死孙洛书了,羞的他快将嘴里的老牙咬断了,和他同来是宣文珠也不说一句话,抿着嘴怕笑出来的同时,也在惊异于苏凤梧的机智才学,直到现在,她都未想出一个合适的下联,这个苏凤梧却是几乎张口就来,看来是沈家还真没给若筠挑错女婿。
苏凤梧话音落下,李长琴将难看的脸色缓缓调整为稍微正常点的脸色,满是愧疚的看了一眼孙洛书,只见他看都不看一眼自己。
孙洛书倒是脸皮厚,也有几分所谓的气节,哆哆嗦嗦的抬起袖中老手,端起身前的酒杯便是一饮而尽,只是喝的有些急,猛咳了几声差点没咳死过去,脸色发紫的他是多么的想在这个时候晕死过去,可是现实让他非常无奈,只能狰着老脸看一眼李长琴,那眼神恨不能瞪死他的同时再叫他操起桌上的酒坛子把苏凤梧砸死。
可见孙洛书的人缘差到了极点,呛酒时,连李长琴这个好徒弟都没关心关心他敲敲他的背,怕是李长琴也正在憎恨孙洛书呢,妈的,这出的是什么对联,怎会这么容易的叫苏凤梧这个王八蛋对上。
“啪啪啪——”
“好,孙先生真是老当益壮,海量,海量。”
孙洛书喝完酒,苏凤梧赶紧的将两掌对在一起呱唧呱唧,还无耻的夸赞了他一句,紧接着,人群中几乎响起一阵与苏凤梧同样的赞扬,差点把孙洛书气的吐血。
这个时候,在后院忙于婚务的萧佩喜也出现在了人群中,沈朱七将这边的情况说于他听时,萧佩喜恨不能前来把李长琴的脑袋拧下来,谁知来到这里之后,见在场的大部分宾客都在用讥讽的目光看向孙洛书,在看李长琴那恨不得宰了苏凤梧的神情,想来自己的担心成了多余的,心中不住的夸赞苏凤梧,这小不死的当真是文武双全了。
好在李长琴有几分能吃气的肚量,他将脸色缓和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对苏凤梧说:“你别得意,我这里还有一上联,你可敢接?”
苏凤梧听之愣都没愣,风轻云淡的堆笑道:“你敢说,我自然敢接。”
一旁的沈若筠闻言后,心中陪着紧张,这坏人若有真本事自己倒也不为他担心,可是方才那句下联若是他机智碰巧对上的,岂不是要冲坏了他的理智,李长琴这厮虽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在北京学府却还是有几分才学,他若再出个绝难的对子,这坏人对不上来怎么办。
李长琴的再次宣战,应在了众人耳朵里,故此立刻安静了许多,连忙竖起耳朵听着李长琴又要出什么骂人的上联。
李长琴正了正脸色,对着北面天空拱手道:“再过几日,便是家父的生辰大寿,此次前来沈家道贺,怕是要耽搁回去给家父拜寿了。”
说到此处,他继续看向苏凤梧,胸有成竹的用扇子指着他说到:“在此,我出一句为家父提前祝寿上联,你且听好。
福如东海,海阔大,大老人,人寿年丰,丰衣足食,食的佳肴美味,位列三台,台享荣华富贵,贵客早应该来,来之是理,理所当然!”
苏凤梧听完翻了个白眼,妈的,老子以为自己够无耻的了,今日却见了个更无耻的,你在老子的婚礼上宣传你爹的寿辰倒也罢了,还贵客早应该去,去之是理,理所当然,我呸,呸你全家女性一裤裆。
李长琴这句上联让一些如铁公鸡一般的财阀和地方官员脸上不爽,听不见李长琴他爹什么时候过寿也就算了,今日听见了,若是不去打打关节,倒是显得自己不是圈内人似的,坑爹啊,真他妈坑爹。
就在众人将目光投向苏凤梧的时候,他的嘴角勾出一丝坏笑,戏谑的看向李长琴,拿起一根筷子,敲着桌板不紧不慢道:“寿比南山,山不老,老大人,人面兽心,心田不好,好个乌龟杂种,终究会死,死无葬身之地,地基未打莫来,来之后悔,悔之晚矣!”
苏凤梧眼见着李长琴的脸色由红变为绿,妈逼的,刚才你不是讥讽老子吗,让你讥讽。
苏凤梧开口便是寿比南山,这叫李长琴的心中别提多痛快,心道苏凤梧你就算对的上来,你还不是给我爹贺寿词,可是,听到苏凤梧念到人面兽心的时候,李长琴的神情立刻就僵住了,与方才如出一辙,随之,他渐渐露出吃了一口大便之后才知道吃的是大便的神情。
李长琴颤指着苏凤梧为之气闷:“你——”李长琴青筋怒起:“你竟敢辱骂我爹!”
苏凤梧瞥了他一眼,笑着随口道来:“你?你是谁?你爹又是谁?我骂的你爹疼了还是痒了?要不要让你爹去官府告我,告我骂他。”
李长琴瞪着他怒说:“我乃是当朝皇太孙的表弟,我爹乃是当朝詹事府的詹事大人,苏凤梧,你敢骂当朝命官,真是不知死活!”
苏凤梧冷哼一声,长长哦道:“原来你是乌龟杂种的儿子。”
苏凤梧的话音刚落,孙洛书拍案而起,大怒道:“黄口小儿!休逞口舌之快!”
苏凤梧横眼看向孙洛书,眼里尽是鄙夷,老不死的,还拍桌子,显得你有文凭啊。
不光他如此,在场的哪一人不是如此,那么大年纪了,还学人拍桌子,也不嫌震的手疼,换句话说,小辈之间的事情,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孙洛书继续怒道:“你既然这般有才学,不如出个对子叫老朽对上一对,老朽若是对不上来…”说到这里,孙洛书将桌子上的一坛子酒蹲在自己身前,狰红着老脸继续怒道:“老朽若对不上来,今日便当着众人,将这坛子烈酒喝下!”
苏凤梧听之立刻拱手赞扬孙洛书:“孙先生豪气干云,晚生佩服。”接着他又翻了个白眼,横眼瞟着孙洛书骂道:“老不死的,好像这酒不要钱似的,白喝啊!”说完,又扯着嗓子向后喊道:“裴三儿,告诉这老王八,这酒多少钱!——”
裴紫弟倒也反应奇怪,举着手儿眉飞色舞的竭斯底里道:“一千两!”
其实也没这么贵,裴紫弟这不是激动吗。
孙洛书那个怒啊,指着苏凤梧颤怒道:“你你你你你!!!………”
他本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自己这边,也好叫李长琴心里好受些,不想却被苏凤梧这个杂碎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了半天实在是被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孙洛书怒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摔在桌子上,气急败坏的瞪着通红的老眼,吐沫星子乱飞道:“老朽今日跟你势不两立!”
苏凤梧摊摊手说道:“既然你个老杂驴要找死,我也没辙。”
说完,横了孙洛书的秃顶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随意扔了一句:“日落香残,扫去凡心一点。对吧。”
不远处,听到苏凤梧骂的孙洛书这叫一个溜,接着一听他出的这上联,赵栎奴不禁一怔,似乎听出了这句上联是何意思,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一抹笑意,这明明是个猜字的谜语,非叫他作为上联道出,真是个祸害。
第一卷 第85章 :大婚(五)
苏凤梧的表现彻底打破了京城学子在徐夙音的位置,作为一个有才学的倜傥公子,怎么可以如此口不遮拦的骂人,骂就骂吧,骂的还这么叫人家感到痛快,真是的。
徐夙音看向苏凤梧的目光近乎于幽怨,近乎于花痴,好惆怅啊,他今日就是沈妹妹名副其实的的夫君了,哎~,动心了,怎么办呢。
苏凤梧可不知道他与孙洛书李长琴对对子的光辉形象已经在徐夙音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他玩味的看着孙洛书,眼见他那血葫芦般的老眼正在乱转,想来是正在思考下联呢。
孙洛书不愧是北京学府的大居士,忙慌思虑片刻后,脸色阴沉不定,皱着老眉怒道:“日落香残为禾,扫去凡心一点为几,你这黄口小儿休要调戏老朽,这分明是一句猜字谜语,竟被你说成上联,莫不是你才尽之后胡编乱造的一句上联。”
一直注意着苏凤梧的沈若筠似乎猜到了这句上联的谜底,方才见他瞟了一眼孙洛书的脑袋,所以她也顺着苏凤梧的目光投去,结果却看见孙洛书油亮亮的秃顶,顿时抬袖掩面,轻笑了一声,后发现自己明明带着纱巾呢,情不自禁的尴尬了少许,心里正在轻嗔苏凤梧真是坏的无可救药了,拐着弯的骂孙大居士是秃顶。
孙洛书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都猜出了这句话的谜底,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个猜字的谜语却也是一句绝佳的上联。
孙洛书的话让苏凤梧极其不顺耳,什么他妈的叫老子调戏你,老子调戏什么也不会调戏你啊。
苏凤梧冷哼的瞥了一眼孙洛书,一副你孤陋寡闻的样子反问道:“难不成你以为谜语就不能当做对联来念了?”说到此处,顿了顿继续玩味道:“既然你说这是个猜字的谜语,不妨你说来听听这个谜底是什么字如何。”
苏凤梧话音落下,李长琴冷着脸道:“日落香残为禾,扫去凡心一点为几,合起来念不就是个秃字么,这分明是个谜语,就算当做上联也是个绝句…”
李长琴一句整话还未说完,却见周围的所有人正在戏谑的看着他,这个时候,眼见孙洛书的脸色已经近乎于紫黑色了,抬眼看见他的秃顶,立刻恍然大悟,抬起扇子怒指着苏凤梧骂道:“混账,你竟拐着弯的骂我老师是秃子!”
苏凤梧终于忍不住笑出一声:“秃子就秃子嘛,作为徒弟的你也要给孙先生留点面子啊,当众说出来这多不好,是不是啊,骂混账的混账。”
孙洛书忍着要吐血的冲动,冷着脸说道:“你这黄口小儿好不要脸,拿个猜字的谜语戏弄老朽。”
说着,孙洛书立刻把桌子上的酒坛子蹲在苏凤梧眼前,冷冷瞟了沈若筠一眼,对苏凤梧怒道:“既然你这般不遵守规则,那你快将这坛子酒打开,叫你夫人喝下。”
孙洛书的话音落下,心中舒爽不少,终于要出口恶气了,沈若筠只要将这坛子酒喝了,若是传了出去,谁不笑话苏凤梧这个笑杂碎,这就真成了女人为这个废物出头了。
沈若筠怔怔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这坛子酒,心中定了定主意,不就是一坛子酒么,喝完又如何?
就在沈若筠气不过想将这坛子酒拿起时,苏凤梧忽然笑嘻嘻的将她的玉手挡下,还趁机摸了两下,转脸对孙洛书冷哼道:“你对不上来这上联也就罢了,如何知道别人对不上,你这难免太有些不知廉耻了。”
孙洛书以为苏凤梧要耍赖,立刻勃然大怒道:“这明明是个猜字谜语,你这黄口小儿休要抵赖!”
说完,他继续瞪着沈若筠怒叱厉喝一声:“喝!”
沈若筠被孙洛书的这声突如其来的怒喝惊吓到了,红纱内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苏凤梧摸了摸鼻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孙洛书说:“炉边火尽,须把意马牢拴。”
“啪——”
一句下联刚刚落下,苏凤梧骤然抬手给了孙洛书一巴掌,打的他将脑袋狠狠的磕在桌子棱上,耳光的声音还连带着苏凤梧的一句骂言:“老秃驴,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老婆怒喝!”
大耳刮打的孙洛书的脑袋在桌子上如皮球般小弹了两下,门头上顿时起了两道紫胞,腮帮子被苏凤梧打了一记青紫色的五指印,奇怪的是,里头的老牙竟然没掉半颗,而且一点血丝都没有在嘴角上出现。
打完之后,苏凤梧转手又将于慧娘手里的丝帕拿过来擦了擦手,一脸厌恶的看着孙洛书,眼里似乎看不见周围的鸦雀无声,继续不客气的骂道:“老子已经忍你狗日的很久了,你说你个老王八长着一副奔丧的脸,不在京城颐养天年,来南陵瞎咋呼什么,显的你学问深啊还是显得你脸皮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孙洛书一旁的李长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脸色煞白的看向苏凤梧,周围的大部分宾客也不曾想到这苏凤梧竟然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毫不客气的扇了孙大居士一巴掌,看着孙洛书的腮帮子被苏凤梧打的都不成样子,他们下意识吞了口唾沫,这可是天子学府的六旬大居士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人家。
这些宾客中不乏有人在这个时候将目光瞟向赵栎奴,她身为瑛郡主,应该在这个时候主持大局啊,可是眼见她却没有丝毫出面的意思,还向苏凤梧投去玩味的目光,想起之前苏凤梧给瑛郡主敬酒时的一幕,不少明眼人都已经想到,瑛郡主与苏凤梧已经早就认识,同时心中也甚是奇怪,苏凤梧一个穷乡僻壤的无名小子,为何会与瑛郡主认识。
不少见多识广的老财阀似乎瞧出其中端倪,苏凤梧是姓苏啊!
场面被苏凤梧的这巴掌扇的极冷,李长琴扶了扶被打懵还未反应过来的孙洛书,指着苏凤梧怒气冲冲却又有些没底气的说道:“苏凤梧,你竟敢打孙大居士,好大的胆子!”
苏凤梧听着这句不痛不痒的话,横了李长琴一记冷眼:“那你想不想挨一巴掌呢。”
这时,孙大居士已经反应过来,惊恐而又愤恨的看着苏凤梧,腮帮子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叫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发哆嗦,却说不出话来怒骂苏凤梧。
李长琴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知道,在这一刻,周围那些看着他的面子而来的地方官僚都如缩脖儿的鸭子一般,都不行了。
李长琴颤指着苏凤梧怒道:“你你你…,苏凤梧,咱们走着瞧!”说完,立刻冷着脸子对孙洛书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们走!”
现如今,李长琴就想快快离开沈家这个是非之地,被打的眼冒金星的孙洛书虽然恨不得把苏凤梧生吃了,可他心中何尝不是与李长琴的想法一样。
萧佩喜与裴紫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李长琴身后的人群中,还有几个沈府的家丁,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眼睛等人,此时的他们正在不怀好意的看着李长琴与孙洛书,妈的,今天什么也不管了,管他什么孙大居士,管他什么皇太孙的弟弟,他们就知道姑爷是个爷们,今儿个给沈府壮脸了。
眼见李长琴与孙洛书要走,苏凤梧虎着脸严声道:“慢着,当这里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酒还没喝呢,况且你们师徒俩出了两副对子,老子却只出了一副,你们还口口声声说要讲规则,这规则还没到头儿呢,怎么就跟王八似的急着往回缩呢。”
苏凤梧话音刚落,裴紫弟张开手臂挡着李长琴挤眉弄眼的阴阳怪气道:“您往哪儿去啊,李公子!”
同时,萧佩喜也板着脸站在裴紫弟一旁,明显很是苟同苏凤梧的话。
李长琴貌似很忌惮萧佩喜,给了裴紫弟一个狠毒的眼神,转身怒道:“苏凤梧!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凤梧扣了扣耳朵假装没听见,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子和孙洛书拍下的银票,冷笑道:“两条路,一是让你师傅把酒喝了,继续对对子,我出上联,二是…”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沈府的家丁,假慈悲道:“我可以放你们走,可是那几位家丁兄弟有没有那么大的肚量我就不知道了。”
继续一副浪荡公子的作态扯嗓道:“小眼儿,听说你那肚量跟羊肠子似的,有没有这回事儿!”
那名沈朱七的手下小眼睛倒也配合,撸了撸袖子兴奋道:“禀姑爷,小子的肚量不比羊肠,堪比鸡肠,小的如针眼儿一般!”
眼见李长琴被为难,孙洛书深知自己的靠山便是李家,不能让李长琴太难堪,投以苏凤梧一条蛇一般的狠毒眼神,哆哆嗦嗦的推开李长琴的胳膊,将那坛子酒提起便向自个儿腮帮子里灌……
“咕咚咕咚咕咚———”
孙洛书死命的自己嘴里灌了三四口,只听他“砰”的一下歪倒在桌子上,装着昏死过去,妈的,爱怎么地怎么地,老子斗不过你,装死可行吧!
第一卷 第86章 :大婚(六)
欺人太甚?
李长琴这话让苏凤梧恨不能把他的脑袋挤进他的裤裆里,妈的,是谁欺人太甚,要不是老子肚里有点墨水,怕是如今早被你挤兑的无地自容了,还老子欺人太甚。
我草!
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