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盯在自己的小脚尖上,心中不定怎么画圈圈腹诽这两个不正经的玩意呢。
三人向院外走着,苏凤梧突然停住脚步,挡在刘管家与苏香凝身前。
两人皆是将奇怪的目光投向苏凤梧。
苏凤梧沉吟片刻,拍了拍刘管家的肩膀:“刘管家,我爷爷死的早,从小到大我都将你视为爷爷看待,而今,我将大祸临头,凭借你我多年的良好关系,你是不是该帮我一把?”
刘管家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路都是一步一蛋痛,况且现在苏凤梧还在拍他肩膀,刘管家吃痛,一双龟目似在质问苏凤梧:将我视为爷爷?天底下有随意踢爷爷蛋黄的吗?
虽然心中腹诽,刘管家还是慢悠悠的拨开苏凤梧的手,严谨道:“少爷严重了,若有何事差遣老奴,尽管言语便是。”
苏凤梧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一脸的还是刘管家仁义,沉吟片刻道:“想办法将我留下,最好当众给萧佩喜下脸…”
说到这里,苏凤梧又道:“嗯,最好当众给他一个耳光,让他羞愤撒丫子离去。”
刘管家沉默了一会儿,叹道:“这事怕是有些为难。”
苏凤梧立刻板起了脸:“刘管家,你哪能这般不厚道,这次你若帮我,大不了我便不将你与戚二娘的j(防和谐)情公之于众了。”
刘管家脸色紫红,看了一眼小脸上满是愕然诧异的苏香凝,对苏凤梧道:“好吧,看在少爷还是这么无耻的份上,老奴豁出这张老脸便是。”
“……”
苏凤梧假装没有听到刘管家的赞扬,默不作声的扭头向院外走去。
此时,苏家门前已是门庭若市,两座石狮子周围站满街坊四邻,个别人的手中还端着一些喜面红糖,更有鸡蛋红枣,似乎都知道了苏祸害要去南陵入赘……
萧佩喜站在门前中央,掐着兰花指对大门紧闭的苏府指指点点:“苏家知道今日来接亲,门前也不贴张喜字,这都什么时辰了?!这都日上三竿了,就算他苏家全族昨夜磕崽子也该是时候睡醒了,这到底是给谁看呀,咱家千里迢迢而来,难不成就是看他苏家的脸色呢?……”
萧佩喜长的虎背熊腰,扭着屁股如一个身材魁梧的泼妇,委实不要脸了些。
站在他背后的两只妇女却如司空见惯装作哑巴站在一旁,倒是那八名青褂小厮,一个个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这哪是来接亲,明明是来吊孝。
确实难为这几位了,他们早就听说萧佩喜不是正常人种,却不想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顾颜面的说东说西,就算心有不平,也不能将事实公之于众啊,忒缺心眼了。
他们腹诽,是不是萧舅爷早年被野猪群殴时不仅仅被咬去了卵蛋,脑浆子肯定也被野猪喝去了半碗,就算作为一个半人类也不能这样啊。
“吱钮——(吱钮——)——”
萧佩喜正在数落,忽然,苏家的两扇大门被青衣小厮打开,映入众人眼帘的可不是高翠娥这一行人吗,祖孙三代衣着光鲜喜庆,惹得县民们顿时停止纷乱的舌根战。
“哎呦喂,这还是苏老太君吗,怎的十多年未见还这么显年轻……”
萧佩喜不仅如变狗脸一般变脸极快,而且语气也由方才的埋怨数落即时改为了热情洋溢,惹得周围一些县民都在心中为这个沈家娘舅打了个标签,真是只两面三刀的畜生。
高翠娥一脸皮笑肉不笑,只见萧佩喜大步流星走来,这浑球竟将自己的双手紧握。
这时,高翠娥也只能极为不自然的跟他寒暄几句,早年确也见过萧佩喜,可在那个时候,萧佩喜还不是这般让人惊艳。
萧佩喜转眼看向董怡,掐着兰花指旁若无人道:“你别说,让咱家猜猜,这位美人定是董弟妹了,却不想这么多年未见还是这般年轻貌美,莫不是倒着长的?”
只见萧佩喜作势抓住董弟妹的衣袖,一向以爱干净自居的董弟妹顿时如受惊的小兔一般,连忙躲在苏松麟身后,芊芊玉手狠狠掐了苏松麟的腰部一下,示意帮我挡挡!
苏松麟吃痛,不过他依旧谈笑自若,毕竟这么多年也操练出来了,站在萧佩喜跟前,笑眯眯道:“喜公公,多年不见,身体可好?”
依萧佩喜多年的习惯,就听不得别人叫他公公。
萧佩喜本是热情洋溢的笑脸顿时收紧,眼色不善的看着苏松麟,不悦道:“你这腚沟里冒烟的苏匪子,起开,咱家今日心情好,且不理你这混球!”
苏松麟一愣,似乎想起多年前的一场闹剧,玩味的看着萧佩喜:“你在吠一个试试,看我不让你被人抬着回去。”
听苏松麟这不善的言辞,萧佩喜伸脖子瞪眼,愣是没继续跟他耍横,转眼瞧见刘管家,笑颜满面。
“啪——”
萧佩喜一手打在刘管家的肩膀上:“刘管家老当益壮,笔直的身影真是不减当年啊。”
彼时,刘管家的脸色不太好,只见正在敛收县民礼物的苏凤梧向他使眼色,忽然间,抬手向萧佩喜的粉脸抽去……
“啪——”
这次的声音可比方才的响亮多了,刘管家被苏凤梧踢那一脚本来就憋气没地儿撒去,不想眼前这不男不女的萧佩喜亲自送上门来,刚才那一声拍肩膀的招呼又将刘管家的下身震的生疼,刘管家哪能给他好结局。
一巴掌扇的萧佩喜是金光灿烂,这巴掌的声音顿时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根里,一幕幕愕然惊诧的看着这边,刘管家方才还人畜无害,不想如今一耳刮子打的这位喜公公到现在都还未转过圈来。
萧佩喜未反应过来,那八名青褂小厮却不是吃素的,转眼间便向刘管家这边冲来。
倒是萧佩喜身后的这两只妇女,那耳刮子好似打在她们脸上一般,声音落在萧佩喜粉脸上的那一瞬间,这俩货被吓的一哆嗦,瞬时感觉周围都是人,感到前所未有的丢人,两人涨红着尤为雄性的猪腰子脸向刘管家一声虎吼,抡起拳头便想挥向刘管家。
奈何。
“啊喝——”
萧佩喜身体猛然晃动,尖锐的怪叫一声,不误掐着莲花指,指着刘管家怒骂:“呀!~你竟敢打老娘的粉颊,看老娘不掐死你个老鳖日的——!!!”
“啪——!!!!”
萧佩喜方才骂完,举起的肥手还未落下,只觉的脸上又多了一记更狠的耳光,刘管家的这记耳光只差点把萧佩喜眼中的猫尿打出来。
刘管家打完之后,硬着头皮夹着裤裆退后几步。
随之,家丁们只见八名青褂小厮与那俩凶器纷纷向刘管家锤去,立刻群起而上,一时间,苏家门前大乱,男丁上前,女丁退后。
苏松麟还灵机一动,定是没憋什么好心眼子,对县民们吹胡子大喊道:“打,把这些小王八日的打走,动手者得百文赏金。”
不知什么时候,刘管家身前出现戚二娘那英姿飒爽的身影,拿着棒槌便照着萧佩喜的脑门一阵狠抡,如泼妇一般……
彼时,苏凤梧只见萧佩喜一众被县民们群殴的毫无还手之力,想着趁乱遁走。
挤出人群后,却见杜荷花这小蹄子手端枣筐向这边娓娓走来……
第一卷 第7章 第7章 :狐媚子
“咯咯咯——”
杜荷花还未与苏凤梧走个对立面便先笑了起来:“这不是苏家二相公吗,那前面是怎生状况,怎的打起来了?”
苏凤梧只见杜荷花扭动腰肢继续向他这边款款走来,笑的花枝乱颤,也不知道这一天天有甚么可笑之处,走到与她走到并肩之处,苏凤梧淡淡横了她一眼,不打算理会于她。
杜荷花笑呵呵的看着苏凤梧,苏凤梧往左走,她便往左走,苏凤梧往右走,她便往右走,这明显是来拦路的,杜荷花像个荡(防和谐)妇一般咯咯笑道:“听说苏相公要去南陵攀高枝儿了,怎的?这还未离开柳絮县,就抬眼不识人了?”
“问题在于,你不是人。”苏凤梧略显警惕的扭头望了望,对杜荷花不耐烦道:“让开让开。”
“苏相公这般着急作甚,来来来,先吃个酒枣,得知你今日大喜,姐姐特意打开地窖拿了几斤。”
杜荷花咯咯的笑着,拿一颗酒枣作势要喂苏凤梧,靠近他时,心情格外愉快的对他附耳言道:“相公,莫不是昨晚去姐姐家扑了个空,所以今日这般不理人家了?”
苏凤梧不理她,一阵左躲右闪,奈何还是躲不过杜荷花的纠缠,瞪着她怒道:“你走是不走开。”
杜荷花得意道:“姐姐就是不走开不走开,你能把姐姐怎么……”
“啊——”
杜荷花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左边这座挺拔的山峦一阵疼痛,下意识低沉惊叫一声,端着的枣筐差些掉在地上,眼见苏凤梧的一只咸猪手狠狠的抓在上面,耳畔又响起这冤家的威胁声:“你不走开是吧?”
杜荷花的脸色一阵羞红,却见远处的苏家门前没人注意这边,周围也未有半个人,索性一阵浪笑,仰着如熟透苹果般的脸颊与苏凤梧针锋相对:“苏相公,你下手也忒轻了些,莫不是没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姐姐怎的觉不到一丝快活。”
眼下,苏凤梧又将手里的力道加大了些,却听见杜荷花附在自己耳朵边娇喘:“相公,你是不是还未吃早饭,怎的那般没力……”
苏凤梧一把推开杜荷花,他今日还真没吃早饭,瞪着杜荷花沉怒道:“你若在挡路,信不信老子把你衣裳扒了。”
苏凤梧松手的那一瞬间,杜荷花暗暗感到胸前一阵舒爽,媚了苏凤梧一眼,一幕不在乎他的威胁,咯咯笑道:“你且扒一扒试试,也让咱柳絮县的老少爷们都瞧瞧,姐姐胸口前到底刺的是哪个没良心的名字。”
苏凤梧即刻愕然:妈了个巴子的,倒把这茬儿给忘了。
想当年,苏祸害风马蚤一时,觉的好玩便将自个儿的名字刺在了杜荷花那丰润饱满的左胸上,现在想想。
报应啊……
苏凤梧沉默片刻,耐着性子柔声道:“荷花,听话,让个道。”
“苏相公,您这般着急。”杜荷花玩味的看着苏凤梧,故意停顿了一下,似在挑逗苏凤梧:“是要去作甚呐?”
只见杜荷花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苏凤梧又沉吟片刻,一脸深情道:“我要去找乔婉儿。”
杜荷花奇怪道:“你去找她作甚?”
苏凤梧深深的看了一眼杜荷花,并未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不瞒姐姐,在下要与乔婉儿私奔。”
杜荷花一愣,惋惜道:“实不相瞒,婉儿一早便随乔伯父与乔伯母下地去了。”
苏凤梧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杜荷花扬着脸质问:“昨晚你怎的不与婉儿出城?”
“你没脑子啊。”苏凤梧瞪眼道:“我若提前离去是违诺在先懂吗,而今你看萧佩喜那混货被打成那样,你觉的我在与不在,这门亲事他还能同意?!”
杜荷花愕然,忽然开窍,诧异的看着苏凤梧,难不成这个家伙在昨晚便能想的这般周全?
苏凤梧说的不错,他若是昨晚与乔婉儿私奔,确实是违背了苏烟客的诺言,可是,今日闹成这样,虽是意外之乱,可萧佩喜还能厚着脸皮继续这门亲事?
就算是长点心眼的人见到苏家这般不懂事的阵仗,也只有甩袖而去的结果。
所以,苏凤梧现在离开柳絮县避避风头,委实是最佳时机。
现实总的让人太无力,苏凤梧千防万防却也防不住他这个贪财的奶奶,就在杜荷花开始认同点头的时候,苏家门前的群架渐渐有结束是势头,原因在于,高翠娥怒了。
“住手——!!!”
高翠娥把持着龙头拐杖使劲的磕打地上的砖石。
她那不怒则以一怒震天的老嗓子,饶是离苏家门前已有百米之余苏凤梧也只觉的耳根发癫,顿时,他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苏相公,你完了。”
杜荷花也是被高翠娥惊的呆若木鸡,对苏凤梧道:“你奶奶与娘亲并向这边走来。”
苏凤梧眼色不悦的瞪了杜荷花一眼,若不是她在这里拖延时间,哪能有这些麻烦事。
随之,苏凤梧立刻换了一张亲和的笑脸,转头望去,嚯,来的真够全乎的,奶奶,娘亲,姐姐,苏香凝,一众丫鬟……
就在高翠娥打头向苏凤梧走去的时候,苏家门前的乱阵已经纷纷散开,众人纷纷站起。
不出任何意外,萧佩喜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因为他是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一个,众人差点把他的屎尿都压打出来。
这时,在众人敢怒不敢打的目光中,萧佩喜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晃荡了几下,脸上挂满乌青,一双三角眼变成了紫黑色的鱼泡眼,脑袋上被棒槌抡的是层层大胞,饶是他的抗击打能力非同一般,也忍不住要呜咽几句,真他妈的疼啊!”
消停了一会儿,萧佩喜不误掐着兰花指,指看着远处与高翠娥说话的苏凤梧对旁边一样伤重的青褂小厮道:“这厮便是苏家凤梧?”
您才知道啊!
青褂小厮虽然心中腹诽,却也恭敬道了一声:“是。”随之将衣裳里皱皱巴巴的画像拿了出来。
打开画像,萧佩喜嗤之以鼻,这画上十二岁的稚嫩娃娃哪能跟远处龙章凤彩的苏凤梧相比,倒也不怪萧佩喜,自从苏凤梧与杜荷花欢好无数次后,姿态委实成熟迷人了不少。
时下,萧佩喜开颜,咯咯发笑牵动乌青伤势却不误道:“有福有福,咱家的外甥女可真有福了,竟要嫁给这等俊郎君。”
只见萧佩喜牵动脸伤,青褂小厮哪能放过这等拍马屁的机会,也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白帕,献媚的要给萧佩喜揉揉,奈何,萧佩喜再次尖叫一声,毫不客气的扇了小厮两巴掌,这马屁没拍成,拍到马蹄子上了。
小厮只顾捂着再次被重伤的脸颊,心中却没对萧佩喜生出怨气,倒对之前打他的县民生出怨恨。
小厮看了眼正与贼眉鼠眼的县民计较百文赏金分赃事宜的苏松麟,小厮心生鄙夷:这般穷乡僻壤的屁民,战斗力怎生这般强悍,老子好歹也在南陵精兵队中操练过三年,怎的到了此地却完全没有了任何发挥勇武的机会。
说到柳絮县民的战斗力,论单人作战能力其实也并非那般恐怖,但是,论起群殴战术,在整个凤州,怕是没有一个县城能与之媲美。
然而,柳絮县民之所以如此,都源于四年前的一个开端。
……
……
那年立春,东沙河边的山林里出现三只猛虎,起初,人们还茫然不知,但有传言说是过盐桥的一些小商人莫名其妙的丧了性命,当时,县民们还以为是苏祸害等人的恶作剧,但是,自从下了场春雪后,人们看到盐桥上又被鲜血染成红雪,自那以后,县民们便相信了山林中有猛虎大虫的这个事实。
那段时间,柳絮城内谣言四起,这才失掉守山灵蛇几年,便出了这等祸事。
似乎一切矛头都奇妙的纷纷指向苏凤梧,届时,苏家老太君与苏松麟等人出了远门,苏家大院仅剩下苏凤梧这个半大少年主事。
苏凤梧装作表面无事,暗地里却是登高望远,暗暗观察了三只猛虎几日。
间接几日又出了数条人命,大半是衙役与驻兵,可是,他们却没将一只猛虎杀死,倒是闹得柳絮城内人心惶惶,各家关门闭户,除了吃喝拉撒,甚少出门。
待到苏凤梧摸清了几只猛虎的习性,这日夜里,苏凤梧、梁暮秋、马长烈、李牧牛、裴紫弟五人暗自上山。
与苏凤梧结拜的这几位可都是彪愣货,一个个都将危险看的比鸡毛还轻。
似乎为了正名,按照苏凤梧的计划,五人用弓箭、齿链、夹子等工具果真将一只二百多斤的母虎杀死,还将另一只母虎重伤。
要知道,当初年岁最大也就数梁暮秋,仅仅十九岁。
说句不中听之言,五个半大小伙面对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凶残猛虎,不死全乎便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可他们将其一死一伤,当时,柳絮县民听闻此事后,第一反应便是不相信。
直到苏凤梧五弟兄拿着两颗血淋淋的虎牙回到柳絮城后,县民们对此事不在生疑,可恨那只雄老虎当时没有出现,这也为柳絮城埋下了又一个祸根,回城后,五兄弟与县民们一阵商榷,这也是苏凤梧与县民们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