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水手船工,自然需要大量船只,原先那些船工们自家的小船只能在河里运输,所有船只都要重新购买,王韶为此又拨付了二十万两银子过去,向各大船厂和各个洋行紧急订购二十余艘数百吨的海船,这才满足了需要。
青浦运输和青浦远洋捕捞这两家公司的成立,得到了青浦知县金熔的支持,罗汉堂三人被杀,其线索直接斧头帮,本来金熔对于斧头帮当街杀人之事非常不满,只是怕ji起大变却不敢对斧头帮动作,如今斧头帮成立公司,接受那些失业的船工,金熔却大感满意。
青浦教案的发生,使得金熔对境内上万名失业的船工心有余悸,若金溶不是满人的话,青浦教案后,他恐怕早已滚蛋,如今教案虽然在朝廷委屈求全的情况下得到解决,青浦县一万多名船工却还在。
在这些船工当中,流传着一首歌:“船工苦,没处诉,无货装运肚皮饮饿,贪官洋鬼一路货,船工苦,不要诉,不怕满清恶狼虎,先打洋人后打虎,船工就会有事做。”
这首歌不但直指洋人,而且还指向朝廷,让人听得心惊rou跳,如果不解决这些船工的生计问题,很可能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青浦教案,如今斧头帮开办公司,接受这些船工,金熔顿时感到轻松,至于斧头帮有什么鬼,反正至少也是几年后的事,他那时早已经离开青浦县了,只要在他任内没有发生事就行。
缫丝厂、青浦运输、青浦远洋捕捞,加上斧头帮本身消耗,数十万两白银转眼之间就不见踪影,让王韶不由感叹自己赚钱多,huā钱更大。
好在青浦运输、青浦远洋捕捞都不是什么赔钱货,船只到位后,随着一艘艘货物运出,一船船鲜鱼进港,两家公司很快就赚钱,不但养活了公司数千人,还可以填上斧头帮本身的消耗。
除了这两家公司外,斧头帮还有另一家赚钱的公司,那就是黄浦盐业公司,清廷的盐业经过二百年发展,到现在已经快崩坏,黄浦盐业公司又在清廷的盐政基础上挖了一角,大势走sisi盐,短短数月,黄浦盐业公司每月就获得数万两银子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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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规则制定者 第二十四节环球时报的威力
青浦运输、青浦远洋捕捞、四海镖局、黄浦盐业成为斧头帮的四大支柱,当然,对外只是称三大,黄浦盐业由于走sisi盐巨大,受到了官府和盐商们的共同打击,斧头帮撇清了和黄浦盐业公司的关系,表面上,黄浦盐业公司和斧头帮没有丝毫相关。
除了这四大支柱外,斧头帮还开办了许多小型公司,如杂货铺、粮食铺、猪rou摊、鱼摊、蔬菜摊等等,将众多帮众吸纳进去,每月只需向帮中jiāo纳一笔钱财,这些摊子就可以挂上两把斧头作为标记,不但无人敢欺负,就是帮众购买东西,一般都会进入挂有斧头标记的店铺,使得这些店铺基本上都生意兴隆。
斧头帮一统帮派,加上大力发展实业,各个帮众都有工可做,上海秩序比以前好了很多,运输水陆畅通,更是加速了上海的繁荣,各个洋人写给友人的信中,大部分都赞扬上海的秩序比hunàn的广州好很多,而且不象广州排外,邀请朋友到上海来发展。
上海的官员对于目前的情况也很满意,本来上海华洋hun杂,各个官员生怕引起华洋冲突,如今有斧头帮在中间管理,上海显得秩序井然,华洋冲突的情况大大减少,他们又如何会不满意。
也有官员忧心仲仲,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不发生事则罢了,若一旦出事就是大事,只是这样的官员大部分出身低微,他们掌握不了实权,即使和上司反应也毫无用处。
官员们不是傻子,相反还很jg明,自然知道其中的隐患,只是斧头帮气候已成,不动则罢了,不一定会出事;如果动了,那肯定会出大事,自己头上的乌纱,颈上的人头都有可能不保,只能祈祷自己顺利度过任期,其它不再多作考虑。
唯一受损的就是上海的衙役了,秩序越hunàn,衙役们就越能上下其手,可是随着上海的秩序越来越好,衙役们不但失去上下其手的机会,就是在街上转一转,想敲诈一些小商小贩,也要小心不要敲诈到斧头帮的帮众身上,否则不但敲不到钱财,还会被暴打一顿。
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没有人会为区区衙役被打而找斧头帮的麻烦,没有了外块,靠着那份可怜的禄米,衙役们根本无法养活一家老小,不得已,许多衙役也加入到斧头帮,领取每月三十斤杂粮的补贴。
人的心理很奇怪,三十斤杂粮远低于衙役们的正常禄米,只是凡是领了这三十斤杂粮补贴的衙役,心中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斧头帮的人,有了这些加入的衙役,官府的信息在斧头帮完全成了透明,斧头帮的地位更是无法动摇。
道光二十八年的年底很快就要到了,街上的人流明显多了起来,与往年相比,上海街头显得更是生气勃勃,街上很少看到讨饭的流民,不少市民都穿上了新衣。
各家店铺的生意变得非常红火,伙计们拼命吆喝,有的连嗓子都喊哑了。
单是为斧头帮工作的人就已经达到数万,加上他们的家属,足有上十万人,这些人虽然谈不上富裕,只是比往年却好了许多,家中存粮够吃上好一阵子,也攒下了一点钱,到了过年时,自然要为一家老小每人添上一件新衣裳,多割几两rou,买上条鱼,犒劳一下全家。
王滔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群,心中感慨不已,与半年多以前怀才不遇,一脸颓废的情况相比,此时的王滔一身西服,脑后的辫子梳理的油光发亮,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
这是旗昌洋行的总部大楼,在和平洋行的带动下,上海各家洋和掀起了建楼东风,旗昌洋行也没有免俗,建起了一座占地一千多平米,高达五层的大楼,一个多月前刚刚完工。
由于楼层面积太大,旗昌洋行自己用不完,除了一楼、二楼、五楼自用外,三楼、四楼用来出租,旗昌洋行本来打算将各楼分隔出租,只是环球时报财大气粗,一口气将整个四楼租下。
环球时报早已经不免费发行了,从七月份开始按价出售,当时每期只能卖出数百份,到了八月份时,王韶亲自用火月的笔名在报上刊登连载文章,文章的题目为大国崛起,文章的内容和王韶在青莲教讲述的没有什么不同,先从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写起,直到英国称霸全球,又来到远东,发动鸦片战争为止。
英国写完后,接着写法国、俄国,普鲁士,这篇连载文章无疑引起了很多南方官员和士子的兴趣,青浦教案,英国人为了区区三名传教士被打,不惜出动军舰封锁吴淞口,不但让江南震动,朝廷也不得不派大员来到上海亲自处理,对于洋人,江南各级官员都是害怕,又是i茫,不知洋人何以如此凶悍。
如今有报纸将洋人根脚揭,大家自然非常都想早睹为快,先贤早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报纸先只是在上海的官员士子中流传,接着苏州,南京,江浙一带的官员也对这份报纸也如获至宝,甚至不惜派员到上海驻守购买,报纸每出一期,就有许多人用驿马飞快传递出上海,报纸发行量也日益增大,先是一千份、接着二千、三千、到十月份时,报纸的发行量突破一万份,又过了两个月,报纸发行突破了二万份大关,其中近半报纸销往上海以外,而上海,单是斧头帮每期采购量就达到二千份。
报纸也由原先只有一纸四版,增加到二纸八版,王滔手下的员工也由三人扩张到二十余人,不少人慕名而来,要求进入报社工作。
委托旗昌洋行订购的两台印刷机已经到货,每到报纸发行前一日,两台最新的印刷机就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好在当时一订就是两台,否则如果只是一台印刷机的话,还不一定完得成每期两万份的印刷工作。
十二月时,王韶的大国崛起系列终于结束连载,虽然使得环球时报的发行略有下降,只是报社的其他编辑已经成长起来,各期热点不断,王滔还雇用了两名洋人,专én写出一些西方的趣闻逸事,环球时报发行短暂下降后,又开始上升。
王滔曾询问过洋人,即使是在洋人国度,二万份的发行也是大报了,王滔却并没有满足,中国有四万万人,那怕只有一成识字也有四千万,二万份的发行量怎么够?
对于王滔的雄心,王韶很是支持,原先王滔临时租聘的房子明显不再适合环球时报的办公,刚好旗昌洋和新大楼建好,有二层楼对外出租,王韶直接让王滔和环球时报的员工全部搬入旗昌洋和大楼。
对于环球时报的进入,旗昌洋和完全没有问题,旗昌洋和的大班林显扬还占有环球时报三成股份,féi水自然不流外人田。
眼下环球时报还没有盈利,林显扬却很看好它的未来,现在环球时报发行遍布江南各省,报纸赞一个人,这个人马上就会名扬四海,报纸骂一个人,这个人马上就会臭名远扬。
一些jg明的商人已经尝试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毫无意外,凡是刊登过广告的商品都取是了效果,这更增添了林显杨的信心,从以前对报纸不闻不问,到现在也变得关心起来。
这一切都让王滔感到骄傲和自豪,只有在王韶面前,王滔还是显得很谦虚,报纸能发展这么快,除了王韶直接用笔名写的连载文章外,其他指点也功不可没,没有东家的指点,哪里他再累,现在发行量能有二千份就不错了。
看到环球时球取得的成功,上海已经有人开始跟风,也开办起报纸来,只是这些报纸即没有象王韶一样舍得投入,也没有对海外事物了解的人才,只能简单刊登一些本地新闻,发行量不及环球时报的零头,一些只办了一两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这些跟风的报纸,王滔不屑一顾,哪怕没有东家的指点,环球时球的地位也不是哪家小报可以憾动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房én轻声的敲响,王滔喊了一声:“进来。”
房én打开,进来的是一个碧眼黄发的洋人,这名洋人名叫伟烈亚力,正是王滔在《墨海书馆》结识的传教士,通过这层关系,王滔才请到伟烈亚力为环球时报工作。
“主编先生,即说中国的chun节快到了,我们环球时报什么时候放假。”
“放假,伟烈亚力,我记得圣诞时曾放过你假吧,现在又要放假吗,何况chun节也不是你们的假日。”
伟烈亚力振振有词的道:“主编先生,圣诞是圣诞,chun节是chun节,我正要了解中国人过chun节的风俗,自然要放假。”
“伟烈亚力,我们的报纸有二万读者或者更多,他们都在等待我们的报纸,如果我们放假了,他们就会失望,你说,我们能让他们失望吗?”
“这个……这个……”伟烈亚力顿时有点张口结舌。
“好了,就这样吧,chun节时,你一样可以上街采访中国的风俗,然后就此写一篇文章出来,如何?”
“好吧。”伟烈亚力苦着脸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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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进行大修,把第一卷砍了,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第一卷 规则制定者 第二十五节大雨
为了报纸的销量,王滔连过年也不愿放假,和平洋行的业务则早早结束了,腊月二十四开始,和平洋行开始放假,从这天起,直到明年正月二十,和平洋行的假期才结束。
今年和平洋行发展的极好,除了生丝外,在吴晋昌和桂致和两人努力下,和平洋行与洋人还做成了数笔茶叶生意,还有一些陆陆续续的小生意,如桐油、皮áo等,除去生丝生意不长,还净赚了十数万两银子。
因此放假时王韶非常大方,连学徒都发了二十两银子的红包,王滔、李七、林三娃、刘顺子每人一百两,吴晋昌和桂致和两人因为贩茶有功,每人三百两,梅鸿吉虽然暂时没有为洋行做出什么利润,只是一直忙着缫丝厂组建,王韶还是给了他一个最大的红包,拿到了五百两,这让洋行各人都喜气洋洋。
送走了这些人,原本热闹的和平洋行顿时一下子冷清下来,马克威尔已经去了美国,他要查看一下钢笔厂建设的情况,对于这个占着20股份的工厂,马克威尔不亲自看一下总有一些不放心,王韶也正需要马克威尔去欧洲一场,只能放他离去,和平洋行这一放假,整个小楼顿时只剩下李七和王韶两人。
这是王韶在这个时代所过的第二个年,第一次过年时在青莲教,当时人数众多,热热闹闹,还不觉得什么,如今突然之间闲了下来,听到外面不时传来的鞭炮声,再看看小楼内的冷清,王韶心中突然感觉被堵了一样难受。
“爸爸,妈妈,你们过得怎样,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儿子在另一个时空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可是没有你们,这些成就再大又有何意义?”
正当王韶黯然伤感时,耳边传来李七惊讶之极的声音:“大哥,你哭了?”
“没有,怎么会,刚才只是风沙吹到眼里。”王韶连忙擦试了一下眼角,只是脸上的神情却一时无法恢复。
一直以来,在李七心目中,王韶简直无所不能,当初在青莲教时yào品、铁厂不说,单是带着一千多两银子来到上海,不到一年就变成数十万两,创下如此大的基业,实在不是常人能所为,只是没想到今天却看到了王韶脆弱的一面,这让李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如何安慰。
“阿七,你想家吗?”
“不想。”
“为什么?”
“我家早没人了,想他做啥。”
李七平淡的话,让王韶差点泪水又失控,没有人又怎么算家。
“阿七,说说你家里吧。”
“是,大哥。”
李七的家很平常,父亲是一个老实巴jiāo的佃户,租种了村里地保十亩旱地和二亩水田,新宁土地贫瘠,出产很低,加上所收获的粮食七成要jiāo地租,一年辛苦,风调雨顺时还好,稍有天灾便要挨饿,在李七记忆中,常常有挨饿的情景,最难时就是年后到开chun之段时间,那时山上野菜没有长起来,一旦断粮,除了借粮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路子,可是只有一借粮,这粮食就永远也不会有还清的一天。
李七十一岁那年,新宁遭了水灾,所种粮食全被大水冲得一干二净,虽然免了地租,可是以前借的粮食却不能不还,债主bi上én,李七爹娘没有办法,只好把他九岁的妹妹卖了还债,只是即使卖了他妹妹,李七一家也没有tg过这个灾年,由于爹娘把大部分粮食都留给李七,结果有一天李七的爹出én干活时,一头栽倒在地里就再也没有起来,三天之后,李七的娘同样栽在地里没有醒过来,数天时间,李七成为一个孤儿。
为了活下去,李七讨过饭,当过小偷,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在城中流làng,直到十三岁时加入青莲教,才结束了那种流làng的生活。
王韶心中暗叹,比起这个时代的农民的生活,自己可谓从小生活在蜜罐中,只记得父母哄自己吃饭时的情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挨饿。
“这么说,你还有一个妹妹。”
李七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早死了。”
入了青莲教后,李七曾经找到他的妹妹,买李七妹妹的那家人并不是太富裕,当时是买作童养媳,可是等李七找过去时,那家人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所破屋,询问邻居时,有人说这家人有人得了大病,家中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他的妹妹估计也被卖掉了,后来生病之人还是没有救回来,这家人欠下一屁股债,逃荒去了。
李七不死心,后来又数次到那个地方去找过,那家人始终没有踪影,如今年过去了,李七已经不存任何希望。
王韶叹了一声,象李七这样遭遇的,这个时期不在少数,在斧头帮帮众中,比李七更苦之人多的是,只是表面上他们却不能怪谁,地主已经免掉了他们的田租,债主上én要债也是天经地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