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这么乖是为了要吃的。”谢玲珑从空间里取出两个灵苹果抛到空中,体型大的灵鹦鹉扑扇翅膀飞起抓了大的灵苹果飞走,体型小的灵鹦鹉只能抓住小的灵苹果,追去叫道:“你又拿走大的,一点都不让着我,不公平!”
“两个灵宝又在争吃食?它们都被我给宠坏了。”李氏带着贺知彬笑眯眯出来相迎,道:“老堂嫂,瞧您春风满面的,这王府的生日宴吃得如何?”
李静朗笑道:“自是吃得很痛快,把那柿饼夫人吃得晕倒了!”
众人在贺府欢聚一堂,贺栋下了早朝一回来便拉着何屠夫到书屋里去谈国事,到了下午贺知清从太学教完课回来跟众人行礼说着话。
谢玲珑从李氏口里得知明年开春吕青青就要嫁进贺府,心里感慨时光飞逝,闺密都要出嫁做人家的堂客。好在贺家人极好,上下都喜欢吕青青,贺知清英俊不凡责任感强,她嫁过来之后日子肯定也是幸福。
众人像在唐府那般留在贺府住了一夜,次日又去吕府呆了一天,当晚刚回到帝皇公主府,便传来天大的凶耗。
今日亮王府发生群体中毒死亡事件,王府里头老老小小、主子下人共死了三百二十三人,其中包括李显亮王爷、两位侧妃、李自海世子、何玉兰世子夫人,另有七百余人中毒昏厥不醒,四百余人轻微中毒上吐下泻。
明王、京兆府牧吕方正亲临案现场,根据何玉兰留下的遗书再去查找人证、物证,很快就得知了案件真相。
原来昨日李静刚离开王府,李显亮便进了皇宫在南熏殿偏厅候着,李自原始终未召见他。
李显亮惶恐不安回了王府,听得儿子李自海要休儿媳何玉兰,为了保住他的王位、儿子的袭位权,不但赞成,还要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何玉兰头上。
李自海与何玉兰的亲事是太后在世时赐婚,只凭休书是无法将何玉兰丢弃,必须皇帝下圣旨。
李显亮决定次日与李自海一同去南熏殿,跪请李自原下旨休掉何玉兰。
李自海跟两名美娇妾闲谈时说了此事,其中一妾的奴婢跟绿琴是好友,担心何玉兰被休绿琴会被卖掉,便给绿琴透露了消息,叫她赶紧想法子离开王府。
绿琴虽是奴婢却不是死契,只签了十年契约。她还差一年就满期了,自是不想再换主人。
王府年初新立下规矩,签活契的下人提前走,一年交付二十两银子便可。绿琴跟总管较熟,只花了十两银钱便赎回契约,感激之中临走时将何玉兰即将被休的事透露给总管。
总管是何玉兰的人,何玉兰若被休,换成其他人当主母,肯定会将他换下,他失了势便什么都不是,赶紧给何玉兰通风报信。
何玉兰昏厥清醒,听到欧阳红掌权当了王府主母未经她许可便撤销了她的生日宴已是十分气愤,得知精心多年侍候的李显亮、李自海父子竟合谋要请旨休掉她,她将要成为何家第二个被休弃的嫡女生不如死,极度愤怒之中失去理智,竟是戴上纱帽遮住脸,独自骑马去东西市用重金非法买了五十斤砒霜,半夜往王府的十口水井、四大厨房的食材里投毒,而后写下长达万字的遗书。
何玉兰投毒时,曾在大厨房遇到两名偷吃点心的三等下人,被她先声夺人一顿大骂,两名下人吓得磕头磕出血急忙退下根本想不到她是去投毒。
清晨王府的各院的人喝了用井水煮的茶、吃下早饭,导致集体中毒。
何玉兰穿戴整齐,衣、裤、鞋通身的红色,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额前贴着火红艳丽的花钿,打扮得如同新娘子,从总管嘴里获知公公、夫君死讯之后,关上门在卧室里吞金自尽。
她留下的万言遗书,白纸黑字,字休娟秀,文采极佳,讲叙自嫁进王府之后如何的辛劳操持侍候公婆夫君,大骂公公、夫君背信弃义,违背太后的旨意要休她羞辱何家。她这么做是为自己讨回公道与何家无关。她便是死了也还是宗室皇家的媳妇,尊贵的身份仍在!
李静听得气愤拍桌而起,怒道:“好恶毒狠辣的女人,竟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就算将她挫骨扬灰也无法抵罪!大侄儿肯定会夺了她的封号,将她贬为十恶不赦的罪妇载住史册,遗臭万年!”
何七雪脸色苍白后怕的抹泪道:“这何玉兰竟是如何歹毒之人,昨日老老太太亏得没进王府。”
谢玲珑长叹一声,缓缓道:“亮王府那一大群子人里头有几十个不到五岁的小家伙,最小的才刚满月,他们是何等的无辜,这么死的死伤的伤,就算活了下来心灵也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日后还会被人说道。”
江氏摇摇头道:“何玉兰算是千古以来第一毒女,洛家何家的名声这会是彻底臭了。”
李静怒道:“看看以后谁家还敢娶洛阳何家女!”
何屠夫点点头道:“最恨何玉兰的不是皇室宗亲,而洛阳何家本族的人。她彻底毁掉何家的名声。”心里暗道:这些年何家族长是怎么当的,子孙个个愚蠢、狠毒,如此下去很快就要败了。
派去打听消息的李丰回来禀报道:“亮王府的水源全部有毒,活下来的人暂时不能在府里居住,李召开带着几百口子去投奔李显著王爷被拒。”
谢玲珑小声跟何七雪道:“李显亮与李显著是亲兄弟,李显著的王妃是何玉兰的姑姑何桐,定是恼怒李显亮要休弃何玉兰。”
何七雪不屑道:“关键时刻见人心,李显著王爷竟能同意何桐的做法,可见也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李静道:“不错。他们兄弟俩都是混帐东西。”
李丰接着道:“李召开带着人又去投奔李芙县主,被告知府里房间不多,只能收留十人。李召开将嫡女、嫡儿及亲兄弟夫妻留下,又去各家宗室皇亲各府相求,大冷的天绕了长安城府转了一大圈,才安置下不到五十人。”
众人听了更是直摇头。
谢玲珑道:“物以类聚,什么人交什么朋友。若是颠倒过来,换成是别的宗室皇亲出事去求亮王府,亮王府一样不会收留。”
李丰道:“李自海不得不将余下的人分散住宿到十几个客栈。李显亮留下的几十个妾嫌客栈不好、留得银钱太少,哭闹着不干,若是李召开不重新安置、不多给银钱,打算出殡那天带着孩子当着宗室皇亲文武百官的面闹丧。”
李静冷哼道:“李显亮纳了那么多的妾已是违背祖制,那些女人怎么就住不得客栈,都败到如此地步了还讲究摆谱!”
李丰低声道:“有一事还得禀报,那李召开带着人还去唐国公府求过露公主,被唐国公拒绝。”
谢玲珑从这两天李静跟李露的谈话中得知,原来李露幼时在皇宫常被比她大十七岁的李显亮欺侮,最严重的一次差点被毁了容。
李露大婚之后为了躲避宗室皇亲的马蚤扰,特意不要先帝赐公主府,她就住在国公府里头,便是这样李显亮还常派人给她送去贴子让她出份子钱,她不去、或是银票礼物送得略少些,李显亮就到处跟人说她没娘养不懂礼,把她气得直哭。
唐国公探亲回来听当时只有五岁的儿子唐虎儿说此事,立刻当着先帝与许多大臣的面狠狠揍了一顿李显亮,打得李显亮头露血流断了两根肋骨三个月未下床,从那时起这两府便没有往来。
谢玲珑蹙眉骂道:“他爷爷跟小姑奶奶等同断绝关系,他还好意思上门去求,真是无耻!”
李静气道:“他怎么不敢来求我?哼,他若来求我,我会令他带着人立刻去皇陵守太后、他曾奶奶太妃的墓,没个十年别回长安。”
谢玲珑莞尔,道:“守陵不能花天酒地,最是清苦如同出家,这等于让他们去做牢。”
何七雪问道:“老老太太,您看亮王出殡,咱们用去吗?”
李静目光闪泪,冷哼道:“哼,我家老头子、三个儿子、一个孙子去世,亮王府一次都未派人前来吊唁。我是不会去,七雪你也不用去,就让那群牛鬼蛇神尽情闹,把李显亮从棺材里面闹活过来都行。”
谢玲珑见李静心情极不好,撒娇道:“姑奶奶,雪这么大,哪里也去不了,干爹、干娘马上就要大婚了,咱们明早接着小姑奶奶、唐爷爷回福乐庄吧。”
李静面色微缓点点头道:“好。本来我想着明个带你们一道去宫里坐坐,看看皇宫,见见想你们想哭的小烟儿,眼下出了这么个晦气事,咱们就回家去,不在别院住了。等过些天你干爹大婚、你跟和泉定亲仪式举行之后再到宫里转转。”
始终未开口的玄灯大师道:“老衲跟你们一同回去。”
护国寺和原主持得知二皇子、三皇子、亮王、著王府派恶奴在西市抢谢玲珑所开福临门的食材,向全国寺院发放公告,严禁僧人与四府接触,违者逐出寺去。
此次亮王府近千人中毒,护国寺拒绝派医武僧去救治,更是拒收病人来寺院清毒。
以往宗室皇亲里面有身份的人去世,出殡那日玄灯大师会亲自去念经主持法事。此次就算没有主持师侄的命令,他也不参加亮王的葬礼。
却说李秦、李湘在两只灵狐的庇护下离开秦府出了济州,朝长安方向行去。
李秦怕秦府的人追到,特意叫两只灵狐带着走山路。他与李湘在潭州常爬岳麓山,脚程练出来了,每日竟是能走三十多里山路。
两小白天走山路、晚上睡在破庙山洞里头,吃食饮水都由两只灵狐弄来,自是比不得在秦府锦衣玉食软榻香被。
眼下已是冬天,山东境内的山里树木叶子都落了,光秃秃一片,萧瑟寒冷,西北一刮飞沙走石,动物都极少出没。
两小在山林里遇到好几次出来觅食的野狼、老虎、野豹,若没有两只灵狐保护,已成为凶兽的美餐。
这一日到了陕西境内,天空下起大雪,眼瞧着山路就要被封,两小互相鼓励着拄着树棍一步一滑走了三个时辰终于爬过大山,看到山脚下不远处有几十户人家,多半人家的厨房炊烟袅袅,高兴的叫起来。
李秦蓬头垢面,身上落满白雪,脏得油亮的外衣外裤湿透,脸上皮肤被寒风吹得黑红干裂,背着一个散发着淡淡腥臭气味的黑布包袱,朝李湘笑道:“俺就说菩萨会保佑的,不会让俺们困在大山里。”
李湘披头散发,被冷风吹得起了冻疮红肿的小手挠着头皮,越挠越痒,点点头有气无力道:“哥哥,俺又累又饿,脑袋好痒。俺好像闻着面的香味了。”
“妹妹,俺也很累,你再坚持一会。”李秦帮着李湘挠头,又挠自己的湿漉漉的头发,道:“俺也好痒,是不是生病了。”
“哇!”李湘吓得大哭起来,道:“俺不要病,俺不要死,俺还没见着干姑姑,俺要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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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窈窕玉女 50 两小石头村避雪 双笨喜得百余银
李秦心里也是怕怕的,但却忍住泪,劝慰道:“妹妹莫哭,不会有事的,前几日你得了病咳嗽,吃了八黄给你找得草根很快就好了。”
始终跟在两小左右的七黄叽叽叫着,如人般站立两只前爪来回摇动。
李湘看着小灵狐关心她,停止大哭,问道:“七黄,俺是不是生病了?俺会不会死?”
七黄摇摇小脑袋,蹦到李湘肩膀,两只前爪在她头发找着,叽叽叫了半天,而后落到地上,在雪里写下两个字,“虫子。”
“哇!”李湘更是害怕的大嚎道:“俺脑袋上长虫子了。俺会死的。”
七黄郁闷无比的耷拉着小脑袋又在“虫子”前面加了“小小”两个字。
李湘扑到李秦怀里抽泣着哭道:“哥哥,怎么办啊,俺脑袋里面有好多小小虫子。”
李秦的头皮也很痒,一听吓得六神无主,泪水泉涌而出。
一条黄影自飞雪里闪出,八黄探路回来了,站在七黄身旁兴奋的叽叽叽叫着,两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知道有吃食了,再大的事也比不过填饱肚子,收起哭声跟着两只灵狐走进村子,来到把边一排偏僻的茅草屋。
八黄如同上次那般在村子里找到一家没有人住的空宅,已施展法术将里面除尘,还在灶下生了柴火用雪水煮了从村民家偷来的小半碗面粉。
两小被八黄用法术直接从带着大铁锁的门外移送进暖烘烘厨房兼饭厅的屋里,闻到了面香味,激动兴奋的蹦跳。
李湘踩在木凳上眼巴巴望着锅里咕嘟冒着泡稀的能看见人影的面汤,叫道:“哥哥,俺当才就说闻到面香了。瞧,有面汤喝了。”
李秦从角落的三脚腿破旧木柜里找出三个粗瓷黑碗、一把木勺,跑出去用雪水洗了碗勺,再跑回来踩着凳子用木勺将面汤里的面粉搅拌均匀,给碗里盛好面汤,先给李湘端一碗,再给七黄、八黄一碗,剩下一碗面疙瘩最稀最少的自己吃。
一路上李秦总是让着李湘,想着两只小灵狐,从不吃独食。
两小喝完面汤去臭呼呼的旱厕方便。李湘解完大手,一点点挪到旱厕门外,蹶起小屁股,叫道:“哥哥,给俺擦屁屁。”
李湘早就被谢玲珑训练的会自己擦屁股,只是这次在外流浪身边没带黄草纸,李秦只有用石头给她刮屁股。
刚开始李秦不懂,在山上找到锋利的石头一下子就把她嫩屁股划出血,后来知道找那种圆圆没有棱角的石头,刮完之后将石头丢掉,再去洗手。
至于李秦自己则是用枯树叶擦屁股,或是直接到河边方便后用冰冷的河水洗净。
七黄像是发现什么宝贝兴奋叽叽叫着引两小进了卧室,木床旁边两只脱了漆的旧木箱打开,里面放着一些旧衣物鞋子。
李秦上前将干净的旧衣、鞋都翻了一遍,多半是五、六岁孩童穿的,箱底还有一只掉了一只耳朵却洗得很干净的布老虎,喜出望外道:“妹妹,咱们穿上这些衣服出了村走大道就不怕被官兵发现了。”
李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困着睁不开眼睛,道:“哥哥,俺今天好高兴哦,不用在山里冻死,吃了面糊,还有干净的旧衣穿。”
外面的寒风呼啸大雪飘飞,茅草屋时两小依偎缩在木床上的一床破旧被子里睡得极香。
两小七天没在床上睡过,走了四十多里的官道、二百多里的山路,早已体力透支,困顿疲惫之极,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八黄去村里转了一圈,弄清楚了这个村叫做石头村,旁边几十里就是曾经投宿过的石头寺。离这里不远处的安康县不久前闹地龙,石头村的一些人害怕就离开了。两小如今住的这家都到外地投奔亲戚,暂时不会回来。
石头村最富的地主家离官道不远,地主家中财产颇丰田地很多。
地主原来是个秀才,考了几年都没中举,改当讼师专门给富贵人家写讼词翻案赚银钱,帮着城府里的达官贵人迫害贫穷的老百姓,久而久之引起民愤将他驱逐出城府。他便带着家中老小回到老家盖了宅子,费尽心机骗村民将地卖给他还当他的长工。
地主家的伙食是全村最好的,虽比不上秦府日日山珍海味,但每顿都是大鱼大肉白面馒头。
八黄在地主家外头远远的就嗅到浓郁的肉香,顺着肉香进了厨房,连铁锅带里面炖好的老母鸡一并偷了带走。
两小自从进了山林,吃了好些天山鼠存的冬粮野栗子、野核桃、野干蘑,没有吃过饱饭,今天的面汤又那么稀根本没吃饱,肚子一点油水都没有,在睡梦里愣是被鸡肉的香味勾得流了一堆的口水,被八黄叫醒来,跑到厨房发现有一大锅鸡肉鸡汤,睡意全无,欢喜的又叫又跳,轮流抱着八黄猛亲。
李湘吃得肚皮圆滚,仍喝着浓香的鸡汤舍不得放碗,连着打了三个饱嗝,这下停下来,满嘴是油,黑红裂了几道细小口子的小脸露出甜美开心的笑容,道:“哥哥,观世音菩萨保佑俺们了,送给俺们这么好的吃食。俺更想干姑姑了。”
李秦大口吃着鸡胸肉,含糊不清的道:“俺也想干姑姑,俺好想。”
李湘瘪嘴道:“俺比你想。俺刚才梦见干姑姑。”
那地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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