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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邱锋寒初会三郎

    “云中燕”对于整个江州城的偷盗高手都了如指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在头脑中将这些人一一过滤以后,认为敢于对他下手的人不多;能够玩枪的,在领口置放剧毒而又一定要“杀身成仁”的人更为罕见。特别是身穿“尿布短裤”这一点,更加令人弗解——难道是日本人所为?难道日本人也染指此“金缕玉衣”?

    “云中燕”莫高科躺在大烟馆里苦思冥想了半天,也不曾想出一个可疑的人或是一个肯定有用的线索。百无聊赖之中,他突然想到了西城区的“花上蝶”、南门的“鬼见愁”、丹东的“草上飞”。会不会是他们手下的人干的呢?虽说这江湖上讲的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有的人有时候见财起义,也可以插朋友两刀呀!再说,就作为不是他们的人干的,可他们三个人有没有听到什么信息呢?能不能帮我找到有用的线索,甚或是帮我找到劫宝之人呢?

    “云中燕”想到此,一个鹞子翻身坐起,便到西城区找到了“花上蝶”赵三拿。

    “赵老弟!近来可好?”“云中燕”客气地问道。

    “哎呀!是莫兄啊!你好!你好!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地方来的呀?请坐!请坐!”“花上蝶”见是江州城有名的神偷“云中燕”亲自登门,想必有要事;便热情地招呼“云中燕”落座,并沏了一杯好茶奉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登府拜望,实是有一事相烦。”“云中燕”神色凝重地说。

    “莫兄有何事吩咐,尽管开口便是。”“花上蝶”见“云中燕”如此严肃,知是有大事要说,便也端正态度在一旁相陪说话。

    “赵老弟手下的人近来有否做过大买卖?”莫高科既客气又郑重地问道。

    “没有啊!”赵三拿也正色回答道。

    “真的没有?”莫高科两眼紧盯赵三拿。

    “真的没有!莫兄!你是江州鼎鼎有名的大师傅,小弟做什么事儿怎敢瞒你?如果我或我的手下,最近做了大生意不告诉你,那就天打五雷轰。”赵三拿指天发誓,表示绝对没有干这一票。

    “没有就没有嘛!你又何必赌咒发誓呢?这样岂不伤了你我弟兄的感情?”莫高科深知“花上蝶”赵三拿是个直性子,做了的不会赖;没做的冤枉了他,他就会跟你急;因此连忙换了语气。

    “我这也是向莫兄表明我的心迹嘛!嗳!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生意让你这么着急上火呢?你哪儿究竟少了什么东西?”赵三拿见“云中燕”态度和气了,这才问莫高科究竟出了什么事。

    “哎……”莫高科一声长叹,遂把他如何对警察局侦缉处长何文轩下手,何文轩如何让他到“天道堂”偷盗“金缕玉衣”。以及他如何把“金缕玉衣”弄到手,在回途中被人所劫;他用袖镖击中其中一人,却又服毒而死,断了线索的大体情况告之“花上蝶”赵三拿;并请赵三拿帮忙打听这事。

    “噢!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一桩大买卖,难怪莫兄这样的着急;我一定帮你打听此事,一有线索,立即向你报告。”

    “谢谢!谢谢!一切拜托你了!”“云中燕”说完,就要起身告辞。

    “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谢不谢的!现在辰光也不早了,你就在小弟这里吃过饭再走,我陪你弄两杯解解愁。”赵三拿说着就要让老婆备菜。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两天也没有心思喝酒,待你什么时候有了线索去告诉我。我摆大席口招待你,我们弄个一醉方休。”

    “既是这样,我也不必强留;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喝酒的机会多着呢!”“花上蝶”赵三拿心知“云中燕”有事在身,也不勉强,便起身相送。

    “留步!留步!后会有期!”“莫高科告辞而出。

    “后会有期!你慢走!”赵三拿送至门外方回。

    “云中燕”莫高科辞别“花上蝶”赵三拿,又到南门找到“鬼见愁”孙大鹏,到丹东找到“草上飞”伍云飞,均表示没有干“金缕玉衣”这一票;都表态一旦听到风声,他们将及时通报“云中燕”。莫高科只得再三拜托帮忙,便怏怏而回。

    “云中燕”莫高科从“天道堂”偷得“金缕玉衣”,半途被人劫走的事儿,四进“天道堂”的邱锋寒探长看得一清二楚——他本打算过一段路再拦截莫高科,不料莫高科却遭人暗算,装着“金缕玉衣”的皮箱被人劫走,“云中燕”用袖镖击中其中一人……

    当“云中燕”垂头丧气走了以后,邱锋寒探长赶紧对死者进行全面检查。这时正好有个打更的更夫刘一灿从此经过,便举着灯笼让邱锋寒检验尸体。后来,“天道堂”的哨兵王亚彪也凑过来帮忙。邱锋寒探长经过仔细搜查验看,确定死者是日本军人无疑。邱探长便将藏有烈性剧毒的衣领剪下,又从短裤两侧开剪,把那时日本鬼子特有的、像小孩尿布一样的白色短裤抽出。( 千千小说网)谢过刘一灿和王亚彪二人,便赶紧找到“云中燕”莫高科,向他了解具体详情。

    莫高科也不隐瞒,便把他在金盆洗手前,想到“迷尔斯舞厅”干最后一票,岂知下手对象却是警察局侦缉处处长何文轩;何文轩便让他“将功赎罪”,要他到“天道堂”偷盗“金缕玉衣”。以及他如何把“金缕玉衣”弄到手,在回途中被人所劫,他用袖镖击中其中一人,却又服毒而死的一应情况详细告之邱锋寒探长。邱探长这才晓得“云中燕”是受何文轩指使,才偷盗“金缕玉衣”的。

    如果日本宪兵大佐近藤仪三郎得到“金缕玉衣”以后,“适可而止”,不声张,不嚣张,暗中把那个宪兵的尸体弄回来埋了,事情还不会闹大。邱锋寒探长也许暂时不会找到他的头上。可是,狂妄嚣张的近藤仪三郎,却小题大做耍威风,硬说他的宪兵无辜被人杀害了。他带着三木(万锦程),把“金三角”鹰嘴坝周围的老百姓都召集起来,要找出杀害大日本宪兵的凶手。

    站在高坡上的近藤仪三郎,像驴叫似的叽里哇啦说了一通人听不懂的屁话以后,三木就向广场上的人们高声叫道:

    “大佐太君刚才说了,大日本皇军的宪兵,在你们‘金三角’鹰嘴坝无辜的被你们杀害。连衣领都被人偷剪了,白色短裤也被人偷走了!希望凶手站出来认罪,也希望知情者站出来指认凶手;否则,太君就不客气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都说这日本人一定不是无辜的,中国人不可能无故杀害日本人!而且大家也不晓得这个日本人是被谁杀害的,更不知道这个日本人为什么事情被杀。因此大家嘀咕一阵以后,便沉默不语了。

    近藤仪三郎见大家都不开口,便让三木到人群中找“嫌疑人”。三木走下高坡,走进人群,在一个怀抱婴儿的中年妇女前后转了一圈,然后一伸手,揪住那个妇女的衣襟,就往外拖——三木(万锦程)这一着,是想利用人们对妇女、婴儿的同情,来诱出杀害宪兵的“凶手”。

    “住手!你把这个妇女放下!一个妇女怎么会知道这个日本宪兵是被谁杀的?”打更的更夫刘一灿,为了救那u子俩,不惜惹火烧身。

    “哟嗬!她不知情,那么你知情了?”三木松手放下妇女,又恶狠狠地来到刘一灿面前:“说!谁是杀害无辜的大日本皇军宪兵的凶手?”

    “我不知道这个宪兵是被谁杀害的,但我基本晓得这个宪兵不是无辜的。”刘一灿不畏强暴,直言不讳。

    “你基本晓得这个宪兵不是无辜的?那你说说看,这个宪兵有什么过错,有什么罪过?”万锦程眼中两道凶光直射在刘一灿的脸上。

    “我听巡捕房邱探长说,这个宪兵抢劫了人家的宝贝,才被人家打伤的;但并没有打死;是他后来自己咬领口服毒自杀的。”刘一灿言之凿凿地说。

    “砰!”不容万锦程继续盘问,近藤仪三郎已开枪把刘一灿打死——近藤仪三郎听到刘一灿说出邱锋寒探长断定宪兵是咬领口服毒而死的话;心知邱锋寒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已掌握一定的证据。那么,这个打更的更夫刘一灿说不定就是在场的“人证”。因此近藤仪三郎紧急开枪,杀人灭口。

    三木还没有完全弄清近藤仪三郎为什么要急着杀害刘一灿,还以为近藤仪三郎就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天道堂”的哨兵王亚彪又义愤填膺地站出来说:

    “你们为什么要滥杀无辜?刘一灿说的是真话,我当时也在场;邱探长就是这么说的……”

    “砰!”不等王亚彪把话说完,近藤仪三郎举手又是一枪——其杀人的心理动机和杀害刘一灿一样,也是把王亚彪当知杀了!也是为了杀人灭口,毁灭人证。

    “八格亚路!八格亚路!”近藤仪三郎气得哇哇直叫,收起手枪就气急败坏地走了——他不想把闹剧再演下去,否则会越演越糟。

    三木(万锦程)虽然不知道近藤仪三郎为什么气呼呼的急着要走,但也赶紧跟着走了——鹰嘴坝周围的老百姓这才逃过一场劫难。

    近藤仪三郎在“金三角”鹰嘴坝闹了一出贼喊捉贼的闹剧,还当场杀死了无辜的刘一灿和王亚彪。这激起了江州老百姓的极大愤慨;尤其激怒了我地下党江州负责人邱锋寒同志。

    听到刘一灿和王亚彪无辜被害的邱锋寒,在办公室里愤怒地来回踱着方步,一会儿又敞开衣襟,推开玻璃窗,想让乍暖还寒的春风降降胸中的怒火。

    邱锋寒站在窗前,极目外眺——天上,那个苍白的太阳就像一盏雾中的路灯,隐隐约约的悬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它只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