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前军缓退,高举银印青绶。
夕阳之下,银印闪着华美的光,青色的绶带在金黄的大地上飘舞。
头曼城骑千人,犹豫了一下,大吼一声:“挽弓!”
自己却策马驻足,看着自己属下,那一千骑先锋,一个个抽弓搭箭。
“放箭!”
一声高喝!
箭矢如雨点般,射向紅丘之巅的吕布。
“架!”
吕布拨马回头,时间又过了一刻钟。吕布策马奔出百五十步,回身挽弓射杀追至红丘处的追兵。
……
满夷谷堡寨,一道闸门横亘满夷谷。
闸门两端,是敌台。郎伯当稳坐敌台之上,看不到崎岖的山谷中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喊杀声在山谷中回响。
督瓒引兵至时。
一匹匹探马,接踵而归。
“报……”
“业已探明,阴山之上,并无伏兵。”
“报……”
“吕布单人独骑,与头曼城兵马鏖战。”
……
“他可是入谷了?”
郎伯当赫然站起来了,敏锐的目光,看向两侧山涧之巅。
“是!”
来人答完,郎伯当眉头紧锁,四下张望,最后目光落陈促身上:“你说吕布的伏兵是谁?”
“伏兵?时方不是有人探过,阴山之上,并无伏兵。”
陈促看着郎伯当,心中有些腹诽,他便是被这吕布吓破胆了。如今魏氏、支就塞、尽在掌握。
吕布哪有伏军?
“我竟问你,真是乱了阵脚。”
郎伯当鄙视的看了陈促一眼,重新箕坐会胡凳上,目光不停闪烁。
吕布南退入谷,不怕我山上有伏军?
哪怕算到满夷谷无伏军,这边堡寨门高两丈。纵使仅能容纳一屯兵马,也不是人力可以突破的。
他定有一支伏军在山上,正待吕布引兵入伏。
会是哪里的兵马呢?
魏氏,不可能;
支就塞兵,尽在掌握;
臧旻,远水难救;
王智,还等着军粮顺利出塞。
并州、边关还有哪股势力?
马匪!
阴山杨敢当,有数百骑。自己手上只有满夷谷守军一屯,和押粮的一百精兵。
如何破他伏军?
郎伯当眉头深索,眼神闪烁,忽然长处一口气,喃喃道:“围魏救赵!”
蔑一笑,起身下令左右:
“传令押盐的一百吏卒,南出满夷谷,登阴山,直奔杨家堡。一路壮大声势,人举双旗、马尾绑木枝,给我奔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晡时末、日入初,阳光仅剩一隅。
吕布退至满夷谷中段,身后的追兵死死的堵在那里。
督瓒策马立在吕布二百步外,如今这满夷谷水泄不通,看你吕布如何逃脱?
时候差不多了,吕布抬头看了看两侧峭壁之巅。
那里,杨敢帅三百壮士,屯于满夷谷西山。老豹帅三百壮士,屯于满夷谷东山。
这是杨家堡所有兵马。
滚木礌石准备就绪,就等杨敢一身令下。
“架…架…架……”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马蹄声传来。
遥望远处登山道上,策马声、马蹄声,尘土卷起一丈有余。
杨敢心底一凉,莫不是走漏了风声,边军登满夷谷剿匪。
“当家的,怎么办?我家婆姨还在堡中。”
身边人眼见飞扬的尘土,直奔杨家堡去,不禁心底一凉。
“这……”
杨敢迟疑着,回望杨家堡方向。父母、妻儿都在堡中。
再看山谷下。
密密麻麻的边军将满夷谷北端填满,南端堡寨那是天险,虽然屯兵仅能容纳一屯,但是那两丈闸门,千军万马都无法突破。
任吕布武艺再高,战马根本奔不起来,何谈突围?
怎么办?
杨敢眉头深索,一边是义气,一边是家族亲人。不止杨敢一家,这六百弟兄的家人。
“当家的,回去吧!我那小儿才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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