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监牢里的人犯,看到进来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前呼后拥,一向颐指气使的监狱长木治,此时像个跟屁虫似的,带着几个狱吏,跟在队伍的最后头,奴颜卑膝
不管认识不认识这些新面孔,所有有人犯都清楚,今天,来了个大官儿。
而且,同为坦平人,即便木严不认识这些人犯,他们中的很多人也都认识自己的族长,他们放弃了躺卧,纷纷从暗处扑了过来,扑到了木栅栏近前
燕赵在电影中经常会看到的熟悉的一幕,在木浆国的大狱内活生生的上演
“族长大人,小民冤枉啊”有犯人在大声诉冤,“不是小民干的啊!”
“都是一群败类”有犯人大声叫骂。
“呸!”有犯人十分不屑。
还有些犯人,吓得迅速缩进了墙角儿,把身体埋进了干草堆里,浑身颤抖,他们已经被提审的狱吏打怕了,以为又来提自己过堂,老虎凳、辣椒水,天天过,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更有一些横人,眼皮一搭啦,往草里一萎,靠墙一坐,带理不理,爱咋咋地!爱特么谁谁!
人犯百种,神情百态
狱吏吓得战战兢兢,唯恐这些激动的人犯冲撞了族长和中间那个尊贵的客人,以他们的地位,是没有资格去被介绍“燕天神”的身份的,他们大声吆喝,提着棍棒就冲了过去,对着犯人露在栅栏外不住挥舞的双手,疯狂的砸了下去,换来了一通更加凄厉的痛呼、惨叫和更为恶毒的叫骂
“我的妈啊!”
“狗官”
燕赵最大的弱点,就是经常妇人之仁,看到犯人被打得哭爹喊娘,又动了恻隐之心,有心想问一问这些人到底都犯了什么罪?后来,嘎巴了几下嘴,终于又强行管住了自己,祸从口出,不该问的不要问,这些,都是坦平人的家事,他一个外来人,还是尽量不要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都是大忌。
另外,他被监狱内的气味儿熏得心里像被猫挠了似的,急着看一眼强奸犯后尽快离开,也没有时间去操那份闲心。
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燕赵以为,在监牢里呆的时间久了,慢慢的就会习惯。哪曾想,愈向里走,空气愈发的流通不顺,气味儿愈重。最开始,他还能强忍着恶臭和木严等人聊上几句,后来,连嘴都不敢张了,这种气味儿,浓得貌似飘进嘴里都能尝出咸淡来。
木严也不好受,燕赵不说话,他也乐得不张嘴。
“痛苦,永远是痛苦,不可能习惯。”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燕赵活了三十几年,第一次理解了这两句话的深刻含义。
其中,第二句话,是针对之前那句“入芝兰之室”那名句言来说的。
草!这就是特么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燕赵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看到木浆王公们痛苦的表情,还觉得有些歉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