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先去了选德殿给莫兰报信,莫兰看到子非,心里总算落下了大石头,又叮嘱她回去好好洗漱吃饭,说了半会子话,两人方分开。
明日便是蹴鞠赛,越发紧张忙碌起来,莫兰过了掌灯时分才回住处,见有人立于廊下,走近一看,果是青姨。她心里不快,只当未看见,开了门,就着晚菘吃馒头。青姨却私自进了门,跪于地上。
莫兰放下筷子,不耐烦道:“青姨,您这又是何苦?”
青姨流下泪来,泣道:“娘子若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于此,绝不起来。”
莫兰薄怒道:“你不走,那我走。”说着收了碗筷,走出门去。
青姨见她真要走,忙起身追出去,许是追得急了,台阶上又生着许多青苔,她脚下打滑,一头栽进屋檐下的雨水沟里。
莫兰听见声响,吓了一跳,忙过去扶她。
青姨瘸着腿站起来,痛得龇牙咧嘴,莫兰让她回屋休息,她却只道;“姑娘,能否帮我一次?”莫兰劝道:“青姨如此纠缠,不如另寻他路紧要。”青姨知道绝无希望,心死如灰,扶也不让人扶,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屋里走了。
待莫兰洗了脸往院中泼水时,又见青姨瘸着腿往院门外走,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应是去看李太嫔。她走得极慢,刚刚那一跤想来是摔狠了,走几步便要歇一歇,从房间走到院门口,平日不过百来步的光景,她却走了一盏茶时间。
莫兰一时恻隐心起,放了脸盆,走过去关切道:“痛成这样,也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休养。”青姨面无神色,哀戚道:“这里有几包草药,我好不容易才得的。太嫔娘娘前日吹风着了凉,发起烧,躺在床上几乎不能起身。她患疾多年,一直靠这汤药蓄着一口心气儿,若这口气断了……”说着,几乎老泪纵横。
这几日来,青姨极力讨好莫兰,或是留几块糖糕,或是打了热水送过来。她是如此忠贞的奴仆,不争荣宠,对主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