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通鉴馆,大殿里早已站满了内侍宫女,从广坐在主位,令子非立于一侧。他抿了口茶,开口道:“是谁说我的观音像不见了?”有宫人从人群中走出,跪于地上道:“是奴才没收好观音像,禀明了入柔娘子。”
入柔忙躬身,“是太后娘娘赐的物件,奴婢心里着急。想着应是馆里人偷的,就叫人搜了屋子,又在子非房里搜到,自然以为是她偷的。”又急急辩白:“奴婢原本想等公子回来后再做定论,柒儿却说奴婢是宫外人,做不得主,她又是掌籍宫女,只好任由她处置。”
柒儿恨恨瞟了入柔一眼,“是入柔娘子说要绑子非去尚宫所,奴婢想着宫规也是如此,才同意,并非奴婢私自下的定论。”
子非见她们各自辩驳,忽觉得好笑,“你们也不必狡辩,我看着你们倒是合着伙欺负我,你们个个妒忌我平日与刘从广亲近,见他不在,想了法子要撵我走,一个一个通通脱不了干系。”
刘从广既欣赏子非的直白,又难以招架。他从小出入宫中,太后爱之如子,宫廷朝野争权夺力,他见得多也听得多,即便是在自己府上,侍妾丫头们争宠斗艳也是常有的事,这些事众人心中皆明白,却都不会挑明了说,也很忌讳,无论心里如何憎恨,面上总是亲近和善。
他不明白,她说得如此透白,今后还如何与她们处事,甚觉忧心。却又听她露出往日爽朗的笑,“你们无需如此害怕,都看着地上做什么。想来我也有错,如果我早些说吊坠是他送我的,也就什么事没有了。我不过在黑屋里关了一夜,也没受伤,呆会吃顿好的,又精神抖擞了。上午是馆里最忙的时候,你们也各自散了,干活去吧。”
刘从广也说:“知错就好,都散了吧。”宫人们听见,都松了口气,忙低了头出去,入柔和柒儿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殿里只剩下两人,茶杯里盈盈飘起白色雾气,刘从广从怀中拿出观音像,复又交至子非手中,问:“你当时为何不说是我送你的?”
子非接过,小心用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