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衣领下面遮盖的肌肤。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颈窝处似有一个青色的纹身,只指甲般大小的两个字,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字体。
我留了个神,但也没多问。
廖考刚走到门口,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对我道“对了你看我这脑子,把正事都给忘了。早上的时候有个人来店里找你,说…她回来了。我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把这信给你就行。”
一听便知道是徐记裁衣的那个老头,我接过信封对廖考道了谢,赶紧催老孟去办出院手续。
信封用火漆粘的完好,我撕开之后发现竟然是一张请柬,请柬上邀请的是我父亲的名字。
好在我伤势不重,也不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下午没什么事了,我和老孟收拾收拾就前往了请柬上的地址。
到了门口老孟却被拦在门外,大约是一张请柬只能进一个人。
老孟倒是乐得偷闲,说去附近闲逛,有事电话联系。
我被门口的门童一直引上了二楼宴会厅,开门才发现好像是个展览。
我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口,这时走过来一身材婀娜的女人来问我姓名。
自报家门之后,她带我来到了贵宾休息室。
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摆着两个单人的皮质沙发,一个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的男人坐在里面打盹,眼睛闭着,但两只手还在盘手中的拐杖。
拐杖上雕着一只麒麟,虎虎生威。
“腾老师,人来了。”
那男人看见我,带着笑意站起身朝我伸了个手“腾建民,你应该管我叫腾叔叔。”
我听这话的意思,这是我爸的朋友?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说道“我和你爸是生意场上多年的老朋友,也是前一阵子才听说他失踪的消息。徐记裁衣是我妹妹的档口,快递也是我她帮我寄出的。”
我一听说快递的事,立马来了精神,忙问道“那我爸失踪之前有和您联系过吗?”
腾叔叔摇摇头“没有,快递寄出之后很长时间他都没给我回信。我之前在电话里也说了,希望他能提前十天半月过来,我这正好有些小玩意大家可以坐在一起估个价。但是一周之后,他就把这请柬又给我送回来了,我打过电话去听你母亲说才知道,他失踪了。”
“什,什么请柬?那盒子里装的不是请柬啊。”
他对我这话的反应很是纳闷“就是你手里的这个请柬啊,这请柬就是我给你爸寄的快递。今天这个展览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展后拍卖的,我才第一时间邀请你爸过来过来凑个热闹。”
腾叔叔的话一下子打破了我之前所有的猜想,难道是有人在把信寄出去的第一时间就掉了包?
我满脑子都是理也理不清的麻线团,缠的一层又一层,总感觉这腾叔叔说的话,好像哪里透着点不对劲……
直到他问我“你说你爸收到的那枚铜钱是什么样子的,能不能借我看一眼?”
我顿时之间提高了所有警惕,冷静的看着他。
他被我看的有些心虚,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爸收到的是一枚铜钱?我从进门到现在可一句都没有提过。”
他语塞了一下,又马上解释道“我是听老姚说的,他说你收到了一枚铜钱。”
“我父亲从失踪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找到您这是唯一的线索。但我听着,您似乎并不想跟我交实底,我也没必要浪费您的时间。”我说完起身便走。
他忙叫住我,想了想之后,方才对我说了实话。
他所说的请柬的事倒是的的确确,铜钱到底是谁掉包的,请柬又是谁送回来的,这个至今无人知晓。
当天我父亲在收到快递之后,第一时间给腾建民打了个电话。
腾建民也表示并不知道铜钱的来历,从上面写的古遗通货四个字来看,应该是当年古滇国留下的货币。
我父亲对古滇国的文明极度痴迷,但对于上面的古遗两个字,两个人都心存疑虑。
就像老孟说的,这本身就是个传说中的民族,是否存在过都无从考证,这铜钱的真假就更没办法辨别。
我父亲挂电话之前只说,一定要弄清楚这铜钱的来由,便再没说别的。
腾建民说的真诚,我却也似信非信。
“那为什么腾叔叔刚刚没对我说实话?”
他沉吟了片刻之后道“我总觉得你爸,好像是因为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出事,你把这件事追问太深了反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