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注意一点。你到时看看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从账房里支银票,让手下的人去采买。”
“夫君平日里又没亏待妾身,该有的东西我这里又不是没有,还采买什么?”阮姨娘用粉拳轻轻锤了锤他的胸前,低垂的眉眼间满是风情。
突然,她眉头微皱:“不过,妾身如今有一事,倒还真得求夫君恩典。”
“什么事?”苏丞相握住她的拳头,放在手中把玩着。
苏轻羽感受到一道目光从阮姨娘那里扫了过来,她眉头紧皱,一抬眼,只见她看着她嘴角微勾。
心里,顿时升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三小姐如今尚小,偌大的丞相府她一人管不过来,如今妾身身怀有孕,帮衬不了她,所以想请夫君恩准,将软禁了许久的华姨娘放出来。”娇柔的声音软软响起,室内顿时安静。
各位婢女偷偷抬头,面面相恺。
华姨娘与阮姨娘一起掌管府中事物多年,彼此间是最大的对手,上次华姨娘好不容易被她扳倒,如今,怎么又要把她放出来?
“可是……”苏丞相眼中划过一抹暗沉,语气中有些迟疑。
“夫君,我想华妹妹也知道错了,你就让她出来帮三小姐一起打理中馈嘛,不然妾身纵使是养胎也不会安宁的。”阮姨娘靠在苏丞相怀中,用可以使骨头酥掉的声音道。
一听到养胎二字,苏丞相连忙抱住阮姨娘:“好好好,都随你。”
“三小姐不会不开心吧。”偏偏,她还刻意的问了句。
苏轻羽嘴角微勾:“怎么会?”
反正掌家之权她本就只是空有其名而已,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阮姨娘既然敢放权给华姨娘,她有什么怕的?或许,她还可以借这个契机,将丞相府的人给收拾服帖了。
想到这里,她不甘示弱的看向绵里藏针的阮姨娘,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突然,有个侍从从外面走了进来,在看到苏丞相的眼神示意后,连忙走了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安抚好阮姨娘后,苏丞相微微抬眼,看向了站在一边的苏轻羽,眼中带着探究:“轻羽,你随为父来一趟书房。”
苏轻羽冷眼看着,心里估摸着他是为了先前被打翻到池水中的匣子,也没有多言,只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了他身后。
跨出门时,她回头望向被众人如星拱月般的阮姨娘。只见在重重垂落在地上的帷账里,一个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人坐在其中的床榻上,她涂了鲜红丹蔻的手轻轻抚摸着小腹,映着衣服上深色的花纹,格外显眼。
一举一动似夜出的猫,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慵懒。
苏轻羽微微垂眸,她还有很多事还没问呢,比如旦夕丸,比如她曾经到底从丞相夫人那里拿走了什么。
看来,只有找下次的机会了。
她微微谈了一口气,遮去了眼中的遗憾。
不觉间,她跟着苏丞相来到了书房外面。
看着书房的布局防守,她脑中只想到了森严二字。虽然书房地方并不大,但每隔三步,便站有一守卫,别说是个人了,估计就是苍蝇,也飞不进那书房。
丞相虽是文官,可是这丞相府的布局却仿若武官那般森严,将后宅包的严严实实,说实话,这在京城着实少见。难道是为了防着肖陵暗算他?可是……他不是知道肖陵并不能插手丞相府的吗?
她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吧。”原来苏丞相已经在她走神的时候进了书房,此时,微微带着一丝刻意威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她赶紧收敛好心里思绪,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看见丞相手中端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匣子,用上好的丝帕细细擦拭着。仔细一看,不就是先前掉到水里的那个吗?
睫毛颤了颤,片刻间,她心里便想好了说辞。反正不论如何,她绝对不会向以前那样任人陷害。
啪嗒!
耳边穿了清脆的细响,在死寂的书房中格外明显,虽然声音不大,却依旧震得她耳膜一痛。
她眼神逐渐聚焦,顺声望去,只见苏丞相已经将那小匣子打开了。
“你看看这个。”突然,一个匣子被苏丞相递到了她眼前,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神色间,丝毫没有追究先前变故的意思。
她接过了那个小匣子,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毛:“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