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形成的四个小山包,像人工有意彻的似的有规有矩。中间是锅底形,因为没有水道,下雨雨水常年往里流淌,形成一个不大的自然湖。湖水非常清澈,能看到鱼在湖里跳跃。湖四周从往树木的痕迹,因为战争已成了干枯的树干了。如果没有战争,这是绝对是休闲垂钓的绝佳去处。现在因为离战俘营近,不论被处死、病死,还是其它死亡,都是顺山被滚了下去。有的被滚到湖边,半浸泡在水里;有的被岩石树枝挡住,挂在半山腰。秋天雨季到来,尸体被雨水冲涮,腐烂的更快,更恶臭!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又到了一场秋雨一场寒的季节。梁国成被从山上扔下来,一路翻滚,被一块大的岩石挡住,岩石很大下面汪着水,他全身几乎全泡在水里整整一夜了。北方的黎明时分,是一夜最寒冷的时侯。经过一整夜寒冷的秋雨,他又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他觉的有东西在睑上动了两下,有一般猪圈才有的味道喷着热气,伸手赶了一下,有个毛茸茸东西像狗叫了一声跑来了。这是野狗在啃吃人肉,舔到他的睑,恰巧他醒过来无意间赶跑了野狗。他觉的身上特别冷,打了个寒战,摸了摸身下摸到都是冰冷的雨水。
他想让自己身子离开水,向一边挪一挪能暖和一些。自从负伤后他的身体几乎不能自主,他摸索着想抓住个东西,触摸到个东西觉的像人的手。他努力想睁开眼想看个究竟,觉的两个眼皮像长在一起怎么也睁不开。他用手使劲抹了下睑上的雨水,碰到他被扔下来滚落时,一根指头粗的树枝恰巧插在眼框里。疼的他大喊了一声,身体像羊角风似的连续抖动了几下。他是军人,知道身体里如果有异物是更容易发炎的。他左手食指拇指叉开按住上下眼皮,右手使劲连血带肉拨了出来。他疼的又昏了过去。
雨似乎越下越大,雨点砸在岩石上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梁国成躺在水洼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滴在睑上,顺着脸颊像小溪一样流进嘴里,流进了喉咙。他贪婪用嘴使劲吸,觉的一生从没有喝过这么美妙的东西。像小时侯嘬着妈妈的,流在嘴里是妈妈的乳汁,甘甜、清凉、滋润他心肺。他感觉迅速传遍了他的大脑全身,他想留住这种幸福,把时间停在这里。他动了下身子,感到一阵剧烈疼痈。美好的东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体泡在冰凉雨水中瑟瑟发抖。他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什么险境。他想睁开眼怎么也睁不开,他抬起手绕过受伤的眼,揉搓这只眼,觉的揉的慢慢睁开了。他看到自己躺在半山要岩石后面水洼里,下面是湖水,身边有两具尸体,一具己经是白骨;另一具才开始腐烂。远外两只野狗为争夺尸体嗷嗷叫着咬的你死我活。
他开始整理大脑思绪,虽然昨天昏过去时间长,但是也依稀记的一些。从张连长等人被骗走刺青,到他自己被刺青。感觉一定是他昏过去,看守以为他死了扔在这里的!这反尔使他脱离了战俘营,增大了回到祖国的希望。他扭头看了看那具刚腐烂的尸体,觉的好像在那里见过这个人似的。突然想起了被枪杀的朝鲜人民战士,那俩个孩子似的面孔,被五花大绑押在众人面前时,像死人惨白的脸上瞪着两只无助的眼睛。一只野狗悄无声息走了过来,他捡了块石头砸过去,不想野狗啃吃这孩子的肉。
回家的再漫长,只要有决心有信念,每往前走一步离家近一尺。他扶着石头站了起来,以便看清周围的环境,找一条出去的路。他发现自己负伤的腿根本不能站立,在战俘营勉强能走是多亏了张连长给他作的拐仗、战友们的挽扶。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