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焦团长在洞内指挥,按车厢顺序过,一切都很顺利。新战士们过洞似乎里面有恶魔似的,谁也不想在里面多待一分钟,比以往速度快的的多。只要头一从这边露出来,都有一种摆脱危机后胜利的微笑。很快几百人过来,都有些大难不死,人与人更亲热的感觉。
焦团长最后一个喘着粗气从洞里钻了过来,梁国成和王排长掺着他下了斜坡。看见部队没有按车厢有顺的站列,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梁国成抢先问道:“和上级联系上了吗?救援部队什么时候能到?”
焦团长道:“联系上了,我们前后的铁路都被敌机炸坏好几处,公路也因大雪封山暂时通不了车。”
梁国成焦急地问:“我们怎么办?”
焦团长道:“上级首长指示,步行!”
梁国成又问:“健康的人步行,伤员怎么办?”
焦团长停了一下,用眼扫了下伤员,说:“你俩带几个人,马上去洞外山上,砍几根粗些的树枝,作几付担架抬伤员。”
梁国成和小雨谈恋爱,有意无意的学到了不少知识:“伤员伤处没医生处置要感染的。”
“战争时期,我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了。不过冬天细菌繁殖的慢,伤处感染的也慢。”
战争年代废旧的东西到处乱扔,不用出洞找到了做担架的东西。很快做好了担架,把伤员安置好了,各车厢带兵的把部队也列好队。梁国成个子高选做抬架之一。焦团长简单讲了几句鼓励士气和注意事项,伤员在前面,部队跟在后面出发了。
火车车轨是在群山中环山修建的,一边靠山一边是悬崖绕山而上,悬崖下跟铁道基本同行的一条能走一辆车的山间凸凹不平的碎石山路,在当时已经是唯一的马路了。整个山上光秃秃的,偶而有棵老树,在冬季里也是树杆裂着缝,干枯的树枝在凛冽的寒凤下互相抽打着,像在诉说着沧桑岁月。有几棵干枯的小草,挺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待来年春季逢甘露发芽,像征着生命的延续。
梁国成在前王排长在后抬着一个烧伤的伤员走在队伍最前面,为了不影响后面队伍,他俩尽可能走的快一点。出了洞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雪。熟不知,火车被堵在函洞里一天正好冷空气来袭,冷暖空气交绘,气温骤降下起了大雪。梁国成第一个走出函洞,眼前已经白茫茫的,鹅毛大雪打的人睁不开眼。他犹豫了一下,后面的人顶了上来,不容许任何考虑,一咬牙冒雪上了路。铁路上行军,并不像陆地上;陆地上行军,队伍是整齐的。铁路上行军,队伍是一扭一歪的,因为枕木不是按人的跨步设计的,人走上去,一步跨一个枕木是小碎步,跨两个枕木就的轻跳一下,所以有跳跨的,有走碎步的,加上下雪路滑,队伍总显的杂乱不齐,行军速度也比平时慢一个节柏。
队伍向前走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头顶上背包上都顶了两个大雪陀,眉毛、胡子、嘴巴上都结了一层冰。抬担架的几次停了下来抖落伤员身上的雪。走在他们身边的焦团长发现一处断崖,就是悬崖到这里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断了,留下一处很大的陡坡,可以下到下面的凸凹不平的公路上。焦团长命令全体下到公路上。战士们为防摔倒一个拉一个串成一串,慢慢往下顺。有的着急干脆坐在厚厚的雪地上顺着坡滑下去。最难的是抬伤员的,因为坡太大怕伤员顺担架滑栽过去,担架前面仨个战士把担架举过头顶,伤员才能横平躺着,一步一滑,滑倒了互相拉起来,不能让伤员滑下担架。顺利的到了公路上,焦团长按部队的习惯命令整列队伍,清点人数、查看伤员,有几个战士有轻微划伤并无大碍。部队排成四路纵队继续前进。天渐渐暗了下来,寒冷的冬季,太阳一落山,气温骤降,寒风从山道刮起大片的积雪迎面扑来,顶的人喘不上气来,雪片从大家脖子里贯了进去。所有人都缩起了脖子,双手拉着自己的衣领,最难的是抬担架的人,双手抬着担架,只能任由风雪从脖子往里灌。天完全黑下来后似乎温度更低了,首先反应在脚上,因为志援军战士发的棉鞋薄保温差,鞋里脚的温度往外散的快,外面气温太低,很快鞋底下结了冰,再踩在刚下的雪上,一层一层冻在脚底一个大冰陀子,所有人也长高了半尺,可是摔跤特别多,几乎走几步就摔一跤,严重影响了行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