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馨下意识地蹙着眉问道:“什么叫这才是开始?那个打扮艳丽的妇人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周家的二媳妇?那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是不是就是周大嫂?周家二媳妇为何要打骂周大嫂?”
店小二脸上的不耐烦之色更甚,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回小爷的话,这事儿说来话长,小的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凌羽馨一愣,顿时觉得有些无措。
“那就长话短说。”卓昊轩冷冷开口。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他,虽然诧异于凌羽馨的反常反应,却容不得店小二如此对她说话。
店小二看到卓昊轩冷峻的神情,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竟是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莫名地从心底里隐隐生出一丝害怕的感觉。
凌羽馨也不禁有些惊讶地看着卓昊轩,自遇到他以来,一直都只见他挂着淡淡的笑容,此刻是第一次见到他板着脸的样子,虽有一桌之隔,她却分明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的威严之仪,仿佛有种不可冒犯的高高在上之感。
夏怀忠感受到了房内气场的变化,既担心卓昊轩暴露了身份,也担心店小二当真触怒了龙颜遭受无妄之灾,于是立刻掏出了一锭银子丢到了桌上,“你只管照实说就是,倘若你们老板怪罪,就说是我们要求的,让他来找我们,”
店小二看着桌上的银子愣了一下。
卓昊轩也意识到店小二被自己吓到了,余光亦扫到了凌羽馨惊讶望着自己的表情,立刻收敛了神色,转首望向了窗外。
店小二这才缓过神来,立刻抓起了桌上的银子,对夏怀忠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是是是,小的遵命。”说完先回身关上了包房的门,而后再重新走回桌边,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既然几位爷感兴趣,那小的啊就长话短说,不过呢,这事儿还是得从头说起,对面那铺子原本是周家的,周大爷十几年前过世后,便将这铺子传给了大儿子,他家一共就两个儿子,大儿子憨厚本分,又乐善好施,是个人尽皆知的大好人,小儿子却是个十足的痞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那个衣着朴素被打的妇人就是周家的大媳妇,大家都叫她周大嫂,为人和善勤恳,自嫁入周家后不但将周家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时常帮着周大公子经营料理铺里的生意,据说她不但对公婆孝顺,与周大公子夫妻感情也很好,只是嫁入周家后一直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因而时日久了,周大娘,也就是周大嫂的婆婆,便对她有所不满,据说还曾怂恿着周大公子纳个妾为周家传宗接代,奈何周大公子与周大嫂夫妻情深,一直都未听从他母亲的,可惜好人不长命,大概五年前的样子吧,周大公子突然染了重疾去世了,周大娘原本就宠她小儿子,据说周大爷过世前要把铺子传给大儿子的时候,周大娘还不乐意,奈何小儿子实在不争气,怕给了小儿子当真会被他给败光了,所以也就没坚持,结果那个周二公子竟然吵着要分家,把周大爷气得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场就说要把周二公子赶出去,与他脱离父子关系,周大娘又哭又闹的都没用,最后还是周大公子夫妇帮着安慰周旋,才让周大爷打消了这念头,但是老爷子也留下了话,还写了遗书,在周二公子成亲前,不准他插手铺里的生意,更不准分家,后来周大娘也没少为周二公子张罗过亲事,可惜他早已声名在外,好人家的姑娘哪肯嫁给他,后来周大公子过世前,本有意将铺子交给周大嫂料理,周大娘和周二公子都死活不同意,奈何周大爷的遗书在,于是周二公子把心一横,竟然为他在燕环阁的老相好赎了身,直接娶回去当了媳妇,就是对面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悍妇,花名叫绿柳,起先刚嫁入周家时倒还循规蹈矩,街坊邻里的也都称呼她一声周二嫂,谁知周大公子一去世,周大娘将铺子硬是给了周二公子后,那悍妇便露出了真面目,不但将周大嫂当成丫鬟使唤,对周大娘也是呼来喝去的,那周二公子也是奇怪,竟是对这悍妇惧怕的很,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不但铺子和家里都交给她做主,就连自己亲娘被她呵斥都不敢吭声,不过因为这悍妇当家后便限制了周二公子的开销用度,所以那周二公子吃喝嫖赌的毛病倒是改了不少,那周大嫂真是个好女人,”说到这里,店小二突然停了下来,细着嗓子干咳了两声,同时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站于卓昊轩身侧的夏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