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忠和白竹见状,都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卓昊轩则明显露出了不悦甚至有些厌恶的表情,而凌羽馨见状,却立刻主动倒了一杯茶站起来递给了店小二。
此举不仅让店小二顿时愣怔在当场,也让卓昊轩、夏怀忠和白竹三人都惊讶地瞪着凌羽馨。
凌羽馨见店小二不接茶水,却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眼角余光亦扫到旁边的三个人也一脸惊讶地瞪着自己,不禁有些疑惑。
卓昊轩原本已不满店小二的贪得无厌,本不愿再如他所愿,但眼见着凌羽馨就这么端着茶水与店小二尴尬地大眼瞪小眼,不禁暗中叹了口气,对夏怀忠使了个眼色。
夏怀忠会意,立刻又掏出一锭银子扔到了桌上。
凌羽馨方才的举动完全是出于本能,见到店小二咳嗽就很自然地想到给他倒杯茶让他润润嗓子,根本未多作其他思考,而在见到了众人的反应之后,才感觉到了异样,进而开始下意识地思索起缘由,此时一见到夏怀忠又扔出了一锭银子后,则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店小二并非真咳嗽,只是故意说了一半不说了,目的是想再讹他们一笔,而卓昊轩等三人显然是早已看穿,只有自己还傻傻不明就里,不禁又羞又恼,愤愤地将手中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上。
店小二此时看了看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凌羽馨用力放下的茶水,竟下意识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原本是见卓昊轩穿着和气度都不凡,方才夏怀忠又出手阔绰,所以确实是想再趁机讹点银子,才故意说到一半停顿下来,但却没想到凌羽馨竟然会有此举动,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因而当时就愣住了,如今虽然见到夏怀忠又如他所愿扔出了一锭银子,但看见凌羽馨又羞又恼的神色,心里竟是有些微的过意不去,迟疑一瞬后,便先行拿起桌上的茶水仰头一口饮尽,真诚地笑着对凌羽馨道了声谢,“多谢客官,小的在这店里干了十多年了,但还从来没喝过老板这镇店之宝呢,今日托客官您的福,小的才能尝到这茶的味道,小的一定铭记在心。”说完之后才伸手取了桌上的那锭银子。
凌羽馨听店小二说的真诚,气便已消了大半,想想他也只是为了赚钱,更何况白竹和卓昊轩主仆都看出来了,是她自己会错了意,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没能立刻看出店小二的意图,一念及此,便有所释怀,抿了抿唇,径自坐了下来。
店小二见状,便立刻接着说道:“那周大嫂啊,真是个好女人,虽说周大娘对她并不怎么样,但周大公子过世后,她依然恪守媳妇的本分,替夫尽孝,一直照顾这个婆婆,据说她娘家在外省也算是大户,在周大公子过世后听说了她在周家过得不好,也曾派人来想接她回去,但她还是坚持要留下,要替她丈夫照顾婆婆,无论那悍妇如何刁难,她都未曾离开周家,就这么无怨无悔地替她丈夫守了五年的寡,忍受了那悍妇五年的刁难,还照顾了她婆婆五年,本来就已经够可怜的了,但原本大家都以为天可怜见,她终于可以熬出头了,因为上个月周大娘也病了,据大夫说怕是熬不过三个月了,周大嫂原本打算尽完孝道,等送走周大娘,守完孝便收拾包袱回老家,街坊邻里都已经等着三个月以后要为她送行了,谁知那个周二公子竟然狗改不了吃屎,上个月一天晚上喝醉了酒,趁他媳妇不在家,竟然强行欺奸了兄嫂,巧的是那悍妇回来得不早不晚,恰巧撞见了,当场就又砸又摔,闹得街坊邻里都以为出了什么事,大晚上的都跑去她家看,结果自然是人尽皆知,起先她是对她男人又打又骂,结果周二公子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地跑了出去,于是就只留下周大嫂一人,那悍妇岂是个能收这气的人,于是当场就拿周大嫂出气,对着她破口大骂,说她是狐狸精,勾引她男人,骂着骂着还动起了手,一开始还有街坊看不过去出面劝解阻止的,哪知那悍妇竟然立刻找来了燕环阁的护院帮忙,把替周大嫂说话的街坊也给打了,之后便没人再敢为周大嫂出头了,自此后每隔个几日,那悍妇就要这么闹上一出,先是骂后是打,看那意思不光是为了泄愤,更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周大嫂勾引了她丈夫,背着她和她丈夫上了床。”店小二口沫横飞、绘声绘色地叙述完,还不忘加一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