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人声望去,不远处的街对面正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一个铺子的门口,有两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被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穿着艳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正指着另一个衣着朴素、头发花白的妇人破口大骂,虽隔着些距离无法听清楚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但时不时飘来的脏话却都是不堪入耳的词语,而这骂声似乎也正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往那里聚拢。
此时,包房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四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门口,随即夏怀忠以请示的眼神望向卓昊轩,卓昊轩对夏怀忠点了点头后,夏怀忠立刻去开了门。
店小二正捧着一壶茶站在门口,门一开便扫了一眼房内,先是微愣了一下,目光在坐着的卓昊轩和凌羽馨身上徘徊了一瞬,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想来定是惊讶于一个贵公子打扮之人却和一个家丁同桌而坐,但只一瞬间,而后便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道:“几位爷好,小的是来给几位爷送茶的,老板怕外面的吵吵声扰了各位的雅兴,特地命我们给每个包房的客官送上一壶好茶,此茶有宁神静心的功效,是我们品香楼的震店之宝。”
夏怀忠再度回头以请示的眼神看向卓昊轩,卓昊轩也再度点了点头,夏怀忠便侧身让店小二入内,店小二立刻进入包房将手中的茶壶恭恭敬敬地放到了桌上,脸上始终挂着职业化的笑容,“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给各位客官的,既是为各位爷因对面街上的事扫了雅兴而赔罪,也是希冀各位爷能醉心于这茶香之中,忘却对面那段小插曲的打扰。还请诸位慢慢品尝!”
凌羽馨听完店小二的话,不禁好奇地问道:“对面街上那两个妇人的吵架与你们老板有关吗?”
店小二闻言便看向凌羽馨,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随即用他那职业化的笑容和语气答复道:“回小爷的话,那并不是两个妇人在吵架,而是一个妇人在骂另一个妇人,这事儿与我们品香楼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因为她们住在我们斜对面,她们的吵吵声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在我们这里用餐喝茶的客人,最近因为她们的事情已经影响了我们不少生意,但我们也拿她们没办法,可老板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客人一天比一天,所以就想着做点什么来将影响降到最低,这不,老板就想到,在她们每次闹腾的时候,自掏腰包,给客户送茶赔罪,算是补偿各位客官被扫了雅兴,也希望各位客官莫要因为此事就对我们品香楼坏了印象,日后还能多多光顾。”
凌羽馨忍不住说道:“你们老板还真会做生意。”
店小二脸上笑容不变,“呵呵,那也要靠各位客官赏脸才行,几位爷慢用,我就不打扰几位爷了。”说着便转身欲走。
凌羽馨瞥了一眼窗外那越来越壮大的队伍,不禁好奇心起,喊住了店小二,“这位小哥,你刚才说不是两个妇人在吵架,而是一个妇人在骂另一个妇人,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说最近因为她们的事情已经影响了你们不少生意,难道她们经常这样吗?”
店小二闻言转回了身,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挂着他那职业化的笑容恭敬答道:“回小爷的话,那两个妇人都是周家的媳妇,说她们算不上吵架,是因为每次从头到尾都是周家的二媳妇打骂周家的大媳妇,周大嫂从来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最近一个月来她们确实经常这样,自从上个月她们发生了件家丑之后,周家二媳妇那个悍妇就隔三差五地来这么一出,每次都至少要闹腾个半个时辰,不把那个周大嫂折磨到不成人形是不会罢休的。”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凌羽馨等四人同时转头望向窗外,只见那个打扮艳丽的妇人正一手抓着那个衣着朴素的妇人花白的头发,另一手高举着要打她的脸,而那位衣着朴素的妇人此时被抓着头发的头半仰着,双手在自己的面前不停交错挥舞着,显然是惊恐之下试图保护自己脸的本能反应,想来刚才那惨叫声必定是出自她无疑了。
凌羽馨等四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身后的店小二笑着劝道:“几位爷还是别看了,这才是开始,一会儿怕是更要污了几位爷的眼,不如关上窗户,品品我们老板送的茶水,看这情形,估计也就小半个时辰应该能完,就难为几位爷再忍个小半个时辰吧。”
四人同时回头,见店小二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