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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第三卷

    “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忽然感觉有点儿晕头晕脑的。”骆赏儿呵呵笑着,觉得文泽真有点儿大惊小怪了。

    文泽抽了纸巾给她轻轻擦擦嘴角,定定地看着她的样子,说:“你先在车里休息下,等我去湖边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就回家。”

    骆赏儿看着文泽那个把她当成病人一样心疼的表情就觉得特别的窝心,她伸出食指轻轻地戳戳文泽的脸颊,歪着小脑袋抑扬顿挫地安慰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儿,你看,喝了点水后我清醒多了,你慢慢来喔,不急不急的。”

    文泽点点头,摸摸骆赏儿柔顺的头发,又捞过骆赏儿亲了亲她的鼻尖,说:“乖乖在车里等着我。”

    “嗯!”

    ……

    回去的路上,文泽的车子开得特别稳当,他刚想问问一旁的骆赏儿有没有好一些,一歪头就见到他家的小丫头睡得好香。

    文泽放心地笑笑——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吧。

    ……

    然而,骆赏儿一回到家就发起了低烧,脸烫得厉害,像是以前和文泽比赛刚跑完1000米的样子,文泽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

    “怎么好不容易一起出去还生病了呢,哎!”文泽一边给骆赏儿递去体温计,一边自责:“应该让你多穿点儿的,是我太大意了啊……”

    骆赏儿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有力气和文泽开玩笑:“是啊是啊,下次你把我打包弄成一个球再带出去吧。”

    “378°c。”骆赏儿报数。

    文泽说:“家里还有些退烧药,你等下,我去找找。”

    他的声音刚落,就接到了姚安然的电话。

    “妈,赏儿啊……她发烧了,在床上歇着呢……今天去清湖了,怪我没再让她多穿些,应该是着凉了……没有,没睡下,您等等啊……”文泽回身把手机递给骆赏儿,悄声说:“你妈妈。”

    骆赏儿接过电话,电话里姚安然温和的声音传来:“赏儿啊,怎么样了?吃药了么?”

    “妈,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在湖边有点冻着了。文泽正要去给我找退烧药呢。”

    姚安然稍稍安心,说:“那就好,吃了药,让文泽给你买点吃的,发了汗好好休息下,睡一觉就好了。”

    骆赏儿说:“嗯,您别担心了。”

    “你爸今儿说想你了,还想让你明天过来呢,小生也天天的找姐姐。”

    骆赏儿刚要说什么,就听电话那一端骆秉恒的声音说:“我和赏儿说。”

    骆秉恒接过姚安然手里的电话,心疼地说:“赏儿,怎么生病了呢……”

    “爸爸……”

    骆赏儿从小就跟爸爸亲,一生病就想爸爸,听到父亲慈爱担忧的声音鼻子就酸酸的。

    骆秉恒听着女儿嗫嚅着的声音就知道这丫头又矫情了,他安抚着骆赏儿说:“丫头,乖乖的啊,爸爸马上就过去看你啊。”

    “爸爸?您要过来?”骆赏儿惊讶地忙道:“我没事儿,真的!这都快8点钟了,我就是有点发烧,不严重!您别过来了。”

    骆秉恒迟疑了下,说:“乖女儿,爸爸去,先别让文泽给你乱吃药,听话啊。”

    ……

    骆赏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挂了电话,瞅着一旁的文泽说:“爸爸要过来,还不让我吃药……”

    ……

    骆秉恒和姚安然把小骆生交给保姆就出门了。

    姚安然关上车门,诧异道:“秉恒啊,不会这么快吧。”

    骆秉恒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说:“就怕真是了呢,你那时候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儿子,也是糊里糊涂地感冒了,吃了不少的药,还好小生健健康康地出生了,现在活蹦乱跳的。他们俩刚结婚,年轻不懂事,谁知道会不会注意着些。赏儿最近总是睡得多、吃得多,五一前回家那次懒得什么似的,我现在一想,就更觉着像,我们去看看,一会药店门口我们停一下……”

    ……

    骆赏儿接过姚安然递过来的验孕棒,瞬间就蒙了。

    姚安然笑笑:“你爸爸担心死了,非要过来这一趟……”末了,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赏儿啊,你们俩……就是那个……平时有没有特别避着点儿啊?”

    “啊?”骆赏儿瞪大眼睛,然后摇摇头,本来就发烧,现在脸更了,她对姚安然说:“没有……那个,我一直都想,要是真有了小宝贝一定会要的,但是我们倒也没有特别商量过这方面的事情……”

    “我的糊涂孩子!”姚安然责备道:“要孩子前是得有准备的,哪能这么随性啊!准备怀孕以前要好好保养身体,营养摄入也有不少讲究。”

    姚安然叹口气:“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爸觉着你最近贪睡贪吃,就想着你还是不要先吃什么退烧药,另外,你经期一直不准,就更不好说了。”

    骆赏儿也急了:“那……那我马上就去测测看,呃……妈妈,这个怎么用啊?”

    姚安然挽着她进了卫生间,详细地解说了下验孕棒的使用方法就出去等她了。

    ……

    骆秉恒在文泽的书房里坐着,他看着文泽绕着桌子一圈一圈焦虑不安地走着,不禁说道:“文泽啊,你别绕了,绕得我头晕目眩的!”

    文泽难为情地坐下,不一会儿又不安地站起来踟蹰着。

    骆秉恒忍不住笑起来:“其实啊,也不一定的事儿,我就是抽风似的想到这个可能而已……哎!你怎么……怎么跟我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孩子出生时一个样儿!”

    文泽又坐下去,他沉默了会儿说:“我是在想,赏儿要真的是有宝宝了,这生病还不能吃药不能打针,就这么熬着么?那该多难受啊……”

    骆秉恒不语,他心里翻腾着,想着文泽对女儿如此的呵护备至,想着他们将来幸福的各种可能,想着自己已经拥有或者是即将拥有的可爱的外孙,一时间,百感交集,失了言语。

    ……

    骆赏儿拿着那个白色的小棒走出卫生间,又是开心又是不好意思地笑着递给姚安然。

    姚安然一看骆赏儿的表情就什么都知道了,她喜笑颜开地紧紧抱着她,兴奋地跟什么似的。

    姚安然说:“好孩子,这可真是个大喜事!你爸爸可真是来对了!”

    骆赏儿把头埋在姚安然怀里,喃喃地说:“爸爸什么都为我想着了……”

    姚安然按着骆赏儿的肩膀,分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仔仔细细地端详她,呵呵笑着说:“还真别说,一知道你要当妈妈了,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骆赏儿咬着下嘴唇,憋不住欣悦的笑意。

    “哎呦,我们赏儿傻啦啊?”姚安然拍拍骆赏儿的头,说:“还不快去告诉文泽和你爸,他们都等着呢!”

    ……

    骆赏儿开了书房的门叫了声“爸爸!”,就站在那不动也不说话了,只羞着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她实在不知道这个事情该怎么和父亲开口。

    文泽三步两步地走过来,专注地瞅着骆赏儿等她告诉他她要说的。

    姚安然在骆赏儿身后冲骆秉恒和文泽挤眉弄眼,坏坏地鬼笑着。

    骆秉恒一看姚安然的样子就明白了,他大喜过望地起身,跟文泽先前似的来回走着,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一会捂着脸抹一把,一会儿又背到身后去,来来回回地,就只说那么一句话:“还真让我给蒙着了,哈哈!还真让我给蒙着了……”

    姚安然轻轻在骆赏儿背后推了下:“赏儿,你说啊。”

    骆赏儿咬着下唇,半低着头偷瞄文泽的样子,声音小小地说:“文泽,我不能吃退烧药了……明天、明天咱们一起去医院吧……”

    文泽紧紧抿唇忍着笑,脸上是难掩的喜气。

    他仰头仿似在看着斜上方的挂饰,须臾,他一把把骆赏儿抱进温热的怀抱里,朗声说:“好。”

    ……()

    ☆、文泽生气了

    ()

    医院里,一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着的老医师端坐在椅子上,他慢声细语、气定神闲地说:“验孕棒啊……那只能作为一种初步检验的参考而已,并且还可能会出现假阳性或假阴性的状况。你们就不应该完全相信它!再说了,你们还年轻,这急个什么劲啊……”

    文泽本来是牵着骆赏儿的手万分紧张地等待着结果的,一听到“你们还年轻”这句,两个人都傻眼了。

    一旁跟着的姚安然和骆秉恒也愣住了。

    这不就是暗示着——根本是个乌龙嘛!?

    骆赏儿沮丧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却在下一刻听到老医师用不甚苟同的腔调说:“你们呐……哎!不知道现在提倡晚婚晚育吗,小姑娘你才20周岁刚出头就要当妈妈了,”老头摇摇头:“真是不响应国家的号召啊!”

    文泽和骆赏儿齐齐地瞅向老人,发现他已经无声地笑得合不拢嘴了。

    老医师咧开缺了几颗牙齿的嘴笑得可爱,说:“好了好了,我个老人家家的,逗你们小年轻的干嘛啊我……哈哈哈,恭喜你们啦,要当爹当娘咯!”

    骆秉恒难以置信地瞅着貌似刚才还貌似严谨肃穆的年迈老医生——您这是亲家母大人附体了么?

    ……

    接下来,老先生很是耐心地告诫文泽和骆赏儿准爸爸和准妈妈必须要注意的一些重要事项,他们都特别认真地听着,文泽居然还带了纸笔,分条目分别类的记录下来。

    老医生捋着银白的胡须,笑呵呵地道:“姑娘啊,你先生一看就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人……”

    文泽皱着眉头问:“医生等下,您刚才说的那句是什么?什么不能摄入过多?”

    ……

    临走前,文泽又问道:“医生,我妻子她现在还发着低烧,很难受,刚刚知道怀孕了,又不能吃药,该怎么办好?”

    医生给骆赏儿量了□温,和蔼地说:“不打紧的,从饮食起居上照顾点儿,怀孕初期一定要注意保证睡眠充足,不能过度劳累,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啊?”

    “不是,她还在上学,”文泽搂过骆赏儿,说:“五一我们出去玩儿了,在湖边坐了一天,着凉了。”

    “呦,那可不成!这是折腾了一天,冻着了也累着了,该好好歇歇。回去啊,注意保暖,熬点儿营养粥什么的,晚上掖好被子。小姑娘的身体底子好,又是低烧,你耐心着些,好好伺候个两三天就好。”

    ……

    走出医院的时候,姚安然叫住骆赏儿和文泽,说:“我和你们爸爸就先回去了,你们抽空应该去趟亲家母那儿,告诉她这个消息。大喜事,她说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骆秉恒又嘱咐了两个人几句,四个人就分别上了两辆车子。

    ……

    文泽发动车子,骆赏儿忙拽拽他的子说:“现在就去妈妈那儿吧,我好多了,已经不难受了!”

    文泽思忖到:说是一定要说的,可是要怎么说,才能把折腾减少到最低限度呢……

    他笑笑,拍拍骆赏儿的小脑袋瓜,回道:“好,坐稳咯!安全带——系上,出发啦!”

    骆赏儿扭头看着车窗外呼呼后移的街景,脸上是沉静怡然的神色,她两只手叠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缓缓摩挲游移,淡淡地微笑着,和文泽说:“你就那么开心?”

    文泽说:“当然!开心,特别特别开心……”

    骆赏儿莞尔一笑:“妈妈也会很开心吧。”

    文泽轻哼:“说实话,我怕她开心得吓着了你。”

    骆赏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来特别得意的贼笑着说:“文泽?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唉……”

    “什么?”

    “哈哈哈哈!我们的赌约……你输了还不说,输了的赌注也甭兑现了!”

    文泽故作沮丧:“喔,是啊是啊……医生强调了的……三个月不能那样了。”

    “你很失望?”骆赏儿凑到他近前嘿嘿笑。

    灯,文泽趴在方向盘上,下颌搁在左臂上,左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他看着骆赏儿说:“等宝宝出生了再补上也不迟……”

    “那不行,好几个月过去赌约早就不算数了!”

    “嗯哼!我还要变本加厉呢!”

    “没门……”

    “让我忍好几个月,总得有个奖励什么的吧?”文泽半支起脑袋伸手去捏骆赏儿的鼻子:“银行存款还有利息呢,我们那赌注就先存着,利息10%,按复利算……我想想啊,利滚利,怀孕前几个月外加生产后的那几个月……”

    骆赏儿挥手打掉他的手:“无商不奸……”

    绿灯,文泽直起身子,一边开车一边正儿八经地说:“我喜欢夫人的这句夸奖。”

    骆赏儿不理他,她摸着自己的腹部,神色温柔地说:“宝宝啊,你看看爸爸,一点儿也不懂事,油嘴滑舌的,是不是该打?”

    文泽呵呵一笑,小心地开着车。

    其实,他心里一直在仔细琢磨着老医师的话。

    医生说,赏儿孕五周了。18周以内为了胎儿的健康发育最好不要做b超,从初步的检查来看,现在孩子很健康,宝宝正在妈妈的子宫里茁壮地成长着。

    他现在大约只有一粒苹果籽那么大,但是一个鲜活可爱的宝贝却已经在妈妈肚子里开启生命的征程了,一个只属于他和骆赏儿两个人的小生命啊,多么奇妙……

    文泽注意着前方的路况,心下思考着,回去该怎么做才能更好的照顾骆赏儿。看来,得好好修一门新功课了,科目的名字叫作:准爸爸。

    ……

    文妈妈家的车库最近整修,文泽的车子只能开向最近的停车场。

    文泽在地下停车场停稳,骆赏儿先行下了车子等文泽开进车位。

    一辆宝蓝色的车子从车位里退出来,慢慢地朝出口开去,不知道怎么的,车头一歪就朝溜边走着的骆赏儿直直地开过去。

    文泽一下车就看到这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他大喊一声:“赏儿小心!快躲开!”

    骆赏儿一回头,打了个趔趄。

    ……

    虽然司机狠狠踩住了刹车,那车子还是正好杵在了骆赏儿的腿上。

    文泽三步两步跑过去,拉着骆赏儿上看下看,惊魂未定地说:“怎么样?没事?”

    骆赏儿说:“什么事也没有,就轻轻碰了下。”

    文泽稍稍心安,看向那辆车子里刚刚走下来的人,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那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人,一下车就一连声地弯腰鞠躬道歉着:“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是新手,刚拿驾照没多久,也不知道是停车场坡度的问题还是怎么的,您没事吧?”

    文泽没等骆赏儿说话就搂过她冲那人说:“你刚拿驾照就敢在这么窄还有人的地方开车!?女士,你不觉得你胆子太大了点吗?!”

    文泽的声音不大,但是任何人都可以从这句话里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震怒。

    骆赏儿抬头看看失了镇静的文泽,又看看对面那个低着头也吓得不轻的女人,温和地说:“文泽,我又没事,所以就算了吧。”

    她上前一步对那位女子说:“姐,你别介意啊,我先生没有恶意,他也是吓坏了说话才这么冲动的。你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后开车也应该小心着点。”

    ……

    最后,那女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文泽搂着骆赏儿一言不发,他们一路往文妈妈家里走着,文泽的脸色也就一直难看着。

    到门口的时候,骆赏儿轻轻拽住了文泽。

    文泽回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骆赏儿的双手捧上文泽的脸,她看着他,只是微笑。

    也许是被她温柔的神色感染了,文泽的神色稍霁,他伸手拨拨骆赏儿的发丝问:“怎么啦?”()

    ☆、我还这么年轻……就要当奶奶了

    ()

    “文泽,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你看,我现在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

    骆赏儿去拉文泽的手,一摇一晃的:“所以……你就不要再板着个□面孔了好不好?”

    文泽看着骆赏儿的眼睛,她的样子,太过真诚和美丽……

    他心下一动,倾身低首吻过去。

    两个人手牵着手,轻柔地亲吻着。

    两个人的脚步之间还有段距离,可是头颅如此挨近,远远地看着,那是一幅太美太美的画卷。

    良久。

    文泽放开骆赏儿,悠长地叹了口气:“哎……”

    他上前一步把骆赏儿搂进怀抱里,说:“我向来自视颇高,好像经手的事情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一样。可是,这两天我越来越发现——我没有照顾好你。”

    他用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发心,说:“你怀孕了我都不知道,居然还带着你出去疯玩。你发烧、我只能干心疼着,什么也做不了。刚刚看着那车子开向你,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万一要是有什么差池,该怎么办……赏儿,我真的太害怕太害怕了。你想个办法,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更好……”

    骆赏儿轻轻拍着文泽的脊背,像哄慰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男孩儿。

    这样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又心存顾虑和担忧的文泽是骆赏儿所不熟悉的,他一向是温和的、自信的、果敢的,当涉及到她的健康和安危时,那个胸有成竹的文泽不见了,他是现在拥抱着她、害怕失去、恐惧一切细微无法预知事情的不安的男人。

    是她的爱人,她的丈夫。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什么大碍。是怎么样的感情,会让文泽遇着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草木皆兵、如临大敌?

    骆赏儿深深感动着,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甜腻腻的歌声便在两个人的身侧响起来:“甜蜜蜜~你们搂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哈~开在春风里~”

    两个人迅速分开,一回首就看到文妈妈笑得是那个贼兮兮啊。

    文妈妈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娇羞状,说:“哎呦……看得我老脸通!我都不好意思了!别停别停,你们继续、继续啊……”

    骆赏儿和文泽面面相觑——妈妈,您这是看了有多久了?

    “矮油~在门口圈圈又叉叉的,是怕家里不可以咩?快进来快进来!我给你们找个更好的地方嘛!”

    骆赏儿欲哭无泪——妈妈,不是所有的亲热行为都可以叫作“圈圈叉叉”,您“潮”错方位了……

    ……

    “我还这么年轻……就要当奶奶了啊……”文妈妈恍然若失地说。

    这大大出乎文泽和骆赏儿两个人的意料:得知骆赏儿怀孕后,妈妈没有兴高采地欢腾,反而甚是失落的样子让他们很是意外。

    “哎……我怎么就当奶奶了呢……好早好早……”文妈妈一脸的难以接受。她捂着脸,打着变了调的哭腔:“呜呜呜……我不想这么快就老掉。”

    “呃……”骆赏儿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求救似的看着文泽。

    文泽走过去,看着自家母亲装哭的样子甚是无语,想了半天才说:“妈,您都55岁了,不年轻了啊……”

    骆赏儿顿时一惊——文泽,你、你、你……这是要闹哪样儿?这分明是火上浇油啊!

    果然……

    “小泽,你混蛋!”文妈妈腾地站起来,勃然大怒,她一手掐着小蛮腰,一手指着文泽,手指直哆嗦。

    “我56岁了!你连你妈多大了都不记得!你个不孝子!混蛋小泽!”

    ……

    原来是这样……

    骆赏儿汗——真头疼,母子俩都不按常理出牌的……

    文泽冲她挤眉弄眼——看见没?成功转移我妈注意力!这就是能力!

    骆赏儿看着文泽无力地摇头——知道不?妈妈不失落但却愤怒了!你就是白痴!

    就在两个人眉目传信之时,文妈妈忽然恍然大悟地说:“哎?我就要有个可爱的小孙孙了吗!?”

    妈,您就闹吧……文泽揉揉额头——“你要当奶奶了”和“你要有孙子了”差别很大么……

    “赏儿!我要有个可爱的宝贝孙孙了!”文妈妈“嗖嗖嗖”走到骆赏儿旁边拉着她的手,一屁股坐下来,眼中大放异彩:“赏儿,我要有孙孙了,几个月啦几个月啦啊?”

    骆赏儿嘴角直抽:“哦呵呵呵……五周了。”

    “这么大个儿了啊!好、好、好啊……”然后又一脸担忧地问:“这么大了,可怎么还没显怀啊?小泽那么大的时候我都走不动路了!哦!对了对了!你们结婚还不到五个月吧?”

    骆赏儿很是无语:妈妈,是五周啊,不是五个月,啊啊啊~

    她看着文妈妈一脸暧昧的笑意,忽然就想起了qq上很是经典的那个挤眉弄眼的猥琐表情……

    ……

    午饭过后,文妈妈总算正经了回,拉着小两口叮嘱了很多事情。

    “小泽,赏儿的学业问题你们商量过了吗?”

    “还没有。”

    “妈妈想着,孕妇总是在家呆着也不好。还有不到3个月,赏儿这学期就该结束了,要不,咱把这学年上完再休学一年?你们怎么想的?”

    骆赏儿点点头:“我觉得好,我也不想在家呆那么久,在学校和大家在一起,心情愉悦,对宝宝也好。”

    “在家里,和我在一起就心情不愉悦了?”文泽嘟囔着。

    “少胡闹!”文妈妈一巴掌拍在文泽的胳膊上。

    文泽委屈:您一天到晚都在胡闹好吧?

    文泽正色道:“我不是胡闹。医生说了,前三个月要特别小心。赏儿去了学校,同学们都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万一被撞着了或者我不在她身边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在家我会憋坏的。”骆赏儿说:“你安心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那我是干什么的?”

    “晚上暖被窝的!”文妈妈没好气地说:“你真不理解孕妇的心情,准妈妈最讨厌闷在家里没事情做了。”

    文泽说:“可是,这样,早晚的学校、家里来回折腾,我真怕赏儿吃不消。”

    骆赏儿说:“就先这样吧好不好?万一有任何不适,我一定乖乖回到家里闷着,你就别担心我了。”

    “哎……”

    “总叹气,就快要成个小老头儿了……”骆赏儿习惯性地去抚平文泽的眉心。

    文妈妈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无声地笑了——一起生活,一起成长,一起孕育一个备受期待的小生命,一起经历这些寻常百姓家最朴实也最不平凡的事情,这是多么珍贵的过程。

    携手走过数十个春夏秋冬后,他们将会褪尽青涩,回想过往,看遍万千世事,他们会不断学习怎样相互扶持、彼此体谅,那个时候,他们将更加紧密地相拥,就像她和文永航走过的人生一样……

    ……

    永航……你知道吗?我今天又有一件开心的事要和你讲。

    你要当爷爷了,我要当奶奶了。我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可是,我还是和两个孩子闹了闹。你看,我还是和你在的时候一样调皮捣蛋吧?

    你要是在,一定会一边笑话我和儿子儿媳妇撒娇,一边跟着我混闹。呵呵……

    虽然你不在我身边了,可是我会很坚强很勇敢地走到生命的最后。

    因为见到了你,我可以骄傲地告诉你:我没有像曾经说过的那样,失去了你就懦弱地放弃生命。我让儿子、儿媳妇放心地看到我开朗快乐的样子,我把我们可爱的孙孙照顾得白白胖胖,让他/她又健康、又幸福地生活着。还有,我走的时候很安详很平静。你要不要夸奖我一下下?

    说完这些,我会深情地拥抱你,然后告诉你,我有多么地想念你,多么爱你……

    永航……()

    ☆、文泽驾到

    ()

    骆赏儿再度像假期以前那样回到学校里,心境却全然不同了,她时刻想着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上课下课走路都稳稳当当的。

    室友们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她几天以来一直处处小心翼翼的,脑袋里一群的问号。

    课间,韩澈终于忍不住拽着骆赏儿七摇八晃地问道:“我说赏儿,我们以前那个蹦蹦哒哒、东跳西跃的活猴子哪儿去了?难不成你回去过了个小假期,再回来就华丽变身了?你还我以前的赏儿!你还我!”

    “别摇啊……我头晕!”骆赏儿连忙掰开韩澈不知轻重的那双白骨魔爪。

    “是啊是啊,那个活蹦乱跳的骆赏儿为啥不见了嗫?让我来为大家说他一说……”一直趴着补眠的涟漪忽然抬起沉重的脑袋,睡眼朦胧、没精打采地来了这么一句。

    “得!你先把你那熬夜打dota挂上去的国宝眼圈养好了再参与群众谈话吧!”于莹一巴掌拍在涟漪后颈子上,把她的脑袋按下去:“珍惜生命,珍惜课间,老老实实睡会儿吧您呐!”

    “我是真的知道……”涟漪迷迷糊糊地说着,早昏睡过去了。

    “话说,你该不是有了吧?”韩澈忽然间问了这么一句话。

    骆赏儿的心突突地剧烈一跳——还真让她给蒙着了!

    “你搞笑!他们又不是傻子,这么年轻,搁谁不得先享受几年二人世界再说?”于莹抢白道。

    好险……骆赏儿深呼吸。

    “哎……房事有风险,圈叉需谨慎呐……”旁边一直偷听的同班男生张景鹏实在忍不住暗自嘟囔了这样一句话。

    几个女生并没有听到。

    “来来来,说说,你们假期都干了些啥?是不是在家里天天大战七百回合来的?”于莹一边拍着涟漪一边把脑袋凑到前面韩澈和骆赏儿中间问。

    “说什么呐你!不知羞!”骆赏儿翻白眼。

    “我来补充!总结起来,骆赏儿和她家那谁谁的三天国庆小假期就是这么过的:从早到晚,吃——做——吃——做——吃——做——睡。”

    “你说的那是种猪好不?”骆赏儿七窍生烟。

    “噗!貌似也差不了多少吧~你有木有累得腰酸背痛啊?”韩澈问道。

    “那不可能好吧?!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腹黑男张景鹏又低低地说了句话。

    于莹和韩澈并没有注意到女孩子间的私密话儿早被偷听了去,继续忘乎所以地yy着。

    “说说,有木有用点儿啥道具?有个东东叫跳什么蛋的?”于莹把脑袋又往前凑了下,长颈鹿似的。

    骆赏儿彻底无语。

    “说嘛说嘛!”韩澈和于莹两个人达成逼供共识,捂嘴贼笑。

    “那东西只能看门,进屋就不大好了吧?!”张景鹏听到这里,对于这群色胆包天课下讨论花花世界的姑娘们真是大开了眼界——原来下限是没有线的……

    隔墙有耳!!!

    何况这是课堂——没有隔音的啊啊啊!

    三个人先是瞪着张景鹏,然后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韩澈脸皮厚些,刚想说点什么,上课铃声就响起来了。

    于是……几个姑娘全都面耳赤地默了。

    骆赏儿真想带着哭腔咆哮下——我的清誉啊……

    ……

    终于熬到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了,学生们鱼贯而出。

    “对了,听初遇说,沈老大传来内部小道消息!”韩澈神秘兮兮地说:“咱们每周的国际贸易实务讲座嘉宾讲师不会换来换去了,说是这周要请来一个公司高管固定代讲。”

    “消息可靠么?”于莹问。

    “嗯……应该是满靠谱的。”韩澈挽着垂着头吊儿郎当的涟漪。

    “换不换有什么区别么?”骆赏儿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有区别!”一直和周公进行着垂死挣扎拉锯战的涟漪忽然为之一振,脱口而出:“这个固定的讲师会不会像个别讲师那样亲睐点名册,直接关系到我们的逃课便捷度!”

    “也是,这个可有可无的课程……”骆赏儿打了个呵欠:“走,去吃饭,吃完我要睡觉。”

    “还睡啊!?”这下,涟漪都精神了,她掰着手指头数落骆赏儿:“我算算,这几天下来,你下课就睡,睡醒了半夜还吃,吃饱了接着睡,早晨你最晚起,中午还得午睡!你一天起码要睡十几个小时……你是猪妖附体了是不是啊亲!”

    韩澈和于莹齐齐翻了个白眼:“还真有这个可能!”

    骆赏儿不理她们,快步走在前头:快吃!吃完好快去睡觉……嗷!我的床,等着我,我来鸟……

    ……

    这天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就是万众的呵欠“期待”的国际贸易实务讲座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个风度扁扁的老外?”韩澈无聊地抹着护手霜。

    “不会吧,我觉着是个中年妈妈桑……”于莹一边写着外贸函电那纠结的作业习题一边信口胡诌。

    上课铃声响起来,教师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身形的男子信步走上讲台。

    喧闹的班级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大家都对这个有点眼熟的嘉宾讲师甚为好奇。

    室友们齐刷刷地瞅向还低着头剪指甲的骆赏儿——不会吧!?都追到这里了,二十四孝老公啊……

    骆赏儿正想着:这是哪里来的老师第一节课就这么会踩点儿,一抬头,不期然地就撞上了文泽笑意盈盈的目光。

    骆赏儿全然地呆傻住了……

    文泽……他就这样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仿若从天而降……

    国贸实务讲堂是200多人选修的大课,这么多人,他的眸光独独向她这边投视过来,真的是巧合么?

    文泽在讲台上站定,微笑着向大家问好并简短有力地介绍了自己。期间,他的视线似有似无地扫过骆赏儿这边。

    整整一节课,骆赏儿什么也没听进去,她光看着文泽的嘴唇一张一合,样子温和有礼。

    “你们寝赏儿傻了啊……眼睛直了一节课了!”初遇在后面戳戳涟漪的背问道。

    “哦呵呵呵,也难怪嘛。文泽是真的很帅呀……”涟漪面上打着哈哈,心下腹诽着:这对肉麻兮兮的可恶家伙……

    “下半堂课我们会看几个相关的视频。好,下课,大家休息下。”文泽说完就走下了讲台。

    他慢慢踱向骆赏儿。

    骆赏儿有一瞬间的失神,好似周遭什么人都没有,这里也不是课堂,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两相望……

    呃……梦幻破碎了。

    因为文泽在距离骆赏儿几步之遥的位置被班里几个学习很出色的女生团团围了起来……

    骆赏儿顿时就想到了一个词:咫尺天涯啊……

    他那么近,却又隔着人山人海……

    文泽耐心地一一解答了大家的疑问便抽身出去了,没再看骆赏儿一眼。

    她正失落着,忽然接收到了一条短信,点开,是文泽:“来教员休息室b101。”

    骆赏儿一边朝教室外走着,一边为自己刚刚那变幻多样的狗血离奇想法而深深地囧囧有神着。果真是孕妇特有的心境么?

    汗……

    想着想着,她已经走到b101的门口了。

    ……()

    ☆、小孩子一样

    ()

    骆赏儿一进到教员休息室里,就被文泽迫不及待地从身后搂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环上骆赏儿的腰肢,把自己的头颅深深地埋在她的肩窝处,喃喃着:“我好想你……”

    骆赏儿抿唇轻笑着:“你这是早就计划好了的?”

    “嗯……”文泽闭上眼睛趴在她的肩上深呼吸,有淡淡的馨香沁入鼻翼,那是她身上特有的清新香气。

    “什么时候?”骆赏儿微微歪着头,靠向文泽的脸庞。

    “答应你和妈,让你上完这学期课的时候。”

    骆赏儿旋身转过来,和文泽面对面,她摸摸他的脸颊,说:“你好贼喔……”

    文泽再度搂上她的细腰,满意地笑说:“怎么地!”

    骆赏儿咬咬下唇,双手环上文泽的脖子,嘿嘿一笑,说:“不怎么地。”

    文泽倾身去亲她,被骆赏儿灵巧地一避,躲开了。

    “这可是学校教员休息室……教育圣地。”

    文泽不以为然地撇撇唇,他稍稍侧身,把手伸进两人之间,摸到骆赏儿的下腹处,缓缓游移着,说:“宝宝还好么?有没有折腾你,嗯?”

    骆赏儿一惊,一边扭头去看门口一边回道:“他很乖啦……”

    “关着的,怕什么?”文泽扳回骆赏儿,扣着她的后颈就是一个吻。

    骆赏儿推拒着,慌乱地低声叫停:“文泽,哎……”

    文泽放开她,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这几晚非要在学校留宿了?”

    “那也不能在这里搞暧昧,好奇怪!”

    “哪有!我们哪有暧昧?”文泽肯定地说:“我们的关系多么确定。”

    呃……

    好吧……又输了。

    骆赏儿垂头,嘟着嘴,和文泽商量道:“我也很想你,我答应你,今晚和你回去。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文泽不语。

    骆赏儿仰头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诱哄道:“嗯?好不好嘛?”

    她很怕这个时候有人进来,那么……

    《年轻女学生勾引外聘嘉宾讲师为哪般?》、《f大教员休息室里旖旎缠绵被撞破,女大学生为保学分可值得?》、《无知女生推开邪恶之门,为攀高门走向难以自制的深渊!》

    呃……的确好耸动的标题,骆赏儿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她不要……

    见骆赏儿摇着拨浪鼓似的脑袋,文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要不要说说看,你都在想象些什么?”

    上课铃声忽而响起来。

    骆赏儿忙放开文泽,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先回去,你1分钟以后再进教室啊!就这么说定了!走了,拜拜。”说完扭头开了门就匆忙地走了。

    “喂,慢着点儿!”文泽站在门口冲着骆赏儿还没走远的背影低声喊道。

    “嘘——嘘——嘘!”骆赏儿回身冲他猛打手势,然后更快地走进教室里去,好像后面跟着毒舌猛兽似的。

    文泽笑着摇摇头:这个小丫头啊……

    有那么见不得人么?

    ……

    终于放学了,骆赏儿和室友们打了声招呼,瞅着没有人注意溜进了学校的专位停车场。

    文泽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车子里,很是闲适的样子。

    远远地见到骆赏儿走过来,文泽先行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微笑着趴在车门上看她越走越近。

    骆赏儿走至文泽跟前,攀着车门踮起脚尖亲上文泽的唇,亲完就呵呵地笑着看他不说话。

    文泽也笑,两个人就这样半个身子隔着一个前车门相互看着傻笑。

    要不是有人发动车子的声音响起,这两个人还不知道傻笑到什么时候。

    ……

    钻到车子里的两个人都不急着走。

    文泽抱着窝在他怀里的骆赏儿,一下一下摩挲着她柔软的头发,说:“这几天自己有没有吃点好的?”

    “你知道的,大学食堂里的饭菜好糟糕!”

    “那为什么好几天不回去?害我担心你……”

    “对不起……这几天课程紧,又有一个小组的prezentation要经常在课下和大家一起讨论,回家就没办法参加小组讨论了。”骆赏儿把玩儿着文泽的一只手掌,她把自己的手和文泽的手贴合在一起,掌心对着掌心,就好像两个人的心也贴合得很紧很紧。

    文泽把她纤长的细指收进自己的手掌里握住,他说:“知道啦,知道啦,我的赏儿很好学。一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于是,被学校食堂荼毒了好几天的、我的赏儿想吃什么?”

    “皮蛋瘦肉粥!”

    “还有呢?”

    “随意!”

    “这么好满足?”

    “嗯,我很好养吧?”她抬眼对着他做着可爱的鬼脸。

    “看我眼光多好,找了个这么好养的老婆。”他抚起她坐起来,说:“我可不能这么小气。走,我带你去丽合园,咱们吃大餐去!”

    “好嘞!出发!”

    ……

    餐桌上,文泽目瞪口呆地看着毫不客气地点了七八道大分量菜肴的骆赏儿,她现在仍旧煞有介事地拿着菜单和服务员讨要着几个已经不供应了的时蔬小菜——

    “您和厨房说说嘛,我今天就想吃那个……”骆赏儿撒娇。

    “呃……对不起,女士您就别为难我了,”服务员哭笑不得地说:“这个季节实在是找不到这种小菜了,再往北边一些都没有了。”

    骆赏儿很是遗憾地叹气:“哎……好想吃啊……”

    ……

    文泽举着筷子在十几道菜肴之间徘徊,最后随意夹了一口什么蔬菜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问骆赏儿:“赏儿啊,我深刻地领会到了你们食堂荼毒学生们的威力,居然能把一向有多大胃口点多少料的你逼迫成这样……”

    “唔……”骆赏儿埋头猛吃,不理会文泽。

    文泽说:“哎,你慢点儿,没有人和你抢。”他抽了一张餐巾纸给骆赏儿擦擦嘴角的菜汁,说:“小孩子一样!”

    “唔……好吃!”

    文泽失笑,说:“怎么不点个汤羮什么的,服务员?”

    “别!”骆赏儿拉着文泽:“别和我提汤,哦,一想起那个菜不是菜水不是水的东西我就想吐!”

    这什么怪癖,以前还不忌讳的……

    “那皮蛋瘦肉粥呢?米不是米水不是水的。”文泽逗她。

    “呕……那个也不要了……像人的呕吐物。”骆赏儿连连摆手。

    “好、好、好,不说那些,好好吃吧。”

    人都说孕妇口味奇特,要求刁钻,文泽算是第一次见识了,这还有不能喝汤的……

    骆赏儿一直没有孕吐的状况,文泽特别的欣慰。

    他一边给骆赏儿夹菜一边想:但愿赏儿的胃口一直好下去,挑食也比孕吐强……()

    ☆、怨念的准爸爸

    ()

    吃过晚饭,两个人就决定速速打道回府了,因为骆赏儿的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恨不能直接趴在满是残羹剩菜的餐桌上就地卧倒……

    文泽一边开车一边偷空瞄向一旁呼呼睡得香甜的骆赏儿——真好,她就在身边了……

    ……

    两束耀眼的车灯照亮了文家整个寂静的宅院,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庭院里。

    文泽看着车子前方不远的位置,想起:那儿,曾经有骆赏儿寂籁午后一个人冒着大雪纷飞堆砌的纯洁思念……

    “赏儿,醒醒?”文泽轻拍骆赏儿熟睡的脸颊。

    她咂巴咂巴润的嘴唇,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着手臂,说:“再睡会儿……就一小会儿……”

    文泽看着她那睡得如痴如醉的样子,摇摇头,笑得一脸的宠溺和温情。

    他下车,从另一边打开车门,躬身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又贪吃又贪睡的宝贝,慢慢步上了门前的大理石石阶。

    不想,走进家门后,骆赏儿贼笑着把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然后收拢环紧他的脖子,说:“哈哈!我的免费运载工具!驾!”

    文泽慢慢地走着,他伏在她耳边说:“耍赖王!”

    骆赏儿得意地半扬起笑脸,说:“谁叫你好骗!”

    文泽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微喘着说:“是我甘愿让你骗好不好?”

    他的脸庞上是那么温和暖人的神色,他坐在骆赏儿旁边,说:“不过,等我老了,我想让你骗个公主抱也有心无力咯!你看啊,我比你大那么多,也许,我老年痴呆了也不一定,那时候还得你伺候我呢,怕不怕……”

    骆赏儿蓦地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等你老了么?

    我40岁时,你就54岁了,我50岁,你已经64岁了,我60岁时,你已经垂垂老矣……

    是这样么?你不能再次有力地抱起我,不愿容我任性地撒娇耍赖皮……你年迈的心渴求宁静安好的日子,想往淡淡流逝着的时光,你更想坐在摇椅上数着一点一滴快要淡忘的往事暗自嗟叹年轻时的风华正盛……

    你听不清我,看不清我,甚至……记不得我……

    这是不是每对年龄差距悬殊的伴侣都在恐惧的事情?

    如果、如果你也像文爸爸先于妈妈离开人世那样离开了我……

    骆赏儿不敢想了。

    文泽只是随意开了个玩笑,但看着骆赏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像是在吃惊自己忽然察觉的某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也蒙了,忙问:“怎么啦、怎么啦?”

    骆赏儿泪水汪汪地抬起头,说:“你不许比我先老……我不管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反正我都嫁给你了,你得和我一块儿老,不能太快!”她认真地歪着小脑袋瓜想了下,忙补充道:“也不能比我老得慢!”

    “哈哈哈!”文泽笑出声来,他一边拍拍骆赏儿的头一边说:“没边儿的事呢!想那么多!”

    他腾地站起来,抱臂仔细端详骆赏儿,然后又掰着手指一边数一边说:“都说孕妇口味刁钻、多愁善感、脾气见长、无故垂泪、焦虑多事……我现在见识的才是初级阶段吧,啊?我得做好准备,嗯!拭目以待、未雨绸缪!”

    “我不管!你保证!”

    “拿什么保证?”

    “对啊,你拿什么保证!?”

    “拿人品保证!”

    “我才不相信你呢!”

    “那不保证了?反正也没保障。”

    “切!知道就好!”骆赏儿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呵欠:“走,洗洗睡了。”

    “好,走吧。”文泽忍着笑走在骆赏儿身后,孕妇还有一个重要特征忘记被收进那本《十月准爸爸典藏宝典》了——准妈妈健忘得厉害,喔,逻辑思维能力也减退了……

    嗯?也不对,说不定这是骆赏儿独有的……

    骆赏儿走着走着,总觉着刚刚的对话有什么不对劲儿,她摇摇头:算了,都是周公招惹的,去睡觉、去睡觉……

    ……

    骆赏儿正正摆摆地躺着,文泽就那样挂在她的身上。

    他搂着她温热柔软的身体,一会儿颇有兴致地捏捏骆赏儿的胳膊,一会儿又一脸柔情地伸手拂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游移。

    真好,她回来了,和我们的宝贝一起……

    骆赏儿感觉着文泽手指游走的纹路,竟然也没了什么睡意。

    文泽在她的颈窝处含含糊糊地说:“你怎么忽然喜欢上仰卧的姿势睡觉了?”

    骆赏儿把双手叠放着搭在肚子上,半开玩笑地说:“嗯,这样像不像睡水晶棺?”

    文泽皱眉,抬起头对着骆赏儿的小鼻头咬了一口,说:“胡说什么呢!”

    骆赏儿一边躲着一边笑说:“嘿嘿,韩澈说这样可以预防胸部下垂呦。”

    文泽嗤笑一声,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也得有资格下垂呵,你的话就……”他故意往骆赏儿的胸前扫了几眼,一副欲言又止很为难的样子。

    骆赏儿气结:“你什么意思!我是旺仔?”

    “老婆大人息怒,”文泽哈哈笑着搂紧她:“气什么!好歹那也是个馒头嘛!形状上没错的!”

    ……

    文泽又说:“不过,本来就够扁的了,你居然还敢仰着睡……”

    骆赏儿推开他的手,不理他。

    文泽在她耳边暧昧地吹气:“别急。信不信,日久天长,我可以把它们滋润大,旺仔变成豆包,我还是有信心的……”!!!

    文泽……什么时候起,你从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秀青年变成了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猥琐大叔了!

    骆赏儿望天,深深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老婆多多体谅,我现在这是望梅止渴呢……话说,前几天你不在,我连望梅止渴都是奢侈啊。”

    “不是还有苍老师、松老师什么的吗?”骆赏儿更加直直溜溜地躺着。

    “我没兴趣。我只喜欢你的。”文泽说着,一只手居然就覆在了她的胸口。

    骆赏儿一激灵,面色酡,说话都磕巴了:“三、三个月还没到啊……你这、这样不行啊,忍者任重而道远啊……”她哭丧着个脸:“这才几天啊,我本来就是忍不住才躲着你的,禁不起你这么‘号召’的诱惑啊……”

    文泽石化:老婆,你要不要这么诚实……

    “咳咳!”文泽收回图谋不轨、其实只是单纯想只身犯罪的手,改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你多学点科学知识吧,仰面睡容易子宫后倾倒是真的。”

    骆赏儿沉默了会儿,大概是在平复自己被那只‘咸猪手’翻搅、逗惹出来的波澜壮阔的心海,然后说:“唔,其实,我是怕侧卧压到宝宝。”

    “这样啊……不过你一直刻意保持这个姿势睡会很疲倦的,现在他还没长大,应该不用这么辛苦。”

    “可是……”

    文泽倾身搂过骆赏儿,让她稍微轻松地窝在他的怀抱里,他拍拍怀里的大宝贝,闭上眼睛轻柔地说:“安心睡吧,不用这么紧张的,睡不踏实对宝宝更不好啊。相信我,嗯?”

    “好……”骆赏儿放心地闭上双眼,搂上文泽劲壮的腰干。

    “乖,睡吧。”

    “晚安,老公……”骆赏儿仰头在文泽的唇上轻轻吻了下。

    “晚安。”文泽装作若无其事地拍拍骆赏儿的背脊。

    ……

    骆赏儿沉沉睡去,文泽睁开眼睛。

    今晚忘记拉上窗帘了,夜晚的月色好迷人,银白的光辉倾洒进来,一室的柔美宁谧……

    可是……月亮好圆!这么美好的夜晚明明就是化身狼人的最佳时机!!!啊啊啊……好难熬,她就在怀里,却偏偏只能看,不能吃!

    文泽在心里一边怨念着:也许伺候孕妇不见得有多辛苦,准爸爸憋屈的日子才是真的难熬!一边想着:明天应该去找找孕妇的最佳睡姿了……()

    ☆、疑似jq

    ()

    虽然文泽一晚上都睡得不是很踏实,但他还是早早地起来了。

    他悄悄地爬起来,悬身俯在骆赏儿睡颜的上方,自言自语着:“睡得真香……那再睡会儿吧。”

    文泽很想轻轻亲亲她,但又怕吵醒了她,于是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

    文泽洗漱完毕,凑到厨房里去瞧许阿姨做早餐。

    许阿姨见文泽起得这样早,不禁笑道:“怎么不多睡会儿?赏儿呢?也起来了?”

    “没,睡得正香呢!我来观摩下……”文泽拿起桌子上的法式蛋皮土司就丢进嘴里。他闭着眼睛细细咀嚼着,一脸的沉醉相,说:“嗯!好吃!许阿姨的手艺最棒了!”

    许阿姨看着文泽呵呵笑着说:“你看你,都快当爸爸的人了,多大都跟个孩子似的。”

    文泽两腮鼓鼓的,盯着许阿姨手里正在忙着放进烤箱里的面包布丁说:“您不是看着我长大的嘛?在许阿姨这里我一直都是个孩子。”

    “是啊是啊,还记得当年那个都七岁了还尿裤子的臭小孩不?这转眼间就快要给自己的儿子洗尿布咯!”许阿姨故意笑得可恶。

    “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

    “哈哈!”

    文泽看着刚出炉秀色可餐的面包布丁说:“许阿姨……这个孕妇吃会不会太腻了,奶油太多了点。”

    许阿姨笑得慈爱,说:“这个是给你的。”她亲切地拍拍文泽的肩膀,说:“放心吧,照顾孕妈妈饮食起居这些我都懂,我给赏儿准备的是牛奶加煎蛋,孕妈妈必备,简单又有营养。”

    “许阿姨,其实我也很想学,等送赏儿上学回来您教我好不好?”文泽趴在许阿姨的肩上说。

    许阿姨点头:“好啊,没问题,可是……”

    “可是什么?”

    “我在思考,以你的水平……要多久才能把蛋煎得火候适中,调料放得咸淡正好,所以……”

    “怎样?”

    “你还是学煮鸡蛋吧……”

    呃……

    文泽慎重思考后点头说:“好吧。”

    “不过,你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大男人连煎鸡蛋都不会是不是太丢人了些?”

    于是,您到底想怎样……

    许阿姨看着这个她从小看到大,跟儿子一样亲的大孩子站在自己面前苦恼挠头的可爱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文泽啊,你就快要当爸爸咯,那需要的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男人外在的沉稳和内在的能力,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很多……

    ……

    车子缓缓地停在f大第三教学楼前,车子里的文泽拉着骆赏儿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我得上课去了。”骆赏儿颇为无奈地看着文泽不肯松开的手,说:“晚上我还回去好不好?”

    “那你亲我下。”

    骆赏儿挺直上半身,依言亲向文泽侧过来的脸上,不想他迅速扭过脸来,得意地嘟起嘴唇等着骆赏儿主动送个吻过来。

    骆赏儿顿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她快速地咬了一口文泽的鼻子尖,说:“哈!还给你的!”然后就趁机猛地抽回自己被束缚住的双手,打开车门就“嗖”地下去了。

    骆赏儿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冲车里的文泽作挥泪吻别状,然后就笑得狡黠又诡诈,文泽则揉着真的被咬疼的鼻子恋恋不舍地目送她走进了教学楼。

    他靠在车座上,无奈地叹口气:“哎……要是天天都有国贸实务就好喽……”

    ……

    “麻烦等一下!”骆赏儿很幸运,赶上了即将关门的电梯。

    “谢……是你啊,早啊!”原来是张景鹏。

    “喔,早。”张景鹏睡眼惺忪着,还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最讨厌上早课了……”

    骆赏儿猛然间想起那天被他偷听去的事情,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儿尴尬,也不知道那时大家混闹说着的玩笑话倒底给他听去了多少,只能打着“呵呵……”干笑不语。

    张景鹏旁边有个样子痞痞的戴眼镜高个子男生用肩膀顶了下他,说:“谁啊?你们班的?”

    张景鹏点点头,说:“嗯。”

    那男生不错眼珠儿地看着骆赏儿,说:“美女啊!”

    骆赏儿礼貌地笑笑,没说话。

    那男生却来了兴致,忙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卓群,是大鹏的老乡,经常和他一起打篮球,美女你呢?”

    骆赏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嘀”一声响,电梯到7楼了。

    张景鹏一把把林卓群推出电梯,说:“滚出电梯,上你的波谱分析技术与实验去!少到处猎艳!”

    “哎!哎!哎?”林卓群拍着电梯门眼睁睁地瞅着它上去了还不死心地喊道:“美女!下课我去找你!”

    张景鹏关上电梯门,对骆赏儿说:“甭理他,禽兽一枚!”

    “喔,呵呵……”骆赏儿笑笑,倒也没放在心上。

    ……

    没想到的是,课间的时候,那个叫林卓群的男生居然真的上楼来找骆赏儿了。

    “美女,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林卓群甚是执著。

    骆赏儿无语地望天,心想:这是果果的追求啊。我是有主的姑娘了,这肚子里还有个娃呢……不能伤到人家的自尊心,也不能杏出墙,这贤妻良母不好当,贤良淑德也不好装……

    “美女?”林卓群半低着身子瞅她,说:“你咋不说话?”

    “喔,最近总爱发呆……不好意思啊。”

    “没事,名字?”

    “骆赏儿。”骆赏儿服了,这男生执念真强,愁啊,一会儿要怎么开口拒绝人家?

    “年龄?”

    “20岁。”这男生是讨厌姐弟恋才想问清楚的?

    “联系方式?”

    来了……来了!要怎么回答?

    “喔,我问大鹏就行了。”

    “呃……喔。”骆赏儿忽然发现自己说话跟不上这位同学的速度。

    “爱好?”

    “挺广泛的。”骆赏儿还在挠头,那个好人卡该怎么发,她都不怎么认识他,直接说:“你真是个好人,但是咱俩不合适,你应该找个更好的姑娘……”这样说会不会太假了点……

    “具体说说吧。”林卓群拿出小本本,翻开一页,写写圈圈。

    要这么认真?骆赏儿有点儿囧。

    “阅读、攀岩、滑雪、舞蹈、摄影、集邮、表演……”

    “喔,够了。”

    “哎?”够了?

    “婚恋否?”

    “啊?这个……”完了,问到关键处了!

    “那个,林同学,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好人……”拼了!骆赏儿眼睛一闭,开始背台词。

    “算了,那个不重要了……”

    不重要!?这是神马情况!!!你是要当男、男、男小三?骆赏儿震惊。

    “性别?”

    “啊?”

    “哦,这个我看得出来。”林卓群继续写写划划。

    双性恋?不是吧……骆赏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了,搞半天原来这是户口调查啊!?

    “喜欢什么动物吗?”

    “等等等等……”骆赏儿打断林卓群的话,说:“同学,那个……你找我倒底是什么事情啊?”

    “哎呀,快上课了,你快回答我!”林卓群飞速地看了下手表,催促道:“美女,喜欢什么动物?”

    骆赏儿被林卓群急切的样子所熏染,快速地回到道:“鸭子。”

    “鸭?!”林卓群一阵猛咳嗽,然后颇有些无奈地沙沙沙在小本子上写着。

    ……

    “同学,你总归该告诉我——倒底是什么事情了吧?”骆赏儿课间被追问了一堆的问题,现在放学了,林卓群还是鞍前马后地跟着她问奇奇怪怪的问题,搞得她一头的雾水。

    半近不远的地方,几个室友看着她笑得那个气人,韩澈还偷偷蹭过来,伏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把骆赏儿气得半死,她说:“拈花惹草,缺少妇德啊!”

    林卓群把笔和本子一收,热情且喜悦地说:“骆赏儿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这期即将排练的以‘保护动物人人有责’为主题的周年公益演出中的舞蹈——群魔乱舞。”

    “啊?!”

    “呵呵,开玩笑的,舞蹈名字是:自然之友,安啦!”林卓群笑眯眯地说。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说要参加什么啊,我、我也没有报过名……同学,你是不是搞错了啊?”骆赏儿瞪大眼睛——这不是一见钟情的追求,也不是统计学系或者心理学系不分白天黑夜的潜入群众调查,居然是——保护动物公益活动在抓劳工!?好狗血……

    “同学,是这样的,我们每个人都要为保护动物尽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也都有责任为那些可爱的动物做些事情,何况,你看你那么喜欢鸭子,对吧?”

    呃……这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找我?”骆赏儿觉得该为自己让人无语的“自作多情”求个解释。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合适!太合适了!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不对……应该说:你简直就是为我们要打造的角色量身订做的!”

    啊?我是为了这个角色订做的?这说法真是……

    好吧……“什么角色?”

    “黄鼠狼啊!”

    ……

    林卓群眉飞色舞,特别兴奋地说:“你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水灵,尤其是看着人歪着小脑袋的那个模样,真是好可爱!”他说着,还学骆赏儿的样子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骆赏儿不得不承认,那样子……呃……真是——好搞笑。林卓群完全沉溺在自己的游说中,继续说:“黄鼠狼你见过没有,我跟你讲,真特别可爱!”

    ……

    还好,文泽的车就停在不远处,骆赏儿匆忙道了句“我家人来接我了,我会认真考虑的,真的。”林卓群刚要说什么,她就立刻说:“我明天告诉你好吧,再见了啊!”然后她和姐妹们告别,加快步伐朝文泽走去。

    “我等你的答复啊!”林卓群在她的身后喊道。

    骆赏儿一脸的囧相,一边走一边心想:好执著的娃……()

    ☆、真正的jq

    ()

    “哈哈哈哈!”文泽听完骆赏儿面无表情的陈述忍不住弯下腰趴在方向盘上朗声大笑起来。

    “有那么好笑!?”她忿忿道:“我真像黄鼠狼?”

    文泽直起身子,仍旧是那个忍俊不禁的表情,说:“大概吧……噗!”

    大概……

    骆赏儿不接受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文泽偶尔带着笑意看看她,也是默不作声。

    到家的时候,文泽绕到另一边为骆赏儿打开车门,他半倚在车门上,说:“其实……我一直都是在笑你们的‘一见钟情’,你还没来得及表示出对我的忠贞不渝就……哈哈哈!”文泽笑得极其欠扁。

    “你笑点好低!有什么好笑的?!我诅咒你以后遇到一个貌美如花的貌似追求者跟你搭讪——实际上只是讨几张上大号的卫生纸!”

    ……

    文泽看着骆赏儿站在自己面前嘟着嘴巴瞪着他的憋屈样子,觉得好笑,但见她愤怒的样子,他只好勉强抿住嘴唇,说:“好,我不笑了。”

    骆赏儿一扭头就走。文泽看着朝家门走得飞快的骆赏儿紧跟着追上去,说:“好,我们说正事。赏儿……你现在的身体连应付上课都有困难了,整天都又累又困的,我心疼但也没办法,勉强答应让你上完剩下两个月的课程。你这个状况不适合参演什么义演,就不要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骆赏儿推开家门进去,文泽也进去站定在她的面前,他知道她有多热爱校园的各种舞台,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安啦,我连联演都推辞掉了,不会再参加什么演出了。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骆赏儿冷着面孔说。

    文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骆赏儿,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莫名其妙地冷却掉了,他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他一边换鞋子一边看着骆赏儿的背影想:刚刚开着玩笑还好好的……

    ……

    睡前,文泽拿了孕妇专用多维片递给骆赏儿,她面无表情地接过去服下,又背对着他躺下去。

    文泽偷偷观察着骆赏儿冷漠淡然的脸色,一整个晚上她都是这个样子,即使说话,也是不咸不淡地,却词不达意。

    这是……怎么了?文泽不敢再问,洗漱后静静地在骆赏儿的身后躺下。

    ……

    文泽关了所有的灯,室内暗下来。

    夜色漆茫里,骆赏儿的纤纤细指慢慢爬上文泽宽厚的胸膛上,文泽听到一个委屈到可怜巴巴的声音,那是哽咽的声音,她说:“对不起,文泽……”

    “呦!好好的,哭什么?”文泽忙半支起身子抱住倾身靠过来的骆赏儿。

    她抽抽搭搭地说:“不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