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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第三卷



    文泽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抹黑仔细地为她擦着满脸的泪水,他说:“乖,不哭啊。”

    骆赏儿在文泽的怀里捂着脸,哭得好伤心。

    文泽是一头的雾水,也不敢问,就只是抱住她轻哄,跟抱着一个大孩子一样轻轻左右摇晃,说:“我的赏儿一直都好好的,今天怎么哭鼻子啦?被幼儿园的阿姨批评了?”

    骆赏儿扑哧笑了,捂着脸不知道哼哼呀呀说的什么。

    文泽一听她笑了,也跟着笑了,一边拍着她一边说:“来,说说,哪个阿姨批评的,我明天找她算账去!”

    这回文泽听清了,骆赏儿说:“你讨厌!”带着哭腔的笑。

    文泽真是哭笑不得,这倒底怎么了呢?

    骆赏儿已经不哭了,文泽把床头灯打开,看到她屈膝坐在床上,头埋在膝上。

    文泽一点一点蹭过去,闭着眼睛吻了她的发顶心,他说:“是觉得心烦?”

    “嗯……”小猫样的哼唧。

    “呵呵……”文泽把她的脸从膝盖上捧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这丫头居然在不好意思……

    她不敢看他,只是垂着眸子嗫嚅着说:“文泽……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很烦躁,觉得什么都好无聊,看着你和我开玩笑的样子也觉得莫名地火大,不想搭理你,你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的样子也让我恼怒……总之,你和我说话,我烦躁,你不和我说话,我又很窝火。我很想睡觉,又怎么都睡不着,心情不好冲你发了火很不安……”她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话,文泽终于明白了。

    “我错了,不该和你那样儿……”说着说着,骆赏儿又哽咽了,吓得文泽忙哄道:“哪有错?孕妇综合症,都是老公和孩子惹的祸!我们两个最该打!”

    “噗!”骆赏儿哭哭笑笑,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小花脸了。

    文泽又抽了纸巾为她细细擦着脸,说:“你啊……哭哭笑笑的!丢人!”他点着她的鼻尖数落:“哪有那么多错啊对的,偶尔作御姐,霸气!偶尔当林妹妹,有女人味儿!偶尔傲娇一下,犀利!不过,我的赏儿更多的时候应该是快乐无忧的……”

    文泽把纸巾丢在一边,用手帮骆赏儿向后理顺了下汗湿的发丝,他说:“准爸爸是什么呢?不就是现成的撒气桶嘛?”

    骆赏儿低头不语。文泽搂过她,下颌轻轻地亲昵地蹭着她的头发,他的手慢慢覆上她的小腹,无比轻柔地抚摸着,他说:“等这个小家伙出来了,我找他把总账一起算一算!”

    她也伸手过去,把自己的手叠放在文泽的手背上,此时的心底已是一片柔软——我要当妈妈了……怎么可以任由自己糟糕的情绪胡乱宣泄?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文泽,我觉得我越来越嬗变……纵容自己不开心,放由自己任性,没有理由地和你冷战,变得不可理喻,越来越讨人厌,为自己都厌恶我自己,渐渐地,你也会讨厌我的……哦!我还患得患失,这会影响孩子成长……文泽,我……”

    “好了好了……赏儿,没关系的,”文泽安抚性地亲亲骆赏儿的脸蛋,接着说:“不良的情绪谁都会有,更何况你是个孕妇,刚刚步入孕期,有很多东西都要慢慢调适和感受。答应我,怎么发脾气都可以,但是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自责,都是正常的,真的。”

    骆赏儿一扬起脸,就看到文泽好温柔的笑脸,他说:“乖乖睡觉吧,好不好?”

    都说怀孕的女人不容易,不仅要应对各种孕期反应还要承受心理上的压力、敏感焦躁。

    骆赏儿觉得:其实,准爸爸也很辛苦。要极致耐心地安抚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忍受生理上的静持期,在妻子软弱的时候给予力量和安慰,作为一个男人,用有力的臂膀撑起一个家,更加刚强,也更加柔软。

    骆赏儿心上一动,从文泽的怀里直起身子,扳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带着感动和歉意的吻,绵长而温柔。

    文泽闭上眼睛,双手搂紧了骆赏儿的腰肢。

    他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那个让他心动的清浅啄吻。

    这个吻,同样让他心动不已,她敏感却细微的心事、她的懂事、她无法抑制的烦躁、她深深的歉意,她的人,还有她的吻。

    他为着这些而感到窝心,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吸吮着她的芬芳和柔软,慢慢融化她焦虑的心情,让一切都变得温情,让她的心底暖胀,像铺满鲜花的地毯,太美太美……

    他用有力的舌尖勾起她的新湖的阵阵涟漪,浅浅地,她忘记了自己无来由的小情绪,心里只有面前的这个人,以及唇上这个绵长纠缠着的吻。

    文泽也慢慢沉溺其中,两个人亲吻着,忘乎所以。

    不知不觉地,文泽的手探入了骆赏儿的睡衣里,缓缓上移……()

    ☆、折磨人的匀速运动

    ()

    文泽轻车熟路地罩住骆赏儿丰盈了一圈的的胸部,爱不释手地轻柔抚摸按揉着,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再度迫不及待地吻上骆赏儿精致的眉眼、柔软的樱唇、小巧的鼻子。

    在这场双方都急不可耐的温情缠绵里,两个人都忘乎所以地沉溺在彼此的抚触和爱语声中。

    “赏儿,我想要你……很想很想,我忍了好久,快爆炸了……”文泽半含着骆赏儿的耳垂喃喃低语。

    骆赏儿闭着眼睛,双手托着文泽的头颅,予取予求,深深陶醉,她说:“再多亲亲我……”

    “说得跟离别一样……”文泽缓缓地倾身放倒骆赏儿,他伏在她的颈项处,点点啄吻、无比认真。

    他只手解开她前身的纽扣,唇也跟着缓缓下移,属于少女特有的润泽柔美的线条一一展露在眼前,若暗夜里洁白无瑕的昙花迅速绽放出迷人的幽香,浓郁的、沁人心脾……

    文泽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探进骆赏儿的贴身衣物里,也许是处于孕期的女人更加敏感,骆赏儿的身体在文泽轻柔耐心的抚触下很快被开启……

    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她的心脏随着他的动作而狂跳不止,她说:“文泽,就这一次,我们轻轻的,小心点儿……”

    然而,这句话仿佛一句要命的魔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这一刻,文泽就像被施展了魔法一样,不上不下地停在了那里,然后——垂头丧气地认命。

    骆赏儿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看自己仅余小内的身子,看看文泽挣扎纠结的表情,也很泄气,她说:“文泽,你自控得真不像人类……”

    “就因为我是人类,才必须自控的,哎……”文泽痛苦地挠挠头,给骆赏儿一颗一颗系上扣子,为她和自己盖上被子,幽幽地说:“算了……”

    语毕,他又隔着被子抚摸上骆赏儿的下腹,哀怨地说:“都是因为你……看你出来我怎么收拾你!臭娃!”

    文泽关灯躺下了,却立刻翻了个身子,背着骆赏儿,隐隐约约在念什么“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骆赏儿不觉好笑——什么时候学的?

    文泽正在那里煎熬呢,被子里鼓起一个小包子,从骆赏儿那儿缓缓游移至文泽的腰上,顿了下,似乎是在积聚勇气……

    晴天一声“咔嚓”的霹雳啊!那个小包子一鼓作气,居然就来到了……

    文泽瞬间动弹不得——骆赏儿的手在被子里伸过来,温柔地覆在了他身体的某一部分上,像是安抚委屈的小孩子就要摸摸他的小脑袋瓜那样,一下一下地……

    文泽按住那只体贴的小手,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赏儿,不需要的……”

    “不能一直让你忍着啊……”身后传来一个柔和暖人心扉的声音,骆赏儿说:“教我吧,文泽……”

    文泽松开那只手,苦着脸说:“五姑娘再勤奋也不如我儿子蜗居的家门好……”

    骆赏儿满头满脸的黑线:“文泽,你不要得寸进尺……”

    ……

    骆赏儿亲手扒光了文泽,然后操着一双手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本来应该是很浪漫的过程。然而,在骆赏儿唐突忙乱的动作里,文泽本人的真实的感受是:自己是一个刚被剥了皮的猪,正被宰杀……

    ……

    文泽任由骆赏儿不得要领地动作着,不发一语。

    她很笨拙,却也十分认真。

    骆赏儿的手就那样不紧不慢地上下着,每当文泽快要上升到一个境地急切地渴求她稍微快一点的时候,她就气人地停顿下来,甩甩微酸的手,从头再来,继续不缓不急的机械运动。

    问题是——完全是匀速!!!

    文泽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在这种折磨人的、毫无章法的“安抚”里疯掉了……

    他蓦地转身面对着她,骆赏儿看到,文泽的额头上竟然已经全是亮晶晶的汗水了。

    骆赏儿看着他,真是有点儿心疼了,她用被子角擦擦他脸上的汗水,说:“怎么还不行呢,快出来啊……”

    文泽哭笑不得,他纠结着一张俊脸,说:“赏儿,你是故意的吧……”

    骆赏儿一边加速一边笑眯眯地道:“你有自虐倾向,谁让你不教我。”

    文泽抓狂:好样的!她这句话刚说完,干脆就停在那个临界点了……

    他终于不再被动地等待她的自学成才,恨铁不成钢地扣住她的手包裹住自己,继而就快速地动作起来。

    骆赏儿整个人都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她呆呆地看着他汗湿的脸庞因为晴欲的熏染而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光彩,此时此刻的文泽带着平时少有的魅惑力,他低声的闷哼里充满了深深的渴望以及终于得偿所望的满足。

    ……

    终于,一切归于静止。

    文泽大汗淋漓地埋在骆赏儿的颈窝里喘着粗气,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按在自己的身体上,轻微颤抖。

    许久,他只手抽来纸巾为两个人清理干净,骆赏儿有片刻的失神。

    文泽环住骆赏儿的腰肢,说:“一会儿我再去清洗下,先让我抱抱……”

    骆赏儿轻拍着文泽劲壮的脊背说:“好……”

    文泽吻着她带着馨香气息的耳畔,沉默了下,说:“赏儿……我们要开始学习当一对合格的父母了。我们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走,首先就要彼此照顾和体谅。赏儿,我也是初学者,我们一起进步,好不好?”

    “其实,文泽……你真的做得很好。是我,开始莫名地情绪化了……”

    文泽一边抚摸骆赏儿的头发一边说:“书上说:‘孕妈妈的情绪波动很大,容易因为一点儿小事而发怒,强烈的情绪波动会对胎宝宝造成剧烈刺激,可能会严重伤害胎宝宝,因此准爸爸一定要多多包涵忍让,体谅孕妈妈。三个月内还要注意千万避免夫妻亲密生活。’,呵呵,你看,我刚刚差点就没把持住。哎……没办法,谁让我的赏儿那么有魅力……”

    “油嘴滑舌!”骆赏儿哧地笑了,笑得很开心,她说:“不过,我很受用……”

    “哈哈!你开心就好!”文泽拉开一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用自己的鼻尖去蹭骆赏儿的,两个人呼吸相闻。

    被子底下,骆赏儿抚上文泽光裸的强健身躯,她说:“那要不,让你也开心下……再来一次?”

    “贼丫头!”文泽捏捏骆赏儿的小鼻子,把她的双手也一并收进怀抱里,更加抱紧了她,说:“我啊,等着你可以的那一天……”他伏在她耳边说:“这种事情,愈久弥香……”

    ……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欢迎捉虫╭(╯3╰)╮

    那啥……大家积极踊跃说点啥吧

    o(n_n)o()

    ☆、文泽是个好学生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文泽偶尔去f大站站讲台,当个风流倜傥的另类讲师,享受一下女大学生们爱慕的小眼神,课下在窄小的教员休息室里骚扰骚扰自己的小妻子。

    偶尔呢,去公司里溜达一圈,口是心非地慰问下被自己欺负着忙得团团转的史兰可,不亦乐乎。

    偶尔去拜会下自己欢脱可爱的妈妈和深入简出的岳父岳母,跟长辈们汇报下骆赏儿的近况。

    但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各个知名的孕妈妈俱乐部专心学习和讨教的好好学生。

    好妈妈俱乐部的老师们总是漾着暖暖的笑容夸奖他:“呦!小文又早到啊……呵呵,你啊,以后一定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你妻子也真是的,从来就没见过,忙成这样?”

    文泽笑笑,半是委屈半是护短地说:“没关系,我体谅她。”

    骆赏儿要是在,一定会说:“虚伪可怕的家伙……”

    一起上课的年轻准妈妈们对文泽的印象都特别好,他在大家的眼中总是恭谦有礼、温和友善的。

    教室里也有陪同妻子一道来学习的体贴准爸爸,但是没有像他这种情况的——带球的那个没来,反而是快当爸爸的一个人在认真地学习……

    文泽的那票兄弟们抱怨得厉害,说他有了老婆忘了弟兄,文泽在电话里笑笑:“我打入我老婆的朋友圈子内部,争取给你们几个还在游荡的家伙也寻觅个人生伴侣什么的。”

    “算了吧,你每天都想着怎么打入你老婆内部了吧……”

    ……

    这一天,孕妈妈俱乐部的老师们终于见到了神秘莫测的文太太——

    她……居然还是个大学生!

    几个指导老师看着骆赏儿穿着的f大院系衫面面相觑。

    一旁总是独来独往的单身妈妈纪馨妤温柔地笑着说:“这是文太太吧,我是纪馨妤。我们大家都对你特别好奇呢。”

    “呵呵,老师们好。馨妤姐,你好!叫我骆赏儿就行了。”

    文泽和大家微微颔首,然后接过骆赏儿刚脱下来的外衣挂好,又回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携她坐下。

    他抬眼看看骆赏儿,又低下头看了下手表,说:“离上课还有20分钟,你和老师们聊聊吧,我去下洗手间。”

    “好。”骆赏儿点点头。

    文泽走了,教室里除了骆赏儿,只有一对夫妻、纪馨妤和三个老师,大家都围过来和骆赏儿说话。

    “你多大啊?”

    “结婚多久了啊?”

    “什么时候怀上的?”

    “哎呦~真好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骆赏儿面带微笑一一招架着,心想,文泽的人气真不是盖的,人家都好热情……

    只有有一个姓周的女老师似乎对骆赏儿有那么一点敌意,问话总是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她说:“你先生总是一个人来呢,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

    骆赏儿笑笑:“因为我要上课嘛。”

    大家也都说:“这么年轻,还是个学生,怀着身孕还要上学,真是个挺坚强的女孩子。”

    周老师蹙起眉头,说:“怀孕了就好好在家里养胎呗,总不能事事都让先生操心,仗着年纪小,就想什么是什么。女人嘛,结婚了就得为家庭做得多些不是?”

    骆赏儿一时被问住了,说不上话来,心想:文泽不是说大家都很和善的么……

    纪馨妤打着呵呵圆场,说:“周老师教学经验最丰富了,多给骆赏儿讲讲吧。”

    骆赏儿找到台阶,立刻就从身边的背包里拿出本着讨好似地说:“是啊是啊,周老师,您给我说说注意事项什么的,我还拿了小本子来记呢。”

    周方看了下手表,不咸不淡地说:“特别重要的,你们检查的时候医生都会说过了,你不记得?这快要上课了,以后有空再说吧……”

    骆赏儿瞅着周老师的背影直咬牙:文泽不是说,这个周方阿姨最好了嘛!什么啊!这明明就是灭绝师太级别的,刚认识就说话冷飕飕的,不讲情面……

    大家都回到座位等着上课,纪馨妤坐在她旁边,说:“你别往心里去啊,其实周老师没恶意的。”

    “啊,没事儿。”骆赏儿一笑。

    “妹子,你真是嫁了个好丈夫,文先生温文尔雅的,又体贴又会照顾人。”

    “嗯,也还好啦。”

    “你刚怀孕三个月,还这么瘦,得多补充点营养啊。”纪馨妤捧着近7个月的肚子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说:“宝宝三个月的时候,我正因为感情问题每天都痛苦不堪着,根本吃不下什么,”她顿了顿,继续说:“后来他还是离开了我。你知道么,那时候,我为了保胎特别艰辛难熬……”她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了。

    纪馨妤因为怀孕整个人都有些浮肿,但是还是不难看得出,她是个美丽的女人,骆赏儿看着她精致的容颜,想不通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和她腹中的宝贝怎么会被抛弃。

    “可是我终于熬过去了,”纪馨妤摸摸肚子,说:“我得谢谢我的孩子,是他给了我这个妈妈坚强下去的勇气。”

    骆赏儿听了这些话心里也很沉重,她伸手拍拍纪馨妤的脊背,说:“不要想了……都过去了,现在你和孩子都好好的,馨妤姐一定会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小宝贝的。”

    “谢谢。”纪馨妤握住骆赏儿的手。

    “聊什么呢?”文泽拎着一个袋子回到教室,一面笑一面拉过来一个椅子坐在骆赏儿面前。

    “聊文先生呢。”纪馨妤巧笑倩兮,骆赏儿却瞅见她的眼角还带着泪珠儿,顿时就心酸了。

    “喔,聊我?赏儿说我坏话了吧?”文泽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薄毯子细心地盖在骆赏儿的腿上,还并掖好边角,说:“盖着吧,教室里比外面温度低了点儿。”

    “哪儿可能呢,”纪馨妤说:“文先生这么贴心。”

    “应该的,女人都不容易。我家赏儿年纪小小的就要为了我早早当上妈妈,我再不体谅她、照顾她就实在可恶了。”

    纪馨妤有些落寞地笑笑,没说什么。

    ……

    这一节课上得骆赏儿呵欠连连,周老师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好在说话还客气,骆赏儿也懒得多想。

    倒是看着周老师对文泽特殊地和善亲切的样子让骆赏儿极为郁闷了一阵子。

    下课后,文泽牵着骆赏儿的手走出教室。

    “先去吃个饭,下午一起去做第一次产检。”

    “是啊,终于得一起去了,我不用当那个坏人了。哼哼……这个事情你自己去就不行了吧?”骆赏儿撇撇嘴。

    “阴阳怪气!”文泽搂过她的肩膀。

    “还不是被周老师批评的!其实她都不知道,是你怕我累到才不让我来的……”骆赏儿嘟着嘴巴,一抬眼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纪馨妤,她喊道:“馨妤姐!”

    纪馨妤回头:“呦,你们不是先走的吗?怎么还走在我后头了呢?”

    “喔。刚刚去了下洗手间,馨妤姐这是去哪里?”

    “去吃个饭,下午去做第五次产检。”

    骆赏儿冲口而出:“那太好了,我们一起吧。”

    文泽皱了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骆赏儿说完就后悔了,她单单想着纪馨妤肚子里小宝宝的爸爸已经和纪馨妤分手,自己能陪陪她也不错,但是却忘记了,有文泽在左右对自己关心备至的样子,纪馨妤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失落和难过吧……

    纪馨妤却没有推辞,落落大方地点头说:“好啊,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文泽觉得自己带着两个孕妇去产检很奇怪,他想象着这三个人走在医院走廊里的场景——任谁看着,骆赏儿也不像孕妇的样子,反而像妹妹陪着哥哥和怀孕的嫂子……

    但眼前骆赏儿先开的口,纪馨妤也应了,自己总不好说什么。

    文泽只好笑笑,礼貌地说:“那走吧,我带你们去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你们一定会喜欢。”

    ……

    作者有话要说:4月24日晚更新,

    深鞠躬……()

    ☆、第一次产检

    ()

    “喔……好麻烦,除了盆腔检查外,还需要测量血压、检查心脏和肺、化验尿糖……”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文泽忙前忙后地在休息处对面的各个窗口取单子、缴费,看得骆赏儿眼花缭乱。

    “呵呵,这可是个长期抗战,你们得有心理准备。”纪馨妤笑着拍拍骆赏儿的肩膀,说:“我要去那边检查乙型肝炎抗原,然后还有个梅毒血清试验要做,就先走了喽,赏儿你加油!”

    “馨妤姐你一个人可以吗?”骆赏儿忙站起来拉住她,说:“等下文泽就好了,我们一起吧。”

    “不用了,我们不是一个方向的。况且每次都是我自己,放心吧,没事的。”纪馨妤冲骆赏儿笑得灿烂,回身稳稳当当地迈着步子走了。

    骆赏儿看着纪馨妤洒脱却孤独的背影有说不出的难受,那个走得慢吞吞的臃肿身体里孕育着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小生命……

    “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人生,有自己需要负责任的抉择。”文泽走过来,他看着纪馨妤的背影,语气淡然。

    文泽拿着各种花花绿绿的小票子凑到骆赏儿的身边,说:“我们先去量体重和血压,估计一会测胎心的时候爸妈他们就会到了,走吧。”

    “爸妈?他们都来!?”骆赏儿说:“他们怎么知道?”

    “第一次产检,长辈们都紧张着呢,怎么可能不告诉他们。喔,我妈知道你开始放暑假了,天天嚷着要搬过来照顾你呢。”

    “真的?!我也很想妈妈呢!前一段时间,白天上课,晚上偶尔还要在学校留宿,后来又为了考试忙得不可开交,都没怎么去看她……”骆赏儿挽上文泽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好奇地看着妇科各个检查室的名字牌,说:“这下好了,终于结束了。前天递交休学申请的时候我的心情就特别激动——可以专心在家养胎咯!对了,抽空把妈妈接过来吧。”

    “你确定真的让妈照顾你?”

    “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啦,主要是妈妈一个人在那里很孤单,我一直都想把她接过来,她总说西郊那边是风水宝地怎么都不肯来,我想啊……其实她心里是怕打扰我们年轻人的小世界吧。嘿嘿,这次正好借着照顾我这个理由,她一定愿意来!”

    “赏儿……”文泽忽而非常感性地唤着她的名。

    “真好!到时候就可以和妈妈一起欺负你了!给力!”骆赏儿一脸兴奋不已的模样。

    于是,文泽胸臆中暗涌的感动之流迅速退潮……

    ……

    检查室里,一个笑得特别温柔的女医生正在为骆赏儿测胎心。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伸着脖子探视的人,文妈妈、骆秉恒姚安然和文泽四个人把骆赏儿的小床团团围住,每个人都既关切又紧张。

    文泽握着骆赏儿的手一直在轻微的颤动着。

    骆赏儿反手回握住文泽温热的手掌,冲他笑着说:“你很紧张吗?”

    文泽也不管有没有长辈们和外人在了,凑到骆赏儿跟前就轻吻了下,说:“与其说紧张,其实我觉得我是激动……”

    那个女医生忽然说:“你们先安静下!”

    大家顿时都屏住了呼吸,齐刷刷地看着医生,文妈妈还有些责备意味地瞪了文泽一眼。

    许久,医生说:“我好像听到了两个不同的胎心率!”

    文妈妈一下子就轻声喊起来:“是双胞胎吗?!”

    骆秉恒和姚安然皱眉眉头认真地听着。

    医生笑笑,说:“有可能,但是也不排除是脐带的血流声,我建议你们去做个b超,万一是多胎,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更复杂了。”

    接着,女医生说了一大串专业的医学术语和数字,大家都云里雾里地,好在最后的总结陈词这一大家人都听懂了

    ——“胎心正常。”

    文泽和骆赏儿也都听到了胎儿音色清脆、节律整齐的胎心,骆赏儿笑得眼睛弯弯的,文泽颊边的酒窝也深陷着,两个人紧握着彼此的手,深深对视。

    文妈妈说:“哎呀,别肉麻兮兮你看我、我看你的了,快走,我们去做b超。”说完就拨开文泽去扶骆赏儿起来。

    骆秉恒沉默不语,拉着姚安然先行走出去。

    ……

    “四、四胞胎!!!”骆赏儿彻底傻住了……自己的身体里入住了四个小家伙儿……

    文泽也很激动,有点语无伦次地问医生:“孩子、孩子们都很健康吧?”

    文妈妈直接乐疯了,那个笑把骆赏儿吓了一大跳。文妈妈又捂着嘴忍了一会儿,没憋住,开心地直蹦跶。

    医生瞪了她几眼,文妈妈只好说:“那个……我不行了,我得出去笑一会儿再回来……”

    骆秉恒忽然说:“你们都在这里先听着吧,我出去抽根烟……”

    姚安然有些不安,忙跟了上去。

    文泽和骆赏儿太开心了,也没怎么在意,继续认真地询问着一些相关事宜。

    医生微笑颔首,说:“就目前来看,宝宝和母亲的状况都不错,胎心跳动健康有力。这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第8对异卵四胞胎,我得祝贺你们呐!”

    “不过,多胞胎的怀孕过程更加辛苦,要时刻谨慎和注意孕妇的身体状况,定期来医院检查更加重要。另外,要谨小慎微,不要忽视任何异常和细节……”

    “我们会的。”文泽说。

    “嗯!嗯!”骆赏儿也应声着。

    “年轻人啊,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才20岁,这么小,怀孕期间要承受很多不良反应,作丈夫的可要体贴妻子。”

    文泽环上骆赏儿的腰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一定的。”

    ……

    “嗨,等到孕晚期啊,孕妇的腿上还可能会布满静脉曲张的大血管,肚皮上撑得像西瓜一样全是花的,我不是吓你喔,你要有心理准备。”文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骆赏儿,嘴里却说着吓唬她的话。

    骆赏儿不以为然:“切,我是妈妈了,为了我的四个宝贝,我什么都不怕!”

    “哈哈!好勇敢!”文泽大笑出声。

    骆赏儿看着不远处文妈妈和姚安然站在一起的背影,狐疑地问道:“奇怪了,爸爸呢?”

    ……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深鞠躬。()

    ☆、过往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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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泽在医院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园里找到了骆秉恒,他背对着文泽,正坐在长椅上抽烟,苍老的背影显得有些悲伤。

    一个拿着几瓶点滴路过的年轻小护士见了,忙走过来对骆秉恒说:“对不起,先生,住院部周围都是无烟区,为了病人身体康复的需要,请您去别处吸烟。”

    骆秉恒抱歉地点点头,掐灭了烟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说:“不好意思,我不抽了。”

    文泽小跑着过去,说:“爸,您怎么在这里?怎么突然打电话让我过来?”

    骆秉恒抬起头来,竟是满脸的愁容,他哑着嗓子说:“赏儿她们在找我?”

    文泽见骆秉恒这样子,一时不安起来,他应道:“嗯。正让我找您呢,我就接到您让我过来的电话了。”

    “坐吧,”骆秉恒又从烟夹里拿了一颗烟,然后摇摇头,苦笑着放回去,说:“真憋屈,太想抽烟了……”

    “爸,怎么了?”文泽坐在骆秉恒身边,说:“你的身体刚好了一些,医生也叮嘱了尽量不要抽烟。”

    “哎……咱爷俩儿换个地方聊聊吧,先让安然和你妈带着赏儿回去,就说……咱们有公事要谈。”

    “好。”

    ……

    文泽市中心另一处一直空置的房子里,骆秉恒沉默地坐在客厅里,他用热气腾腾的武夷大袍暖着手,还是觉得心底一阵一阵地寒气逼人。

    “爸?”文泽试探性地先开了口。

    “嗨……老喽老喽……心里有事情放不开,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说出来都得鼓起点儿勇气。”骆秉恒自嘲地笑笑,喝了口茶,说:“嗯,是好茶啊……”

    文泽不语。

    骆秉恒说:“这件事情,赏儿并不知道……其实,她亲生母亲那边是有多胞胎家族史的,所以今天知道赏儿的状况我并不怎么惊讶,反而……很担心……”

    文泽蹙起好看的眉眼,问:“怎么回事?”

    “我的岳母婚后第一胎就是三胞胎,但是因为保胎失败,她一下子失去了三个孩子。叶枫,喔,也就是赏儿的妈妈,是我岳母冒着风险第二次怀孕才有的,但是也非常地不顺利。”

    “那一次也是多胞胎,极容易流产,为了至少保住一个孩子,她铤而走险,孕早期就进行了减胎手术。”

    文泽静静地听着,拿着茶水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叶枫和我结婚半年后就怀孕了……”骆秉恒放下茶杯,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靠在沙发上,右手手臂横搭在额头上,整个人看上去脆弱且伤感。

    “叶枫第一次当妈妈,她刚知道就开心得不得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那天的笑容,特别美。叶枫是个很坚强很果决的女人,但从怀孕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温柔,我能察觉得到她在非常努力地学习怎么作一个好妈妈。”

    “叶枫的孕期反应特别严重,但她往往是刚刚吐得天昏地暗后就冲我笑笑说自己没事儿,再难受她也忍着逼自己吃东西,说不能饿到肚子里宝贝儿们。她的坚强让我心疼……”

    “第一次产检时我们都那么自信,我们的三个宝贝都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文泽的手猛地一哆嗦,茶水洒出了大半,他忙不迭地抽了纸巾去擦,掩饰自己的慌乱。许久,他说:“那一胎就有了赏儿是么……”

    骆秉恒的声音微微哽咽,他说:“是……我们夫妇两个都太开心了。那时候我的岳母也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叶枫,我们通过关系知道了孩子的性别,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我们简直觉得太幸福了……甚至早早地就为三个孩子都想好了名字,大女儿叫骆雨菲,二女二叫骆赏馨,小儿子叫骆尔东……”

    骆秉恒深深地俯下头颅,埋在膝盖间,他完全陷在了数十年前的回忆里,那些极致的幸福感以及后来痛失骨肉和挚爱的绝望感让他痛苦地难以自拔。

    文泽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一排阴影,他说:“原来,赏儿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是……赏儿是老大,但是为了纪念那两个孩子,我们截取了先前为他们取好的名字给了赏儿……”

    骆秉恒又说:“其实,叶枫和我一直都很谨慎,每天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满心期待地要迎接孩子们的出世。”

    “这样,平安无事地到了孩子们七个月大的时候,我岳母特别开心,还说这是福兆……”

    “对于孩子们的早产我们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一切都那么快……”

    “……”骆秉恒清了清嗓子,他一直半低着头,文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这个铁一样坚强不催的男人,在哭。

    “我们及时地决定剖腹产,可是还是引起了可怕的宫腔感染,叶枫一直昏迷不醒,三个孩刚出生就进了保温箱,身子都特别孱弱。看着还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叶枫和三个那么小、那么脆弱的小生命危在旦夕,我的心都要碎了……”

    “三天后,叶枫醒过来,那时候只有赏儿还有生命迹象,还是医生全力抢救,她才活下来的。其他的两个孩子……全都夭折了……我从医院抱走那两具还温热着的小小尸体……我亲手把他们安葬了。”骆秉恒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们瞒着叶枫,可她还是知道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一个母亲,时时刻刻跟我要孩子抱,每当那个时候,我都得笑着跟她撒各种谎,心里跟有刀子在割一样……”

    “叶枫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病不起……赏儿还不会叫妈妈呢,就永远地没有了妈妈……”骆秉恒想起当年一下子失去三个亲人的那种痛不欲生,想起今天产检时骆赏儿脸上和叶枫曾经一模一样的笑容,心如刀绞。

    “文泽,我真后悔,没同意我岳父让叶枫做减产手术的决定……我们都太舍不得了,产检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我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安葬叶枫的时候,我岳母哭晕过去了,醒过来就说‘白发人送黑发人呐……’,我那时候那个心情……”

    “我岳母的事,叶枫的事,像魔咒一样缠着我,让我怕了。我知道赏儿怀的是四胞胎的时候,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我真是怕了,怕了……”骆秉恒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凉凉的。

    原来,时过境迁……依然会疼。

    文泽一直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心,却早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文泽,我是个丈夫,是个父亲,可是,这一切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绝望,噩梦缠身……赏儿,是我和叶枫唯一的孩子,我……”

    文泽“霍”地站起来,手上青筋突起,拳头越攥越死……

    “文泽,你知道么?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竭尽全力就能做得到的,在现实面前,我们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地失去,无能为力地绝望。

    ……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

    我越写越忐忑了,

    tt()

    ☆、大姨夫是存在的。

    ()

    文泽回到家的时候,文妈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青春热血偶像剧。儿子回来了,她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自己一个人继续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一边还美美地吃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

    骆赏儿一听到声音,从二楼卧室“蹬蹬蹬”走下来,见到文泽立刻就上前去,好开心地抱住他说:“你和爸爸谈了好久,晚上的时候,我们把妈妈的东西都搬过来了,从今天起,妈妈和我们一起住!”

    文泽吓得心惊肉跳,他掩藏着自己不安的情绪和眉眼间浓浓的倦意,淡淡地说:“赏儿,你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了,走路小心着些。”

    “喔……”骆赏儿察觉出文泽严肃的神情,马上认真地点点头说:“知道了,放心吧”。

    文泽冲沙发上的人说:“妈,您别看太晚,早点儿休息,我们就先上楼了。”

    电视剧里紧紧相拥的人泣不成声,文妈妈嗑着瓜子,不耐地打着“快走吧”的手势,说:“知道啦知道啦,去吧!”她指着电视里的两个人说:“哎呦……这扯的什么景啊,直接一句‘我爱你’全结了,搞这么纠结!自作自受嘛这不是!”

    骆赏儿笑说:“妈妈,这部剧没有‘绝症’、没有‘身世之谜’、没有‘失忆’、没有‘王子与灰姑娘’……要是直接‘我爱你’就没有演的啦!”

    “嗯,有道理!”文妈妈说:“还是咱家赏儿有见地。”

    文泽心想——这些我也知道的好吧……

    ……

    一进卧室,骆赏儿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文泽的腰,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膛里,说:“文泽,我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

    文泽想起和骆秉恒这几个小时漫长而又熬人的谈话,再低头看看怀抱里骆赏儿喜上眉梢的样子,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只好装作喜难言表的样子温柔地抚摸着她黑亮柔顺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骆赏儿埋在文泽怀里的脸蛋扑扑地可爱,她想:孕早期终于熬过去了,今天要和文泽好好相亲相爱下,吖!好羞涩!

    ……

    文泽洗澡时一直心事重重的,拿了牙膏当洗面奶挤出来就往脸上抹,直到洗了一半感觉脸上凉飕飕地腻歪着,才惊觉自己拿错了东西,他苦笑一下——该怎么办?自己已经彻底乱了方寸了……

    ……

    文泽掀开被子面对骆赏儿躺下,她闭着眼睛,已经是睡熟的样子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进怀里,脑袋里一遍遍地回放着骆秉恒无限伤感的那句话“……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竭尽全力就能做得到的,在现实面前,我们无能为力……”

    减胎手术最好是在60天以内做,赏儿显然已经过了最佳手术期,贸贸然就决定放弃孩子,或者冒着一丁点失去骆赏儿的风险,痛苦又艰难……这两个选择让文泽几乎快要疯掉了。

    他知道,在骆赏儿现在一切安好的状态下做任何果断的决定都是可笑的,他多么希望骆秉恒和自己都是在杞人忧天,可是,文泽也清楚地明白,骆秉恒的梦魇现在也成了自己的梦魇……

    ……

    被子里有双不安分的手慢慢爬上文泽的胸膛,文泽正胡思乱想着,只当是骆赏儿睡觉不安稳,没在意。

    可是,她一只手开始灵活地游移起来,从文泽的胸前到他的下腹,到他的腰背,再慢慢柔柔地贴服在文泽的胸膛上。

    文泽蓦地一惊,说:“赏儿,你还没睡?”

    骆赏儿睁开一双黝黑水亮的眸子,她眨眨眼睛,狡黠地说:“我被美男色(被口口)诱,醒了……嘿嘿!”

    文泽倏地一下子扣住那双正大光明在扒他睡衣睡裤的手,眉头一皱,不大确定地说:“赏儿?”

    “你不想要我吗?”骆赏儿扬起满是问号的小脑袋,说:“你不是忍了很久了吗?”

    文泽的眼睛里没有情绪,全然都是呆滞。

    “可是,我很想要你……”骆赏儿委委屈屈的样子太有杀伤力,文泽迅速转移视线,他看着骆赏儿身后的某个点,说:“睡觉吧,乖……”

    “文泽,你怎么了?一回来就忧心忡忡的……”

    “公事,不需要你担心。”文泽把骆赏儿又往怀里按了按。

    骆赏儿的手卡在两个人中间,被文泽的胸膛挤得有些不舒服,她想从下面把手抽出来。

    文泽像触电了一样迅速从床上弹起来,说:“你倒底要干什么!我说了好好睡觉!好好睡觉!”

    骆赏儿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文泽什么时候对她这么凶过?

    半饷她才说:“我的手被你夹疼了,我只是要收回来……”

    文泽沉默着坐下,往床头一靠,样子严肃得可怕。

    “文泽,怎么了?不能和我说吗?”骆赏儿也紧跟着坐起来,说:“你从来都没这样过……是狼华和骆氏利益上有冲突吗?”她试探着靠近他,专注地看着他躲避的眼神,说:“你就按照你的想法来,我理解你,公事公办,我爸爸既然把一切交给了你,就应该相信你,不行的话我和爸爸谈谈。不要想了好不好?”

    文泽深深吸气,回头把灯全关了。

    “文泽?”

    “对不起,赏儿……我真不该凶你的。”嗓音又沙哑又低沉。

    “喔,知错就改,好娃!”骆赏儿笑嘻嘻地。

    黑暗里,她看不到他担忧的神色,夜色朦胧中,她不知道他在歉疚地看着她的方向,仿若能看到她的一切,也在感知她的一切,默默无言。

    许久……“对不起,赏儿,我再也不会情绪化地凶你,刚刚……有点儿莫名地烦躁。”

    “嗨!多大的事儿啊!谁每个月没有那么几天呢!”

    “赏儿,我是男人……”

    “文泽,相信我,大姨夫是存在的,哈哈哈!”

    文泽心上一动,似有人狠狠地拨动了心尖儿上的某个弦,他倾身去吻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他很快就寻到她柔软的唇,轻柔地吮吸舔舐。

    骆赏儿捧着他的头,胡乱地亲了亲,说:“好了,亲亲就行了,今儿你大姨夫,我知道你不方便。”

    “赏儿……”你心里其实会怪我,女人主动被拒绝其实都会很受伤,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明明白白地安慰你说其实不是那样的,其实我很想要你,其实我恨不得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样,我就再也不需要担心……万一的万一,失去你或者孩子们……

    骆赏儿捏着文泽的下巴,说:“矮油……我这么体贴、这么善解人意,爱妃你就不用感动了,睡吧睡吧,改明儿寡人再好好地宠幸你!”

    骆赏儿拖着文泽躺下,说:“碎觉!碎觉!什么都不要想了!嗯?乖……拍拍你。”

    文泽睁着眼睛失神——为什么,你什么也不问?

    “拍拍……乖乖……睡觉咯,快睡!要不以后再也不宠幸你啊!瞧这惩罚多严厉,睡吧!ua!”骆赏儿在文泽脸上亲了一口——“晚安!”

    “晚安。”我的宝贝……还有,对不起。

    还有——谢谢。

    黑暗里,骆赏儿微笑着闭上眼睛,她说:“我知道,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我不想你的心事重重里再添一重对我的抱歉,我只要你抱着我,乖乖睡。”

    一具熟悉的身体靠过来,一只手臂,抵过千言万语,足够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的嘞,热乎着呐!

    错字也没检查呢………………

    马上就出门了,欢迎捉虫\(o)/~()

    ☆、妈妈给予的力量

    ()

    骆赏儿一觉醒来的时候,文泽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舒展了一下自己慵懒的身体,仰脸望着卧室暖色调的温馨小吊灯发呆了一小会儿,然后俯身趴在床上拿起固话给骆秉恒打了过去。

    “爸爸。”赏儿的声音软软的。

    “赏儿?这么早啊,什么事?”骆秉恒在电话的那边语气温和地问着。

    “爸爸,您昨天倒底和文泽说什么了?”

    “喔……工作上的事情,也没什么,不需要你担心。”

    都这样!都这样!你们都躲躲闪闪的,女人是有这么没用!?什么都不和我讲……

    骆秉恒见这边没了声音,知道女儿赌气了,打着呵呵好言好语地说:“你啊,好好安心待产,这些都是男人要考虑的事情。听爸爸的话,不要胡思乱想给自己增添心理负担,顺顺利利生下我的宝贝外孙才好。”

    “好、好、好,我不问了,”骆赏儿嘟了下嘴巴,然后说:“不过您得答应我!不能为难文泽,要相信他!”

    那边的骆秉恒终于明白过来,笑说:“好啊,我闺女嫁了人就不向着爸爸了,真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爸爸,这可是您教我的。”

    “好,爸爸答应你、都答应你还不行么……”骆秉恒柔声哄慰着女儿,像她小时候那样,他说:“你这是才起就想着给我打电话了吧?”这是肯定句,骆秉恒微微皱眉:“乖乖地,去吃早餐啊,可不能含糊……”

    “知道啦,放心吧!爸爸,我挂咯!”

    “嗯。”

    “您记得,您答应我了啊,得帮着文泽,不管有什么问题,得无条件相信他!”

    “哎呦,我啰里吧嗦的闺女,知道了,知道啦!”

    “这还差不多,嘿嘿嘿……”

    ……

    文泽双手斜插在裤袋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绕着车库一圈一圈地走着,冷不丁地后面有人突然拍了他一下,文泽吓了一跳,一回头,是文妈妈。

    “妈,你怎么出来了,早晨凉也不多披件衣服。”文泽一边说一边把外套脱下来给文妈妈搭在身上。

    文妈妈笑:“怎么了,儿子?从昨个赏儿产检完就不大对劲儿的样子,是不是骆老头和你说了什么?”

    “也没有……”

    “呦!毛都没长全就想糊弄妈妈了。来,我们去小餐厅,赏儿不会知道的。”

    文泽站着不动,文妈妈拉着他就走,她说:“放心吧,我让许阿姨陪着她用早餐。”

    “赏儿找不到我们会着急……”文泽踉跄着被文妈妈拖进小餐厅里。

    “你要是觉得她着急最重要就不会一大早自己躲在在外面绕圈子了!”文妈妈一把把文泽塞进椅子里,说:“说吧,那是什么事情,让你担心得都不能陪赏儿吃早饭了。”

    文泽迟疑着:“妈……赏儿和孩子们都会没事吧。”

    “唉?怎么这么说,产检不是说好好的,瞎想什么呐!”

    文泽把骆秉恒的话复述了一遍。

    文妈妈皱眉,说:“这老头这么迷信?你居然也信邪?”

    “爸不是迷信,我也不信邪。我只是听了爸的话,突然意识到我们因为四胞胎这几个字都太高兴了,以至于盲目地乐观,忽视了很多潜在的危险,那些个不确定性……”文泽抱着头,深深地苦恼:“妈,我担心……”

    文妈妈拉过儿子的手,紧紧握住:这么多年过去了,文泽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果敢、坚强,他在业界是个神话,无人能摧。可是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个孩子,为着心爱的人们凭空愁苦的大孩子,需要着她的宝贝孩子。

    她慈爱地摸摸他的发鬓,说:“小泽,相信妈妈,妈会一直陪着你们,现在的医学条件比赏儿妈妈那个年代好很多……”

    文泽刚要说话,妈妈就打断了他,继续说:“诚然,会有许多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可是人生就是这样的,因为不期然而惊喜,或者悲伤,这都是际遇。很多时候,我们的确是尽人力,听天命。但是那种说法太悲观了。”

    “小泽,你想想,你现在这样子担忧,对赏儿的状态只会有害处,她担心着你就会越来越忧虑。你也说了,在产检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做什么决定。”

    “多胞胎也许遗传,难道流产还遗传?!如果一切其实都会很顺利的话,那么你要生生在这近7个月里熬白了头吗?为了某个不存在的可能性结果,不觉得亏得愚蠢吗?”

    “退一步讲,我们一起好好照顾赏儿,如果有什么状况发生,那时必须要做出什么决定,你也得和赏儿说,尊重她的想法,孩子,你们是夫妻,是一体的,这不是你可以一个人就可以承担的事情。”

    “相信妈妈,目前放下一切忧心,好好照顾她才是最重要的。妈知道没那么容易忘记骆家以前的事情,转移下注意力,多陪陪赏儿,看看她现在那么好的样子,你怎么忍心放着她只顾着把自己憋进死胡同,想那些还莫须有的烦扰?”

    文泽的心中仿若照进了一束柔和的光——原来,言语真的这样的力量,让人看到希望和光亮。

    文泽张张口:“妈……”

    文妈妈笑着拍拍文泽的脸,说:“我儿子最厉害了,是个硬气的男人了,不会被这样的害怕打倒,对不对?”

    “妈,也许……赏儿是对的。”文泽撑着膝盖站起来。

    “喔?赏儿怎么说?”

    “大姨夫是存在的……”文泽微笑着。

    “嗯?那是什么?”

    “妈,走了,我们回去陪赏儿吃饭。”文泽迈开步子。

    “喂……小泽,你等等我!你个不孝子!”

    文泽在小餐厅门口站定,文妈妈走到他身后。迎着晨曦金灿灿的阳光,她发觉儿子的身影格外地高大,像极了那个人的背影,坚强得足够撑起一个温暖的家。

    “妈,谢谢您。”

    “小泽,有空去看看骆老头儿吧,这个时候,你的想法是最重要的,你不能被他的糟糕情绪左右着,你得引导着他走出梦魇,你有信心,他才会更安心……”

    “嗯,我会的。”

    ……

    作者有话要说:5月3日晚七点左右更新╭(╯3╰)╮()

    ☆、果冻一样的亲吻

    ()

    妈妈的话给了文泽莫大的力量和鼓励,虽然他的忧虑并未完全消散……

    早晨回到主居餐厅的时候,骆赏儿还在等着他们一起吃早餐,并且表示他们母子二人背着她偷偷晨练散步说悄悄话很不厚道。

    文泽笑着跟她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忘了带上她,文妈妈则一口一个甜言蜜语把骆赏儿哄得七荤八素的。

    ……

    还是那间教室。

    文泽趁着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正手把手地教着骆赏儿一些照顾宝宝的小知识。

    “要这样抱着小婴儿……赏儿,你看,关键是要托住婴儿的头部。因为小孩儿刚刚出生不久,头部的重量会比较大,不能自主灵活动作,孩子大一点儿了的时候才可以有个倾斜度地抱着。”

    文泽小心翼翼地把怀抱里的婴儿模型递给骆赏儿,就好像那真的是他们的宝宝一样,他说:“你试试,在家也给你演示过,但是没有模型就是不够生动,这个模型的体积、重量、身体各部分比例都是严格按照初生婴儿的实体做的。”

    骆赏儿按照文泽说的那样接过婴儿模型抱进怀里,她抬起头,有些失神地看着文泽那认真的神情。

    人们都说,专注于工作时的男人最有魅力,但是骆赏儿却觉得,为了宝宝全神贯注地学习和指导着她的文泽,此时此刻,是最最帅气和有味道的男人。

    “干嘛这么看着我?”文泽歪头冲她微笑,语气温和。

    骆赏儿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婴儿模型,一斜身就凑过去吻上了文泽的唇,软软的一个吻。不是轻快地啄吻,亦不是深情地缠溺,就那么恰到好处地柔情厮磨,果冻一样的亲吻,软软的,甜甜的……

    许久,两个人缓慢地分开。

    文泽深深地看着她,说:“这怎么就不怕是教室了?”

    骆赏儿想起以前在学校教员休息室里拼命推拒文泽的亲吻,再想想自己刚刚情不自禁的霸王行为,只能“嘿嘿嘿”地傻笑着掩饰不好意思。

    文泽的食指点点骆赏儿的鼻尖儿,笑说:“双重标准……”

    骆赏儿不回这句,只把眼睛闭上,抱着模型靠在文泽的肩膀上,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好,说:“这样,像不像我们的全家福?”

    文泽的心刹时就“咯噔”一下,极不舒服。他试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们家是四个宝贝,我们得一人抱两个才是全家福呢。”文泽知道是自己敏感了,可是他控制不住多想。

    “哈哈,对!还有妈妈们和爸爸,喔!还有许阿姨,我们都在一起了,才算是全家福……”

    文泽释然,点头说:“当然。”

    他不经意间抬眼扫了下——

    呃……

    文泽用肩膀轻轻地拱了下骆赏儿,说:“我双重标准的傻姑娘,你看前面……”

    骆赏儿一抬头就傻眼了——老师和学员们一起围了小半个圆弧不远不近地围观他们夫妻俩呢,一个个捂着嘴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骆赏儿了脸,忙直起身,说:“大家好早!”

    “不早咯!还有3分钟就上课啦!哈哈,你们俩好恩爱,新婚不久吧”一个差不多有5个月身孕白白胖胖的准妈妈一扭一扭地走过来。

    “呵呵……也、也就还好啦……”骆赏儿脸地垂下脑袋,那样子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文泽特别得意地凑在骆赏儿的耳边轻声说:“这就是双重标准的下场……”

    骆赏儿大囧。

    文泽绅士地起身好给那位孕妇让出空间走进座位,眼角余光还停留在骆赏儿的身上,他的心里甜丝丝的:宝贝……想亲吻你时,眼睛里就只有你,看不到别人,那种心情也是忍不住的,这回你也知道了吧。

    ……

    课间的时候,骆赏儿正闭目养神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坐起来跟文泽说:“文泽,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都单身着?”

    文泽回道:“嗯。怎么,想当娘了?”

    “就是今天早上你和妈妈偷偷约会的时候,韩澈打电话给我了……”

    “韩澈啊,我可以把徐锦介绍给她。”

    “徐锦?”骆赏儿暂时忘记了自己说的是半截话,在好奇着徐锦何许人也。

    “就是我们领结婚证那天见过的,肌肉男,大光头。”

    ……

    骆赏儿满头的黑线——文泽,你是有多不待见韩澈啊。

    “他不行……色迷迷的。不是韩澈,是她二十九岁的姐姐。喔,文泽,我觉得你那个姓康的朋友不错哎,样子文质彬彬的,又不失幽默风趣……”

    “二十九岁?老姑娘了啊……还有,康允儿子都跟骆生一样大了,他要是去相亲,还不被他那个河东媳妇吼破头?”

    “哪有这样说人女孩子的,二十九岁的单身女性现在好多的,康允不行,你就再想想别人嘛。韩澈的姐姐很出色的,心理学博士,刚毕业,留在l大任教了,现在是讲师,过几年就可以晋升副教授了。”

    身后突然插进来一个调侃女声:“心理学?据说现在学心理的心理都有问题……”

    “馨妤姐?”骆赏儿回头惊喜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早上接了个电话,出来晚了。”纪馨妤脸色微变,但她很快就微笑起来,说:“赏儿啊,娘可不是好当的,是个容易遭埋怨的活计。”

    “唔……韩澈是我闺蜜,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儿,不能不帮。况且,文泽的朋友圈子很适合嘛。”

    文泽笑:“谁说的?我的朋友们都是非二十五岁以下的不娶……”

    骆赏儿嘟嘴:“馨妤姐,你都看到了吧,文泽一点儿也不让着我……”

    纪馨妤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笑得花枝招展:“你们可真好……我都听说喽,咱们教室的‘早间新闻’都传开了,大家都说102室来上课的甜蜜小夫妻呦……接吻被抓包了。真可惜,我错过了……”

    骆赏儿再度脸:“文泽,都怪你……”

    文泽无辜地耸耸肩——错还成我的了……

    ……

    课上,骆赏儿呵欠连连,刚偷闲睡了会,就落下了老师的一大段话,忙拽着文泽的子问:“老师刚说什么了?”

    文泽哭笑不得,伸手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边的口水:“你呀,下次就在家里好好睡,有妈陪着你,我也放心。别非要和我一起来了,这儿睡着多不舒服。我回去给你讲也是一样的……”

    “我不!快说,刚刚老师说什么了?”

    文泽低声说:“记得我和你说过,怀孕早期孕妇的睡眠姿势可以是比较随意的,但是不能趴着睡或是搂着东西。”

    “嗯,对。”

    “老师刚刚说,妊娠中期呢就要更多地注意保护腹部,避免外力的直接作用。要是孕妇羊水过多或是双胎妊娠,就要采取侧卧睡姿,舒服些,也可以避免压迫症状。”

    骆赏儿认真地听着,虽然困得不行,可因为补了一觉,也还坚持得住。

    后座的纪馨妤看着前面头挨着头细声低语的两个人,心里酸酸涩涩的,人家宝宝的爸爸比怀着身孕的赏儿都上心,自己呢,却要一个人熬到孩子出世,曾经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全部都成了今天看着别人你侬我侬时的羡慕和落寞。

    太难受,心揪扯着疼,喘不过气……

    ……

    “呼!真好!又下课了!还有最后一节课啦!”

    文泽无奈地摇头:“一下课比谁都精神,一上课困得直点头……”

    纪馨妤好笑地看着骆赏儿,说:“我上大学那会儿也这样,一听老师念经就困得很,一下课就和同桌疯聊,倍儿精神。”

    “对!对!就是这样!”骆赏儿感同身受,她问:“对了,馨妤姐,你今年多大?”

    “二十八。”

    “那早就毕业了吧?”骆赏儿转身趴在椅子背上,把脑袋窝在手臂上瞅纪馨妤,眼睛亮晶晶地。

    “嗯,对啊,我都上班好几年了。现在休了产假,不用上班真好!”

    “嗯,我也是。不用上学真好!”

    文泽安静地看着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

    “对了,赏儿,我这周末要给宝宝补充些用品,我们一起去,我挺喜欢你这个小姑娘的,想和你聊聊。好不好?”

    “可以啊!”骆赏儿特别开心地说。

    文泽皱眉,他看着互换联系方式的两个孕妇,道:“可可说有个企划案务必要我敲定,周末我没法陪着你。”他转向纪馨妤,问:“换个时间可以吗?我陪你们一起去。”

    纪馨妤收好手机,讪讪地笑笑:“我这都七个月了,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骆赏儿冲文泽使了个眼色,忙接口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去忙,我们有许多女人之间的话要聊的。”

    文泽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他有些强势地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让妈陪着你们总行了吧。”

    纪馨妤看着文泽不无担心的样子笑得苦涩:“文先生担心也是有道理的,赏儿,要不,咱们有机会再一块儿去?”

    骆赏儿说:“小题大作!”她趴在纪馨妤的耳边说:“那天我去找你……”

    ……

    作者有话要说:某馨归来╭(╯3╰)╮

    为毛总说我非法访问==囧()

    ☆、跑路的小媳妇

    ()

    自从怀孕以来文泽寸步不离地把骆赏儿看得死死的,第一次产检以后更是变本加厉,所以纪馨妤提出一起出去逛逛后,她是下定决心要在周末当个跑路的小媳妇了。

    骆赏儿早早盘算好了一切,那天一回家她就和文泽信誓旦旦地表了态,说让他放心,她不会出门了,周末要乖乖地在家等着他回来。

    那一晚,文泽被骆赏儿的花言巧语和五姑娘骤然从三脚猫功夫到炉火纯青娴熟起来的技术哄得服服帖帖、晕头转向——他实在怀疑,不,他确定,她以前一直都是故意的。

    ……

    星期日,骆赏儿趁着文妈妈午睡,写了张字条放在客厅就蹑手蹑脚地出门了。

    出了门,她就跟撒欢的小狗一样,开心得不得了,骆赏儿觉得自己完成了一次胜利大逃亡,她像个骄傲的士兵那样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出租车,在车上给纪馨妤打了个电话,喜滋滋地汇报了逃家捷讯。

    “哈哈,赏儿,你可真淘气。”纪馨妤在电话那边大笑。

    “那是!馨妤姐,我们在哪里见?”

    “国贸大厦后面的那个新时代饮品店里吧,我们休息下,聊会儿天就去逛亲子超市。”

    “嗯!好嘞!”

    “不过,你可得给文先生打个电话,他会着急的,他那么紧张你。”

    “那会被捉回去的!他没在我手机上装什么gps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才不要主动送上门被抓回去。”

    “那也保持开机状态,别让家人着急。”

    “好,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

    装潢雅致的饮品店里,两位正在畅情谈笑的女子面前各点了一杯鲜榨果汁,对桌的一个男人眨巴眨巴他的小眼睛——那个着装艳丽、打扮入时的女子明显是身怀六甲的样子,怀着身孕怎么还化妆?另一个则年轻些,样子很活泼,举止言谈都好熟悉——谁来着?

    “哇……真的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呢!”骆赏儿咕嘟咕嘟喝着鲜橙汁。

    纪馨妤笑呵呵地看着她,说:“慢着点儿喝,又没有人和你抢!”

    “就是很渴。”骆赏儿喝一口温热的果汁,靠在软软的椅背上,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纪馨妤摸着鼓溜溜的肚子说:“嗯,我怀孕中期也总是特别渴,不知道为什么呢。怀孕了就会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情况。”

    “是啊,我每当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孕育着小小的生命,就觉得好神奇喔!”

    邻桌一直眯着眼睛打量她们的林卓群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