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
而火炮前列的军卒们都没有太过慌张,不约而同的张着口,哪怕被火炮震起的灰尘入了口也没多少嫌弃。
城墙上的守军,只觉得耳边刮起了尖锐的呼啸声,视线中也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不断扩大。
眼睁睁的望着这些黑色的小点,越来越大,最后狠狠的撞击在城墙之上。
顿时觉得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脚下的耗费无数徭役心血建成的城墙,裂缝密麻满眼,不断扩大。
无数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城墙上绵延。
“城要踏了!!要塌了!!!快逃啊!!”
城墙上慌乱一团,城外发起进攻的秦军还是犹如一滩死水。
可这滩死水之下,都是等待着自家秦王一身令下,冲入缺口大开城墙中的悍卒。
今日跟随在云光在场的男兵,全是最少参军三年的军人。
也是贺兰山屠胡战的生还者,每一个人都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铁血军人。
本来战后秦王打算让他们解甲归田,可这些军人的心里或多或少出现了些许问题。
毕竟那般惨烈的战事,心里还是美好无缺,正大光明的军人实在是少数。
在这他们服役多年,对秦侯国边防还是内部之事方方面面清楚,也能带一带后面填补进来的新人。
为了防止他们重新进入秦侯国平常社会中带来一点不安稳的因素,也是为了能稳固眼下秦侯国国内安稳,秦王云光就都留了下来。
秦王云光也打算五年内不征召新的男兵,先让他们顶一顶,在军营的心疗司干预下,能正常进入秦侯国社会,才会做下一步考虑。
火药弥漫的浓烈味道,开始在秦军战场中蔓延。
这让在场的老卒回忆起了贺兰山下的战事。
当年那天整个地区,都是血腥味,都是浓烈的烟味,还有这般刺鼻的火药味。
只是一瞬间,这些老卒们眼睛不由自主的渐渐泛红。
每个人神色严肃不止,压抑着心头的躁动。
眼神的余光总是不经意的略过带他们南征北战很多年月的那道身影。
等待着他们的将军,他们的王的一声令下。
第一轮火炮洗地之后,军阵前列的炮营可没有消停。
拿着寻常家中犹如鸡毛掸子,但要比它更长,毛羽更坚硬些许的物件,捅进了炮管入口。
快速拉扯几下,开始填装新的火药,以及在炮筒内壁涂抹新的润滑油脂。
身后的兵卒,则抱着新的弹药,从新从口中灌入炮膛。
剩下的两位,则在调整因为炮筒后坐力缘故,而微微移偏方向的炮管。
引线重新填装,所有的动作在十个呼吸内全部完成。
“放!!”
第二轮炮火再次呼啸而去。
缺口横生的城墙,再次遭受了严重打击。
整整五轮炮击,才将城墙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攻打坚固的城池,没有特殊手段,往往都是守城方占据着地利。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话语,可不是白说。
火炮营特别关照的一面城墙已经摇摇欲坠,其他城墙所在的守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听见犹如天空雷霆的动静整整响了五次,也听见那边的同袍守军哭爹喊娘。
还有渐渐轰然坍塌的城墙,也历历在目。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城这么就破了??
城墙虽然出现缺口,也只是让城内的守军将官诧异了些许。
随后立刻调兵遣将了起来,将分散在其他地区的守军,全部都调往了被破开的缺口附近。
还让此刻破开缺口周边,还稍显完好城墙上的守军,严阵以待,弓弩上弦。
只要对方强攻,就立刻还击。
居高临下,目前的战场他们还占据着优势。
可惜接下来的场面,让守军将领有些绝望。
倚在城墙上,张望对面那支声势犹如山呼海啸般动静的秦军,心中只有恐惧。
从军多年的守军将官,也自觉见识过不少乱党叛军。
也清缴过人数众多的黄巾起义,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军队。
哪怕隔得九百步之远,守军将领也似乎能闻见钻进自觉鼻孔中的血腥味。
放眼望去,视线之内一身墨色制式甲胄的军队,仿佛从炼狱中杀出的修罗恶鬼。
想要迫不及待的吞噬阻挡在眼前的万事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