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我迟早一天要成了江湖人。”说罢,又嫣然一笑。
安宁儿见她从容不迫,可如此答案,并不能令她满意,只得暂时做罢,转身回到沈墨鱼身旁。沈墨鱼则是起身躬身抱拳道:“今日多谢卫姑娘出手相助,他日定当重谢,我们不多打扰,这便告辞了。”卫怀纯也客套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沈公子与安姑娘请自便。”待二人走后,卫怀纯也离开屋子,一心要去看看那自顾自喝闷酒的剑书眉。
沈墨鱼与安宁儿辞别了剑书眉与卫怀纯,便出了玉台求凰。安宁儿仰着头问道:“如今作何打算?”沈墨鱼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道:“自然是找到小橘子他们。”安宁儿闻言,环抱双臂,故意拖长尾音,摆出一副不悦的表情来,扭过脸去说道:“哦——原来你到现在还在想着白星泪,看来为你沈家七十三条性命报仇,在你眼中,远远比不上一个女子的安危。”
“宁儿姐说的哪里话!在我沈墨鱼心中,为我沈家报仇雪恨乃是头等大事,但我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因为我而出事,所以小橘子的安危我不能不顾,她曾为救我费尽心思,我又岂能置之不顾?我已决意去寻她,若是宁儿姐不愿意,那就请自便罢!”沈墨鱼语气之中略带不满,说罢便拂袖而去,全然不顾安宁儿的脸面。
安宁儿见他果然独自离开,气的直跺脚,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你这小子,软硬不吃,水米不进,看来和你套近乎这招已然是走到头了!老娘的手段还多的是,看你们如何招架!”说罢,便快步跟了上去。
且说那白星泪自从与众人分离,无处可去,又不想走远,生怕沈墨鱼不来追她,心里落寞非常,却又不知因何而起,郁闷在怀,无处抒发,见行人匆匆,皆往同一方向而去,口中亦有议论,驻足聆听,乃知今日开城门之时,城南客栈发生一宗命案,而府衙雷厉风行,已将罪犯拿住,审问判刑,一应完备,今日午时便要在东市口问斩,百姓皆去围观,白星泪遂心想道:“既然城中大多人皆去围观,且去看看也无妨。”更有私心,想着人多之处,或许沈墨鱼能去寻她。
来到东市口,远远便望见人潮止步,再看之时,只见两队披坚执锐的官兵将行刑台团团围住,又布下拒马与围栏,将围观的百姓阻隔在外。百姓么也算安分,仰着头望着行刑台,还在交头接耳,东市口一片噪杂喧闹。而白星泪也混在人群之中,进退动弹不得。
行刑台当中摆着一张桌案,其后乃是一张日出于海的屏风,乃是为行刑官准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呐,府尹大人来了!”所有人的目光便齐向行刑台上聚集而去,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先是一队骑兵在前开路,人潮退散,紧随其后的便是府尹大人的座驾,捕头与师爷分列两侧,马车既停,撩开车帘,将府尹大人搀扶下车,迎上了行刑台,端坐于桌案之后。
那月丘府尹温如松却有几分父母官的模样,目光柔和却又不失威严,端坐于案后,只用眼神一扫身旁的捕头,不必多说,那捕头便心领神会,躬身一拜,便昂首阔步,迈步向前,抬头望了望天色,云开雾散,烈日当头,午时已到,正是行刑之时。只见在那捕头的抬手示意之下,一身着黑衣的彪形大汉便扛着大刀,率先走上台前,而两名衙役押着那披头散发,披枷带锁的岑昏走在其后,小腿上的伤还未痊愈,岑昏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对清晰的血脚印,佝偻的身子,满身的伤痕,那模样,极为狼狈。
白星泪一眼并未认出那犯人便是岑昏,只觉有几分眼熟,凝眉瞪眼,不自觉的踮起脚尖,想要看个清楚。两名衙役将岑昏押到台前,各自在其腿弯处一踢,随即按住其肩膀,叫岑昏跪倒在地,岑昏依旧是垂着头,乱发遮盖住了面容,纹丝不动,任人摆布。两名衙役退到一旁,刽子手走上前,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温如松又看了一眼侍立身旁的师爷,师爷微微欠身,便绕道桌前,朗声说道:“犯人岑昏,于广安十二年正月二十八,在我月丘府城南客栈杀害男女各一,两人性命。犯人对其罪状供认不讳,已然签字画押。按照本朝律例,理应判处斩刑,即时问斩,以儆效尤!午时已到,即刻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