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儿却不以为然的蔑笑一声:“哼,那沙绝天是何等狂傲,不也一样殒命黄泉,死在我的刀下?想来那燕龙也无甚真本领,空有一身蛮力,若他真想为他的兄弟报仇,尽管放马过来罢!”
卫怀纯倒是被眼前这年纪轻轻口气却不小的女子连连震惊,也并非安宁儿出言不逊,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只凭拳脚刀剑说话。
“排在暗门七杀第五位之人被称作是折叶飞花,多情公子的柳相负。此人本是江南柳家的大公子,后不知为何坠入邪道,颇爱钻研一些奇门八卦的诡秘之术,此人无甚武功,但轻功却是一绝,精通书画音律,只凭一杆玉笛便可在万军丛中取人首级,更可迷惑人心,擅用迷药幻术,令人丧失抵抗能力。同时他还自诩是江南第一公子,天下第一美男。恃才傲物,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卫怀纯稍作停顿,便接着说道:“第六位,云相弈。传闻他乃是门主穆引寒的养子,剑法高超,无人能敌。”
见卫怀纯迟迟没有下半句,沈墨鱼连忙问道:“为何有关此人的信息如此之少?”卫怀纯长叹一口气,便答曰:“因为他乃是穆引寒的养子,穆引寒对他的期望尤其之大,更是希望百年之后,由他来执掌暗门七杀。可云相弈此人性情古怪,狂傲,乖戾无比,虽是武学奇才却对练武和门中事务及不上心,穆引寒本想让他多参加任务来树立威望,可云相弈却再三推辞,因此在江湖上极少露面,故而消息不多。”
沈墨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卫怀纯又补了一句:“但穆引寒曾为此子遍寻名师,其剑法之高,出手之狠辣冷酷迅捷,比起他义父的刀法,亦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最后一位,也是一名女子。”说到此处,卫怀纯目光闪动,但表情并无变化,双眸之中隐隐约约透着些许想念之情,“此女名叫唐锁儿,原先只是云相弈的一位婢女,但因其聪敏过人,智力超群,冷静谨慎,被破格提拔到排行第七的杀手,可她并不会武功故而作为暗门七杀的首席智囊,出谋划策,操纵大局。”卫怀纯多次停顿,似乎在回想着甚么。
暗门七杀七名首领的底细皆以说完,皆是不凡之辈,每个人都不容易对付,更何况暗门七杀门下还有三百多名杀手,加之金莲绕凤楼还有不少的弟子,他们若是联手,每个人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沈墨鱼,凭沈墨鱼现在的武功,若是想报仇雪恨,只怕还没见到仇人的面,就早已死无全尸,尸骨无存。
听完卫怀纯的介绍后,沈墨鱼垂着头默不作声,安宁儿见他满面愁苦,忧心忡忡,便安慰他道:“这些人只是徒有虚名,鱼弟弟休要放在心上。我见过你的武功,再多练些时日,定能出奇制胜。”沈墨鱼闻言,徐徐抬起头,强笑着拍着胸口说道:“那是自然,我沈墨鱼不怕天,不怕地,岂会怕这几个货色!宁儿姐不必担心!”转过脸去,沈墨鱼脸上的笑容霎时间便无影无踪,心里想道:“即便是用我一死,我也要拉着这些人,同赴黄泉!”
可安宁儿转念一想,愈发觉得不对劲,再看那卫怀纯的表情,看似平静如水,实则眼神慌乱,分明有所隐瞒,遂试探性地问道:“哎,我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若是讲错了,还望卫姑娘多多包涵。”
卫怀纯方才还沉浸在回忆之中,闻言便清醒过来,急忙回答:“安姑娘但请说来,若是奴家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安宁儿便站起身来,踱步到卫怀纯身前,背着双手,踮着脚尖,露出一脸狡黠的笑容,开口问道:“我并非瞧不起卫姑娘,只是姑娘仅仅是这小小月丘府城,玉台求凰中的一名青楼女子,并非是江湖中人,为何消息如此灵通,对江湖形势了如指掌?”
她本以为有此一问必能让卫怀纯露出马脚,谁知卫怀纯微微一笑,从容对答道:“安姑娘不必介怀,正因我是青楼女子,这才有机会了解江湖上的事。我自幼便对江湖中事颇感兴趣,只因家乡闹饥荒,全家死于瘟疫,奴家一人流落江湖,寄人篱下,后又栖身于玉台求凰,来来往往皆是江湖中人,鱼龙混杂,我也留心些他们的言谈。见的人多了,久而久之,甚么消息便都知道了。也正因如此,姐妹们都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