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沐恩在等待迦尔纳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饭,并在宿舍的庭院中摆上桌子。这几日都出奇的没有雨,他想在院子里感受夜空。
“只有两个愿意,剩下的似乎已经抱好团了,但是那两个人好像跟那位,”说着,迦尔纳向门罗的宿舍方向一指,“关系很近,感觉他们会捣乱。”
“这可是关乎期末成绩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儿戏吧?”
迦尔纳哼哼一笑,摇头道:“亲爱的公子啊,你也是太不懂金钱的魅力了,只要钱够多,别说是期末成绩,命都能买。像那些雇佣兵和暗杀组织,不就是花钱卖命吗。”
“不了解,我是温室里的花朵。”听沐恩的语气,他好像还挺自豪。
迦尔纳忙活了半下午,也有点饿了,坐在桌子前拿起沐恩烤的牛排开始大口的啃了起来。
沐恩还是那样慢条斯理,与迦尔纳边吃边聊,“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然跟老师说一下咱们两个人一组?”
迦尔纳刚撕下来满满当当的牛肉塞在嘴里,嘴里的声音含糊不清,“我觉得钧砌先生不会同意的,毕竟那代表着又要分出一位老师来保护我们。”
“有保护?”
“有但是基本没用嘿嘿嘿。听说这次的野狩相当残酷,不对,应该说每年的野狩都是学生死亡率很高的时候。听上届的说,历史上死亡数最多的那年直接死了相当于一个班的数量。甚至有一队的随队老师都一起阵亡了。”
沐恩说不出话,他现在心里有点慌,毕竟经过上次的经历,现在每次想到冒险这个词的时候他都会很突兀的一柄想起那个巨大的胡狼头。
“要不咱们弃权吧?”沐恩说。
迦尔纳听到这话差点惊掉了下巴。
“沐恩老爷居然会说弃权,简直不敢相信!这要挂科的。”
“主要是我对自己的运气实在没什么信心,上次如果不是我在的话,你们也许不会经历这样的危险。”
“你这叫什么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我相信你啦~”
沐恩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犹豫,但是沉默了几秒还是对迦尔纳说道:“我六岁的时候被努比斯下过咒,只要出去历险,遇到的困难都会比别人大很多。”
迦尔纳迷茫了,一脸痴呆的问道:“努比斯……为啥要给你下咒,他想杀你应该很容易吧。”
“那算是……怎么说呢,是件礼物。”
“你管这叫礼物???”
“说是靠自己解决的困境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好处。”
迦尔纳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真好,以后我看谁不顺眼也要送他这种礼物。”
“所以说……”
“所以说咱们一定要知难而上!慌什么,有挑战才有乐趣。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感动了吗,别这样,我性格使然罢了。”
沐恩的确望着迦尔纳,但那眼神绝非感动,而是觉得他脑子缺弦。
“当初在秘境里你天天吵着说咱们回不去了,没人比你更颓废好不好。”
“有话好好说,打人别打脸……诶呀那个时候那鬼地方那么黑,你又身体出状况,我肯定很难过啊,情绪有点失控也是可以原谅的。”
沐恩却没有再接下话茬,而是变得表情略带疑惑的怔怔出神。他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因为他的脑海中其实完全没有关于这些话所说事情的记忆。
他更不知道的事,几乎同一时间,有人因为缝魂而精神力耗尽晕了过去。
说实话,校园生活真的没什么意趣,完全不像沐恩看到书中对于魔法学院的描写。并且因为这里是升学压力巨大的顶级学院,所有的学生都不敢停下学习的步伐,这让这片空荡的校园更显得有些许压抑。
当然这也跟沐恩的性格有关,他本来也不太习惯于主动的社交和凑热闹,所以看起来和迦尔纳就是两个极端。
来自摩印行省的少年几乎可以在学校活动的每个地方看到。
虽然我很想提前去看看他们野狩的行程,但很遗憾,还有些其他的杂事需要写出来。
在大概五月的时候,僧侣将手中不曾放下的无根莲花随手种在了路过的一方小潭中。
莲花生根的霎那,天空中落下耀眼的光芒如同陨落星河向其奔涌而去。
老僧淡然一笑,掌心卍字如轮,托天而起。
“邪恶丛生,我心不忍。”那位僧人抬起头,对着天空静语。
“我们有约在前。”如洪钟又如无声的嗓音自四周威严的响起。
“可吾亦并未背信。此人冲撞于我,我为感化他携之而行,于此处佛缘尽,只好放手。”
四野声响不再响起,似乎是那神秘的存在也对他无可奈何。
但实际上,作为代价的交换,僧人要再替他做件事。
老僧并无所谓,继续向前而行,悠然赴约漫长的岁月之后。
高塔在一段时间内因为天泉长时间的失踪而变得繁忙起来,派出由两位擅长感知的宗师前去寻找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塔瓦西斯每天要处理的事务并不比皇帝少,凭空多了这么件大事也让他倍感头疼。
还好阿达德大师那边是明事理的,依然留守在东北雨林的学院中对峙森林中央的存在。
但是一封封施压的书信还是会适时的出现在塔主的办公桌上。
极北荒漠。
兽神陵寝中有九个高耸的石柱,他们分别代表了兽人传承至今的九个权能。
代表着太阳与死者的石柱已被点亮,火焰在石柱的顶端熊熊燃烧,将神殿映照的熠熠生辉。
这天,太阳舟又一次从天空落下,代表着审判的石柱开始颤动,石柱上浮雕的最初的圣者眼睛开始发出微光。
令人称奇的是,那位权能是审判的最初的圣人居然不是兽首人身,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类面庞。
头顶着太阳的雄鹰与手持巨斧的胡狼头在那座仿佛通向地狱的桥上前行,他们的步伐一致,只是奇异的行在长桥的两面。
黑紫的火焰从纯黑的桥梁尽头涌出,而桥上的两位圣人则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将那火焰牵引,欲将其之为锁链,将更深的不知物拖拽而出。
凡人永远想不到那是个多么巨大的棺椁,每一层都用珍宝黄金装饰,棺椁上的面容平静安和、栩栩如生。
努比斯为他献上了天平,并以死者守护神的权能宣告他可以从冥界归来。
拉为他献上了神明的羽毛,并以太阳神的权能宣告他可以在阳光下行走。
而他为了获得永生,献出了自己的心脏。
两位圣人如同拖拽重物的奴仆般,将火焰作为纤绳勒在肩头,向外缓缓而去。
棺椁漂浮着,将挡在前方的长桥尽数粉碎。
不知过了多少个昼夜,他们终于将他从冥府拖拽到了地面。
努比斯托起草莎纸写就的《亡灵书》,开始宣读书卷上晦涩的文字。
被长钉封死的棺椁在吟唱的声音中开始剧烈晃动,仿佛里面不屈的灵魂正在拼尽最后的力量挣扎。
许久后。
长钉崩裂。
层层的棺椁被打开。
里面被绷带缠绕的巨人站了起来。
努比斯看着那个人,有些恍惚,他有些不知道面前的这个除了身形从任何特征都与人类无二的圣魔导师,到底是是自己的兽王,还是……
掌握着审判权能的——欧西里斯。
塔瓦西斯坐在高塔最顶层的观星台,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的魔力被大阵有序的魔力牵动,常有炎热的气息逸散出来。
原来是乌玛什已不知何时来到了帝都。
“两河交界之处,死者苏生。兽人很幸运,能拥有努比斯这样的圣魔导师。”乌玛什叹出口气,本来兽人的肉体就更为强横,如今拥有三位圣魔导师,已经拥有灭国小族的基础了,“教宗大人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