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陆昀送走齐正,回到屋内,却见着了陆旷。他们许久未见,彼此都有变化,陆旷彻底长成了男子模样,宽肩窄腰,高眉深目,像极了陆安贤。
“哥,你可知道,母亲死了?”陆旷一见陆昀,便说出郑氏的死讯。
“娘怎么会死了?”陆昀乍一听此消息,愣住了。
“这一切都是齐正害的,他杀了二皇子,嫁祸给爹,逼得我们一夜逃亡,母亲受不住死在路上了。而你,竟对此全然不知,还在这里和罪魁祸首你侬我侬?”
“我……”陆昀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之前便知晓齐正和陆安贤必然会斗个你死我活,但他没料到,自己的母亲会突然死去。
“哥哥,你要知道,我与父亲终究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那个齐正呢,将你从苏府勾引出来,扔在集市边的宅子里,后来更是娶了周家女,对你不闻不问几十天。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将你当作玩物,哥哥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如今,只要你愿意帮父亲,不会有任何人责罚于你。”陆旷一番苦口婆心,似是真的为自己的哥哥不值。
陆昀却像是没听见他这一席话的样子,闭口不言,只呆站着。
“你好好想一想吧,如今父亲受齐正所累,名不正言不顺,你若出来作证,再挟齐正,让李柯颁让位诏书,事成便是陈朝大功臣,还会让你的母亲风光下葬,追封为皇后。”陆旷又游说一番,却见陆昀仍是没有什么反应,叹一口气。
“我今日来此很是不便,这就走了,我说的话还望哥哥能好好考虑。”说完,陆旷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陆昀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床上,很快枕头就被打湿了。那个护他爱他的温柔女子,就这样去了,甚至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而他作为儿子,却并不能为她做哪怕一点事情。
陆旷所说的那些话并不能打动陆昀,他自小受尽陆府恶待,除却郑氏外对那里并没有什么感情。怕是想到了这一点,陆安贤就拿郑氏的身后事来威胁陆昀,但陆昀看事情真切明了,他心里有如明镜,他不会为虎作伥,他知道母亲也会赞同自己的选择。至于齐正,或许他一开始目的多在于私利,但现在一定是为了天下百姓,所以陆昀也无法怪他。
这种丧母之痛,无人与他分担,陆昀只能自己消化。
夜凉如水,齐正和白思启等人讨论得热切,泰南王已经快要攻打至建康,他们需要尽快联系上这位王爷,李柯怕是要等不及了。
随着一声鸡鸣,天亮了。陆昀和齐正皆是一夜未眠,两人吃了早膳就相拥睡去。醒后已是晌午。
“昀儿何时这么贪睡了?咦,你的眼睛怎么了?”齐正醒来见陆昀眼睛有些肿,疑惑问道。
“没事,可能是没有休息好。”陆昀淡淡解释过去,他昨日一夜没睡,抱着齐正才稍稍心安了些,得以睡了一会儿,但他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齐正扰他烦恼,便掩饰一番。
齐正见此也没有深想下去,二人刚要起床,外面却传报说李柯又犯病了。事情一桩连着一桩,齐正匆匆赶去李柯房内。
“啊……啊……”李柯这次发作格外凶猛,白思启正要将他绑起来,但李柯消瘦的身体此刻却迸发出无穷力量,白思启根本治不住他。
齐正上前去,两人废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是绑好了。李柯被定在床上,双眼浑浊,涕泗横流,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