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回过了神来,立刻转身离去。
周朗月,再见。
他镇定地走到电梯前,过了片刻,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按了一楼,又按下关门键。
电梯里没有人,他靠在一边,低低地吸着气。
忽然,还没有完全阖上的电梯门缝中探进来一只手。
这只手骨肉分明,手指纤长,肌肤散着柔和的光泽。
紧接着,电梯门往两边分开了,进来一个人,朝着朱醴唤道:“朱醴。”
朱醴蓦地抬首,唇瓣颤抖:“周朗月。”
——我被周朗月发现了,周朗月是来质问我的么?质问我为什么要和他上床?
周朗月显然是一个异性恋,一个异性恋和一个同性上了床,应该是一件十分不愉快……是一件十分恶心的事吧。
朱醴浑身的皮肉紧绷了起来,心绪混乱,故意低下了头去,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跃的红色数字。
周朗月一贯整齐的刘海纷乱,他望着朱醴的发顶,认真地问道:“朱醴,一个星期前,和我上床的是你么?”
“抱歉。”朱醴含情的双眼泛起了湿气,他知道自己无法抵赖,只能认了,“我很抱歉,我不该和你上床,和同性上床很恶心吧?周先生,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朱醴的语气中浸满了惶恐与歉然,由于怕看见周朗月眼中的厌恶,他的头更是越来越低,低得甚至将原本藏在衣襟中的雪白后颈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周朗月窥着一段后颈,温柔的眉眼起了寒气:“朱醴,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很恶心?”
“难道我不恶心么?”朱醴剖白道,“周先生,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你当时把我误认为你的女朋友,我却根本没想过要推开你,反而揽紧了你的脖子。”
周朗月疑惑地道:“我没有女朋友,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女朋友?”
闻言,朱醴猛然抬起头来,问道:“周先生,你没有女朋友为什么要每星期三、星期六来买一束玫瑰花?”
周朗月答道:“玫瑰花是送给我母亲的,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症,住在疗养院,我每星期三,星期六都去看她,她喜欢玫瑰花。”
“原来是这样。”朱醴点点头,偏过头去,不敢看周朗月,再次问道,“周先生,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周朗月不答反问:“朱醴,你愿意和我交往么?”
“交往?”朱醴脑中陡然冒出一个猜想,“周先生,你不会是因为和我上了床,所以想对我负责吧?”
周朗月摇首道:“朱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和你上了床才想对你负责。”
“喜欢我?”朱醴苦笑道,“周先生,我没有胸,腰也不够细,还是和你一样的生理结构,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对我负责。”
周朗月见朱醴不信,无奈一笑,这时恰巧电梯到达了一楼,他索性一把扣住了朱醴的手腕。
朱醴死命地挣扎着,实在挣扎不脱,只能被周朗月拉着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周朗月全然不在意,拉着朱醴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了下来。
朱醴抬头一看,发现眼前矗立着一家酒店,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周朗月:“周先生,你想做什么?”
周朗月询问道:“朱醴,我想向你证明我喜欢你,也不觉得和你上床很恶心,你愿意么?”
周朗月是要和我上床?
朱醴紧张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