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使炼之人又在窜出,阻了其去路。
一方烛火映出双方面容,除了杀戮气息浓重,倒是相貌堂堂,英气逼人,若不是此时此刻此情景,来人倒似名门大户之后。
晏白河清澈双眼瞅着他,将剑甩至身侧,不放过他任何小动作。
使炼者亦明白眼前之人有多大本事,只是,不战而退不是他的本性。
今夜,他必要镜潭监国死!
他一瞪,手中炼要出,眼前一柄长剑已经顶向他喉间。
一惊,他连忙举腕挡在喉前。
铿然声响,晏白河剑尖刺中他的精钢护腕,若再运气,是能刺穿,废了他一只手。
快剑却停顿了。
握着自己的手又更加使力,蔺春旅看着那细腻的侧脸,发觉他微微喘息。
感觉对手的停顿,使炼者朝后跳了一大步,手中炼又再射出,是对准了镜潭狗贼。
晏白河剑收,又再次出招,挑、点两招,打偏了炼锥的方向,再一个回剑,竟是精准卸下炼前之勾。
勾子飞出,射入一旁雕凤雕花的柱子中。
使炼者眼见手中武器要被分解开来,赶紧收回,心生一计,跃出了青楼,身影消失在大雨中。
晏白河欲乘胜追击,一举败敌,却心知他得护着大人,不能离大人寸步,否则便着了贼人的道。快走。
他能听出白河语气中有所隐忍,但知眼下并非问话时机,蔺春旅回头对喜鹊及辩叔道,一起走!
辩叔滚在地上,正朝一人小腿肚砍了几下,见那人抱腿狂叫。他见大人唤他,心道,有白河的地方安全些,便连滚带爬朝他二人而去。
你等先行,我随后便跟上!喜鹊与那刀客仍在交手,她将短刀给了辩叔,因此只随手拿了摔断的椅脚与之拼搏。她的武功皆是行走江湖时有样学样,混进各大门派时也偷学几招,没有正统路数,却教人难以捉摸,只可惜女孩儿力气上总是吃亏,所以跟眼前刀客是难分高下。
武功不是她的拿手好戏,再这么下去,她将因体力不济先败。喜鹊这么想着,决心趁机掏出怀中法宝。
小鬼头,口气倒不小!刀客呿了声,大刀迎头砍下。
呜啊!举高手中椅脚一挡,当场给砍成了两半。喜鹊吞吞口水,一个利落翻身拉开距离,眼角瞥见小春三人已然离去,心下暗笑,一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个药瓶子。
天边偶有闪光雷电交错,豪雨直落,斗大如石子。
三人贴得极近,见街边户户紧闭,彷佛知道有事会发生。
来到两街交会处,四周又窜出几十名黑衣人,将他等团团围住。
晏白河将大人护在身后,瞇细的眼环视四周,首领都在他之下了,余下的他不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
呃、他抿起唇,咬着牙,松开了大人的手。大人,一会就行了。
蔺春旅反手又握回他的,白河,你究竟是怎么──他是压低了声音问着,眼下情势,让来人看出些端倪便会让其有机可乘。
白河一出手,大人便退,但千万别离白河十步以上。那是他的自信,十步之内,必能保大人毫发无伤。
相握的手,终究是松开了,晏白河不看大人,提剑,飞身而出。
冰冷的剑气在雨夜寒意更甚,来人亦是看不清其剑法路数,只知一股冷气逼来,或在腕间、或在腿处感到痛楚,便无法再使刀站立,顿时,哀嚎声四起。
雨,落得狂,令人五感迟缓。
晏白河自知此刻已无余力,只能专注退敌,稍有分心,就怕大人会有些许损伤。
蓦地,一道雷电闪于远方,他一个挑剑回剑,脚边轻点,纵身一旋,剑才停,四周只剩躺平的尸身。
唔……单手不住抚上了胸前,秀眉一拧,持剑的手竟有一刻的迟疑。清澈眼中打进雨水,他斜目向一处,瞅着隐身于屋瓦后的一抹黑影,心知自己身中异态已曝。
不能再恋栈。
晏白河转身,见大人与辩叔正在不远处,他收剑于身侧,正朝两人走去──远方黑影吹了声哨,八个黑影自四方窜出。
与大人对视的目色一凝,他奔了数步,欲将大人扯到身后,指间还不及大人衣角,一支暗器飞来,他只有剑尖一转,替大人挡下。
怎知这一挡,竟是拉开了他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