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
该出的剑,却是一收。晏白河啧了声,与忽然窜来的八人对峙。
白河!蔺春旅低唤。他担忧的不是自己性命,而是白河的逞能。
雨水直落,打在身上、尸上、地上,偶有远处电光,因而还能分辨沾湿的是雨亦或是血。
白河身手他再了解不过,旁人要伤他是极难,而依他性子,从不愿让血溅至剑上,更别说是身上……然他方才确实见到了他微抖的手指沾上一点墨黑
雨能净人,转眼间都要将满地血腥洗净。
那虽是一霎时的事,他却知自己没错看,白河手上沾了血。
是……白河的血吗?
心头一紧。不,就算那并非白河之血,也太过反常。
大人,退吧……辩叔一边抹着脸,雨水大得他睁不开眼了,就不知这些江湖人是怎么能如此打打杀杀,那快准狠的刀一下来,能剁去他半条命了。他明白,跟着白河方能保命,可……十步也真是太近了……大人不识武,他自当挡在前头,几番打斗,他已伤了数处。
不。蔺春旅道,没忘白河告诉他的事。可此刻,他更是无法放下他一人。
交手不过十招,晏白河已知此八人与方才那群乌合之众不同,应是江湖留名的人物。若平时,一次对战十人他也游刃有余,然……
秀眉拧紧,咬牙拦下朝自己喉间射来的短箭,反手一运气,箭在剑上反弹,直直射向欲暗算他之人。
那人一个闪躲,短箭射入其上臂。他痛哀一声,随即退至同伴身后。
不该如此,他不该让他闪过……晏白河想再追击,却遭其余七人围攻。
身中真气已乱,才让他无法控力,这样下去,他会保不了大人……大雨混乱中,晏白河瞥见了远处观望的黑影。
黑影回应他注视,缓缓起身立于屋顶,正是方才于青楼那使炼之人。
由上俯瞰街边的打斗,那俊朗的面容一股快意,扬起了邪气的笑。
天助我也!
早听说镜潭监国身边有个武功高强之人,因此他早有准备,叫来了八大高手,杀不了此人,也要他大伤元气,亲眼见着自己护着的主子死在他手上。
他没放过自方才交手他便有的小动作,不知是中毒亦或是内伤,但,要不了多久,八大高手便能将他制伏了。
那笑,扬得更高。
出尘快剑……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剑,究竟有多快。
可惜啊、可惜了……
天亦助他!
黑影登高一呼,埋伏在屋中的数十名黑衣人又再涌出。
晏白河一剑刺中一名黑衣人肩胛,狠厉一提,便卸了其一臂。还不及喘口气,四周又围满了人。
一阵痛在胸中扩散开,他紧攥眉峰,压抑住慌乱的眸中,回眼,找寻黑压压人群后,一人负着单手而立,平凡眼中,尽是忧心。
手中剑未有一刻停顿。十步……他不敢细数,只因,他心知,无论几步,都离他太远──
数名黑衣人手持大刀,举起,胡乱朝大人砍去。
辩叔大吼一声,以喜鹊交给他的短刀相抵,铿然声响,短刀已裂。
不……
极轻地,晏白河低喃。映在眼中是一把带环钢刀,劈向了大人,大人闪避不过,是辩叔推了一把。
刀,还是落下。
大人闷哼一声,跪地。
双膝落,溅起水花……
清澈眼中一热,晏白河两指抚向掌中剑柄,一个使力,松了什么,运气一推,将剑柄与剑身分离。
始终不愿转移的视线,瞪着的是跪地的大人,与那溢出的血……夜的黑,仍藏不了那涌出的鲜红。蓦地,那双清澈眼里,瞳子骤收──
剑柄一离剑,便从尾处弹出利刃。同刻,已贯穿手持钢刀的黑衣人心口。
蔺春旅只手撑地,抬眼,但见方才伤了自己之人双眼一瞪,朝自己倒来。他侧了侧身,让其倒下,也见到脚边多了把短剑……
那剑柄他认得,是白河之物。
一把将剑从地上拔出,蓦地仰首,只见那抹白色身影几乎埋没在黑衣人群中。他按住小腿痛处,勉强起身。
一旁,辩叔拾起了那带环钢刀,力敌又再攻来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