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本该服侍他的两个姑娘,他碰都还没碰呢,现下全给这死小鸟儿占了便宜,老羞成怒起来,妳这该死的喜──喜字才说一半,便差点给她挥来的一掌打飞。
是香香没错!咦,这可不是我辩……三哥的声音吗?喜鹊接话道,微微跃身,长手挥过他鼻下,然后装起了害怕模样,抖声道,辩三哥,香香多有打扰……
论年岁、经历,怎么也排不到第三吧!辩叔瞪着这小妮子,却没拆穿她,深吸了口气,低吼:滚!
是真动怒了……喜鹊吐吐舌,照他的话拉着梨雨、莲儿夺门而出。
直到喜鹊与梨雨、莲儿三人的嘻闹声远去,辩叔才稍稍平息了怒火。
转身,望着杏儿,他又伸手将她搂过,别让那臭小子坏了兴致了……
怎么会呢,走了个莲儿,事情好办多了。杏儿勾起媚笑,娇声唤,藏爷……
啧,不是说了,叫声藏龙先生吧,我的好杏儿。说着,将她轻柔放在床上,头也不回地解了床边纱帘。
她羞涩地笑了。藏龙先生……
他满意地咧开笑,俯下身……夜,可是很长的。
晏爷,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嘛!
就是说嘛,晏爷,你嫌弃咱们不成?
莫怪夜昙、水仙两丫头对着大爷说起酸不溜丢的话来,她俩本年纪小,是贪玩心性,遇上个楼里百年难得一见的俊美少年,自是乐在心里。怎知爷儿话少又冷淡,陪了一整夜,好说歹说,竟不见他有所反应,将如花似玉的姐妹二人视若无物……真令人心寒哪!
晏白河还是不语,静静坐着。
那清澈黑瞳不变,眉峰轻凝,对于两个姑娘的手来脚来隐忍不发。
无视于眼前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很努力、非常努力地回想,在沈家庄那晚,自己与大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细如发,唯爱捉弄人,有话也不直说。今日开口为他换走了茶,必是看出了端倪……
不……不只如此。
两年九个月,大人应不是近日才发觉他不碰茶,可将茶换下,却是第一回。
朱唇轻抿。
他还记得大人夜里提酒前来,与他聊起思雁……然后,大人何时离去,而他又是何时就寝,他却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然,他依稀记得,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见到一个人。
此人……或许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蓦地,晏白河扣住水仙搭上他剑的手,未敛力道。
啊、水仙叫疼,晏爷,你弄疼我了!不过是好奇,想见见晏爷的剑罢了,用不着如此吧!
闻言,他微微松手。
夜昙见状,将水仙拉到身侧,见她腕间一圈红印,心知不可将事闹大,转而娇声道:晏爷,水仙不懂事,说着,绕到另一边,执起晏爷大掌,靠向自己心口,您别恼。
掌间是夜昙温软丰盈,他未避开,只是定定望着她。
水仙一见晏爷未再推拒,跟着在他身边坐下,却是不敢再碰那剑,轻轻偎向了他怀里。
晏白河掌中忽地一握,指尖使力,夜昙只觉左胸一疼,才想装怒闹他一阵,眼前一黑,已晕厥过去。
水仙低呼一声,腰间一紧,整个人竟是被晏爷托起,紧贴在他身前。
晏白河低头审视怀中女人的面容。
天下间男男女女,男人五官较粗,女人五官较细,粗细间又各有不同处,以至各人有各人的长相,用以区别。
……他想起了大人的脸,那绝不是女人若水的细腻,然又比不过这些日子在山下见过的粗犷汉子。或许就如辩叔所说,蟠京最热闹的街道上,随手抓上五人,拼凑五人的眼、耳、鼻、口,那便是大人的五官。
五官,曰眼、曰耳、曰鼻、曰口、曰心……
大人的心,又是何模样?
晏、晏爷……水仙睁大了眼,贴在他精实的身躯,挣不开箝制,又惊又怕……心中又不禁有点小喜,只因晏爷是选她而非夜昙那骚蹄子。
回应她话语,清澈的眼落在她的,彷佛能将她所想一眼看穿了。
水仙暗抽了口气,再无法与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对视。
晏白河拧拧眉,双手自她臀部抚摸,移至腰肢、再至胸侧……温暖、柔软,以及一股自她俩近身便挥之不去的馨香……
嗯……在他称不上轻柔的抚摸下,水仙呻吟出声,解开了衣衫,任其由身上滑落,双手环上晏爷颈项。
光裸细致的身子上,一件遮不住春光的薄纱肚兜。晏白河清澈的眼微微瞇起,感觉自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又更浓郁了些。
秀眉轻拢。是因此刻他脑中想的,竟是大人身上独有的松墨香……那香淡而雅,两年相处,早已惯了那气息,比起女人身上的味道,更令得他自在……
水仙见他若有所思,但并未推拒,心下松了口气,伸手拉松了肚兜系带,踮起脚凑了去。
晏白河却是微微侧过了脸。
水仙不明其意,才想再拥他,顿觉肩下一痛,便晕了过去。
单手拖住她身子靠向床边,晏白河转身拍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