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雨挑高了两道柳眉,瞪大了一双杏眼。她还没这么被拒绝过,想了想,轻笑出声。小爷整夜说笑了,男人上窑子,哪有交朋友的道理。小爷未经人事,她是不想吓着他,可男人终归是男人,嘴上说得多么君子,骨子里却没什么分别……所以,她从来只贪图一时快活。
是真的,梨雨姐姐,一双灵黠眼眸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妳卖身并非情愿,而我生平最厌恶让人做不情愿之事──这些年打滚江湖早练得一身滑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从她这双眼睛是瞧不出个究竟的。
与他对望良久,她赧然退了退,眼眸带笑,细声羞道:你又怎知我不情愿?几乎要怀疑怀中人并非男儿了,可她方才将身子贴得极近,他的确是男子身形。
梨雨姐姐有意无意触碰她身子,早知是有鬼了,好在她易容可不是半桶水,要做都是做全套,该没有的就没有,不该少的也绝不会少了。喜鹊吞了吞口水,心知再这么下去不妙,衣裳给扒了就真要泄底了,连忙转道:梨雨姐姐,咱们来玩个游戏吧,可好?
梨雨明白他是真没那意思,才要转开话题,心下轻笑着,也就随着他了,成呀,可小爷说要跟梨雨交朋友的,我却还不知小爷的名字呢,这算哪门子的朋友?
这……心知她有意刁难,灵黠大眼绕了绕,行走江湖,小名不足挂齿,我天生皮肤黑,江湖人称黑面蔡的便是我了。
原来小爷姓蔡呀,呵呵。梨雨目不转睛瞅着他。
喜鹊见她还不满足,只有再道,本名是──香附,只有死去的爹娘和我三个拜把哥哥知道,他们私下都叫我做香香……梨雨姐姐也可以这么唤我,就是别张扬出去让人笑话了。香附,性平、味辛、微苦、略甘,整治妇人之良药也。
香香……这回梨雨是当真笑开了,怪不得他有意隐瞒,这名许给男儿的确不怎么威。你刚说要玩什么游戏呢?
嗯,呵呵呵呵……喜鹊也笑开了。
明亮房中,辩叔拉过杏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喂自己喝酒。另一手摸着莲儿大腿,让他喂自己吃花生米。
啊呀,藏爷,你好坏呦,莲儿不来了啦!腿上给他有力捏了一把,莲儿嘟嘴不依,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都说了是藏龙先生了,辩叔再次试图正名,什么藏爷,多不好听。
不都一样嘛,大丈夫不计较小枝小节的,杏儿笑嘻嘻地,又将酒杯凑到他嘴边。来,藏爷,再喝!
喝也喝够了呀。藉酒壮胆,可也别壮过了头,等等醉酒坏事,错过良宵,可就亏大了。辩叔两个姑娘搂近,往怀里带。一手解了莲儿腰间长带,一手已伸进杏儿裙中,顺着大腿向上摸去。
杏儿、莲儿自是明白他意欲何为了。大爷有的是钱,她们不是没见过同行的蔺爷塞在嬷嬷手中的元宝,虽然此人不如那位晏爷俊朗,可男人嘛,熄了灯上了床都是一样的,便将就将就吧。
交换了个眼神,杏儿、莲儿拉他起身,一人径自将衣衫半褪,一人助他宽衣。
辩叔心中得意,正将她二人推向床边,怎知房门在此时给人一脚踹了开。
杏儿、莲儿尖叫了声,赶紧拉起衫子遮掩。
谁啊!辩叔亦坐起身,没好气地叫着。
啊呦!梨雨姐姐,看妳往哪儿跑!
虽是压低了些声音,可听来是有点像……瞇眼一瞧,吓!不正是那只臭小鸟儿吗?竟来坏他好事,真是不要命了!
杏儿、莲儿早已退到一旁,拉整衣衫,定睛一瞧,正是与藏爷同行的小爷,眼上蒙了条绢子,正向梨雨扑来。
小爷!来呀来呀、来捉我呀!梨雨也玩得起劲,手中一串小铃,一会儿往左摇,一会儿又往右摇。
喜鹊便随着铃声左扑右扑的,其实她习过武,听人吐息步伐便能辨位,不过与梨雨姐姐闹着玩,倒也就不必太过认真。嘿!她扑!……她再扑!
呵呵……小爷!你抱错人了,那可是莲儿哪!梨雨在一旁取笑着。
啊……莲儿姐姐呀,不好意思……松开了手,喜鹊赔笑道,却没将眼上的绢子拉下,分明是还玩得不过瘾。
本是有点被吓着,这会莲儿噗嗤一声笑出来。方才在楼下用膳,她便是跟着小爷,心知他有趣又可爱,要不是给藏爷拉了去,今夜该是要与梨雨姐姐一同陪陪小爷的……悄悄瞄了一旁杏儿一眼,也就不会让杏儿误以为自己要与她争什么来了。
杏儿……今晚也不知怎地,就是对藏爷好似有些执着。杏儿大上她两岁,又比她早挂牌,按理她是不该与杏儿强争,可眼下是藏爷选的人,她是身不由己,就望别因此得罪了杏儿才好。
莲儿姐姐,妳愣在那儿做什么呢?喜鹊不闻她有所反应,以为她给吓傻了,伸手摸了摸她脸颊。
莲儿回过神。小爷这么进来闹场,倒也不是坏事,这么想着,她玩心也起,冲到梨雨身后,与她一同摇铃玩闹。
喜鹊不禁扬扬嘴角,转向一旁的另两人。充耳不闻辩叔自她一进门便没断过的怒骂,向前扑去。
啊咧,杏儿姐姐呀……呵呵……喜鹊那小色鬼的笑声不断,却在闻到她身上一股异香时,心下一顿,随即又搂紧了些,杏儿姐姐的身子好软呀!
该死的家伙!辩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