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与西缪相关的资料信息。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极为明显地告诉她,这的确不是海因茨。
或者准确说来,他不是第二人格的海因茨,不是她要杀的海因茨。
他就是西缪。姓名、母星、出身,种种一切都表明,他不可能是海因茨。
没错,似乎的确如此。
可是为什么,她竟觉得如此不安呢?
一曲舞毕。西缪据礼仪,绅士地执起她的手,落下轻轻一吻。
季鹭不由得又失神了。她呆呆地盯着西缪看,直看得西缪忍不住、就拉住她的手,直接往她的嘴角处吻了吻。
”傻。”他下了这样一个评价。
于是季鹭立即就回神了。在他不经意之间,扫了眼他的后脑勺,心中恨恨。
…
长桌上遥遥坐望两方。
季鹭在一端朝另一端的黛望过去。她正坐在谢尔德身上,落落大方的样子,完全没有半分不适应,似乎是习以为常了。
偌大的礼厅中,只有两把座椅。
其余旁边站着的,都是备用的机械人。
西缪已坐下了。他的长腿漂亮地交叠着,即便是坐着,他的身姿依然挺拔如树。
西缪倒是镇定自若。他将军帽拿下,季鹭看着他黑而短的发上,只有一圈帽檐压着的痕迹,整整齐齐,除此之外,一丝不苟;他又将外衣上的两颗银扣扣开,露出内里雪白的衬衣,隐隐约约可见里有漂亮的肌肉轮廓线条。
黛疑惑的目光连同她身旁男人探寻究察的视线在季鹭和西缪两人之间流连。
季鹭再也没多想。她一只手搭在男人挺括冷硬的制服肩上,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用了一个自认为有些犹豫羞涩的表情,才坐在了西缪身/上。
她又往他怀里蹭了蹭,调整好一个适宜的位置。才勾着他的脖子,脸埋到他的肩窝处,轻声问他,”你,怎么样了?”
说完,季鹭就懊恼了。
她这么一说,好像就显得有些过分在意他了。
他的手自然地抚上她乌黑浓密的秀发,低笑道,“不怎么好。”
为什么?西缪想到原因,就不由地咬了咬季鹭雪白圆润的肩头。
因为你。
季鹭只好无语地任他咬一会儿。
…
分别之时,季鹭仍然是黛临时的“大丫鬟”。。
高门如天堑,沉重地隔开了一切,仿佛成为了两个世界。
季鹭的心也好像随着门的缓缓合上而沉入深不可见之渊处。
就在这时,他截住了她欲离开的脚步。他不由分说地抱住她,拥着她,重重地吻了下去。
吻得不甘又缠绵。
她也回吻他——大约是因为良心过不去。
然后才是真正的道别。希望是暂时的道别。
季鹭跟在黛的身后。黛时不时地担心地回望她。
在某个瞬间,季鹭停下了脚步。
她环视四周。都没有他。
难道是自己的出现幻听了?
不过才迈开一步,季鹭就明白了。
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而是他的声音通过耳钉传送到她的大脑中去了。
那个声音重复了两次。
仍然是那句话,“活下去。”
还有另外一句,“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