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他慢慢向下,刀尖微微触到季鹭的后颈。由于皮肤富有弹性,还微微陷下去了点。但季鹭清楚,那是刀啊。只要他手腕微微用力。
脖颈处的血,要流光是很快的。命,没了,也是很简单的。
季鹭正想着要不要开口求饶时。海因茨的刀离开了。她就要松口气,冰冷的刀背,又贴在了她的后颈。他的手动了动,刀背就在她瘦骨的后颈皮肤处,刮了刮。
接下来的感觉。季鹭永生难忘。
即便她知道,这里的一切如同是梦境,是假的。但是,真实的痛感,还是令她不得不叫出声。
海因茨握着匕首。刀尖在她的后颈处游走。准确的说,他是用匕首,划开了她的后颈。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划,但由于刀口锋利,她的皮肤又薄又嫩,再加上季鹭心理有些崩溃。疼痛立即刺入她的感官中。
她一开始还只是压抑着呻/吟,可海因茨根本不为所动。他的手腕又沉下去用力了几分。
季鹭痛得叫出声。因为他现在不是划开皮肤了。他现在是拿着匕首直接在她的皮肤上刻东西。后颈处本就没多少脂肪,季鹭还瘦。因此匕首有时还会微微触到里面的脊骨。
痛得季鹭想死的心都有了。
季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反正海因茨收起匕首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是虚脱的,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说不清是被恐惧还是疼痛弄得如此。
他抱起这只雌性。将她放在床上。又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
季鹭已经完全不想挣扎了。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和崩溃。让她意识到一件事。
她要杀他,很困难。
但同时,她又更坚定了要杀他的决心。因为她越发想念她的海因茨了。
她想念他对她的温柔。而不是眼前这个,长得一模一样,残忍血腥的家伙。
季鹭趴在床上。
男人倒还算绅士地拿了一件深色外衣,披在了女人雪白干净的身体上。
他抚上还残留着血迹的雪白后颈。那上面干涸的鲜血,就像一瓣枯萎的玫瑰。
他手上的动作很温柔,与他的话形成鲜明对比,“这个就是你属于我的标志。无论你以后被谁拿走了。这个地方,”他低头吻了上去。温软的唇瓣,令季鹭有一瞬的恍惚。
“也永远都会存在。”
……
她被他锁在了这间屋子里。期间因为痛,季鹭几乎就是趴在床上一动也没动。可到后来,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这样的姿势又压迫着心脏,实在是难受。
于是季鹭想了想,就小心翼翼地捂着后颈从床上起身。因为没有衣服,只好披上他长长的外衣。可是这样,里面又空荡荡的,看起来,太过羞耻。季鹭还是把大衣的纽扣一颗颗纽上。
这才觉得安心了点。
这间房间里的生活设施和用品都很稀松平常。房间里面还有间很小的洗漱室。季鹭走进去,看见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没怎么用过。很多都是新的。
白色的洗漱室里,倒是有面360°的镜子贴在墙上。季鹭眼角瞥见了她后颈处干涸的血迹。
她打开了水源,小心翼翼地将水洒在后颈处。将伤口周围处的一些血迹清洗掉。
她原以为,海因茨会在她的后颈处刻上他的名字——由于他之前说的话。
但是现在看上去,并不是这样的。
只见她白绸般后颈皮肤上,就像被人以刺绣般,绣上了扭曲蜿蜒的奇诡花纹。
那上面,刻着她陌生的名字。
“s--i-l”她一字一句地慢慢念出。
难道他不是海因茨?这个认知,让季鹭心弦一颤。
现在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带着所有真实世界里的记忆,而海因茨,似乎是完全不认识她呢?
难道他忘记了?还是在他的意识世界里,主宰者是不会拥有真实世界的记忆呢?
季鹭感到脑子中很混乱。
但她现在只想弄清楚一点。这个给她刻字的少年。长得与海因茨一般无二的少年。
究竟是不是海因茨?
这时,几个凌乱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中突兀地响起,像在打着没节奏的拍子。时而轻一下时而重一下的步伐,让人能够猜测到迈着这步子的人,应该有着一颗那混乱无比的大脑,还可能运作着一具即将报废的身体。
季鹭待在洗漱室,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就走了出来。与来者正好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