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不及多想,很快忙活起来,几分钟过后各方面都检验完毕,机器没问题,东西也没少。
这让赵红旗舒了口气,可一看被破坏的路面,心又紧了。
这帮搞破坏的人很精明,并没有把所有压过的地方都铲了,那样太费事,他们只是每隔几米,铲一小块,你一个一个单独修补,还不如重干一遍。
“头两天,都白忙了啊……”长者的表情十分无辜,他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妈的!”年轻人已经骂了起来,“我就觉出不对了,这两天老有人在旁边瞎转悠,瞎比划,原来是要搞破坏!”
“谁啊?”
“不就是旁边那个村子里的人?”
“他们为啥搞破坏?”
“这谁知道?问赵哥吧。”
一堆人的眼神都集中在赵红旗身上。
对于先前跟周遭人的矛盾,赵红旗自然了解一些,只是没想到他们用这么粗暴的手段,钱也给了,合同也签了,怎么还能这样?
没等赵红旗回答,年轻人就已经拎起了家伙:“赵哥,走,他妈的,敢动咱们的活儿?”
“走走走!”
“冀北的耸蛋,不干死丫的!”
= 面红耳赤,说干就干。
地域原因,这帮人本身体型就魁梧一些,性情尚武,是可忍孰不可忍,真难以想象瘦得跟小鸡子似的赵红旗怎么降住他们的!
这种时候,一点就着,但凡赵红旗说个“干”字,那必然有人要倒霉了。
可一个人跟着向晓菲张逸夫孙博那么久,绝不会这么直接的就干,更何况文天明再三叮嘱。万万不能干,要干也要张逸夫开口说干。
“大家先歇半天,看好机器和水泥。”赵红旗压着火气道,“老丁,跟我去讨个说法。”
“带上我,不行就干!”小伙子气势汹汹。几天白忙活,对面是头熊他都干。
“你干嘛,打架去?”赵红旗劈头盖脸骂道,“打的过?咱们就几十个人,他们有多少人?”
“这帮耸蛋就有挨打的份儿!就你俩去,打起来不吃亏了?”
“我俩去打不起来,你去才吃亏,老实呆着!”
赵红旗一边骂一边重重拍了小伙子一下。小伙子虽然依旧不忿,但也没法再要求了。赵红旗的威风还是有的,没他就没这口饭吃。
“我告诉你们啊,千万别动手,一会儿我不在的时候,有当地人过来,也别多话。动起手来,对你们来说,就是拘个留。大不了蹲两年的事,我知道你们不怕。可公司要赔偿,一下子就是十万百万的砸,公司真赔了,今年工钱也就砸了,懂不?”赵红旗不仅会威武,还学会了晓之以理。
一听工钱要砸。这可太恶心了,大家也只好嘴上狂骂,心里都知道了不能动手。
又是一阵嘱咐过后,赵红旗这才与老丁出发,徒步往县里走。
“咱就这么去?”老丁心里打鼓。
“先去打电话。叫文天明来。”
“文天明啊……”老丁心里更打鼓了,“他能处理得好这事儿?”
“张总让他负责的,处理不处理得好,咱们说的不算。”
“要我看啊……”老丁回头看了一眼狼藉的路面,随后叹道,“要是孙总在,就不会有这种事,这文天明,肯定是哪里没打点好。”
“也不能这么说,这里情况本来就特殊,张总特意交代过的。”
“钱不是都给了,这次又闹什么闹?”
“嗨……”赵红旗摇头叹道,“这县里的人,不也想捞一笔么,可活儿都让咱们干了,他们不乐意!再说当初赔偿的时候,他们也有不满。”
“你妈一颗破树,十几块,这还有不愿意的?”
“据说主要是那个书记,心里不干净,胃口大,想搞承包。”
“……”
“我也说多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咱们就是干活的。”赵红旗拍了拍老丁,“这事儿,还是文天明负责,咱们别多话。”
“依你。”
……
大约一个小时后,文天明也终于赶来,几人对了对情况,决定还是先去找县里人把事情说清楚。一起赶到县委政府小楼,说明来意,对面也很轻松地应付了——“刘书记不在。”
找别人都推说不清楚。
出了小楼,三人站在烈日下,又是气恼,又是迷茫。
这要是把工人都带来了,怕是已经开始砸了,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可不砸,又能怎样?找不到人啊!
面对这样的麻烦,文天明也是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