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追上来了,翻滚下马的时候动作失手,几乎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可见内心是何其惊慌。
李恒威喝道:“什么事?”
那探子上气不接下气,嘶哑地叫道:“反了,元文昌反了!”
最担心的事,终是发生。
李恒威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说不出的萧索黯然。
“什么?”
那边曹子图听到此讯,浑身一个哆嗦,差点被吓得要摔下马去,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可能……扬州竟反了……”
面色变得惨白,双目无神起来。
李恒威蓦然睁眼,大喝道:“全军停步,立刻掉头回中州!”
一勒缰绳,什么都不顾了,往回就跑,他只希望,还赶得及。至于石破军还是陈三郎什么的,谁还管得上?
……
梅花谷中,气氛有些压抑,上次一众德高望重的族长人物亲自出马,前往崂山府,被陈三郎摆下阵势,吓得不轻,后来去喝个闷酒,都落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弄得十分狼狈。
诸人丢了面皮,事情又没办好,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回山后,一伙人窝在一块喝了几天闷酒,借着酒劲,痛骂不已。兴致涌起,又写诗又写词的,就为了抒发心中郁闷之气。
这一日,正是中午时分,他们几个又聚在陆景屋中了。
陆景倒有些心疼,皆因数天吃喝下来,家里存酒无多,要是喝完只得出山去买。好酒难买,更是贵得离谱,银子哗啦啦的,倒应了那句老话:坐吃山空!
看来,这梅花谷也不是那么好呆的了。
咚咚咚!
急促的跑步声,一个仆从快步进来,满脸慌张,走得太急的缘故,连门都忘记敲。
“什么事如此惊慌?瞧你的模样,成何体统!”
陆景心中本就不大高兴,立刻叱喝道。
那仆从唯唯诺诺,赶紧认错。
陆景这才悠然道:“说吧,外面有什么消息?”
仆从忙道:“老爷,有消息传来,说是扬州元文昌反了。”
“嗯……啊……”
陆景刚往嘴里夹块肉,一个失神之下,那肉噎在喉咙里,只把他给噎得双眼翻白。
“什么?”
诸人都是呆若木鸡,然后一阵慌乱,噼里啪啦,也不知摔碎打烂了几个杯子碟子。
陆景好不容易才把那要命的肉咽了下去,站起来,声音都颤抖了:“谁传的消息,是真还是假?”
那仆从道:“是从阿水那边过来的,他说外面都传遍了。至于真假,这个小人不敢认定。”
陆景脑袋一阵眩晕,外面都传遍了,由此可见,十有不会假的,这等大事,岂是随便能传?只怕早一两天就发生了,现在才传进谷中来。
“元文昌反了,他竟也反了……他如何敢反?”
莫名地,陆景脑海里浮现出当日陈三郎所说的那句话:“中州之战,不管胜负,结果都是一样的。”
当其时众人听了不解,郭楚解释道:“胜,元文昌反;负,元文昌反!”
一语成谶,竟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