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做不得,而且不该找他做试验对象。
“她爱,越是得不到越是赢不了就越爱。”龙隋也一脸怨念,“你不懂,其实我也是。”
秦孟都懂,他不想说,他早听过那个传说,感慨了一会儿,心中忽而想到某件事情,顿时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说,那个,你,你还是放过我……别喜欢我……呜呜呜我不想死。”
“不会死,怎么会死呢,妥妥儿的。”龙隋一副志在必得的小人嘴脸。
秦孟内牛满面,心中翻滚着无数疑问句说不出口。
那你早些年被咔嚓掉的科技公司呢?被美国飓风刮走的种植业呢?无疾而终的外贸公司呢?这些年被阻拦的项目呢?
“真没事,虽然我养死过七条狗狗三只猫外加很多植物,可你是人呀。”龙隋还放心不下的摸摸他的头。
他知道他是人,秦孟心拔凉拔凉的,直接发飙:“可他妈你也没养过人是?!”
龙隋惊悚了,他好像从来没有严肃认真有深度的理解过这个问题,他慢慢抬起已然石化的脸,活像是在看《死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妥妥儿的,恩,绝对不是要走诡异路线
请仔细理解光叔这句话——日后能成为我的客户也说不定
哎呀多有情趣啊
话说,刘然不只是光叔的cp,还有其他作用的
ps:你妹的日更又来了(┳_┳)
第三十七章
( )当秋风吹起,淘宝网上已经纷纷挂出大闸蟹的上市活动广告,福伯一再念叨着大闸蟹,闹得秦孟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下午龙隋拿出三张戏票,商量着晚上去消遣一下。
“消遣?”福伯立马就倒抽气,活像是他自己被虐。
龙隋以眼神示意福伯不可露馅,福伯生生咽下那口气,差点没呛死,秦孟满腹狐疑的看来看去,目光最后落在票根上。
天籁阁晚上八点……
后面的他没来得及看清,被龙隋抢回去:“我存着,免得你弄丢。”
刚要理论,福伯又在叹息:“少爷你说这一锅大闸蟹怎么办?”
天知道该怎么办,秦孟早就要求回去,偏偏龙隋整了一水箱的大闸蟹,央求他留下帮忙吃。
蟹儿肥,蟹儿黄,蟹儿肉白体香口感佳。
但是再好吃也会吃到吐,秦孟寻思着怎么才能避开这股味道,索性怂恿龙隋:“出去逛逛。”
龙隋眉开眼笑,神采奕奕:“好咧,您走着。”
出门还不忘提醒福伯:“晚八点,别迟到。”
两人特意绕开闹市,一头扎进书堆,手捧几卷书,不知不觉就到了天黑,兜里揣上一本,信步去小吃街要两碗撒尿牛丸。
老板操着一口不甚熟练的粤语滔滔不绝:“要讲我的撒尿牛丸,那可是有年头,当年刘德华没出道的时候老来吃。你说什么?我吹牛?不是吹的!我家就在周星驰隔壁,早上还能听到周星驰用撒尿牛丸打乒乓球的声音……”
一口没咬住,秦孟差点将汤汁喷了出来,烫得他连连吐舌。
拾眸一看,龙隋正诡秘的盯着他,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秦孟有些窘迫,低头闷吃。
他跟龙隋,正处于十分奇怪的关系,既不能算作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他也早从龙家搬了出去,秦孟没挑明是否接受龙隋,龙隋也不追问。
反正龙隋没再表白,秦孟就当两人是朋友,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有缘无分的也会过去。
“你烫到舌头了。”龙隋促狭的笑。
秦孟口齿不清反问:“那又肿摸样?”
“清凉一下,”孰知龙隋指着路边超市的柜台,“用你的益达。”
你全家的益达!
秦孟抱着买二送一三瓶装不同口味的益达,进了戏院,坐下很久也不见福伯,眼看快开场,秦孟念叨:“福伯不会迟到?”
“在那儿。”龙隋示意一个远远的位置,在微弱的光线中,只能发现有团诡异的气氛凝聚于那个地方。
据此可以确认为福伯,秦孟不禁腹议,这货心计也太重,让福伯跑那么远的地方坐。
还没进来时秦孟就感觉异样,来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比如福伯这样,他和龙隋显得好生突兀,待到入了门,更觉得不对,这戏院他没来过,但从装潢可以分辨出,有着一定年头的建筑物才能散发出的弥久不朽的沧桑感,坐下不久,幕布那边隐隐约约有些声响,还有光影从缝隙里透出来。
秦孟霎时脸色变了,问:“你带我来看你妈妈的戏?”
这是他从微弱的乐器调试的声音以及周遭人的讨论中得出的结论。
“她回国这么久都隐居,最近不知道想法发生了什么改变,决定要演出。”龙隋微笑着,“无论怎样,她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家人。”
秦孟默默咽回想要说的话,龙隋的家境他并不能理解,白手起家接着莫名其妙进军了地产业,并大有吞食本地市场的趋向,可他完全不知,龙隋的过去是怎样的,什么样的环境和心理促成一个人有怪异的癖好,又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目光并无特意集中,只是闲散游走在四周时,秦孟突然瞥见一抹身影,有些苍老有些臃肿的身影,那人背不太好,前身微微往前倾,和同伴说着话,不时用右手将花白的发丝挽起到耳后。
那手小幅度的不经意的颤抖,连同秦孟此时的心。
“我……”他转过脸想说他有些不舒服,先回去,可映在他眼中的,是翘首期盼演员出场的龙隋,晶晶亮的眼神,让秦孟的话即使堵死在喉间也说不出。
“什么?”龙隋听到,看了看他。
“没有。”秦孟别开脸,幸好这个位置处于一片阴影之中,他湮没在人群里,有点藏身的意味。
他不敢再望向老太太那边,可声音再细微,老太太的声音都能穿过重重人围,零零碎碎冲向他的耳膜。
她说她儿子好几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说家里的电话号码其实挺好记,即使手机里没存有。
她说她不敢追问太多,怕看见儿子落寞的眼神。
……
秦孟突然抬起脸,满是错愕,他曾几何时用落寞的眼神面对过老太太,他应该隐藏得滴水不漏才对,他的笑明明都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而然的。
兴许是手肘不小心碰撞了旁边的龙隋,所以龙隋看了他一眼,轻声问:“怎么了?”
他没怎么,为什么会这么问,秦孟茫然,难道他所有的心情其实是无时不刻摆在脸上么。
“我过去跟我妈打个招呼。”秦孟最终抵不过自己的良心,在龙隋诧异的眼神中悄悄起身。
最近的秦孟,已经越来越灰暗,似乎只要再打击一下,就会零落成沙灰飞烟灭,龙隋无可奈何的望着他不断穿梭在人围间的背影,兀自生叹。
他不打算参与秦孟的过去,也不想过问,另一方面,对于秦孟已有的心结,他并不强硬的施以压力,只希望一点一滴慢慢淡化秦孟的阴影。
似有似无,周围的人都能看出秦孟心里有伤,上面撒了盐,久久不能愈合,渐渐腐烂并偶尔刺激秦孟。
他不是那种,喜欢的人受了伤便会与全世界为敌,努力把秦孟从过去的世界中拖离的人,抛却了过去,谁都无法成活,他有他的做法。
一路听到不少人抱怨,秦孟只是弯着腰,径直来到老太太身边。
“妈,你怎么来了?”想了很久,秦孟最终还是露出很日常的笑容。
老太太以为自己眼花,眨眨眼,低声笑骂:“作死哟,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旁边挤满了人,秦孟只好扶住老太太的膝盖蹲下:“原来你喜欢的阮思思是她。”他也是今晚才知道。
老太太看着台上翘手一个兰花指,动作利落收放自如,唱腔婉转如同百灵鸟的阮思思,边随着哼唱边数落他:“你懂什么。”
一起来的李姨跟秦孟搭话:“一票难求呀那是,瞅瞅门口,堵了多少人进不来……”
敢情两人都是铁杆粉丝,秦孟随口问:“买票很难?”
“不难,是,大姐?”李姨笑开了花,“不是你朋友送的么,阮思思全球粉丝联盟主席。”
秦孟有种预感,按照某人一贯的尿性,应该就是那货了。
偏偏李姨还朝他来时的方向招招手:“主席也来了,主席好~~~~”
龙隋一副领导模样的伸出手,似乎是在说:“同志们好。”
老太太收回目光,忽然十分具有深意的看了看秦孟:“不会就是……,你们什么关系?”
说不清也道不明老太太是否不悦,但这话无疑是打探,秦孟嗫嚅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行了,我知道了。”老太太不耐烦的打发他,“回位置坐好,别乱窜。”
秦孟只得起身,“看完了等我,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老太太不置可否,在他即将迈步时喃喃:“比斐磊好你就该偷笑,爱回不回。”
秦孟一头黑线,他怎么记得之前老太太不是这么说的,老太太明明想念他,不会是他幻听了。
刚回到座位还没坐稳,阮思思暂且下了,龙隋拉过他就急急往后台方向走。
“我不去。”秦孟小声嚷嚷,“别拽。”
龙隋却置若罔闻,敲开化妆间的门,迎面就打算给亲妈一个热情的拥抱。
“热。”龙妈妈推开他,对福伯勾勾手指头,福伯立刻会意,拿起遥控器给空调降温。
秦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庆贺:“恭喜龙阿姨复出。”
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龙妈妈问:“伤势好多了?”
秦孟点点头,稍感惊讶,龙妈妈竟然会主动关心他。
沉默片刻,龙妈妈抬起腿搭在化妆台上,毫无形象的说着感慨万千的话:“无所谓复出,既然没有经纪公司也没有属于哪个团,想起来就亮亮嗓,不然在家斗地主。”
明显还没领悟过来的秦孟,正愣着一张脸,他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龙妈妈。
“学你的。”龙妈妈莞尔一笑,眉眼都与龙隋有很相像的地方,“好了,差不多轮到我,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静。”
福伯推搡着两人出门,身后传来龙妈妈不紧不慢的声音:“有兴趣的话继续开店,我等着你。”
门随着福伯拉上而关闭,秦孟的脸色越来越崩溃,他有苦不能言。
这叫什么破事?!儿子玩够了老妈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真心错了(┳_┳),没有好好日更的下场就是明天要码9000字,呀咩爹=口=我会死的,可是小黑屋在等着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三十八章
( )舞台上人面桃花霓裳缤纷,阮思思笑凝若星熠熠生辉,水袖似拨在观众心间,眼神泛起阵阵涟漪,那一声声清丽的歌音,更让人的目光舍不得移开,该是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她演出,岁月没夺走她的光彩,增添的只是技艺的纯熟与不可多得的精湛。
一道高音婉转而起,仿佛远上天籁十万尺,余音多了几分绕梁,久久萦绕观众的心头,忍不住掌声雷动高声叫好,一时间老戏迷们都激动万分,阮思思到底是回来了。
秦孟却理不顺自己的思绪,他安静的坐在热闹的人群中,仿佛这种热闹一分一毫也与他无关,他只是旁观的局外人。
他不懂黄梅戏,老太太虽在家中经常有模有样的咿咿啊啊,但他思考的,是台上阮思思专业沉稳的眼神,此刻的她不是龙妈妈,是受万千人追捧的名伶阮思思。
阮思思与龙妈妈,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化妆间里歇息时可以慵懒可以随意,可上了舞台,每一个走位每一个台词,便要由她来赋予意义,马虎不得。
游走于两种状态且从容淡定,她就这样走过了多少年月。
再看看自己,其实一切都不过是幌子。
秦孟,孟秦。
他在心间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名字,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谁是谁的重生,谁又是谁的过往,他以为忘掉的忘不掉,他以为存留的已经在他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遗忘。
真相是,现实由不得他。
或许,他该去给一直没有勇气探望的父亲去扫墓,又到了这个时节呢,秦孟突感胸腔憋闷起来。
散场时,伴着少许的雨丝,众人纷纷往外走,龙隋小声问他:“没人看见,我们手拉手回去?”
这样的话也要问,秦孟避开他:“不好意思,我去找我妈,你自己回去。”
结束时,就该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她不在,福伯送她回家。”龙隋促狭一笑。
“你……”秦孟皱眉,“怎么让福伯送她回去了。”
“因为我妈想见见她。”龙隋带他拐进小巷,“这边没人,牵一下不会怀孕的。”
差点被他后面的话糊弄过去,秦孟惊叫:“什么?她们俩要见面?”
“粉丝见偶像要签名,主席安排一下,很正常。”龙隋甩甩手,好似他真的不知道内情。
秦孟郁闷到无语凝噎。
“左手?右手?”龙隋围着他团团转,“哪个手指都可以吗?”
“啊啊啊烦死了你是苍蝇吗?”秦孟正心乱如麻,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该死的太有苍蝇飞的既视感。
“那就是都可以?”龙隋贼兮兮的笑。
“随便随便!”秦孟没空鸟他,想着要怎么解决老太太的问题。
龙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右手拐过他的脖子,趁他不备睁大眼睛的时候,拉过他的脑袋急速与自己的脑门轻轻碰撞了一下,然后用低沉迷人的嗓音说:“别想太多,船到,我的天,怎么会痛……”
面部表情的看着蹲下抱着脑门大呼小叫的龙隋,秦孟冷静分析:“脑袋有神经,撞击了当然痛。”
“不是这个,我以为会很帅。”龙隋抬起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视频里面有。”
“都说了没事你看什么视频?!!!”秦孟忍不住咆哮。
龙隋不说话,低头默默揉着。
叹口气,秦孟也蹲下:“大男人一个,真的痛?”
却没料到龙隋嘿嘿的笑着抬头,眼眸里全是得逞的精光,迅猛起身,将他抵在潮湿的墙边,像个臭流氓一样狞笑:“小样,还不承认,明明心疼我。”
秦孟没反驳,扑哧一笑,反应过来背将濡湿,正要开口:“这里……”随即被一种更加潮湿却温润的感觉贴上。
心里有种东西在慢慢融化,无声无息的以比蜗牛爬走还慢的速度,可它确实在融化,秦孟这会儿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呐,其实这个人不错。
于是他在龙隋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浅浅的笑了,唇齿是无暇的,它们正在炙热的交缠中,只是秦孟眼中的笑意,被掩下的眼睑完完全全罩住,无从发现。
可能经过了一秒也可能是一个世纪,当他们身体分开的时候,总有一些东西要改变。
“走,我记得还有大闸蟹没吃。”秦孟朝他伸出手。
是的,他要试着去克服一些东西,才能跟这家伙一起,没心没肺的过日子。
龙隋完全惨绿着脸:“你说真的?我已经让福伯偷偷拿去倒了。”
……
于是原本有些旖旎有些粉红的气氛,如同飞得太高的气泡一样,啪的幻灭了,而秦孟的心情,谁又知道呢。
两人就像是秋游的小朋友一样,手牵着手一路走回去,途中遇见人多的地方,秦孟条件反射会突然抽出,然后尴尬的看看龙隋,可龙隋毫不在意,爪子一搭,又缠上来。
这样抽风似的甩甩走走,终于到了门前的花圈时,意外发现那里停着一辆急救车。
该不会是福伯……,两人正欲焦急万分的冲进门,可隔壁传来马蚤动,他们又匆匆跑出去,这才发现斐磊家灯火通明,救护人员扛着口吐白沫嘴巴肿起水泡的斐磊往急救车的方向走。
“被人吻肿了?”龙隋狐疑的问,“谁这么凶残?”
秦孟灵光一现想起来:“他海鲜过敏。”
两人将目光再次放到斐磊身上,尚有一丝意识的斐磊忿恨的瞪着他们,眼里全是血泪控诉。
“哦!大闸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