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她的锁骨与肩头。
明天的封王仪式,她很期待。
【杏的碎碎念】
今天的十更终于终于结束,撒花打滚庆祝,终于终于在0点钟声敲响之前完成任务。欧也,大年初一,我坚持下去了,我好伟大(__)感谢趴在电脑前等文的亲们,群么群么~~~~~拜个晚年,大家过年好,哈皮妞叶~~~~~~~~~~
宴杀
为了进行封王加冕仪式,拓陀城的西南角上起了一座高台。青石玉壁,檐庑飞天,几百个台阶绵延而上,直通顶端大殿。
南王都城派来的使者面南而立,用洪亮的声音念出加封诏书。阿尔多立于使者面前,听他念完,并不按礼制跪下接旨,冲着使者平伸双手,示意将诏书交到他手上。
使者迟疑了一下,终究不敢违逆,重新将诏书卷起交给阿尔多。
到任何地方都如南王亲临的使者,第一次在阿尔多面前失去了象征王权的尊严。
阿尔多结果诏书,待使者将安国王玉冠戴在他头上,转身对着天空放声大笑。
台阶下跪伏的拓陀官员们,一齐下跪,山呼“安国王威震天下”。
礼赞声穿透天际,响彻拓陀治下每一个角落。
觥筹交错,胡琴悠扬,俊俏婢女鱼贯穿梭,冗长的加冕仪式结束后,当天晚上,阿尔多的府第内举行了盛大晚宴。
阿尔多头戴玉冠端坐主位,下首南王使者和滕江大人分列两侧,身后依次是拓陀贵族以及四面八方赶来祝贺的客人。
冲天的酒气,震耳的笑声,席间气氛热烈,酒杯换成了海碗,后来有人喝得兴起,直接端着酒坛往口中灌。
阿尔多意气风发,凡有人敬酒,一概不辞,端起碗一饮而尽,不断博得大家喝彩。
婢女朵玛从帐后走进,跪坐在阿尔多身侧替他斟满酒,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
阿尔多眼睛一亮,拊掌大笑:“速来!”
朵玛领命去了。阿尔多满面兴奋望着大帐门口,目光穿过高高掀起的帐帘,注视着广场上的一丛丛的篝火。那里烤肉香气弥漫,男男女女围着火堆跳起胡地歌舞。
他可不是在看那些男女,他在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广场上的喧嚣声渐渐平息,群舞的人们停下来,围坐在篝火旁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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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群1662675,医文四姐妹杨佳妮,风满渡,不吃鱼的猫,满园种红杏恭候亲们光临。
宴杀
席间宾客发现了阿尔多和外面的异常,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胡琴声忽然拔地而起。
那不是无法归家的旅人所弹出的悲凉哀婉的调子,而是几百个琴师一起奋力弹出的声音,如惊涛骇浪,如万马奔腾,忽地奔袭而至,让人猝不及防,为之一震。
席间人不由停下了手中动作,酒壶倾在半空,海碗停在嘴边,切羔羊肉的小刀只陷下去半寸,所有人都愣住,举目望向帐外。
偏偏那帐外却只有篝火与围坐的男女,无一个琴师的影子,而琴声却无孔不入的,铺天盖地的霸占住整个夜空,劈头盖脸向众人扑来。
宏大的,铿锵的,一波接着一波,若海边新潮,无止无息,本以为这一段已经奔放响亮到极限,却不料下一段袭来,比之前更要催人心肺。
草原上的人,对这胡琴之声最为亲切,琴弦一响便知其意,何况是这样宏大的奏法。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琴音之中,仿佛置身天高地广的茫茫草原,御马奔腾。
奔腾,奔腾,前面是无边无际的绿野,后面是绿野的无边无际。天际远山,高空雄鹰,这是草原儿女最为之心动的情景。
众人正听得热血不能自已,琴声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让人心中不由一紧。
然后,再无半点声响。
这一停,比刚才的乐起更加突兀,席间宾客再次愣在当地。
帐中静得不可思议,连广场上篝火的哔哔碌碌似乎都可以听见。
正惊诧间,一丝细细的笛音,从不知何处冒了出来。它细得像几不可见的蛛丝,让人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仿佛随时可以消失似的,呼吸重一点,就会把它吹散。
那笛声以极慢极慢的速度渐渐由弱变强,慢的让人几乎不可忍受,却又恰到好处的滑过忍耐界限的边缘,一点一点,一声一声,真真切切传入人们耳中。
宴杀
几百胡琴所奏的,是双盛国广为流传的赞礼之乐,苍茫嘹亮,乃出征及凯旋时阅兵而用的军歌。
而这一丝笛声,却是不知名的南国曲调,若万军之中袅娜柔软一点红颜色,那胡琴越是铿锵,便越显得笛声婉转悠扬。
席间大多人皆没有去过汉地国度,不知宛转流水烟雨迷蒙是如何景象,却也被这笛声勾起心底最温暖柔软的记忆,就算是征战沙场不解风雅的汉子,眸间也有了一丝缠绵。
笛声细细,绵密悠长,余音尚萦绕在人耳边,温柔的歌声接着响起。
秋江岸边莲子多,采莲女儿凭船歌。
青房圆实齐戢戢,争前竞折漾微波。
白练束腰袖半卷,不插玉钗妆梳浅。
归时共待暮潮上,自弄芙蓉还荡桨。
归时共待暮潮上,自弄芙蓉还荡桨。
…………
水一样的声音,温软,清甜,含着少女稚嫩,却又夹一丝慵懒,细细吟唱,沁人心脾。
唱的是汉地七言诗,席间无人听得懂,却都像完全听懂似的,深深沉浸在歌声之中。
归时共待暮潮上,自弄芙蓉还荡桨。伴着最后一句歌声,白衣乌发的女子旋转着进入帐中。
身后四个舞女手持巨大花篮,无数花瓣堆砌其中,轻盈飘至,满室香风。
胡琴再起,此次却是比笛音更柔软的声调,奏的是南国软曲,偏杂着北地特有苍凉之感,缠绵细腻,别有韵味。
女子随琴而舞,白纱裙无一点繁杂坠饰,衣袂翩翩,水袖柔长,飘飘若仙。
她旋转得仿佛一朵开放在清晨的玉兰,飞扬的裙裾是纯洁花瓣,眸间盈盈是晨光下闪烁的露珠。
舞女们众星捧月般围着她,绿衣飘袅,越发衬得女子圣洁如仙。
花篮忽被高高举起,舞女们围绕着女子飞舞,将蓝中花瓣洒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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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七言诗摘自唐代张籍《采莲曲》
宴杀
赤,橙,黄,绿,青,蓝,紫……
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如雨。
漫天花雨下,是女子明媚出尘的笑颜。
阿尔多定睛,贪恋着看着乌兰轻舞,步步生莲。
席间众人也看得呆了,他们见惯胡地女子奔放之舞,何曾领略过这种柔媚风情。只觉先闻其声的出场已是不凡,何况是这样清秀婉丽的艳色。
南王使者已然不知所食何味,手中酒杯倾斜了也不知道,只定定看着场中女子一举一动,任由杯中之酒像细泉似的流在桌上。一旁伺候的婢女先反应过来,忙伸手给他扶正,使者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复又继续盯着乌兰。
就连年过半百,一向老成持重的滕江大人也沉溺其中,满面惊艳之色。而他身边伺候的泰格,眼中满是赞叹的神情,可欣赏中却又带了几分探究。
乌兰灵巧穿梭于花雨之中,水袖伸卷,柳腰柔若无骨。当最后一片花瓣飘摇而落,地上已是一片花海。
轻抬莲足,乌兰围着全场转了一圈。衣袂飘举,席间每个人都感到自己脸上被柔软的水袖拂过,清凉的香气萦绕鼻端,经久不绝。
旋转着回到场中间,缓缓折下腰去,乌兰一身白衣扑散在花海之中,玉簪挽住流云一般的黑发,定格在当场。
她的脸色稍稍泛红,为清淡之美填上一抹丽色。
乐声渐止,归于无声。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大声叫好,一时间满堂喝彩。
阿尔多眼中掩不住的欣喜,却注意到乌兰微微起伏的胸口,知她有些劳累,关切道:“身子还没全好,赶快来这里坐着。”
谁知乌兰却一动不动,众人正诧异间,高亢的胡琴声忽地又起,尖尖细细,直冲天际。
乌兰蓦地旋身而起,水袖狂卷,瞬间将地上花瓣尽数卷入袖中。
轻进,微退,左折,右舞,长袖忽伸得笔直,忽飞速收卷。
宴杀
几起几落过后,乌兰忽然笑了,笑眼扫过席间每一张桌子,她回身再舞。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酒桌,这才发现,原来乌兰水袖飞卷之间,已经将袖中大半花瓣散入各人酒杯之中。
每人杯中都是层层叠叠的柔嫩娇花,各种颜色纷杂在一起,香气扑鼻。
众人惊艳的神色已经到了极致,注视乌兰的目光就像在看神仙。
乌兰柳腰一扭,几个旋身来到阿尔多案边,左手执起杯中之酒,右手揽过阿尔多脖颈,温言道:“王爷请。”
阿尔多喜不自胜,一饮而尽。酒中花瓣粘在他唇边,乌兰纤指一抹,尽数抹进他的口中。
他趁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乌兰微笑挣脱,食指顺手在他颈后一点,嗔道:“别急,还有。”说着飞旋离开他身边。
琴声急促起来,乌兰飞旋的舞步越来越快,翩若惊鸿,让人眼花缭乱,只觉得到处都是她倩丽的身影。
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只听铮的一声,琴声急收,乌兰满袖花瓣再次飞扬而出。
纷纷扬扬如絮轻落,乌兰的舞蹈也在这一刻终止。
阿尔多杯中又是一层花瓣。
乌兰移步上前,执起酒壶将杯注满,献到阿尔多面前。
阿尔多再次将这一杯别出心裁的花瓣醇香一饮而尽,而后捉住乌兰的手,笑道:“这次完了没有?”
乌兰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胸口,纤指在他胸前重重一点,将他推开半分:“还没。”
她另拿了杯子倒满酒,站起身来,立在阿尔多案边,向场中诸人道:“请各位大人共饮此杯,恭贺安国王加冕,福寿安康。”说完将杯中玉液仰头饮尽。
众人见状,纷纷口中称贺,拿起桌上洒满花瓣的酒一干到底。
酒香醇厚,花香清雅,混在一起喝进腹中,是说不出的香甜之美。
宴杀
乌兰轻轻福身行礼,感谢众人捧场,而后坐到阿尔多身边,软语绵绵:“王爷,乌兰这个贺礼可还好?”
阿尔多揽过乌兰,满心满眼的知足,哈哈笑道:“简直好极了!”
乌兰笑说:“那,乌兰可要讨赏了。”
阿尔多刮刮她鼻子:“要什么,随便说!”
“乌兰要王爷给个面子,喝了这杯酒。”她将杯中再次倒满,“王爷肯赏脸,就是给乌兰最大的赏赐。”
阿尔多毫不迟疑,就着乌兰的手将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乌兰面露喜色,捉住他的手,在他掌中重重按了一下,附耳道:“今后,王爷可要把乌兰放在手心里。”
阿尔多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后轻吻。
席间多人知道乌兰是阿尔多近期最宠爱的女人,见两人当众亲密,也不在意,继续喝酒吃肉。
只有滕江大人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拿起酒杯咕噜一下饮尽,然后重重放在桌上。
贴身随从泰格忙轻扯他的衣角:“大人……”
滕江长叹一声,继续低头喝闷酒。泰格探寻的目光轻落在乌兰身上。
这边的动静阿尔多尚未注意,乌兰却是觉察到了,她笑着瞟了一眼花白胡子的滕江。
因为木扬错的事,滕江曾在阿尔多面前直言乌兰红颜祸水,传到乌兰耳朵里,她只是一笑。纯良之臣自古就不缺,缺的只是肯定听逆耳之言的主子。
乌兰暗叹一声,你大概是跟错人了,别过头去继续给阿尔多斟酒。
然而眼风过处,却蓦然一惊。
滕江身边那个随从扮相的人腰间,竟挂着鹰蛇交缠图案的羊骨小饰物。
她惊疑地打量那个随从,却见那人也正看着她。
滕江手抚腰间配饰,冲着乌兰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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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笑着点头,像应付席间每一个人的示好,然而转过头去的时候,心却跳得厉害。
那个春雪初融的午后,她倚在窗边看梅花。
他坐在桌边喝她亲手沏的茶。
用胡地茶砖冲泡的,不是新鲜茶叶,他却喝得津津有味。
自从她拒绝和他谈论进宫的事后,两人相见总是沉默的时候多,好在她也不喜多言,他亦是惜字如金,所以默默相对倒也没什么尴尬。
他那日不知怎地,忽然从颈间贴身处掏出一个小布囊,郑重打开捧到她眼前:“给你一个。”
她低头看,见是一对骨头胸坠,精细雕刻着鹰蛇交缠的图案。她满眼疑惑地望着他。
他说:“我阿妈给的,一直带在身上,如今给你一个。”
她摇摇头,说不喜欢,忽略他眼中失望的神色。
“我阿妈亲手雕刻的,虽然不名贵,但保证天下只有这一份。”
她依旧摇头。
阿妈给儿子的饰物,又是一对,那当然是要等儿子找到心爱的姑娘,两个人一人一个的。她怎么会不明白?
以后两人各奔前程,不知会不会见面呢,她怎好要了人家的东西。
那次之后,他又变着法的给了她几次,都被她拒绝了。
经了这么多事,她几乎忘了那小骨饰,如今却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忽然看到。滕江身边的人,身上怎么会有布赫的东西?!
晚宴因为乌兰的献舞,气氛越发热烈,一坛坛的酒被搬上来,瞬间便空。
乌兰坐在阿尔多身侧,温柔笑着应付诸人不断敬酒,心思却不由自主总往滕江那边飘。
一舞之后,她以为她在拓陀部落的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可似乎有些节外生枝?
滕江的随从,那样的饰物,那样的眼神,他到底是什么人?
飞速飞速飞速码字中,今晚这几章写得很有爱,很有爱很有爱,就是更新太晚了,今天12点前肯定更不完10章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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