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是招揽难民。”
“无妨,”江涛想到无数吃不上饱饭的国人,严肃的道:“三叔,有三件事您老必须办妥,第一,招揽大量的铁匠、木匠、会制火器的或其他手艺的人,不得怠慢。第二,收养孤儿,不管男女,联系人牙子即可,若有活不下去百姓的也一并招揽,拖家带口的也行,这个不必强求;第三,大量收购粮食,不要嫌贵,珠宝、古董、字画统统拿去换粮食。”
程章本来无精打采的,等听到江涛一连串条理清晰的命令,直接惊呆了,狐疑的道:“不可思议,少当家,招如许多闲人干甚?山寨再富,也会败光的。”
“照办就是,您以后就知道了。”江涛知晓国人的秉性,有家小在山寨,不会不拼命,若只招青壮,终是无根之源,这些却不好与他解释,今日已经锋芒毕露,以前自己可是一个大老粗,除了有一身的武艺,可是大字不识一个。
话说到这个份上,程章也只有叹息的份。
“三叔,召集所有弟兄,论功行赏。”江涛顾不得全身的疼痛,套上棉袄,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道。
程章回过神来,只觉少当家变了,变得高深莫测,摇摇头离去。
等江涛来到忠义厅时,众人已来齐了,老兄弟为首的是胡一刀等,其余都是义弟们,一直站到门外。
江涛来到虎皮太师椅前,扫视众人一眼,大笑道:“传令下去,杀猪宰羊,大伙等会吃喝个痛快!”
众人正要大声叫好,转瞬又传来少当家的喝声:“把那些叛徒带上来!”
此时天色已晚,忠义厅内摇拽不定的烛光为之一窒,厅中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有些人难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江涛知道,等会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有二十余人丧命,这就是权力的感觉,难怪那么多人为之痴迷,他心中暗暗警惕起来,最算当了土匪,也不能坏了良心。
不一会,二十余叛徒就被带了上来,江涛冷笑一声,问道:“三叔,这些人按照山寨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程章此时正坐在江涛的下首第一个位置上,只觉有些捉摸不透少寨主了,往常他那里会有这么多废话,直接杀了了事,却还是配合的道:“或剥皮,或抽筋,反正免不了一死。”
“少当家,给个痛快吧。”
“饶命啊,小的昏了头,下次再也不敢!”
……
“住口,”江涛沉声喝道,隔了半响,才接着道:“说说为何背叛老子?说真心话的,一律免死,且给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一下不止跪在地上的众人呆了,就连胡一刀、江大壮等也都糊涂了,少当家杂那?
程章摇了摇头,想反驳少当家不可坏了规矩,终是不便插言,大厅一下子冷场了。
咔嚓一声,江涛猛地一掌拍烂了太师椅前的木桌,先声夺人,众人只觉压力迫近,动都不敢动。
江涛抽回了有些发红的手心,一查手并没受伤,心中奇道:“我的娘啊,这是咋回事?俺只是想拍一下桌子,怎么就破坏了公物?这个桌子拿到现代可是古董啊,这都是钱啊。”
这才有一人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道:“俺归四当家统领,他答应事成之后赏白银十两。”
江涛心中恨恨的道:“靠,十两就把老子卖了,这种见钱眼开的家伙不能留。”
嘴上却不含糊:“嗯,下一位。”
“少当家慈悲,少当家饶命……”那人连磕了几个头,头皮都磕破了,心中戚戚,复杂之极,只盼少当家能够开恩,自己可是说了实话。
“四当家说不听他的话,就杀了俺媳妇。”
“四当家说他当大当家,就提拔俺。”
……
众人都争先恐后的说起来,江涛苦笑不得,忠诚度普遍不高,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遭,也顾不了那么多,沉声喝道:“你们吃山寨的,喝山寨的,却要杀老子,罪该万死,把这两人推出去斩了。”
“饶命啊!”
其余的叛变者闻言惊骇莫名,怎么才杀两人?不知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这么一折腾,众人还在云里雾里,哪敢有异议,程章心中却疑惑道:“余下的难道都放了?”
两声惨叫声传来,江涛冷笑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刚才的两人都是为了钱背叛的,而且是单身一人,在山寨中没有家眷,江涛本来不想杀一人,毕竟山寨精壮缺乏,却不得不用他俩的人头来立威,毕竟一人不杀,不好交代。
“想活!想活……”一连串的求饶声,让厅中的众人动容起来。
江涛等了一会才大笑道:“哈哈,好,都是自家弟兄,死罪可免,不过统统关一星期的禁闭,好好反省一番,禁闭结束后,以前的罪过既往不咎。”
又板着脸道:“可有人不服?”
现在说不服的一定是傻子,却有一人问道:“少当家英明,不过关禁闭是怎么回事?”
江涛定睛一看,却是义弟江石,想不到他也会拍马屁,嘿嘿笑道:“就是把犯错误的人关在狭窄的小屋内,除了少量的饭食,不得外出,旁人更不得接近,谁叫俺仁慈呢。”
众人猛然打了个冷战,觉得关禁闭比挨打还要难受,而那些背叛过的土匪却是惊喜交加,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想少当家的以德报怨,不由感激涕零。
江涛微笑着扫了众人一眼,笑道:“弟兄们,只要为寨子着想,不犯错误,谁也无权处罚大家,包括当家的,只要有功劳的本当家也不会小气,全寨除了这些受罚的弟兄,俱都赏银十两,王大山、江石、江大壮三人晋升为小头目。”
王大山是个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飞刀绝技惊人,以前由于性格耿直,不得重用,江涛刚好从记忆中得知,顺水推舟提拔了他。
“愿为少当家效死命!”王大山忙跪下大吼道,江石、江大壮也同时跪下。
厅中的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大表忠心。
程章一直在旁观,此时不禁动容,少当家的好厉害的手段,一惊一乍间就收服了众人,就算是大当家也不过如此,难道少当家以前在藏拙?
第8章 总动员
江涛大笑一声,古人可比以前的员工好管理多了,道:“诸位请起,大家都是兄弟,以后任何人不可下跪,只要心中把俺当成自己的亲兄弟就行了。”
众人一下子迟疑起来,数千年的习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废除的。
“少当家的,上下尊卑,礼不可费。”程章忍不住呵斥道,余下的人只觉有些不自在,本来可以站起了,现在反而不敢孟浪。
江涛见程章吹胡子瞪眼,只觉有些好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释名》曰:礼,体也。言得事之体也。《礼器》曰:忠信,礼之本也;义理,礼之文也。无本不立,无文不行。”程章继续道,把忠义厅当成宣扬礼法的教堂了,众人两眼一抹黑,那听得懂?
江涛只觉有些头疼,想要废除跪礼,就这么麻烦,不想和三当家闹僵,忙挥了挥手,转移话题道:“都起来吧,现在,本当家要挑选30勇士,明早去救大当家的,有可能会死,敢去的站出来。”
其实他心中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决定和送死没什么区别,要是没人站出来,到时就尴尬了。
江涛内心也挣扎过:“救便宜老爹回来,自己就不是老大了,可是不救的话,自己就是不忠不孝之人,会被其他豪杰不耻,更主要的山寨的弟兄也会不服,特别是义子军,对于以后的发展壮大不利,毕竟占据了他人的躯体,总得担些责任。”
话音未落,所有的义弟就提着刀枪,涌上前来,吓了江涛一跳,紧接着所有的成年土匪也不甘示弱,场面喧闹的很,却弥漫着一股一去不复返的悲意。
程章想制止,毕竟光州城的绿营兵、衙役捕快至少有千人,此举与送死没什么区别,可是见到情绪激昂的弟兄,终是开不了口。
江涛心中感概激昂,大笑道:“好,都是爷们,毕竟山寨还要镇守,那么俺就直接挑选吧,王大山经验丰富,飞刀绝技惊人,可!罗丙轻身功夫了得,用的上……”
江涛一口气挑了十名身怀绝技的壮年土匪,被选中的十人露了脸,个个如打了胜仗的将军,红光满面,四处吹嘘,而没被选上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涛,还呼喝着“少当家选俺啊”,生怕被遗忘。
江涛倒吸了口气,心中惊喜道:“几乎是必死之举,大家怎么争先恐后的,难道都不怕死?也许是便宜老爹的人格魅力吧。”
他忙又挑选了二十名十六七岁的义子军,这些少年可都是英勇善战,武艺娴熟,箭法奇准,用好了比大多数积年悍匪还要强悍,顾选了二十人。
没选上的个个垂头丧气,如斗败的公鸡,唉声叹气声不绝。
江涛对未来多了些信心,只要山寨万众一心,何愁大事不成,忙安慰道:“大伙儿别泄气,以后有的是机会,争取个个能娶媳妇,天天有肉吃,可别等俺们回来了,山寨却被人抢了去,俺离去后,暂时由三当家和胡一刀、江石主持山寨事务,不听号令者,定要重罚。”
众人皆道:“俺们省得,少当家放心,大当家的是好人,一定要救出大当家啊。”
好人道出了众人的心声,江涛心中释然,却对有些土匪的秉性有些不放心,语重心长的道:“大伙儿都是活不下去才当土匪的,以前也都是穷人,是也不是?现在本当家发布五条命令:第一,一切行动听号令,不得私自抢劫,一切缴获归山寨。第二,不抢穷苦老乡的一根针,只抢为富不仁之人;第三,不乱杀无辜,鞑子尽管杀;第四,大家亲如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得私自斗殴,不得背叛山寨;第五,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违令者,重则斩首,轻者关禁闭,暂时就这么多,三当家,记录下来,以后每个弟兄每天都要大声说五遍,还要弄明白每句话的意思,不说的不准吃饭,此事务必落实下去。”
众土匪以前也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见少当家说的头头是道,虽不全懂,却感觉大有道理,感同身受,皆叹服。有个别有恶习的,也都暗暗告诫自己,免得受罚。
程章此时也舒展了眉头,畅爽开怀起来,只觉少当家英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大赞道:“大善,如此甚好!此乃圣道也!劫富济贫,反清复明!”
江涛震惊了,土匪怎么扯上反清复明了?
他疑惑的看向程章,不想厅中的众人也开始喊起“劫富济贫,反清复明”,且个个发自内心的呼喊。
“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难道山寨和反清义士有联系?不过,清兵的确是土匪的第一敌人,看来山寨弟兄们的政治觉悟不低啊。”
江涛回过神来,大笑道:“好,全寨同庆,大伙尽兴。”
众人欢呼起来,不过心中却有些埋怨,早知晚饭时不吃那么多了,现在的肚子哪里装得下?
……
半个时辰后,酒菜才上齐,山寨所有人员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或拼酒,或席地而坐埋头猛吃,一些小孩跑来跑去,如同过年一样。
山寨的遗孀们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中却是难过之极:“若是孩子他爹还活着,该多好啊……”
江涛、程章和四位小头目坐在一席,酒足饭饱,江涛才笑着问道:“山下可布有哨探?”
程章等顿时有些坐立不安,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嗯,记住了,任何时候,都不可大意轻心,否则就是寨毁人亡。”江涛也不想扫大伙的兴致,却不得不说,身为山寨的头目必须有这个觉悟。
程章这才觉得黑虎暴怒的时候并不是最可怕的时候,心中叹道:“黑虎长大了,自己也老了,这条条规矩浅显,却大含深意,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涛见众人坐立不安,继续道:“三叔、江石、胡一刀,山寨就交给你们了,人手和粮食一定要办妥,可有什么疑问?”
“少当家的,若是还叫老夫一声三叔,就让老夫去吧,山寨可离不开你,若是有任何闪失,老夫怎对得起大当家的厚爱,三十来年的基业来之不易啊。”程章咳嗽一声,看似弱不禁风,却让人不敢小视。
江涛见他神情恳切,虽然略显苍老,眼睛却灼灼有神,心中暗道:“三当家倒是一片忠心,其实自己也没有把握,三叔去更是希望渺茫。”
“三叔,侄儿还没去过光州,正好前去一观,难道您想让我做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之人吗?我意已决,不得更改。”江涛先是温言温语,一下子瞪大了眼珠,做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摸样,大让众人吃不消。
他不给程章说话的机会,又笑道:“此山寨是个绝地,又离州城极近,虽然易守难攻,却大有凶险,只要对方守住山下的路口,寨中的兄弟就成了瓮中之鳖。”
程章正要反驳,猛然听到此言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失声道:“这该如何是好?如此凶险,老朽怎么没想到。”
江涛其实早就想好退路,只是把程章点醒,轻笑道:“无妨,暂时咱们还没出名,清军犯不得如此大费周章,以后就不好说了,三叔只管考虑防守事宜,不必再大兴土木,还有就是刚招揽的弟兄,万万不可欺辱,要和老弟兄一样对待,若有哪个狗日的造孽,少不得杀一儆百,胡一刀、江石务必以身作则,训练好新招收的弟兄,我回来要见到纪律严明的山寨。”
其实他心中却在想就算救不出便宜老爹,也要大闹一番,顺便观察一番这个时代的风情,好为以后打算。
黑虎的牛脾气犯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程章见事已至此,也就只有感叹的份。
江涛又嘱咐了一些细节,这才放心离去。
程章等面面相觑,只觉好笑,又觉得不可思议,黑虎现在也会拽文了,且心思稠密,有勇有谋,这还是黑虎吗?
各人带着疑问进入了梦乡,胡一刀则是亲自镇守关隘,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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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钱鼠尾辫
翌日,江涛睡到自然醒,却不知程章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他昨夜却是没再做噩梦,伸了伸懒腰,感觉精神了许多,暗赞道:“这个少当家的身体真是强悍,这么多外伤,不过一日,就已结疤,寻常行动已是无碍。”
“自己一向不满清朝的腐败无能,不会去做卑躬屈膝的奴才,更何况自己一向心高气傲,绝对不会服从清政府的管教,土匪就土匪,总比一个小喽啰强,正好舍得一身剐,会会这个时代的英雄豪杰,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
想到此,连日来的郁气一扫而光,江涛心中盘算道:再过不久吴三桂就又要造反了,最后两军在长江两岸对峙,康熙用了八年时间,才真正的平定三番,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八年。
江涛想到得意处,故意吃紫草的豆腐,猥琐的笑起来,因为紫草正伺候他穿衣,根本挡不住他的猪爪手,只羞得面红耳赤。
“少寨主精气神足,气色大好,老朽欣慰的很。”程章不打招呼就推门而入,惊喜的道。
又道:“少当家的,老夫想了一宿,只觉30人太少,不如咱们倾巢出动,再去联系二当家,这样胜算多些。”
江涛只觉尴尬异常,忙松开了紫草,嘿嘿笑了两声,一本正经的道:“人多了反而不好,我准备扮成清军,潜入光州城里,伺机而动。”
程章一下子蹦起来,力竭声嘶的叫道:“若是如此岂不是要剃发易服,岂有此理,鞑子颁发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无数豪杰义士坚持不愿改换衣冠,要么被杀,要么逃到海外,要么遁入空门,带发修行。我等怎可扮成清军!我等怎可…”
他一下子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脸色数变。
江涛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真怕把他气坏了,不过光州是南北之间的大城,城墙厚且坚,硬攻只有死路一条,他真的想不出还有其他方法。
望着气急败环的程章,江涛心中震撼异常,又有些佩服,虽然他有些迂腐,不知变通,却不愧是中华男儿,若是明朝的男儿个个如此,鞑子现在恐怕还在长白山当野人呢。
江涛见程章不搭理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索性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程章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打破了厅内的平静,只见他落寞的道:“老朽真的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江涛温声道:“三叔,要保重身体啊,您可是山寨的智多星。侄儿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不必挂心,你去安排给弟兄们剃发,侄儿这就过来。”
程章失魂落魄般离去,说不出的凄凉,江涛禁不住心绪如潮,中国地大物博,从不缺热血男儿,却总是被外族侵略,又是谁出了问题?想到清朝以来的悲哀,前前后后签订了一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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