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行愈远,速度极快的消失在了官道的尽头。
与此同时,一场铁血残酷的围剿行动也即将开始。
宫变,内政,血雨腥风。
已然不可避免。
这表象平和的利仞城之内,杀机暗藏,他本无心参与缘于皇位的对峙,无奈就有人不肯放他过上平静的生活。
答应了初儿三十天内回到她身边,又让云翔去多延迟了十五天,满打满算的凑到一起,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在这件事上磨蹭。
釜底抽薪之计,早已拟好,现在就让他推波助澜一番,以铁血之姿,护卫苍澈成为真正的皇帝吧。
“擒。”苍夜流的马鞭点住了不远处的密林,那边正是他刚刚一直在留意的地方,有几道道视线始终跟在左右,暂时不知道是哪股势力派出来的眼线。
他不喜欢身边有讨厌的苍蝇跟着,因此第一件事就是要想办法摘除。
身后有七八个侍卫冷着脸疾扑而去,座下皆是千里快马,快到林边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弃马而行,一头扎了进去。
也没听到乒乒乓乓对打的声音,就一人拎着一个‘战利品’缓步走出,用特制的牺牲捆住了手脚,重重的丢到苍王面前。
还有几个愣住神,忘记跪倒拜见的,却被那侍卫一脚重重的揣在膝盖关节处,脚一软,就先给苍夜流磕了个头。
☆、夺身夺心(十一)
还有几个愣住神,忘记跪倒拜见的,却被那侍卫一脚重重的揣在膝盖关节处,脚一软,就先给苍夜流磕了个头。
“王爷,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宫中的牌子。”有手下将搜索来的身份证明送上,那是几块雕金的乌木牌子。
同时也是御林军最明显的标志。
他们效忠于皇家,日常所用皆是最好,且最喜欢打扮成金光灿灿的威武卫士,与铁血龙骑团的低调作风完全相反。
因此,除了公事上的交往之外,这两边的交往也是极少。
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就连站在一起,也显得那样的不协调。
“谁派你们来的?”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里的马鞭,苍王冷笑着发问。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或许苍夜流不认识他们,但御林军之中大小将领对于苍王却是相当的熟悉,“回王爷的话,属下等是追逐着一伙外乡人,碰巧到了附近,远远瞥见您正在处理公务,不敢打扰,便想着要避开,没料到还是被王爷发现了。”
听到了这话,负责抓人回来的龙骑团侍卫不乐意了,“从皇宫一路跟到了城门,你们跟的是什么外乡人?”
发现他们存在的并不仅仅只有苍王而已,大家憋着火,始终忍耐,哪容他们睁着眼说瞎话。
“王爷明鉴,那伙人从琉日国而来,住在了城外的‘汇闲雅叙’,衣食住行,皆于平时往来的商户不太一样,属下等接到了密报,怀疑他们此来意图不轨,就想悄悄的跟上,想要查一查他们的真实目的。”被捆成了粽子状,御林军的密探并不惊慌,委委屈屈的诉说完毕,等待着苍王的决断。
☆、夺身夺心(十二)
被捆成了粽子状,御林军的密探并不惊慌,委委屈屈的诉说完毕,等待着苍王的决断。
“琉日国来的?什么人??”苍夜流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了他身上,眼中灼灼闪亮的东西,令人十分不安。
“二男一女,还有不少暗中保护的人马,虽非同行,可始终伴在左右,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所知晓的情况也并不算太多,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始终远远的跟随着,在对方没有明确的目标开始行动之前,按兵不动。
谁知道会在此处遇到了苍王。
还被当成了意图不轨,直接拿下。
“两男一女。。。”苍夜流喃喃重复,脑中灵光一现,急急追问,“那女的长的什么模样?”
羞愧之色,一闪而逝。
那侍卫微微叹息,“她从始至终都以薄纱遮面,甚少单独出现,属下等全没看到。。。倒是其中一个穿红衣的男人很像是数月前经常在利仞城内活络了数月的红衣邪侠客南无月,属下等只是凭借特征判断,之前也没亲眼见过,所以不敢完全肯定。”
南无月!!!
这个名字,听起来刺耳的很。
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子不会是云日初吧。
他的初儿向来非常讨厌南无月,她每次见面都恨不得一刀就杀了他,怎么可能会与他结伴而行呢?
苍王心情略略放松,可仍旧是不能完全释怀,“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三个人是在哪里?”
他必须再派人去亲自确定之后,才能不牵挂此事。
“回王爷的话,他们从南门而入,直奔皇宫,在路口茭错的时候,属下等跟错了人,所以才随着王爷一路出了城。。。”
☆、夺身夺心(十三)
“回王爷的话,他们从南门而入,直奔皇宫,在路口茭错的时候,属下等跟错了人,所以才随着王爷一路出了城。。。”他们也不愿意过来触苍王爷的霉头啊,又不是活的腻歪,想要找死。
心里忐忑了老半天,那侍卫咬着牙根,又将另一项猜测吐了出来,“二男一女之中的另一位,与琉日国的丞相步寒烟非常相似,不过按照常理推断,他更不太可能出现在这儿,所以——”
话还没说完,苍王已嘶吼一声,急速的向城中而去。
尽管那里已经变的非常危险,内乱一触即发,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只为了那可能会出现的一丝可能。
初儿,是你吗?
真的是你来了吗?
能让步寒烟亲自陪伴的人,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呢?
难道云翔没有将消息带到吗?不然的话,为何她偏偏选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到来。
她,也是在担心着他吧。
苍夜流心乱如麻,茫然的在一条条街道上寻找,路旁的人并不算多,阳光猛烈,若没重要的事,谁也不愿意选择在这种时刻在街上闲逛。
没有穿着红衣服的男人。
也没有肖似云日初的背影。
什么都没有。
可直觉却令他不能够放弃,徒劳的在一排排房舍之间穿行而过。
初儿,你究竟在哪里?
。。。。。。。。。。。
云日初与苍夜流之间的距离,其实仅仅隔着两条街而已。
她在街头,而他在结尾。
她向左,他向右。
她转弯,他直行。
距离不算远,可总是差一点点,生生错过。
最终还是背道而驰。
☆、夺身夺心(十四)
距离不算远,可总是差一点点,生生错过,最终还是背道而驰。
“陛下,情报果然没错,利仞城内的气氛十分诡异,想必是发生了大变故。”步寒烟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一切看来正常,就总仿佛有数道视线跟随,比之前整整多了几倍的关注感。
按照他的建议,此时应该是不动声色的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察形势,再做打算。
然而,苍王府被封锁围困的消息一传到了云帝的耳朵里,她便说什么都不肯再等了。
步寒烟当时是极力阻止,他考虑问题一向是以云日初的安全为优先。
可南无月就像是故意作对似的,一直在旁边胡言乱语,顺着云帝担心的想法,添油加醋。
一会说夙夜国会玩一手鸟尽弓藏,要对苍王下狠手。
一会又说自古以来,皇室之间的亲情比一张纸还薄,没有利用价值却武力强大的苍王理所当然是要成为被下手绞杀的目标。
既然已经开始行动,那就说明皇家想要完全撕破脸了,甭做美梦以为此事还会有办法善了。
步寒烟频频使眼色,南无月就像完全看不到一样,说的愈发兴高采烈起来。
而云日初的脸色当然是越变越难看,本来接近利仞城之后,她的话就越来越少。
听信了南无月的鼓吹之后,这下更是几个时辰也不会说半个字了。
沉默之中前行,马蹄声声是唯一的节奏。
空气中,花香飘散,又浓又腻,闻的久了,说不出的烦躁。
皇宫,也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离三人越来越近,露出了威严而巨大的轮廓。
☆、夺身夺心(十五)
皇宫,也在这样的气氛之中,离三人越来越近,露出了威严而巨大的轮廓。
守门的侍卫,面孔几乎一样,表情冷凝,双目如炬,直视前方,根本无法分清谁是谁。
南无月摸摸鼻尖,忽然提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我们该怎么进宫?瞧着守门的御林军,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打开门让我们自由通过吧。”
当然不可能!
这可是皇宫。
就算是普通的大户人家,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开门让陌生人随意出入吧。
翻墙而入?到了夜里,还有点可能。
可现在日头正好,哪怕仅仅是成功接近,不被人发现,都算是运气了。
“你们在外边等,我自己去。”潜入工作,她非常擅长,也不觉得大白天就目标太明显了。
“不行!”步寒烟拧紧了眉毛,若不是还在马背上,他大概已经伸手去拦了。
“我陪你!”南无月挤挤眼,为了避免被抛下,他始终跟在极近的地方,随时可以做出反应。
“我进宫去找苍王,又不打算和人动手,你们跟去了只会增大暴露的可能。”云日初慢慢摇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的伤人自尊。
她只是实事求是的指明了优缺点而已。
潜伏、刺探的技巧,并非功夫高就可以。
她所擅长的东西,他们未必能懂。
所以,不带就是不带,她身边不能有拖后腿的人。
“步丞相没有潜入的经验,可我不同。”南无月高高的举起手,挥舞几下,让云日初注意到他,“夙夜国的皇宫,我至少来过五次了,进进出出,如履平地,我可以保护你呦。”
☆、夺身夺心(十六)
“你哪次能成功的不被人发现了?”一记鄙视的眼神抛出去,云日初早就通过十几日的相处,明白了对付他的法子,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抨击南无月的自信,最好是把他打击的哀哀叫才行!
“很多次!”南无月理直气壮,看上去信心十足。
“切,那也和我没关系,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让小虎咬你。”她的马鞍上一只虎皮猫懒懒的张开了眼,冷冷的瞪了下眼,气势十足。
“我也只是提意见而已。”南无月警惕的往四周望了望,确定白虎不在附近之后,才放松下来。
从琉日国离开后,白虎的目标太大也太明显,云帝不知道把它安排到哪里去了,没带在身边。
对于此举,南无月当然是举高双手,最最开心。
有过几次不愉快的记忆,他委实不愿意与那只蓝眼睛的白虎靠的太近,免受压迫。
“你要是想进去,自己找条路,别跟在我身后。”调转马头,云日初往皇宫相反的方向而去,水眸不断的搜寻合适切入的方位,顺便整理身上所带着能够用的上的东西。
“臣陪着您。”步寒烟追了上来,满脸的不放心。
“你相信我吗?”对于他,云日初倒不会特别不客气的顶回去,而是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信。”可还是不放心。
步寒烟虽然年轻,却实实在在的经历过了不少东西,能让他觉得不安的环境,一定有问题。
他执意跟来,不就是想护着云帝陛下周全吗?
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涉险,步寒烟的确是做不到。
☆、夺身夺心(十七)
他执意跟来,不就是想护着云帝陛下周全吗?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涉险,步寒烟的确是做不到。
“那么,你就等在这里,顺便——”柔若无骨的小手点住眼珠子乱转个不停的南无月,她似笑非笑道,“顺便看好了他,别让他跟过来碍事。”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坚定,步寒烟在迟疑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力重千钧的点了点头,“遵旨。”
不再理会南无月的抗议,云日初把银火的缰绳递到了步寒烟的手中,怀里抱紧了虎皮猫肉墩墩的身子,徒步往皇宫之后的某个方向而去。
南无月想跟,却被步寒烟先一步拦下。
努力了几次,也无法摆脱。
他有些气恼,指着那一条摆来摆去的猫尾怪叫,“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