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呢,算起来,你可是抗旨不尊!!”闲着也是闲着,红袍男开始以言语挤兑,就算是人家不理他,一个人照样也能说的不亦乐乎。
“朝政方面步某自然会安排妥当,不劳费心。”白衣男子别过脸,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无奈红袍男人根本就不懂的看人家脸色,自顾自的说的开心,还专挑人家不爱听的去讲,“为人臣子,忠君爱民,过得去就行啦,别和自己找不自在,趁着云帝还没发现你,赶快调头,绕路回去,那不是挺好的。”
☆、以命换心(九十五)
白衣男子斜睨的瞄了他一眼,“步某正是出于忠君爱国的考虑,才不放心让陛下与你单独出行,南大侠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得不防啊。”
他说的完全就是不留情面的反话。
红袍男子的名号是邪侠,亦正亦邪,做事根本难以预测。
人心最是难测,多数人对他的评价并不高。
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天牢里住了些日子,后来又被放出来,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十分的令人不安。
他根本不可能放心让云帝身边跟了这么个人。
云帝的坐骑已近至跟前,红袍男子亦是翻身上马,摆了个最帅的姿势,站在路的另一边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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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皇室的暗潮汹涌,利仞城内却一如往常般平静,过了一个花期,路两旁却依然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晃花了人的眼。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初到此地的外乡人往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
繁华与美丽,不一定人人都能习惯。
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内,有这样一处专门关押犯了罪的皇亲贵族的所在,名曰思过祠。
最初,金枝玉叶们只是在这里静思反省,有专人伺候,与平时无异,也就是限制几天自由,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可到了后来,思过祠渐渐变成了皇宫内的天牢,不止是关押,还有刑讯、以及悄悄处决的功能。
这里成了心惊胆寒之地。
不知何时开始,还有了个不成文的惯例,一旦被送到思过祠来,十个有九个是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以命换心(九十六)
这里成了心惊胆寒之地,不知何时开始,还有了个不成文的惯例,一旦被送到思过祠来,十个有九个是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而此刻,在宅院的最深处,有一间布置清幽的小院子。
一个黑衣男子,坐在树下,手里端着一卷古书,看的津津有味。
就连太后娘娘走的近了,他都没有发觉,一径沉浸在书本的乐趣当中,偶尔喝一口已经放的微凉的茶水,也浑然不在意那股略显苦涩的滋味。
“王爷,你究竟想在思过祠住到什么时候?”把冷掉的茶水倒在树下,亲自重新换了一杯,何太后幽幽叹息一声,说不出的哀怨。
“不劳太后关心,门在后边。”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送客,即使她是太后,苍王也没给一丁点好脸色。
“你不想与哀家谈谈吗?”忍住心里的抽痛,她捏紧了裙摆。
那书本的年代太过古老,轻轻的翻了一页,都好像要把书翻散了似的,苍夜流不得不轻之又轻,小心翼翼,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手指上。
对何太后,他的态度依旧冰冷,“无话好说。”
“那好吧,就让我们来谈谈条件,只要答应哀家三件事,你就还是夙夜国的苍王爷,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取之不竭。”她顺势落座,心里直打鼓,却得逼迫着自己不要去在意苍王的气场。
稳住!
此刻必须得稳住!
否则的话,一旦露了怯,接下来的事就更不好谈了。
她已然骑虎难下,局势的变化严重脱离了掌控,再没有个好办法,夙夜国就真的要乱了。
☆、以命换心(九十七)
她已然骑虎难下,局势的变化严重脱离了掌控,再没有个好办法,夙夜国就真的要乱了。
苍夜流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她爱来就来,爱坐就坐,而他则是全然的漠视,当她是透明的空气。
“王爷,您的书能不能先放一放,攸关夙夜,难道您真的想坐视不理吗?”一时气恼,何太后根本忘记了身在何处,而她面对的又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真相总是那样残酷。
并非所有的男人都无法免疫美女的撒娇。
在先帝身上百试百灵的婉转低吟,到了苍王这边,狠狠的碰了个大钉子。
他速度极快的躲闪开来,让她的手扑了个空,身子也跟着打了个趔趄,撞翻茶碗,拄在石桌上,才面前维持了平衡。
“滚!”冷冷的一个字,苍夜流竟已完全不顾往昔的情面,狭长的冷眸之中哪里还有淡淡的温柔,剩下的就只是阴森酷寒而已。
“苍夜流,你——”跌了个大面子,何太后恼羞成怒的大吼。
“把皇上还回来,那是你唯一的出路。”早就为她指明了方向,可惜她从来都不肯听,既然是喜欢一意孤行,他便成全了她。
拿夙夜来威胁,哼,这个女人还不如小皇帝看的清楚。
无趣。
“好,你答应哀家三件事,皇儿明日就会出现在金銮殿的龙椅之上。”她顺势坐下,正是苍夜流刚刚百~万\小!说的位置,凳子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一点都不觉得凉。
何太后忽然有种想哭又想尖叫的欲望。
可她却不能任由着情绪崩溃。
布局了那么久,苍王也如她所愿的被逼到了绝地,只差最后一点点努力,便能够,便能够。。。
☆、以命换心(九十八)
布局了那么久,苍王也如她所愿的被逼到了绝地,只差最后一点点努力,便能够,便能够。。。
毕竟是一路宫斗,踩着腥风血雨走过来的人物,何太后只是慌乱了一小会,就又镇定下来。
一朵绚烂的笑容,挂在了完美的菱形唇瓣之间,她仿佛一下子就换了张脸,无懈可击的面具将真实的心情完全掩藏起来。
她没有等到苍夜流答应,而是继续往下诉说着,“第一件事,哀家要你在金銮殿上自辞摄政王之位,并与群臣一起,推举哀家出来,垂帘听政;第二件事,哀家要你放弃琉日国的云帝陛下,作为补偿,你可以任意挑选名门千金为妻,只要你愿意,娶十个八个都没问题;第三件事,哀家要你亲自促成皇上与云帝陛下的亲事,永保夙夜国的百年基业。”
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有停顿。
苍夜流也已经行到了房间门口,一只脚踏过了门槛,侧脸回眸,冷冷浅笑,“你昨晚没睡好吗?”
“耶?”她没明白他的意思。
“若不然,怎么还没睡醒就跑了出来。”另一只脚紧跟着收了进去,两扇门板轰阖紧,半分面子都没留。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何太后接二连三的挑衅,真的很令人为难。
他答应过皇兄,一定要把苍澈抚养长大。
她毕竟是孩子的生母,好歹也要留条命吧。
“王爷,哀家的要求不算过分,你为什么不答应?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啊,我们坐下来商量。”敲门声怦怦乱响,她不甘心就此离去。
☆、以命换心(九十九)
“你至少要给哀家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怎样处置夙夜?怎样与皇儿解释,还有——还有——”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可全都积在了嘴边,没法有条理的列举出来。
她不断的拍打着门板,看不到苍夜流的脸时,让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后非常的不安。
她的本意并非是与苍王决裂啊。
原本只是想找个好办法,把他从琉日国请回来,然后两个人再坐下来好好商量,该怎样去帮助澈儿。
就像过去每一次遇到困难时的样子,他与她联手,可以为了皇上付出一切。
可这回却不知为什么,苍王就是不肯就范。
于是她才不得已的派人软禁的皇上,强迫苍王冷静下来,正视于她。
事情的发展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
苍夜流如她所愿的进了宫,但没有住在她身边的宫殿里,冷冰冰的语气冻得她无法喘息,那个时候,她的脑子一团乱,嘴巴似乎不受控制,两人反而越闹越僵。
她一气之下,命令人把他关进思过祠。
其实只要苍夜流稍稍服软,她就会立即改口,不至于真的那样去做。。。
何太后捂住了脸,背靠着门板向下滑,最终跌坐在宫廷之中特有的高大门槛上,手脚一阵冰凉。
不知过去了多久,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最正中的位置,虽是秋末,仍是火辣辣的热,裸露在外的皮肤,逐渐泛红,丝丝痛楚,难以忍耐。
娇生惯养的太后娘娘,哪里经受的住。
恍若失神的又坐了会,这才放弃,悄悄离去。
也许,她现在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唯一的儿子苍澈了。
☆、夺身夺心(一)
也许,她现在能够倚靠的就只有唯一的儿子苍澈了。
若连他也继续生她的气,不理不睬,那么她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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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密室之内,苍澈为何太后倒了一杯茶,轻轻搁在她身旁的小桌子上,自己则随手拿起了一枚青果,放在口中大口啃咬,“碰壁而归?”
不用回答,光是瞧她的脸色,就足以说明一切。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顺手拿起了一本书,准备回床边去看一看。
何太后一个箭步上前,将书夺下,狠狠的摔在地面,又用那双漂亮的莲足使劲跺了好几下,才大声咆哮道,“就知道百~万\小!说,你能不能不要和他学,澈儿,他是你的皇叔,不是你的父皇,你不要总是模仿他,哀家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太后,朕自然分得清父皇与皇叔,倒是您,才是真正分辨不清的那个吧。”眼看着亲生母亲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苍澈除了叹气之外,毫无办法。
他浑身无力,哪怕多走几步,也觉得气喘吁吁。
那应是中了毒的症状,无碍性命,只是不能让他远距离的移动而已。
何太后不希望他从这间密室之中走出去,于是就亲手给毫无防备的他喝下了一杯掺了药的茶,醒来时,他已到了这里,除了生母之外,见不到任何人。
就连一日三餐,也是太后亲自端来,借此机会,与他闲聊几句。
“澈儿,哀家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夙夜国啊,越是临近亲政的日子,苍王的威慑力便越强,我们不能够给他觊觎皇位的机会,绝不。”与其说是劝说苍澈,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夺身夺心(二)
“澈儿,哀家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夙夜国啊,越是临近亲政的日子,苍王的威慑力便越强,我们不能够给他觊觎皇位的机会,绝不。”与其说是劝说苍澈,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她做的一切,完全是尊奉了先皇的意思,尽最大的努力保全苍澈。
所以,她绝不能先怀疑了自己。
不然的话,她已不知这条路该要怎么走下去。
“好吧,既然你坚持,朕此时也无法阻止。”过去了那么多天,该说的话,他都已经重复了至少三次,现在累了,不想动了,也就随她去吧。
“难道你还不能了解哀家的心意吗?澈儿,你是皇帝呀,有所为有所不为,该心狠的时候就该当机立断,不可以因为自己的感情而耽误了国家!”何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扣上了一顶高高的大帽子,苍澈若是敢狡辩,便对不起列祖列宗,有愧于先帝。
他苦笑着垂下头去,撇了撇嘴,轻若不可闻,偏偏又字字清晰道,“先帝还说后宫不得干政呢,您不是也没记在心里么。”
何太后一下子愣住了。
青红交错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她死死的咬住红唇,直到本来粉嫩的颜色,变成了紫黑相见的恐怖样子,才气愤难当的用拳头用力拍向桌面,“澈儿,先前大臣们说你幼稚,不堪大业,哀家还替你说话,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