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名利的人,奴婢就真搞不懂,为什么香兰要指证姐姐是凶手呢?莫非姐姐无意中得罪了哪宫娘娘,遭人诬陷?”
蓝雨突然觉得此事很蹊跷,谨慎问道:“小梅,你能把这件事说得再详细一点吗?地点是发生在哪?当时有哪些人在?”
“那日柳妃娘娘早上按例去给太后请安,当时好几宫娘娘都在。早茶过后,柳妃娘娘一回宫就腹痛落红,皇上命太医检查,发现胎儿已惨死腹中。皇上大怒,派人彻底盘查。当时替柳妃泡茶的宫女香兰被抓,一口咬定受姐姐主使,后来皇上就对姐姐严刑拷打,把当时在场的别几宫的娘娘也都禁足了。太后为姐姐求情,结果皇上说,此事发生在太后宫中,太后也有连带责任,居然罚太后也禁足一个月。”
“香兰现在人呢?”蓝雨眉头紧拧,暗忖着要见见这个关键人物。
“死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现在是死无对证了。
“太后不心疼孙子吗?为何要替我求情?”
“这个……这个……太后自姐姐入宫以来,一直对姐姐宠爱有加。可能太后也觉得姐姐是被人冤枉的吧?”小梅神色微变。
蓝雨叹气道:“可是这个黑锅我却背定了。”
小梅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但蓝雨却已心知肚明,面前这个小宫女绝不简单。
第五章 太后解禁
梁国后宫一共有七个妃子,目前后位悬空,佑大一个后宫里,除了太后,就数柳若雪这个皇贵妃最大,她是李承相的侄女。叶昕络做为和亲公主被封为德妃。张贤妃是太尉的嫡女,而严淑妃是张贤妃的妹妹,庶出。刘嫔是右将军的嫡女,罗嫔和马嫔也分别是两位偏将军的嫡女。整个后宫只有姿色较平的柳若雪得宠,而其它妃子却都无宠。这是否与朝廷内政有关?
这些人在宫中的地位都不简单,有的统管朝纲,有的掌管兵权,独独只有叶昕络,是做为和亲而来,虽有一个国家做靠山,但梁鸿越那天的话却令她疑惑,为什么说她是金国王子的侧妃呢?
……
她虽被废了妃位,但仍住在叶落居。
这里是在两个月前换的匾,以前一直叫做百合园。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百合清香,满园盛开的百合花沐浴在阳光下随风摇曳,清纯的气质像一个个脱俗的仙子,她每天都早早起床,在干活前采集一些花瓣上的露珠,收集在一个小玻璃瓶里。
小梅对此总是疑惑不解,她神秘的告诉她:“知道女人的体香是怎样练成的吗?”然后一晃手上的小玻璃瓶道:“可以用来泡茶,也可以用来做香水。”
泡茶?香水?原来姐姐身上的清香来自于此呀!小梅终于恍然大悟,也偷偷的采来自用。
做为龙储宫的宫女,叶昕络每早都要去宫中候着,第一件事就是倒御壶。平时都没见梁鸿越招谁侍寝,因为其余几宫妃子都被禁足了,而柳若雪又在坐月子,这倒省了蓝雨撞见春宫的尴尬。
这日,她照例早早来到龙储宫,不经意的朝红罗帐中瞟了一眼……床上居然多出一个人,定睛一看,她吓得后退一步,紧捂住自己的嘴,真怕那声尖叫从指缝中蹦出。床上所躺着的,是两个衣裳不整的男人。除了梁鸿越,还有一个如狐魅般妖治,那双桃花眼妩媚上挑,脉脉含情,只单纯一个眼神,都会令男人女人为之动心。墨色发丝紧贴着瘦削单薄的胸膛,如果不是因为胸前一片平坦,还真辨不出雌雄。
脸如火烧,烫得吓人,这又让她想起了真言。
梁鸿越并不是她所爱之人,所以没有看到真言时来得那样难以接受,只是心还是紧缩了一下,望着那个同是小绶的男人发呆。
“看够了吗?”梁鸿越不悦的看着面前这个疑似犯花痴的女人,警告道:“做为朕的女人,不可以用这种目光打量别的男人!”
“是,皇上。”她这次非常温顺,提着御壶飞快的逃跑。一大早就看到这种活色天香,是养了眼还是脏了眼?她觉得闷得慌,提起裙脚在长廊上大步奔跑。御壶晃荡,有淡淡腥臭洒出,但她无心理会。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真得能被世人认可吗?一路反思这个问题。连古代都是,一定是她的思想太落后!一定是!
跌跌撞撞的穿梭在长廊,“砰——”,头上一痛……
“对不起,对不起!”她惊慌失措的陪着小心,却发现面前是一根朱红的柱子,而不是人。
揉着额头,她冷嘲自己的失魂落魄,一只柔弱纤瘦的小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带着童音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没事吧?”
她略微一怔,看向手的主人……那是一个清秀文弱的少年。明眸皓齿,皮肤白晰,长长羽睫扑闪,明明是小孩却装出大人的严肃。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认为这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但此时,她却忍不住瑟缩。他,难道也是梁鸿越的男宠?
“皇嫂?”面前的少年瞪大双眼,像是大吃一惊,显然他见她,同她见他一样震惊。
“秦王殿下,皇上还没起床,您不能硬闯!”
后面小安子气喘吁吁的赶来,蓝雨这才明白,面前这位原来是位小王爷。
“皇兄每日忙于朝政,等会上早朝,又没时间理我了!”秦王放开蓝雨,趁小安子还没近身前,又朝梁鸿越的寝宫冲去。
蓝雨劫住小安子问:“秦王找皇上有何事?”
“还不是为了太后之事。”小安子平日对蓝雨还不错,不像常公公那样趾高气扬。他内心认为,像蓝雨这么漂亮的女人,总有一天还是会重获妃位,所以不能得罪。
“秦王为何要替太后求情?”她继续追问。
小安子一拍额头道:“哎哟,叶姐姐,您这失忆症可真严重!太后不是秦王他母后吗?儿子当然要替母亲求情了。”
“可是太后不也是皇上的母后吗?”蓝雨意有所指。
小安子吃惊的望向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拍拍胸口道:“叶姐姐,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幸好是被我听见,如果被别人听去,只怕又要重罚,弄不好还会杀头的。”
“嗯,我明白。”蓝雨点头,这样的话的确要少说,不但会祸害自己,说不定还会连累别人。
暗蓝的房间,轻纱缭乱,习习晚风从支起的窗棂里穿过,给夏日的夜晚带来一丝凉爽。
大床上躺着一个人,娇小玲珑的身段裹在薄薄纱幔里,但仍可见那好看的曲线,绝色的容貌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的诱人。她羽扇般的长睫毛微微颤动,隐约可听到轻微匀称的呼吸声。看她睡得如此安祥,来者居然感觉心里像被羽毛刷过,痒痒的,但很舒服。
他走近她,高大的身躯在她身旁躺下,一只手迫不及待的伸入了她的衣领。
是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游移?迷迷糊糊间,并不抗拒,反倒舒服的轻哼了一声,这让身旁的雄性动物更是冲动不已。脖颈间湿湿的,痒痒的,伴随着沉重的呼吸。腿被强行分开,她心中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你做什么?”她吃惊的望着趴在她身上的梁鸿越,此时衣裳已被褪去全无,她不免懊恼自己的警觉性怎么这么低?
梁鸿越邪笑道:“男人和女人之间,脱光衣服还能做什么?”
这个姿势着实暧昧,蓝雨面色通红,恼怒道:“你先下来!”
“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女人!”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非常心急,一急就十分偏激。蓝雨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也不是什么顽固保守派,只是梁鸿越的一句话却触怒了她:“最好别惹怒朕,让朕以为你是在替完颜烈守节!”
她挣扎乱动的身躯令他欲火焚烧,炙热紧抵她的圣地,想要强行闯入。情况紧急,一个男人若想强要,基本上都会得逞。她卯足了劲,朝他肩膀上狠狠咬去……血腥弥漫舌尖,而侵略行为也嘎然而止。
“啊——”梁鸿越低哼一声,面带愠色,恨恨的从她身上下来,穿衣走人。甩门声大得让蓝雨害怕。她刚才咬得很深,至使现在还满嘴血腥。她居然咬伤了皇上?是会被杀头还是腰斩?要不要求梁鸿越给她留个全尸?穿来穿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不知道阎王殿这次是否收她?
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反正横竖是个死,又没有九族,无牵无挂,也不会连累别人。到时候弄点砒霜,以备临刑前自杀。
但令蓝雨诧异的是,她并未受到任何责罚,反倒还因祸得福。梁鸿越不再让她当宫女,而是恢复了她德妃的地位。这让她大胆的猜想,梁鸿越是不是有被虐症?看来这个牙印咬得还太轻,不然就直接升当皇后了。
只是自被咬伤后,蓝雨再也没见到梁鸿越的面。而不久,太后和几宫娘娘都被解禁了。
阳光打在白玉地面上,闪耀着温润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远远即可听见大殿里传来莺鸣软语,越走近越能看见那些穿着上好丝绸的俏丽身影。佳人齐聚落英殿,虽未及三千,但足以闪花蓝雨的眼。
她真怀疑,后宫三千或更多的那些皇帝,天天腻在美人堆,是否会改变审美观,反倒欣赏与众不同的东施?
之前一直未曾和这般人接触,今日来请安,心中竟泛着小小的紧张。尽管小梅说,太后对叶昕络宠爱有加。
正堂中间坐着的穿黑衣的那位美女,应该就是太后吧?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生得极美。皮肤细腻,肤白貌美,眼角虽有几丝淡淡浅纹,却毫不影响她的天生丽质。
蓝雨一见她就倍感亲切,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臣妾给母后请安。”她微微一拂身。
太后从座位上起来,抓住她的手,打量了半天,心疼的说:“络儿受苦了。”
语毕,蓝雨立马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妒忌,那些目光来自于四面八方。她受群攻了,至少被孤立,想必叶昕络以前也遭受着同等的待遇。
她无视那些攻击,转而微笑的望向太后:“皇上并没有为难臣妾,请母后不用担心。”
太后左右而视,摒退其他嫔妃:“你们都先退下吧,哀家有话要和络儿单独谈谈。”
“是,臣妾告退。”
嫔妃们纷纷退下,柳若雪路过蓝雨身边,醋意的斜睨了她一眼。又被攻击了,真无奈。
“络儿,你身上的伤都好吗?听下人说你失忆了?”太后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一股怒意。
“臣妾没事,身体好着呢!”蓝雨怕露馅,故意摸摸头说:“不过先前好像被皇上打到头了,以前的事臣妾都不记得了。”
“皇上真是太过分了,这次居然连哀家也敢关!”太后怒意更浓,蓝雨马上劝解道:“母后息怒,臣妾的事让母后挂念了,还害母后受罚,这一切都是臣妾不好!”
“你不要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次越儿的确不对!历朝孝字当先,他敢关哀家只能说明他不孝!”
鸿越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给他纳了那么多妃,他也就只看中了其中资色最平的柳若雪。更重要的一点,这些妃子中,唯独柳若雪不是自己的人。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太后这么想着,心中更是惊悚,看来有些事得趁早谋划才能放心!不然等雏鸟长成大鹰,只怕回天无力,还会反噬自己。
“络儿,哀家给你布置的叶落居你喜欢吗?”
“嗯——”
太后与蓝雨家长里短的闲聊了一会,可能已无话可说,可能是蓝雨受不了太后的对于热情,她借故起得太早想回去休息,向太后辞行。太后言语中尽露不舍,但却知时日方长,所以放行。
蓝雨走出落英殿后,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太后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还有一点异常,就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很熟悉。
回去后,小梅替她梳头时,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就是这点,太后那张脸和镜子里这张有六七分相似。难怪自己会觉得熟悉,原来就是这张脸。
第六章 试探
柳若雪替梁鸿越肩头上了点药,仍忍不住抱怨:“她未免也太狠了,这个疤到今天都还没消。”
“其实也无妨,男人身上多块疤算什么?”梁鸿越无所谓的笑笑。
“皇上,她今天可得意了,太后支走了我们,又不知道单独和她聊了些什么?”
柳若雪替梁鸿越宽衣,主动性的送上红唇,但梁鸿越却轻轻避开:“若雪,朕累了。”
自那日爬上了蓝雨的床,他就对柳若雪兴趣大失。去找了几次男宠,也提不起兴趣。他自认为不会为美色所迷惑,但这次好像身不由已。那触感那娇躯还有那张倾国的面孔一直在他面前晃荡。那是他的女人,却没一次让他得逞,不是被太后阻止,就是如他肩上的伤疤。
还记得他们大婚那一夜,洞房花烛,娇颜如此动人,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也为之动心。看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他觉得非常好奇。想起先前拜堂,她也由人掺扶,虽称公主身体不适,但现在这样子也未免太奇怪了。
他试着在她肩上的大岤重重一点,她果真能动了。原来她被人点了岤,难道她是被逼着嫁过来的?
“你不要过来!”她情绪激动的缩在床边,泪眼婆娑。
喝得有些半醉的梁鸿越朝她招招手道:“爱妃别怕,朕不会弄疼你的!”
他一步步的走近她,她的双眼更加惊恐:“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他嘴角微微抽搐,荡起一丝邪邪的笑,眼底泛出一丝危险气息,他的长臂以迅雷不及的姿态扼住了她的下颌,欺身上前强吻住她的唇,将她死死压在身下。
“唔——”她抗议,她挣扎,憋屈的泪水恣意横流,但他没有半点怜惜,硬逼着她就范。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他,像一头受伤的母狮,回眸凄绝的笑。他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快速的朝墙壁冲过去……
“传太医!让他们快点滚过来!”他恶狠狠的朝门外狂吼。
洞房内,新娘居然倒在血泊,他扶住已陷入昏迷的她,看她额头汩汩流淌的鲜血,第一次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
等她痊愈后,太后破天荒的提出,要去天山替大梁江山社稷求福,并执意带上叶昕络同行。回来时,也是选在叶昕络来癸水时。
小梅和香兰都是受梁鸿越差遣,混在太后身边的宫女。而小梅又被太后差遣到叶昕络身边,即是监视,又是保护。听小梅说,太后见到叶昕络的第一眼就大为震惊,忙派小梅做了她的贴身宫女,在替她沐浴时偷偷查看,她的右边肩膀上是否有一小块淡红的蝴蝶胎记?而太后得知确有胎记后,更是对叶昕络疼爱有加,但却总是阻止梁鸿越碰她。
他觉得此事很蹊跷,派魅到金国一查,却发现她实际上是金国二皇子的侧妃。想到她曾做过完颜烈的女人,他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个女人如此抗拒他,原来是因为她已有夫君!难怪洞房时,她被点岤抬进来;难怪她贵为金国公主,却没有一个陪嫁丫环;难怪他质疑她为什么不姓完颜,而姓金时,那些送嫁的金人谎称她嫁入中原,就该随她的汉人母亲姓。
这种种疑惑,原来只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金国公主。
而太后为什么会这么异样?难道她那个所谓的汉人母亲就是太后?
那几分相似的容颜更让他疑惑,而太后居然知道她身上的胎记?
不过,他倒该庆幸,嫁过来的是她,他并不需要金国的任何一个公主,他如今对她兴趣十足。总有一天,他要她爱上他!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身下。
“皇上?”柳若雪为梁鸿越的神情感到恐慌。
“朕回宫休息,爱妃好好保重。”
看着梁鸿越未留一点情谊的离去,她紧紧拽着床单,心里恨恨的将叶昕络这三个字咬碎。
子夜如水,整个叶落居百合清香弥漫。曲线分明的身躯沐浴过后,散发出沁人心脾的体香。一缕长发柔顺的贴着胸前的柔软,欣长光洁的脖颈果露在外,如一只骄傲的天鹅。只见她扇睫忽闪,微微嘟嘴,不知在烦恼什么?清澈如水的眸子无辜远眺……
“唉,干嘛让我穿到宫里?真无聊!”她托腮抱怨。
“真得很无聊吗?不如让我来陪陪你!”窗前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那声音就是从树上传来的,一个黑影从枝叶中跳落,她傻愣了一会,赶紧放下窗棱大叫:“有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