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心碎的感觉伴随着寒风的冷冽让她毫不犹豫的翻过护栏,在众人惊呼“no”的同时跳了下去……
她是个被舍弃的人,所有人都抛弃了她……
下落的时候,心脏有一丝紧。死神,正朝她招手。并没有恐惧,她甚至幽默的想:死神该不会最终也舍弃她吧?
耳边满是呼呼风声,身体轻的像只燕子。钻入冰冷刺骨的水中,窒息的感觉渐渐模糊了意识。没想到一语成箴,而死神,真得舍弃了她。
从美国的河里穿到了中国古代?很不符合逻辑,但却是事实。
往事划过,像一部电影侵扰着她的脑电波,还想起了很多零零碎碎。她想使自己更清醒一点,可事情恰恰相反,这副小身板承受不住,意识混沌,她不能自控的晕死过去……
第三章 被贬
“还没醒吗?”
床边响起一个哆嗦的声音:“是,皇上。”
她感觉这会总算是躺在床上了,好久不沾床,一躺上去就懒得起来。
“药也没喝吗?”
“是啊,皇上,强灌也灌不进来。”那人哆嗦的更厉害了。
“哼,没用的废物!”
蓝雨听到梁鸿越一声怒骂,她的身体被人轻轻扶起,两片软软的东西贴着她的唇夹杂着许多苦涩的液体流入了她嘴里。她脑中如电流闪过,他是用嘴巴喂药吗?这可是她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吻,怎么这样轻易被人夺走?纠结啊纠结!但她没有力气反抗,连醒来的力气都没有。
连续这样喂了几口,她只感觉头皮发麻,他的气息很近,药虽然苦苦的,但那柔软的触感和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却没有让她排斥,她像个木偶娃娃似的任人宰割,心想梁鸿越变脸是不是太快了?先前还是又打又骂的,这会怎么又这么温柔呢?他到底和这副身体的主人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
“怎么还没醒?”
“皇上不用担心娘娘,娘娘所受的都只是皮外伤,现在所用的都是最好的金创药。等娘娘痊愈后,身上也不会留疤。”
“朕没有担心这个贱人!朕只是不想太便宜她,哪能让她死的那么容易!”梁鸿越气极的吼着。
“是是!皇上恕罪!”那人战战兢兢。
“下去吧!”
她似乎感觉梁鸿越松了一口气。
当感觉周遭已没有别的声音,只听到梁鸿越略微沉重的呼吸声时,她不知道梁鸿越要干嘛?被他抱着也有一会了,她有些不习惯。长这么大,连真言都没有碰过她——真言?一提到真言她的心又收缩了一下,他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心底的痛呢?一碰触甚至一想到就会痛。
“朕命令你不准死,听到了没?”
真是个专制的人。蓝雨无语……
“女人,其实朕一直都不想冷落你,可总有些人从中做梗,现在总算没人打扰了。”
他边说边解她的衣裳,胸前一凉,她吓得不轻。
天啦,他在做什么?发烫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一股电流划过心间,引起她混身颤栗。
他带电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脖颈流连,她屏着呼吸,心似乎漏了半拍。身体居然不受控制?不是穿过来了吗?为什么不能操作这具身体呢?即使他所碰触的不过是别人的身体,可那种真实的触感却让她头皮发麻!
“你说金国那老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让他儿子的侧妃冒充假公主嫁过来?存心让朕给他儿子带绿帽子吗?”他戏谑一笑。
金国王子侧妃?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
“你虽是残花败柳之身,但一直淡泊名利,所以朕也不想亏待你。”
他呼吸渐重,男性的气息在她唇边游荡?他到底要干嘛?那鼻腔里发出的重重喘息声,让她内心如绷紧的丝弦,惊恐不安。
“哼。”他突然停下整个动作,她胸口也被合上,人被放平在床上。
“朕最后告诫你一声,以后不准再勾引朕!”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怒意。
可是真得很冤枉,她有勾引他吗?这人也太反复无常了吧?但心中却轻轻吁了口气。
“别以为朕会就此放过你!”
刚放松的心又是一紧……
“你身子这么弱,如果不小心薨了,游戏可就不好玩了!”梁鸿越冷笑:“叶昕络,凡是与朕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劝你最好能识实务。”
游戏?
她蓝雨先是被老天虐身世,之后被真言虐感情,现在又被梁鸿越虐身体!什么倒霉事都赶上了。想死居然还死不了?!真不如永远晕倒算了,这样还可以少受点折磨!
就在她有意识的第二天,身体也能动了。她睁开眼皮坐起身来,发现床边站着个穿粉红色纱裙的少女,长得清秀可人,看见她目光一亮:“娘娘醒了呀,奴婢这就去禀告皇上!”
“不要——”她叫住少女,发现嗓子干得难受,声音嘶哑:“你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帮我倒杯水?”
“娘娘,您不认识奴婢了吗?奴婢是小梅啊!”
小梅灵巧的替她倒了杯水。
蓝雨装出失忆的样子摸摸头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梅一脸诧异,见她遍体鳞伤,也就相信了。
她喝了口水,打量了下四周,这里的环境比那个被关的冷宫好多了。床头四周放着四颗晶莹剔透的圆形小球,虽然是白天仍可见小球散发着点点绿光。她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吧?屋子里到处都是些古色古香的装饰物,这里的每一件可都是古董呀!
这里会是她新的人生吗?
“小梅,你能帮我拿面镜子吗?”
她想看看这身体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
“是,娘娘。”小梅替她拿来铜镜,安慰道:“娘娘别担心,皇上并没有伤到娘娘的脸,您还是整个后宫最美的女人!”
“小梅,以后这样的话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她斜目而视,小梅的心突了一下,乖乖闭了嘴。
望向镜中人,那一瞬间她惊呆了。
这哪是凡人,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空灵脱尘的气质,细瓷般白晰细腻的皮肤,长长扇睫下一双灵动的杏仁美目,眼波一流转,美得令自己都无法移开眼。
天嫉红颜,美人早早折腰。这副皮囊可比以前强多了。
“小梅,我为什么会被抓到冷宫?到底犯了什么罪?”
小梅支吾道:“娘娘……皇上说柳妃娘娘落胎之事与您有关。不但您被罚,其余几个有嫌疑的妃子也都被禁足了,还有太后,因为为您求情,也被禁足一个月。”
有没搞错,连太后也被禁足?这也太大逆不道了吧?难道太后不是梁鸿越他亲娘?
“柳妃是梁鸿越的宠妃吗?”这显然是一场后宫争斗,没巧被她碰上了。
“叶昕络,若雪是朕最爱的女人。”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梁鸿越信步走了进来。小梅惊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叩见皇上。”
“退下。”
见小梅匆匆离去的身影,蓝雨呵呵笑道:“明白,明白。”
梁鸿越挑眉道:“叶妃最近好像越来越大胆了,见到朕也不参拜?”
蓝雨白了他一眼道:“现在就我们两人,就别装模作样了!”
梁鸿越不怒反笑,但这个笑更具杀伤力。他走到她跟前,扼住她的下巴说:“若雪一直欠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做面皮,朕看你这张好像可以。”
蓝雨惊恐的睁大眼睛:“你……是不是变态?”
“你倒真会说话?知道害怕二字如何写吗?”他轻拍她那如婴儿般弹性娇嫩的脸,突然觉得这触感很好。
看见她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心中又荡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这是怎么了?
“你今天来又是来威胁我的吗?有什么指示,也好让我识实务。”
蓝雨也挑起眉,倒让梁鸿越略微诧异:“原来你昨天在装睡?”
“是有意识,但不能动。”她纠正。
“好,我再问你一遍,金国和太后到底有什么交易?”
她正色道:“无可奉告,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信不信由你!”
“好,叶昕络。”他微笑着点头:“杀皇嗣本该诛九族,可朕念在你是朕的妃子,所以只贬你为婢。”
说完,挑衅的看着她。
“谢主隆恩。”她装模作样的微微一拂身,心里却想,未免也太小瞧我蓝雨了吧?
月明星稀,清风湿润,京都已是一片寂静,只剩皇城中几抹淡漠的烛光。红罗帐下,修长的手指轻抚光洁的雪肌,眼前却呈视出那具满身伤痕的躯体。那人总是一脸清高,似乎连他这个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淡淡的忧悒,不知为何人而伤愁?
“皇上,听说叶昕络被贬为婢,可为什么要留在龙储宫当差,不派到柳明阁呢?”柳若雪见他心不在焉,不免忧心。
“你在担心什么?”梁鸿越手上仍在动作,但心里却隐隐不快,她的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偶尔女人的妒忌心会坏大事。
“臣妾不敢,臣妾只想提醒皇上,叶昕络也是我们的敌人!”
空气中泛着淡淡的醋意,梁鸿越吸吸鼻子道:“好酸。爱妃,吃醋了?”
“没有。”柳若雪嘴上这么说,但面上却是隐隐不快。
梁鸿越叹气道:“一个枕头拉下了这么多人,实则是我们赚了。况且叶昕络本是无辜,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次只是洗了洗牌,太后在宫中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所以还有很多地方要留下叶昕络这颗棋。”
“皇上,臣妾明白。”
再怎么说,梁鸿越待柳若雪都不薄。自登基以来,后位悬空,柳若雪这个皇贵妃一直统领后宫,虽然其中也有李承相的关系,但她也该知足,惹怒了梁鸿越对她没有好处。她不再与梁鸿越闹别扭,主动迎合他,与他继续云雨,满屋旖旎久久弥漫。
……
第四章 初遇若雪
以前的叶昕络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现在干活却十分利索。就在她昏迷醒来的那一瞬,他就发现了她的变化。她居然能津津有味的吃下那些残羹剩饭?虽然总是忤逆他,但总比之前的淡漠如水要强。
以前的叶昕络总是满腹心事,让人猜不透。派人一查才知她是完颜烈的侧妃,而完颜烈也是半途救下她,却不知她来自于何方。狠狠挥动白玉狼毫笔……白绢上完颜烈的名字划着个“x”,赫然映入眼帘,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完成了一幅“大作”。
呵呵,这是什么心态?他不明白,二十年来从有未过的感觉……
以前的叶昕络虽美,但目光飘渺,总让他有种距离感,仿若不是凡尘中人。如今,她变了,眼神清澈见底,偶露俏皮,终让他有了一种真实感。
但她是一杯致命毒药,用得好,可以毒死敌人;用不好,则会溺死自己。
无心批阅,心情浮躁,是因为她吗?
“去把叶昕络找来。”他吩咐身边的小安子。
“是,皇上。”小安子应承一声,急冲冲的跑出门。
不一会,那张俏丽的脸就进入了他的视野,心情豁然开朗。“叶昕络,伤好些了吗?”
那么温柔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蓝雨不知他又出的哪招,想起先前那遍布的伤痕,虽鞭笞的叶昕络,但之后受疼痛的却还是她。上药很痛吧?天天眼见那满身的“蜈蚣”,是不是该陪偿点精神损失?洗澡也不方便吧?再者,若是不小心撞到哪里,那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她环视了御书房的气派宽敞,就是不答话。给她来“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一招?当她三岁小孩呢?
梁鸿越支着头,轻轻的唤着:“叶昕络——朕问你话呢?”
一身宫女装扮丝毫没影响叶昕络的美丽,她像一株清丽的百合花贮立在风中,只是她的脸上却是写着:“就不说。”
梁鸿越蹙眉,这女人只要单独和他在一起,就一点规矩也没有。
“你不说话,朕倒不介意亲自替你检查。”低低威胁,却没有一丝怒气。
“承蒙皇上关心,奴婢已经好了。”声音腻得让梁鸿越和她自己都忍不住哆嗦,她还故作姿态的半躬着腰行礼。梁鸿越忍住笑,把墨盒往她身边一推道:“奴婢来帮朕磨墨。”
“哦。”
她机械式的帮他磨墨,纤纤玉手本如葱白,如今却因做粗活破掉了几片指甲,指尖也磨出了血泡。他突然觉得那几颗血泡非常的刺眼,想帮她吻去。
“啊——你干嘛?”随着她一声尖叫,像沾染上瘟疫般的收回手时,他错愕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失常?他刚才真得抓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嘴巴上。
她警惕的看着他,这人怎么回事?干嘛无缘无故抓过她的手就亲?
只是她刚才那嫌恶的眼神却触怒了梁鸿越,他一把圈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霸道的覆上她柔软的唇瓣,龙舌滑入,挑逗她的丁香小舌,欲罢不能。她慌了,他的铁臂死死禁锢,让她不能喘息。手胡乱抓着,终于抓住了什么,粘粘湿湿的,是墨盒。她用一只黑爪袭去……
梁鸿越感觉她往自己脸上抹了什么,又闻到浓浓的墨香。放开她,才发现她脸上遍布着星星点点的黑雨,忍俊不禁。
她本是一肚子怒气,但看到梁鸿越的半边花脸,更是笑个不停。
就在他们俩肚子都笑疼了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小安子的声音:“皇上,柳妃娘娘求见。”
“宣——”
他顺口说出,但突然想起自己的失态,怎料柳妃已经进来了。
“皇上——”
柳妃进来明显的愣了一下,看着两人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不悦的说:“叶妃妹妹磨墨怎么都磨到皇上脸上去了?”
“柳妃娘娘客气了,我哪还是什么叶妃,如果娘娘不介意,就叫我昕络吧!”
细细打量柳若雪,她肤白赛雪,柳眉杏眼,身材可能是因为小产没有复原还显得有点微胖。虽然也是一美人,但却不是那种特别美的人。
“若雪,是朕不小心弄翻了墨盒。”
梁鸿越居然会替蓝雨辩解,这倒令在场的两人倍感意外,柳若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昕络,你先下去!”梁鸿越恢复一脸正色,但看在蓝雨眼里却更加滑稽,止不住朝他挤挤眼才离去,这看在柳若雪眼里真是挤眉弄眼,眉目传情,不免更加不悦。
看到梁鸿越的目光无意识的追寻着门外消失的背影,柳若雪苦笑道:“皇上,你今天又是演的哪出戏?”
“若雪,多一个帮手,更甚于多一个敌人。”
“那个帮手就是叶昕络?”柳若雪觉得大受打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见梁鸿越并无半点玩笑可言,她恍若被判死刑,身形略微摇晃道:“那是要抛弃臣妾了吗?”
“若雪,你和昕络包括这后宫的所有妃子,都是朕的女人。没有真正所谓的后宫独宠,况且若不是因为太后命人煽传朕无子嗣,又何来这枕头扮皇子一事?”
这正是柳若雪的痛处,她本是一味回避,却被梁鸿越直击。不得不承认,后宫独宠五六年,她却未替梁鸿越怀过一男半女,不然也不会令太后找到借口,弄个枕头来堵住流言。虽然趁机拉了很多人下水,但这仍是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看来梁鸿越要另选其人了。他对叶昕络是异样的,她敏感的察觉。只是梁鸿越,是否已认清自己的内心?
蓝雨让小梅帮她把一手长指甲全部剪掉了,因为很多指甲壳都破掉了,有的一直破到肉里,非常痛。小梅帮她绑上纱布说:“娘娘,可惜了这么美的手,居然要做粗活?皇上可真狠心!”
“小梅,如今我已不是娘娘,还是叫我姐姐吧!”蓝雨看看十个指头都被裹着厚厚的白纱布,真像一个个滑稽的胖萝卜。
“奴婢不敢。”
“连皇上都贬了我,你若再叫我娘娘,那不是忤逆了皇上的意思吗?”她反问,小梅一时哑口。
“小梅,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装失忆可以避过很多事,但她仍是希望能对叶昕络多一些了解。
“姐姐……”小梅生涩的说:“以前姐姐对人总是淡淡的,对皇上也是。好像心里藏着许多事,也从不苟言笑,姐姐如此一个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