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媚眼的时候,简直觉得在看一出生活喜剧。
听到李慕菲的问话,玛瑞克这次从贝尔沃夫身上收回目光,回过神来,顺着李慕菲的手指看去。
“哦,这些啊,它们是”玛瑞克刚想回答,看到贝尔沃夫的眼光也斜了过去,似乎也对那些植物产生了兴趣,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音一转问道:“李,你猜猜看,它们是什么?”
“我猜猜?”李慕菲摸了摸脑袋,问道:“洋葱?”
玛瑞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
“那是?嗯,嗯,韭菜?”李慕菲看到玛瑞克笑得可爱,也就起了玩心,故意逗起她来。
第三十四章 光怪陆离的荷兰
玛瑞克听了李慕菲的回答,摇了摇头,强忍住了笑意,不过嘴上还挂着一丝笑容答道:“肯定不是韭菜了!李,你怎么光想到吃的了。”
“她们就是荷兰的国花—-郁金香啊!”玛瑞克还想卖关子,不过看到贝尔沃夫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郁金香?李慕菲恍然大悟,难怪看着这么面熟,这种花李慕菲还是经常看到的,只不过那都是花朵怒放的样子,眼下这郁金香花朵谢了之后剩下的杆子看起来真的是非常陌生,就好像那些电影明星卸了装一样。
“李,你们现在来得真不是时候,如果是月间来的话,你会看到荷兰满山遍野都是盛开怒放的郁金香,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运气好还能看见黑色的,美丽极了,那时的荷兰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玛瑞克自豪地介绍着自己的家乡。
火车在阿姆斯特丹中央站停了下来,这里就是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了,出了火车站大楼,面前是一条两旁遍布着旅店餐馆的街道,这条街道叫做水坝大街,看起来拥挤繁闹,豪不起眼,却几乎是阿姆斯特丹最重要的街道,因为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没走几步便会来到一座广场,这座广场便是阿姆斯特丹的发祥地—水坝广场。
阿姆斯特丹(sterd)的名字含义是阿姆斯托河(stel)上的水坝(d),而所谓的阿姆斯托河就在水坝广场的旁边,几乎不需要人来解释,李慕菲就明白了这座城市的历史渊源。
广场上矗立着一幢孤独而巨大的建筑—-荷兰的皇宫,可惜这座皇宫空有其名,因为皇室成员根本就不住在这里,甚至他们也不住在阿姆斯特丹。
只需要看一眼广场上那来来往往吵杂喧闹的人群,再看看那幢所谓的皇宫,竟然连个围墙或者栏杆都没有,直接将一楼的窗户展示给广场上的观众,李慕菲就明白了荷兰王室为什么不住在这里了,任何人恐怕都无法忍受这种毫无隐私的居住环境,更何况一个王室,阿姆斯特丹实在是太小、太拥挤了。
站在广场上,带路的玛瑞克小姐转了个身,面对着李慕菲,甜甜地一笑,宣布道:“欢迎来到纸醉金迷的阿姆斯特丹!”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初夏的阿姆斯特丹明媚诱人,如玛瑞克小姐的微笑,泛着古意的街道一边是整洁漂亮的小楼,一幢接着一幢,仿佛孩子的玩具房屋,又像精致花哨的糖果盒,褐色或橙色的墙壁,白色的窗框,尖尖的屋顶,街的另一边却是波光粼粼的运河,停着许多白色的高高矮矮的船只,飘落的叶子在水上拖出一圈圈的涟漪,这座城市美得像是置身于一个童话。
不过空气中,却有着某种李慕菲不熟悉的香味儿,说香味也不尽然,李慕菲分明闻出危险和不详的味道。
“玛瑞克小姐,空气中是什么香味啊?闻起来好奇怪啊!”李慕菲问道。
玛瑞克小姐很神秘地笑了笑,淡蓝色的眼睛盯着李慕菲,问道:“是我直接告诉你,还是领着你去看看?”
李慕菲刚想说眼见为实,但随即想到这里是阿姆斯特丹!是以红灯区和开放著称的欧洲性都!在21世纪,这个国家又引领了新潮流,成为同性恋的天堂,安乐死的圣地,在正经人眼中,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难怪玛瑞克自己都用那么不以为然的口吻,用纸醉金迷这个词来形容这座城市。
看看玛瑞克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有可能是要给哪家妓院拉几个顾客,甚至她自己想对贝尔沃夫来个霸王硬上弓也未可知,李慕菲背后掠过一丝寒意,好像一个冰块从那里滚过,当然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怪怪的害怕。
想到这里,李慕菲急忙摇了摇头,道:“你就说吧,是什么啊?”
玛瑞克抹着淡淡口红的嘴唇用低低的声音拼出了大麻这个词,李慕菲很奇怪地问道:“这不是毒品吗?为什么在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都散发着这种味道呢?”
玛瑞克又忍不住笑了,说:“李,每个国家都不一样,大麻在别的国家那里或许是禁品,但是在阿姆斯特丹这里不过是一种麻药、镇静剂,甚至是一种合法的饮料!还有大麻棒棒糖,很适合你,你要不要来一点?”她挑逗地问道。
“玛瑞克小姐,你们国家的法律虽然宽松,可对一个未成年人兜售大麻,仍然是犯法的吧?”李慕菲知道她在开玩笑,笑着答道。
玛瑞克耸了耸肩:“虽然和你相处时间不长,可我觉得你精明得根本不像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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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菲在玛瑞克的带路下,游览了阿姆斯特丹几个重要的景点,下午时分,几个人在洒满阳光的街边找了一家咖啡馆,一边在阳伞下品着咖啡,一边聊着。
荷兰和德国的距离在中国人看来几乎只有“一墙之隔”,他们的亲缘关系恐怕也不比广东人和山西人更远,这点从德语和荷兰语的众多相似之处就看得出来,可两个国家的民族特性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像是这种悠闲的喝午后咖啡的民族,难怪会在一战和二战之中都试图保持中立,他们不会喜欢打仗,可惜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强权迫不及待地想要控制别人征服别人,比如眼下的英国,不久之后的德国,许多年后的美国,在李慕菲看来希特勒和布什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只不过所打的旗号不同,杀得人数目也不同罢了。
在荷兰度过了难得一段的悠闲美好时光之后,李慕菲登上了驶往柏林的列车,挥手告别了微笑着的玛瑞克。
火车向东驶了没多远,便出了荷兰的边境,进入了德意志帝国的境内,仿佛是听到了故土的呼唤,一向严肃克制的贝尔沃夫也不由得情绪略有些激动。
从车窗望出去,李慕菲看见了德国整洁的城市、乡村、原野,有时候能看到陡峭的山上那高耸着的城堡,见证着德意志逝去的那个群雄割据的年代。
火车在汉诺威停了一下,这里是柏林和阿姆斯特丹之间最重要城市,也几乎恰好位于旅程的一半,很可惜,李慕菲只来得及下到站台上看了看。
此次漫长旅程的目的地柏林终于到了,火车随着一声汽笛缓缓地停下,几个前来接站的华人早已出现在了李慕菲的窗外,一脸激动地举着牌子,上面写着金城李家四个汉字。
南非与德国的关系是最近几年才打得火热,不像荷兰与南非那样有几百年的友好历史,而在与德国关系的发展中起主导作用的无疑是金城李家,也因此南非驻德国大使馆几乎算得上是李家的天下了,大使本人就是李家的人,李慕菲这个李家现在的少爷、未来的家主也因此受到了比在荷兰规格高得多的接待。
李慕菲早就选好了就读的大学—-这个年代闻名遐迩的柏林大学。
这所大学的正式叫法是弗里特里希-威廉大学,是以建立时的普鲁士国王名字命名,而人们一般通俗地称她为柏林大学。
在李慕菲那个年代,柏林大学的名气远没有哈佛、斯坦福、剑桥等大学那么出名,这是因为,二战之后,随着柏林的肢解,柏林大学也分成了两所大学,东德的学校继承了柏林大学的校园和大部分师生,改名柏林洪堡大学,为了追求学术自由,原柏林大学的部分师生出走西德,建立了柏林自由大学,战争造成的伤害和师生的流失严重损害了这所大学,让她从世界超一流学府沉沦为一所排名英美大学之后的学校。
但在1886年,她可是赫赫有名的“现代大学之母”,她树立了现代大学的完美典范,可以说是这个年代世界学术的中心,许多国家大学效仿的楷模,她所提倡的“学术自由”思想影响了后面几乎所有的大学,在学校中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研究方向和课程,上课的气氛也十分开放轻松而活跃,教授们对迟到或早退的学生并不干预,一堂课结束了,学生们不是对教授的精彩讲课报以热烈的掌声,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咚咚咚”地敲桌子来表达对教授们辛苦劳动的感谢之情。
(当然,所谓的学术自由思想至少没有影响到中国的大学,在中国大学中,迟到或早退,有时会引来“教授”的臭骂,“教授”还会关起门来点名,而且“教授”还会理直气壮地宣称他在捍卫师道的尊严,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的不叫大学,叫公塾更加贴切。)
李慕菲对于这所大学并非一无所知,小的时候,他曾经非常崇拜爱因斯坦,也看过爱因斯坦的个人传记,知道爱因斯坦曾经在这所学校任教过,而据李慕菲所知,另两个几乎和爱因斯坦齐名的伟大人物—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也曾经在这所学校里就读。
进入爱因斯坦当老师的学校,和马克思当同学,想一想就兴奋,然而可惜的是,这两个人之中后者刚刚去世,而前者才七岁大。
不过现在学校里依然名师荟萃,英才云集,教授之中,李慕菲最熟悉的是普朗克,同样有点遗憾的是,李慕菲还不打算选修他的课,更不打算成为一个物理学家。
第三十五章 在柏林
在大使的帮忙下,李慕菲在学校附近租下了一套舒适干净的楼房,除了两个保镖之外,又雇了一些仆人和厨师,原本李慕菲并不想如此奢侈,但李永瑜非常担心自己“年幼”的儿子,所以在给大使的信中,提到了务必要给李慕菲租一套宽大安全的房间,钱不是问题,李慕菲的个人安全和居住环境才是关键,大使怎敢怠慢家主的指示?
柏林大学那里也很痛快的接受了李慕菲的入学,柏林大学并不保守,丝毫不觉得收下一个11岁的孩子有什么惊世骇俗,只要智力和知识达到了要求,哪怕是做教授又有何不可?历史上,柏林大学确实有过一个真正的神童教授,卡尔-威特,他才16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柏林大学的教授。
(这个人的故事是大使在面见校长商谈入学事宜的时候从校长口中听到的,这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让假冒天才李慕菲感到有些泄气,又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也是穿越的:他八九岁时就能自由运用德语、法语、意大利语、拉丁语、英语和希腊语这六国语言;并且通晓动物学、植物学、物理学、化学,尤其擅长数学;9岁时他进入了哥廷根大学;年仅14岁就被授予哲学博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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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菲在柏林的学习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他的住处在学校的南边不远处。
每天李慕菲都需要沿着河向北走上几分钟,来到一座桥头,桥墩上,耸立着8座大理石雕像。刻画的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各位女神形象,体态婀娜,栩栩如生。
站在这里向正东方看去,会发现一座庞大的正正方方的建筑,白色墙壁,黑色的窗框和栏杆,仅仅有三层,但每一层都异常的高,上面是平坦的屋顶,建筑的四面都有入口,东西两面的大门上方屋顶平台上各自矗立着一座有着巨大圆顶的建筑。
这座威严肃穆的建筑便是德意志帝国专制的象征,权力的集中地,帝国的皇宫。
德意志帝国的皇宫比荷兰的皇宫要气派得多了,正如两国的国力对比一样。
每次走到这里,李慕菲总是情不自禁地向东望去,他不得不承认,这座建筑—-皇权的物质体现确实给人一种欺骗性的崇高和庄严的感觉,每到这个时候,李慕菲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如果自己像住在里面的那个人掌控着德意志一样,掌握了南非的大权,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幸好,眼下,李慕菲的目标不是这座建筑,他要在这座桥头向西转,沿着大街走不到300米,便到了他求知的柏林大学大门,回身望去,李慕菲往往会有一种迷幻的感觉:政治上专制的标志与学术上自由的象征,离得如此之近,隔桥相望,仿佛是冰山上喷出了岩浆一样荒谬。
而柏林大学门口的这条大街同样在欧洲赫赫有名,甚至连远在中国的李慕菲前世都听说过她的名字—-菩提树下大街,这条大街简直就是一个恢宏得多的阿姆斯特丹水坝大街。
柏林大学的重要程度从它所处的位置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校园和主楼位于菩提树下大街6号,这条大街笔直向西不到1300米远便是德国的另一个精神象征,普鲁士的崛起标志,德意志帝国的第一次统一和兴盛的见证者——勃兰登堡门。
这座门以古希腊雅典卫城城门式样建造,用||乳|白色花岗岩筑成,门高20米,由前后各6根陶立式圆柱支撑,分成5个入口处,城门上竖立着一座铜制的希腊胜利女神维克托里亚乘坐战车的雕像。
这座建筑曾经是柏林的城门,但在1870年以后,柏林城几乎所有的城门都被拆除,勃兰登堡门是至今仍存在的唯一一座柏林城门。她在李慕菲那个年代又成了东西德统一的象征和见证,如果德意志这个民族像犹太民族一样有面哭墙的话,那非它莫属。
望着这些意义非凡的建筑物,尤其是意识到它们中的一些将会在几十年后永远地消失在世界上(二战之后,德意志皇宫被拆毁),李慕菲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想到自己在原来的世界中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在这个世界中却拥有了改变历史的力量,他就格外地珍惜现在的每一秒。
在柏林大学的日子中,李慕菲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如饥似渴地获取知识,与远在南非的家人通信,为梦工场和南非的诸多公司发送新的技术成果和研究指示。
在柏林的第一个月,李慕菲没有来自南非的任何消息,这并不出乎意料,因为在这个无线电还没有发明的年代,人们之间最快的通讯方式是电报和电话,而这两种通讯方式都需要事先铺设线路,南非作为遥远非洲最南端的国家,没有任何通向其他地区的信号线路,要想与外界联系只能通过最慢的方式:邮件。
从南非到欧洲的邮船需要航行一个月,也不是每天都有,所以李慕菲只有耐心地等待,落后的通讯速度让他油然产生了发明无线电的冲动,想到就做,李慕菲一头扎进了学校的图书馆,开始研究电磁学,大学物理的课堂上也开始经常出现一个11岁的中国男孩。
李慕菲也去听过著名的马克斯-普朗克教授的课程,前世的记忆中,这个学者给他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就是普朗克常数,但对于其人本身,李慕菲却并不了解多少,在听过他的课之后,李慕菲发现,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非常正直,物理学上造诣名至实归,而且既有德国人的严谨又有中国人的谦虚。
(历史上,普朗克是一个以伟大人格著称的科学家,即使是在二战中,他也一贯反对纳粹,为了捍卫科学的尊严与正义,对希特勒政府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还有他战争中遭受的悲惨的遭遇,这一切,都为他赢得了世人的崇敬,甚至有来自敌人—-英国人的尊敬。)
虽然普朗克教授的课程是理论物理学,和李慕菲的目标无线电关系并不太大,但普朗克教授讲课的内容和方式深深地吸引了他,李慕菲不由自主地每节课都跑去听,仿佛是前世听评书广播一样上瘾了。
一开始,普朗克教授在表示了好奇之后,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个东方人,白人优越论此时在西方非常有市场,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学者,他并不认同白人优越论,但心中肯定多多少少被这种观点潜移默化了,在他看来,一个黄种人能否听懂大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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