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失忆了。”
“”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
“我是金蕾,你连我也不记得了?”
金蕾指着自己的鼻尖,瞠目结舌地瞪着李汉城。李汉城迟疑一下,垂眼盯着自己脏兮兮的脚趾头,没有说话。
相见的热情慢慢自金蕾的脸上褪下,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个包装袋,递给他,“这个给你,拿回去吃吧。”
“不用,我”
“跟我不用客气。”
“谢谢。”
李汉城接过来,仍是低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过了半响,他恍然意识到什么,支吾道:“那个,我可以走了吗?”
金蕾正以狐疑地眼光看着他,闻言一愣,点头笑道:“当然,回去吧。”
“谢谢。”
得到对方的许可,李汉城几乎是用逃的,加快速度一拐一拐地回了家。
直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他才渐渐平复下来。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刚刚那一切,很怪异,很离奇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说不上什么感觉,浑身麻酥酥地不受控制。
虽说平时里见到的都是邋里邋遢的底层人群,可是,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异性就如此失控吧?
平心而论,她不过是个稍有姿色的阳光女孩,以理智去看待,根本构不成一见钟情。然而在她面前,自己除了大脑是清醒的,其他的感官骤然失灵。犹如天人之战,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仓皇失措,死死按捺住自己,却无法平衡过速的心跳,险些窒息而死。
她有什么魔力?
就像一块吸力很强的磁铁,他拼命抵制,却无法摆脱她的吸引。看见她的笑容,听见她的声音,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战栗、亢奋,像发晴一样!
他怎么了?
李汉城百思不得其解。
◆◆◆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刚刚失业,第二天,体弱多病,一直苦熬着的奶奶也病倒了。
汤饭店不得不关门歇业。
工作暂时没找落,李汉城便留在家里照顾奶奶。他的脚肿得像个馒头,去药店里逛了一圈,却只给奶奶买了药。剩下的工钱则给奶奶买了排骨和补品。
记忆里第一次下厨,做出来的食物却出乎意料的合胃口,连奶奶也惊讶他的好手艺。一锅排骨汤,祖孙俩推来让去,最后拗不过李汉城的坚持,奶奶欣慰地吃了肉,李汉城则美滋滋地喝了汤。
闲来无事,他便翻看散落在各处的书本杂志,日子依然过得百无聊赖。
后来,他留意到写在书本上的一些字,歪歪扭扭的,影响美观。直到看见几个“李汉城”,他才恍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写得。
“这真是我写的?”他指着那些字,不敢确信地问奶奶。
“嗯,大概是吧。”
李汉城愣了愣,随手找来一支笔,煞有其事地在那凌乱的字迹旁一笔一划地写出:李汉城。
端端正正的字体!
奶奶老态龙钟,大字不识几个,眯眼瞅了瞅,只是说:“嗯,这么看还像一回事。”
“不是,奶奶,我不认为这个是我的字体诶。你看,它们俩对比多明显?”瞅瞅那参差不齐的字体,李汉城嫌弃道:“我怎么会写出这种字呢?”
“不是你写的,难不成还是我写的?”
李汉城无语。
可是,好奇怪!
很多很多的奇怪!
由此奇怪,他想到了那天见到金蕾的情形。事后冷却下来,他甚至记不清她的长相,只记住了那种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感。
不由自主的,为什么?
这使他联想到过往的种种:升降梯上的奇妙感;莫名的激动、兴奋、喜悦许许多多无法解释的行为。
他怎么了?
进入梦乡之前,一个大胆的设想猛地跌入脑海,使他骤然清醒!
身心不一!
也就是说,他在某些瞬间,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好像,身体在某个时段被另一人ca控
好吧,或许这个想法很荒唐!
可是,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不是吗?
他非常确认那些怪异而反常的举动,不是来自他本身。除非他真如大家所说的是个情绪失常的傻子,否则,便是他的“身体”出了状况!
意识到这个原因,李汉城失眠了。
迷迷糊糊中,他想着,自己应该再见一见金蕾,再感受一下那种莫名的“心动”
◆◆◆
梁东全实在不忍心看李汉城一瘸一瘸地走路,便从家里给他送来跌打膏,让他暂时缓解,还给他带来一个新的消息。
“我手里有个活儿,你干不干?”
李汉城看看他,表情有些犹豫。梁东全狠拍他一巴掌,“诶西,你在怀疑我的真心么?是正正经经的活儿,不偷不抢,只要肯出力。”
李汉城顿时笑开,“我干!”
“臭小子,越来越精了!”
两人正在说笑间,迎面便是一声怒喝:“梁东全,你又来欺负李汉城!!”
来人气势汹汹地上前,倒把梁东全唬的一震,等他看清对方,又露出痞痞地笑,“哟,这不是金蕾吗?听说你出国了?怎么样,镀了一层金出场费也高了吧?”他目光轻佻着,伸手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