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圈打在他鼻翼间。
四周的手下见状,齐齐围上前,挡在乔子砚面前,警惕地望着乔慕白。
“怎么,老子打儿子还要经过你们批准?”
艾兰走到程曦身边,面色焦急,“小曦,你没事吧?”
程曦摇摇头,望着母亲虽然焦虑却血色不错的脸颊,“妈妈,还要你没事。”
赵雅文见乔慕白打乔子砚,走上前,轻声道,“这是做什么?”
乔慕白抱歉看她一眼,“是我教子无方,令你受惊。”
赵雅文奇,道,“是子砚亲自来酒店盛情邀请我为他的婚礼证婚。他非但没有令我受惊,还免我受到那些游行人士的骚扰。”
乔慕白有些意外,看了眼乔子砚,轻声道,“是我莽撞了。”
赵雅文于是笑着道,“看来是误会。父子俩哪有隔夜仇,一会儿喝杯媳妇茶,什么事都没了。”
她说着,看向一直沉默无言的程曦,“新娘快去换衣服装扮,不要让大家等。”
程曦平静看着赵雅文,轻轻勾唇,“请恕我无礼,但敢问王妃,您可知道今天s市所有针对您的和示众都是乔子砚先生一手策划的吗?”
乔慕白倏尔蹙眉,望着她,轻喝道,“程曦。”
程曦冷冷看他一眼,“怎么,又想用我母亲来要挟我吗?”
乔子砚看着她,“程曦,到了这一步,你还是不肯面对现实吗?”
“什么是现实?”她凝着乔子砚,“看你们父子像耍猴一样玩弄全世界的现实?看你们大费周章将我和我的母亲玩于手掌心的现实?还是希望我会因为你的执着不弃感动流涕迫不及待要嫁给你的现实?”
“程曦,”乔子砚走近她,“难道到了这一刻,你还指望乔默笙会出现吗?他已经被我的人四处堵截,他根本不可能找到你。”
“未必。”听到这突然出现的磁性声线,众人纷纷回头。与乔默笙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安道尔的首相安东尼。
安东尼快速来到赵雅文身边,“王妃,你没事吧?”赵雅文还没来得及回答,安东尼已经将目光转向乔子砚,“这位先生,你未经请示私自邀请我国王妃来这里,是违反两国邦交精神和相关规定的。我方要求你即刻随我们往相关部门作出详细解释。”
赵雅文一听,正要开口,却被安东尼制止,“王妃,难道您是主动随这位先生来这里的吗?如果是,我会如实告知约翰殿下关于您的失礼行为,您的中国之行将即刻结束。”
雷冉这时冷冷开口道,“要走,也得等二少的婚礼结束。”
他这话一出,乔子砚的一般手下纷纷附和,将安东尼首相圈在中间。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双方都不肯让步。
乔默笙这时却走上前,将程曦护在身边。清润的目光从乔慕白身上缓缓移至乔子砚脸上,最后又落在赵雅文身上。
他的助手文佳不着痕迹挪动了步子,轻轻走到乔慕白身后,用他一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仔细看看,这两张面孔竟有六分相似。”
乔慕白身体一震。即刻将目光转向乔默笙。沉默良久,他倏尔拔出藏西装袖口中的一把枪,射在乔子砚胸腔处。
乔子砚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乔慕白会突然拔出枪来射向自己,雷冉连忙上前扶住他,“二少!”薛以锋即刻上前替乔子砚止血。
乔默笙将程曦紧紧拥在怀里,不愿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乔子砚摸着身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双眸却一眨不眨,落在程曦身上,他推开雷冉和薛以锋,刚要朝着她走过去,却觉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乔慕白和乔子砚的一帮属下因为持有枪械而被匆匆赶来的武装力量当场逮捕。赵雅文与安东尼在相关人员保护下一起上了快艇。乔子砚则被救护人员送去了医院。
回市区的路上,雷冉望着乔慕白,冷哼道,“虎毒都不食子,你却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下得去手。”
“你懂什么?”乔慕白看他一眼,“以乔子砚的性子,他就算还剩一口气也会硬撑着去娶那个女孩!”
“那就娶啊!二少难得爱上一个女人!”雷冉额角青筋暴跳,要不是被手铐锁着,他绝对即刻替乔子砚报仇。
乔慕白抬眸,望向不远处,白色快艇上的赵雅文,“他不能娶。”
薛以锋是正当医生,不属于社团人士,也没有参与此次事件,所以他是与乔默笙和程曦母女同坐一辆快艇离开sh地的。
快艇靠岸的时候,薛以锋看了眼乔默笙,道,“这一次你未免太狠。”
乔默笙淡淡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让文佳照顾艾兰,自己则径直带着程曦上了车。
这时,有警察走过来,“乔先生,可能需要麻烦您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他轻轻颔首,开口道,“我女朋友受了点惊吓,我想先送她去医院。”
“这……”警察为难。
文佳见状,于是道,“乔先生,不如我送程小姐去医院检查。”
乔默笙看她一眼,转眸问那警察,“可以吗?”
“可以。乔先生,多谢合作。”
医院里,程曦只是做了一些常规的检查项目,很快便走出来。文佳替她去办手续。
她一个人坐在医院的休息室里。这一天,简直犹如一个世纪的漫长。
闭上眼,她仿佛还能听到令人惊心的枪击声在耳边环绕。她知道乔子砚受了枪伤,离开sh地的时候,她还隐约看到地上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乔慕白为什么会突然开枪射乔子砚?他怎么会这么心狠?程曦百思不得其解。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那一次在罗马,乔子砚突然昏迷的事。那医生说他有罕见遗传病史……
程曦猛地站起身,往薛以锋的办公室快速跑去。薛以锋却不在办公室。她又跑到外科,询问乔子砚的手术室位置。
终于在三楼的手术室门口见到薛以锋,她跑过去,“他怎么样?”
薛以锋看她一眼,“二少有罕见血液疾病,这次流这么多血,怕……”
他话还没说完,程曦便道,“我知道,而且他的血型很特别,但我可以救他。”
薛以锋很意外,却没有再问什么,直接带着她去验血。受了这么严重的枪伤,如果没有合适的血液可以及时补给,乔子砚凶多吉少。
一个小时后,乔默笙在警署做完笔录,去看了被拘留收监的乔慕白。
两人对面而坐,中间隔了一个高高的铁窗。
乔慕白冷冷望着他,“乔默笙,这笔账我迟早令你还。”
“我一早已经提醒过你,是你对自己和乔子砚太有自信,所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乔慕白望着眼前心思讳莫如深的晚辈,“乔默笙,你知道吗?你一点都不像你的父亲,慕笙是我们乔家最心软良善的人。” 蜜宠逃妻:
乔默笙淡淡勾唇,“所以他死了,你们却都还好好活着。”
他站起身,在离开前,对乔慕白道,“一刻钟前收到医院消息,乔子砚已经脱离危险。”
乔慕白望着他离去背影,良久后才终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乔默笙离开警署驱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文佳陪着程曦坐在医院大厅里。
他走到程曦身边,蹲下身,抚着女孩苍白面容,心疼道,“我们回家。”
程曦望着他,眼眶竟渐渐sh润,“是我错,是我把乔子砚逼到了这样的境地……”
乔默笙的心因为女孩这短短的一句话,重重地被揪起,他把程曦温柔拥在怀里,“小曦,这一切,绝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