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萧宜打开台灯,很惊讶的问我:“宁彩,你在干什么?”
我想向她解释一下刚才曾妈来过的事情,但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吞了下去。曾妈古怪,祖萧宜也古怪,我谁都不可信。
“我想去个厕所。”我扯出一个笑。
祖萧宜笑出了声音,“你肯定是憋坏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用力的拧门把手。”她撩开被子下床,边朝我这边走边说:“这种老式的门把手,拧一下后,还得朝上抬一下,才能打开门。”
走到门边,祖萧宜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她顺便按开了走廊的灯,问我:“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我拒绝了祖萧宜。
上到三楼,我去厕所晃了一圈后,便回了房间。
祖萧宜在门口等着我,看我回来了,笑着说:“快点儿进被窝,家里的暖气不热,小心着凉。”
我应了一声,依照她的叮嘱,快速钻进了被窝里头。
等祖萧宜睡熟了,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悄悄走到了房门口。
转过身,盯着祖萧宜观察了一会儿,我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我沿着走廊墙壁,摸到了曾妈房间门外,小心翼翼打开房间门,侧身从门缝滑了进去。
曾妈在床上平躺着,像是一具尸体似的。
她双手平搭在胸口上,压着被头,躺的极为板正,和棺材里的尸体无二。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能把她和尸体区分开。
我观察着曾妈,结手印隔空朝她身上轻推,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受任何影响。
不受影响的,肯定是活生生的人。
难道刚才进去房间的,不是曾妈?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伪装成曾妈的模样?
可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邪气?
我揣着一肚子疑惑,摸出了曾妈房间,来到供奉火菩萨房间的门口。
没到供奉火菩萨房间门口之前,我就提前默念了法咒,这样可以让我提前有一个保护膜,隔开从门缝窜出来的那些邪气。
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我小心翼翼打开了屋门,闪身窜了进去。
屋里很暗很暗,灰黑色的邪气,像是烟雾,充斥了整个房间。供奉台那里,尤其阴暗,不像是供奉神佛的地方,反而像是供奉死人的祭台。
我踮脚走到中间的大蒲团前,伸手摸向蒲团。
手指尖刚碰到蒲团,我还没来得及感受蒲团是否有隐匿的东西在里面,火菩萨底座突然亮了,像是一团火焰,燃烧在菩萨身下。
火焰特别逼真,明亮刺眼,仿佛带着灼人的热度,随时会将这个房间燃烧殆尽。但它并没有蔓延开,或者,它根本没有办法蔓延。
它只燃烧在火莲花的外面,安静的燃烧着,并不蔓延到任何地方。随着火焰的燃烧,火菩萨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它眼角流下两行血红色的泪水,滑落在胸口和手臂,随后,掉落在火焰当中。
“姑娘。”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火菩萨,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一个男人声音唤我姑娘。
快速朝后退了两步,我转脸看向大蒲团。
大蒲团上背对着我,端跪着一个男人。男人是之前在蒲团上出现的那位,依旧只有背影,没有正脸。
“我是你要找的鬼,但我并不想害人,只是想离开这里。”他的声音很低沉。
“你是谁?”我询问他。问话的同时,我把手腕上的红绳扯断,呼唤任酮他们过来,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正主儿了。
他叫戒右,四百多年前,是附近天冬寺里一个普通和尚。
戒右从小就出了家,很有慧根,天生就有佛缘。可惜,他的佛缘,建立在没入过红尘的基础之上。
没入过红尘,就谈不上离开红尘,更谈不上斩断七情六欲。
因为,他压根就没动过七情六欲。
该着他有一劫,遇上了到寺里春拜的祖莹莹,动了凡心。祖莹莹也对他一见钟情,两人一来二去的,就勾搭在了一块儿,做了那种事儿。
这件事情,被祖莹莹她爹发现,将祖莹莹关了起来。
戒右在祖莹莹被关起来之后,突然醒悟,在主持和佛前忏悔,并真正断了凡心。
祖莹莹原本以为,戒右会还俗来接自己。可她没想到,戒右竟然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并要和她彻底断绝关系。
祖莹莹伤心过度,导致肚子里才一个多月的孩子滑了胎,名声也坏了,没人愿意娶她,家里人也不待见她。
她本来就是偏房生的,在家没多少地位,现在彻底一点儿地位都没了,还得受家里人的欺辱。
祖莹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