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看了会儿电视,七点多,我和祖萧宜回了房间。
我没和祖萧宜睡一张床,选择睡在落地窗边的软榻上。这个位置,侧躺着,能将屋内一切一目了然。
关灯后没多一会儿,祖萧宜呼吸就平稳下来,明显睡着了。
我惊讶的瞅着祖萧宜的方向,完全没想到她会睡的这么快,仿佛什么都不担心似的。
按正常道理讲,家里频出怪事儿,还死过人,她应该睡不着才对,怎么可能睡的这么快?
祖家看来不止房子有古怪,曾妈和祖萧宜,也各有古怪。
我扯了扯被子,安静的观察着祖萧宜那边。
八点十分左右,卧室门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人在外面拧门把手。过了三四秒钟,又咔嚓一声,紧接着,门开了,出现一条两三厘米宽的缝隙。
门外黑不隆冬的,我从缝隙,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站着什么。
过了两三分钟,门缝变大,直至整个被推开。
我眯着眼睛,用睫毛挡住瞳仁,伪装成熟睡的模样。从睫毛的缝隙当中,我只看见门外有个颜色略深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
影子无声且缓慢的朝屋里走。
影子走到祖萧宜床边,就着昏暗的月光,我看清楚了影子的模样,是曾妈。
曾妈慢腾腾的蹲了下来,将手贴在祖萧宜的脸颊上,目光十分悲恸。她鼻孔用力张合着,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水光,嘴唇蠕动着,似乎在无声的说些什么。
我唇语知识不丰富,完全看不出曾妈在说什么,只感觉到她悲伤到了极点。
曾妈在祖萧宜床边蹲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将目光转向我这里。
在她快要走到我床边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
有衣角划过我的脸颊,曾妈站到了我床边。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胶着在我的脸上,令我毛骨悚然。
她盯了我有三四分钟,将手搭在了我的额头上。
她的手,像是刚从冰箱掏出来的冰块,寒气刺骨,冰的我差点儿克制不住打个哆嗦。
幸好,她只在我额头上搭了短短一瞬,就挪开了手。要不然,说不准我就被寒气刺的破了功,暴露我在装睡。
一阵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了进来,绕着我脸颊打了个转儿。
被盯的感觉消失,我微微睁开眼睛。
曾妈不在屋内,门却依旧大开着,外面乌黑。
我聚着目光,试图从门外黑乎乎一片当中,寻找到曾妈浓黑的身影。
不等我找到曾妈,曾妈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定在门口处。
她在门口安静站了五六分钟,突然动了,大张着嘴巴,以匪夷所思的超快速度,朝我冲了过来,似乎想将我给一口吃了。
我跳下软榻,窜到一边,摆出迎战的架势。
曾妈冲到床榻边后,并没有扑向床榻,也没有转折过来朝我再次冲扑过来。
她焦急的指着自己大张的嘴巴,朝着我跪了下来,用手在半空比划着。
我根本看不懂她比划的意思,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跪我。
正当我要上前一步,询问她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她突然侧脸看向门口,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我想跟着冲出去,可门像是被胶水粘住了,怎么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