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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正妻不好当第32部分阅读

    “你代我回去看你伯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想办的,你全替他给办了。”康熙说着阖上眼,他年纪大了,眼睛里有些了浊色,眼泪滑进胡须,强忍着悲痛继续吩咐:“告诉你伯王,我总会善待他的子孙,叫他不必忧心。”

    胤禛面露戚容,点头答应下来,转身就回去整理行装,一面在心里把上辈子的事儿盘了一遍。大阿哥同太子全被汗阿玛留在身边,这丧事自然该他一手操办,三阿哥被削去郡王的的由头就是丧仪上头不尽心,既然已经在汗阿玛那儿挂了号,伯王的丧事自然不可能将给他来办。

    上辈子伯王去世前还帮着胤禩说了好话,汗阿玛肯定听了进去,这辈子算是被他赶上了巧宗儿。福全是个厚道的老实人,胤禛只要尽心尽力,他自然不会一句都不提,就算他等不到八月圣驾回朝,只要丧事办得漂亮,胤禛一样能在康熙面前再进一步。

    “已经定下了?”周婷心里皱着眉头,他要快马赶回去,自然不会把她一道带回去,要让她自己呆在外头两个月,周婷咬咬嘴唇,跟着圣驾自然不会吃苦,可她担心的是有人乘虚而入。

    没了周婷镇在后院,保不齐就有小妾趁着主母不在往胤禛跟前凑,万一他那根黄瓜没忍住,等她回去的时候又弄出个怀孕的妾室来,那这日子她真就不想过下去了。

    “已经定下了,伯王恐怕挨不到秋天。”胤禛吩咐下头人去准备,自己坐在炕上喝茶歇息:“今儿就要走,越快赶回去越好。”除了在福全面前留下最后的好印象之外,他还能看一看到底是谁把他的命多拖了三年,若是伯王自己,那他定然不知最后夺位的结果。若是旁的人……胤禛心底沉吟,那到要好好筹谋一番了。不论如何,这一回他定不能叫伯王替老八说好话!

    周婷从柜子里理出胤禛路上要穿的衣服,说是快马,连夜赶路有个□天的功夫也能回到京城了,圣驾却要七月头再启程,这两个月的空床期,也不知道会出多少妖蛾子,李氏没了,宋氏定然不会甘心默默呆在南院里。

    她心里烦乱,叠好了的衣服又抖开来重新叠,两三次之后胤禛发现了,他自然不知道周婷愁的是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要走了留她一个人下来有些害怕,站起来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这回是真不巧,若是事情早了,我就回来。”

    周婷勉强笑一笑:“可不能说这话,就算是也得服百日孝的,你既然接了手就要办好,伯王那里照顾好了,也好跟汗阿玛交待。”

    胤禛搂着周婷的肩膀环住她:“你不必担心,我不过先走一步,汗阿玛的意思是我去瞧瞧,若真是不成了,几个兄弟都要回去的,哪个没有家眷,定是要一同带回去的。”

    周婷点点头往他身上一靠:“正好,月底就是大妞二妞的生日,有了伯王的事儿不好吃席,抓周却是不能省的,你记着来信告诉我。”拿两个女儿的事缠住胤禛,让他越忙越好:“还有一桩,大妞二妞得了汗阿玛的赐名,大格格可还没名字呢,你起一个,等回去一道叫看来,她面上也好看些。”

    胤禛一怔,李氏虽是咎由自取,大格格总是他的女儿,周婷为她想得这样周到,胤禛原来对她那几分怜惜变成了对周婷的满意,抬手摸着她的头发把她扳过来亲了一口:“既然定了福字,就一

    应都是这个字吧,不如叫福雅?”

    周婷点点头:“她跟爷喜好相仿,是很雅致呢。”把头靠在胤禛的肩膀上,两只手搭在胤禛的手掌上面,拿手指尖轻轻摩挲他的手背:“爷可记得时时寄信过来,别叫我空等。”她的话说得缠绵,胤禛一时心动搂紧了她歪在榻上温存一番,周婷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脖子不肯分开来,缠得胤禛舍不得,还没启程就不想把她单留在这儿。

    周婷绯红着一张脸,眸子含着水光,胤禛亲亲她的额头:“我去找十三弟,我不在的时候,让弟妹多陪陪你。”怀里的人轻轻应了一声,拿鼻尖蹭着他的心房,手指交缠着不肯放开。

    再不想放他,他也还是要去跟兄弟们打招呼,周婷趁着这个空档把苏培盛叫了进来,苏培盛弯着腰站在外间,隔着纱帘子只看到一个影子。

    周婷拿着玻璃盏啜了口酸梅汤,里头盛的冰珠子打着转发出轻响,她含了一个在舌头压下了心里的烦燥感。

    苏培盛听见声音把头垂得更低,心里也猜到周婷要吩咐些什么,很是为难。还没等他想明白,里头就传来了周婷的声音,透着实足的慵懒味儿:“苏谙达。”

    苏培盛一听这称呼额头就沁出汗来,还没等他说不敢,周婷接下来的话就把他给震住了,“谙达跟了爷多少年了?”

    “奴才自小侍候爷,算来已有二十个春秋了。”隔着帘子苏培盛也不敢抬手擦汗,他咽了口唾沫等着周婷的吩咐。

    “谙达一向精心,这一回跟着爷我自然也是放心的。”周婷的笑意朦胧的从帘子里透出来:“谙达那个侄子也极是聪明肯学,人也实成得很,我手里头有间质铺,倒是想叫他去当个二掌柜。”

    苏培盛先是一喜接着又一僵,许以重利,是要让他干什么呢?他不敢接这个口,周婷轻轻笑了一声:“这回子紧赶着上路,天这样热,爷那里须谙达更尽心力。”苏培盛咽了咽唾沫,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咬上一口着实不甘心,可他却不能保证福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爷能不偷腥。

    “只要做好了本份就是,我不过再多嘱咐一句罢了。”玛瑙给她捶腰翡翠给她揉腿,翡翠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苏公公也太小心了,我们主子从来放心公公的。”

    苏培盛一个激灵醒悟过来,他原来就干过这事儿,钮祜禄氏宋氏往前院探头探脑的事儿可不是他捅到周婷面前去的,这时候要搭架子也已经来不及了,想着质铺里那滚滚而来的银子不由心动,把脑袋一点:“福晋放心,奴才原来怎么侍候爷的,如今还怎么侍候着爷。”

    周婷给玛瑙使了个眼色,玛瑙会意的掀了帘子出去,把手里的匣子交到苏培盛手上:“这是福晋理出来的药匣,爷一路快马难免有不适的时候,薄荷油霍香水这里头都有。”说着点点盒子:“还有一封给乌苏嬷嬷的信,还要劳动公公提早交给乌苏嬷嬷。”

    苏培盛松了口气,知道周婷只不过托他及时报信给乌苏嬷嬷,就像原来报信给她一样,赶紧打了个千儿:“奴才省得,定不会误了福晋的事儿。”

    周婷拿指甲抠着玻璃盏上头的雕纹,抿紧了嘴想起他的好来,她总是挣扎在依赖和防备的边缘,最后还是选了给自己留一条路,想着就叹了口气,要到什么时候她可以不再担心任何事的信赖胤禛呢?

    福晋没回来爷却先回来的消息被乌苏嬷嬷瞒得死死的,主子回来自然有人先一步到府里通知主事的人,家里也好先安排起来,可直到胤禛进了府门,西院那些格格们还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胤禛连着七八天连夜赶路,早就困顿不堪,这时候就是有人拦路也不会引起他的兴趣,他一回家直接去了正院,丫头们早就烧好了热水摆在房里,小张子侍候他沐浴,乌苏嬷嬷和苏培盛两个对视一眼又转过身去各自吩咐下人,内院里要准备吃的喝的,外院里也要把裕亲王的事情赶紧理一理。

    胤禛由着小张子擦干了头发躺倒在床上,被子提前一天熏了玫瑰香,开着窗子一吹,整间屋子里全是若有若无的淡淡玫瑰香,胤禛一下子想起周婷来,那味道绕在鼻尖,好像顺着呼吸萦上了心头。

    帐子还是他们走之前换上的,浅绿色的纱幔上头细细绣一串又一串的紫藤花,身下的象牙席还是去年他特意找出来给她用的。

    再一侧身,妆镜匣子开着,一个个小盒子盛着的胭脂头油一气儿排了七八个,还能瞧见周婷惯用的黄杨木雕花梳子,贴着海贝壳的黑漆首饰盒半掩半合,里头莹光一片,不用看就知道是她喜欢的珠玉发出的莹光。

    胤禛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第一回觉得这床太空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小别胜新婚神马的~~~

    咳~~~~

    愫真是亲妈呀~~~~~

    蠢蠢欲动的小妾们哟

    来一个炮灰一个

    来两个炮灰一双

    咳,明天更阿娇那篇

    愫是双更会死星人

    所以……捧脸……

    专栏求包养

    105四爷正妻不好当(刷不出)

    “爷一个人回来的?”宋氏手里的针一抖,指尖上沁出颗血珠子,她顾不得去吮,瞪大了眼睛问:“你瞧见的?”

    两个小丫头都是刚指到宋氏屋子里的,虽跟管事嬷嬷学过规矩,但还没正经侍候过主子,传话吩咐事儿都还欠妥,宋氏往日里埋怨她们做事不着调,此时又庆幸这两个丫头好在是刚进来的,若是蕊珠恐怕早早就闭了嘴瞒住消息。

    想到蕊珠不免又在心里恨她不顾主仆情益,一抓着机会就打包溜了,若是她在,李氏丧事上的事儿也没那么容易被珍珠三言两语给定下来。有些话她不好说,蕊珠却能帮衬一二,一唱一合的更容易骗了大格格来央求她,到时候谁还能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呢?偏偏那时跟在身边的就只剩下这两个不顶事的小丫头。

    两个丫头一个叫五儿一个六儿,正跟宋氏一起坐在榻上劈丝,她到底还是走了大格格的老路,准备绣一幅佛经,却不是给周婷的,而是准备烧给李氏的。

    宋氏毕竟跟了胤禛这么多年,知道他回来之后必要去看过大格格,若能趁着这个时候让大格格念着她的好,那她就出头有望了。

    宋氏缓缓抬起手来吮住手指头,眼睛打着转,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机会,福晋不在,正院就是无主的空城,只要她能找着法子进去递个东西,还愁见不着爷么?圣驾怎么着也得到八月才回来,这两个月的空档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后院如今能排得上号的也只有她了。

    宋氏抬手理一理鬓发,往生咒不过百字,她本想着等胤禛回来前几天绣好了给大格格送过去的,没想到他会那么早回来,宋氏捏了捏针问两个丫头:“你们哪个会绣?”

    五儿六儿才十多岁,往日做的最多的活计也就是打打络子,针线刺绣还等着进了院子让上一辈儿的姐姐的们教呢,听见宋氏这样问俱都摇摇头。

    宋氏心里着急皱皱眉头,拿眼睛去量那绣幅,还差一多半儿,若是紧赶两天也能绣出来了,她熬几个日夜,等见了胤禛还能说是为了赶出头七来,这样一想就说:“把灯油加得足些,今儿夜里再绣五个字。”

    五儿六儿不敢发问,只好站起来把灯盏拿近些,拿起油壶给灯添了些油,六儿眼睛转了转:“要不要奴才换些粗蜡烛来?这个灯芯不够亮呢。”

    宋氏点点头:“也好,你再去升个小炉子烧烫了水,给我沏一壶酽茶来。”说着把那绣绷又凑近一些,眯着眼睛往上头扎针。

    五儿六儿放下丝线转出去了,提着灯笼往小厨房那儿去,厨房里头只有一盏灯,半个人影都没有。本来南院就已经封了院了,里头就留了两个看门的两个粗使的两个灶上的,这时候俱都已经睡了,五儿只好挨个儿去敲门,只起来一个粗使婆子,听见宋氏要用水嘴里嘟嘟囔囔个没完,一面打哈欠一面去升了火抬炉子出来,往地上一摆,扭头回去关了门,任五儿在后头怎么喊都不再搭理了。

    两个丫头叹了口气,两人合力拎了铜壶烧水,好容易热了拎回去,宋氏瞪着眼睛发作:“你们这是去哪儿拎水了,我这儿壶都干了。”

    五儿委委屈屈的报怨:“厨房里都没人了,是咱们喊起来再给开的炉子。”

    宋氏咬着嘴唇气得发抖,原来李氏在的时候,因为得着正院的吩咐,不许短少东西,厨房里还真不敢怠慢,若是一不小心侍候死了,全没好果子吃。如今李氏已经死了,宋氏这里又不会因为短了一杯茶就咽气,自然懒怠许多,好些事儿都要三催四催才能办了来。

    宋氏捏着针愤愤然,等她再得了爷的眼,看谁还敢这样待她。这南院没了李氏到真是一处好院落,若她争口气这两个月怀上了,就是福晋回来了也只能好声好气儿的待她。

    眉毛一挑露出笑意来,下针越发精心,往日里绣一个字的功夫如今只绣出半个来,五儿六儿习惯了早睡,到了时候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宋氏自己也困,却强撑着要绣出五个字儿来,心想着当时为了醒目好叫爷一眼瞧见准备绣幅大的,早知道就裁的小一些了。

    越是犯困越是见不得别人眯着眼睛,宋氏拿针刺了五儿一下,五儿“啊”了一声捂住了手,六儿也惊醒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重新分起线来。

    这么熬了三四天,宋氏的脸都熬得青白了,她原想着养两日把脸色养回来了再去寻胤禛的,却又怕被别人捷足先登,开了柜子挑了好几件衣裳。

    五儿拿着件月白绞纹掐边的衣服,六儿拿了件嫩黄|色上衫配柳叶绿裙子的新裳,宋氏比对了一下挑了那件嫩黄的,脸上妆都上好了才想起来,她这是去送经书,若被人瞧出来的定要耻笑,只好换下来,打扮的素净些往正院里去。

    周婷不在,禁令却没费,宋氏还没到门口就被看门的婆子迎上来给拦住了,脸上赔着笑的冲她摆手:“格格这是要去哪儿,可千万别为难咱们下头人呀。”

    宋氏一噎,脸上倒还能绷得住:“我与李姐姐好了十多年,她这一去,我心里空落落的,点灯煎蜡的绣了幅往生咒,想着总该给大格格掌眼瞧瞧,多念上两遍,再去她灵前烧掉。”一点也没提自己要出门,那婆子虽一直在笑,脚步却没移过。

    “格格真是善心人,且叫六儿姑娘跑一趟吧,天这样热,这大日头低下再着了暑气。”那婆子连拦带说的把宋氏防得死死的,宋氏知道今天不能成事儿了,转头拿手里包着的锦缎给了六儿:“你去给大格格带个好。”

    费了这许多功夫做出来的,总不能这样白费,宋氏背着那婆子使眼色给六儿,六儿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好眨眨眼睛,宋氏到底不放心:“你见着了格格,告诉她我一面绣一面念了百八十遍的,让她也念几回。”

    怎么也不甘心把交付的心意的东西白白送出去,又不好跟一个下人攀扯,一直跟到了门边,见六儿走没了影才退了回去。

    哪知道六儿根本没见着大格格,冰心早得了戴嬷嬷的吩咐,大格格自己也不想见到宋氏,现在她眼里宋氏可恶百倍,至少周婷没借着李氏的丧事去博胤禛的好感,而宋氏除了那一回当着她的面说了那些话,还让小丫头来了好几次,话里话外都是没个主子主事李氏的丧礼不能办得体面。

    大格格心头暗恨,却拿她没办法,冰心把锦缎拿了来她冷哼一声翻了开来,冰心退到一边垂着头,原来大格格的性子最好拿捏,最近却越来越冷情了,她咽了口唾沫问:“六儿还在外头等着呢,主子可要叫她进来?”

    “嬷嬷怎么看?”大格格知道戴嬷嬷不是周婷的人,如今也只能依靠她,捏着那幅边角上绣了祥云的绸幅问。

    “奴才看来,宋格格到是有心,这活计定是连赶了好几天送过来的。”戴嬷嬷微微一笑:“幅做的这样大,原来怎么也得绣上一两个月,宋格格劳累了。”

    大格格心里冷笑,原来宋氏打的是这个主意,她脸色一沉吩咐冰心:“把阿玛送来的药材拿些给她,就说她辛苦了。”

    冰心曲了曲膝盖退了出去,大格格咬咬牙:“按嬷嬷说,我该不该管这个?”论理阿玛房里的事儿怎么也轮不到她来插手,可如果在周婷面前能卖个好,总好过就这么无声无息。

    戴嬷嬷的笑容比刚才更盛:“格格不是做得很好吗?把这绣经收起来,等福晋回来了,让福晋派人给格格作主,现在爷正忙着,格格什么时候祭不是祭呢。”

    大格格心里暗忖一番,低头摸了摸袖摆,不光是衣饰,她房里的帐子被褥铺盖全换了素色的,若没了周婷首肯,就连这些事她也是办不到的,不如大大方方的拿这个去问她。额娘已经没了,只要她做好了本份,前路总不会太艰难的。

    六儿无功而返,宋氏气得肝颤,她熬了那些时候,怎么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夏天不似冬日那样把门全紧闭着,开着院门洒上进水好通风。干脆也不想着什么好看难看了,要是不抓紧了机会,李氏还有个女儿帮着穿孝,她有什么!

    五儿时不时往院门口张望,宋氏干脆借口院门那儿搭了个紫藤架子比房里凉快,拿了针线坐在架子底下扎两针,心里盘算着胤禛什么时候该路过了。

    福全的确病重,却还有些几天好拖,胤禛既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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