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精心策划推波助澜……飞花,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扯着嘴笑了笑,笑容灿烂,声音却冰冷如刀:“现在,把你自己的膝盖打碎,动作利落点,像你刚刚解决那些侍卫一样。”
牵魂草,竟然真有牵魂草这种东西!
以前听青竹讲过,牵魂草种在人身上,无论天涯海角,都可以追踪到那人的下落……
我看着他,他身上散发着杀人的危险气息。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摆好的圈套让我们往下跳。
看我不出声,他轻轻摇首,嗤笑道:“怎么?怕了?犹豫了么?呵,没关系,你要是舍不得痛,我就让他们伤,一样的。”
“放开他们,你这个卑鄙小人!!”
浦宣若英掏了掏耳朵,淡然道:“不要这么大声音对我吼,你要知道,他们已落在我手中,你要是还想着让他们活下去,就千万要乖乖听话,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可莫要再作不听话的孩子,否则……”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在这样的对手面前,是千万冲动不得的,一冲动,他们就得死,只有拚命忍住。
“你现在……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哈哈……”他仰天长笑几声,豁然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以前没料到你真的是个麻烦人物,所以,我现在想要留下你的小命,好让你永远无法再来管我的闲事!”
沉默了许久,我缓缓道:“我虽然不怕死,但要我死在你这种人手上,还真是不太可能——因为,你不配!”
他瞳孔骤然收缩,冷冷道:“你不怕我杀了你的心肝宝贝们?”
“哼,我若不顾他们的性命,现在就跟你拼命呢?”
他抬了抬眉,微徽笑道:“是么?我想你不会是这样的人,你不会不顾忌他们的性命。”
“可若是我死了,他们岂不是更加危险?”
“那是另外一件事了。你若不听话,他们就得死,你若死了,他们的死活也都与你无关了。但只要你还活着,就绝不会忍心见他们为你而死不是么?”
我咬牙道:“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我若是不答应呢?”
他极美的凤目中闪过一丝阴骘,嘴角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屈服和不屈服……还真是个难题,不如,让我替你做个决定……”
说着,他抓起地下的羽,抬手将后面案上的一大碗黑色液体灌入了羽的喉咙。然后让火云若月将他扔进了后面巨大的铁笼子里锁了起来。
不到一分种,卧在笼子里的羽突然睁大眼睛,喘息起来,脸上呈现出病态的红润,身体渐渐扭曲,然后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仿佛那不是衣服,而是烫人的烙铁一样。
羽一边撕,一边抚摸自己的身体,从胸膛,滑到腿上……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他的目光已经如火焰般燃烧起来,喉咙里发出连串断断续续的呻吟,身体开始痉挛、蜷曲。
可就在这时,羽忽然一阵抽搐,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口中渐渐出现白沫,眼中也呈现出语言描叙不出的惊骇恐惧之色。然后,他突听一声狂吼,跳起来,四肢疯狂般飞舞、挥抓、杀砍!将一生本领,全身力气都使了出来。但他对面却没有人。
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空气,他的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他的拳头竟只是打向空中。用尽了力气,竟只是来和“虚空”搏斗,这敌人却是任何人永远也杀不死,打不倒的。
我十指紧扣,指甲都已剌入肉里,满嘴的牙齿,都已几乎被咬碎。
羽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把利刃,在我的心头划出一道道血痕。
“怎么样,还要看下去么?”浦宣若英眼中射出恶毒的光,“那好,我就再让你看看菩罗的手劲……菩罗,给你手上的那位小朋友好好做做全身按摩,仔细一些,任何地方都不要错过……”
“够了!”我抬头,一掌敲了下去,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响。尖锐的痛楚瞬间贯穿全身……
我“腾”的从床上直挺挺的弹了起来,冷汗淋漓,双目紧闭,有一声没一声的尖利喘息着,蓦然伸在半空的手,却在此刻被一双温暖的手稳稳抓住,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飞飞,怎么了飞飞,可是又做噩梦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终于定住了神,缓缓睁开眼,青竹关切的脸映入眼帘。
“青竹……”我声音有些沙哑,“你来了……”
他坐着床沿上,点点头,回过一只手搭上了我的额头,“是不是最近睡不安稳,老是做恶梦?要不要配些安神的药给你?”
“不用。没什么事的。”我轻轻摇摇头,倚上了他的肩,声音疲倦慵懒,“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如花正在跟翼交接押解的那批武器,这两天羽因为路上颠簸,挺吃力,我给他服了一剂药,所以倒的时候还在睡,没醒来。”青竹简单的交待了几句,接着说:“我去给你熬碗甜汤来压惊……”
“不急。你刚到,也累了,休息一下再说吧。”我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起身,“什么时候了?我好像躺下没多久……”
“天已经亮了。”他轻轻抚了抚我的发稍,柔声说:“这些天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看,连头发都有些干枯,得给你补补了。”
------------------忙!!忙忙!!!---------------
继续抽空填坑。
相见
“是思虑太重了吗?这些日子,很辛苦吧?”青竹低声问:“还是生活清苦?”
我摇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多半,原因或许不止一个。
如果不算战场上的厮杀,生活其实不苦,我也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苦的人。
只是,从我们成功从王府里逃离出来,一直到今日,虽然才过了几个月,可是经历的事情,却迅速苍老了心境,回头再想起在过去那些简单而快乐的生活片断来,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时间并不太久的,放到漫长的生命中看,只象是一页小小的书签的薄厚。可是,却让我如此疲惫,只想离去。
青竹的手顺着我的头发向下滑,落在我肩上,轻轻把我揽入怀中,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象是一片雪花的飘落,没来及看清来处,也猜不到会落到何处,那样短暂而轻微,我想,也许是我的错觉。
我彻底放松自己的身子,将头埋进他温暖的怀抱,有些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独特的清香,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那时候,在忘忧谷,曾经无数次,就这样赖在他身上,讲故事,谈天气,看月光。
记得那次我煮水给他泡茶,玩心大起,在里头放了一把盐,他喝到嘴里,无奈的看着我,却没有把茶吐掉,只是好脾气的笑。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伸手要将余下的茶水泼掉,他伸手轻轻一挡:“不,难得飞飞煮茶,稀罕物,又不是毒药不能喝,千万别泼。再说,就真是毒药,飞飞亲自动手做的,我喝着心里也舒服。”
青竹一边说,一边微笑的看着我。和他对视的时候,有一种不用言传,心里自然明白流动的温情。
我的脸因为他的这些话,腾的红了起来。
那个时候,那样的天气,他的笑容,茶的颜色……
何止是喜欢呢。
没有野心,没有权力,没有欲望,没有烦尘俗世的地方,没有痛苦和压抑。让人忘记了世间的不快乐,只清晰的留下那些美丽的画面。
多好。
可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生来就那般贪婪,得陇望蜀,私心极度膨胀,欲望也没有止境,总想伸出手去攫取,夺取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动用一切手段,暴力权势,战争掠夺,把别人的生命看做草芥。
所以……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没有叹出来。
青竹仿佛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轻轻抚摸着我的头顶,“如果……真的不快乐,我们可以——”
我明白他想要说什么,马上摇头,道:“不可以,一走了之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曾经迷惘过,怀疑过,动摇过,绝望过,但无论如何,我就是没有办法对这片山川土地上的百姓说放弃。
青竹没有再说话,只是将我再抱紧一些,胸腔里又缓缓溢出一个叹息。
“花儿,花儿!”帐帘被撩起一角,一个略有沙哑的声音合着清冷微潮的空气从缝隙中刮进来,湿漉漉的像是二月天空的细细飞雪。
“羽!”我从青竹怀中猛的抬起了头,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睛。
“花儿!”他喜极而泣,张开双臂不顾一切朝我奔了过来。
敞开怀接住他,忍不住有些哽咽:“羽——”
抚摸着他消瘦的背,我喃喃道:“羽,你……好吗?”
他伏在我肩膀上,半晌,说:“我好,只是,很想你。”
我的心微微一颤。
忍不住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
他变了很多。消瘦的脸颊轮廓更加分明,雪白丝绢底下的身子骨清瘦了不少,往日那种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风流倜傥劲儿不见了,多了的是一份令人心疼的苍白和冰泉一般的脆弱。
“花儿……”羽的手像是探索一件珍宝一样,仔细小心的在我的脸上慢慢摸索,最后,停留在我的唇角,细细的描摹,指尖划了一圈又一圈,微痒。
我低头,看看他的手指,洁净干燥,微显瘦长,没有什么累赘之物。不由的抓住,紧紧的握了握。
“花儿,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地方?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期盼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羽,飞花这些日子已经很辛苦了,你莫要再给她压力。”帐外一个声音响起,紧接着高大的身影贯穿而入。
我摇摇头,笑了一下,“没关系,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每天夜里,当天空漆黑如墨,闪闪的星子升起来,如那个孩子天真而明亮的眼睛,看的直叫人落泪时;每当我从恶梦中惊醒,眼前晃动着那一家人单纯的笑颜,耳边那小小的孩子稚嫩的喊“姐姐姐姐”时;每次在战场上,看到那飞溅的血肉绽放的血花,让我想起当时那简陋的庭院中盛开的烈烈木槿时;我就会问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这硝烟和杀戮,才可以踏在敌人的尸体上碎其骨饮其血食其肉!烈火。鲜血。尸体。屠杀。逃亡。那么善良的一家人,在追兵面前不曾说半句求饶的话,宁可大声痛苦的嘶喊,任刀子毫不留情的砍在自己身上,剧烈的扭曲,抽气,挣扎,血肉模糊,却始终不肯告诉敌人我们的藏身之处。不过半米开外的灶台下,无能为力的我,捂着嘴,无声的痛哭。
“姐姐……姐、姐……一定、要……替我……杀、杀了他们哦……”死去的人,双眼始终不曾闭上……
“……花儿,在想什么呢?”
我眨眨眼,将快要涌出眼睛的雾气逼散,看着羽,认真的说:“就快了,再忍一忍,就好。”
说话间,帐子又开了,并肩而入的正是莫言和——如花!
如花一身行军劲装,站在帐门前,那双黑漆漆闪亮的眼睛仍黑如夜亮如星,眼波流动似星光流转。眼里明明已经含着泪,可是泪盈满眼眶却并没有流出来,倒是含泪微笑。没有动,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唤了声:“飞飞……”
心中千回百转,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应答,吸口气,理了理头发,我随手扯了件大氅披在身上,说:“既然人和军备都到齐了,我们去主帅营吧。我把这些天的一些想法和最后作战计划跟大家说说。成败,大概就在这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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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动,不由人意……
现在几乎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上网了,对不起各位坑里的朋友了。
文章一定要完结,只是可能会经过很长时间吧。所以大家不用经常来看,偶尔路过的时候点一下,可能会有更新。
再次说声对不起,天不遂人愿,没办法啊!!!!!
大战来临
“不行!”翼打断我的部署,沉声道:“这一仗,深入敌军,势必凶多吉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翼,你听我说,青竹擅长疗伤善后,理应在大部队后面处理伤员;莫言和羽身体不好,不适合带兵,所以让他们给青竹帮忙是最合适的。那二十枚大炮,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自如使用,让如花训练二百精兵这次一起带过来,原因也在此。他训练出来的人,自然比我们都熟悉,埋伏在后方由他做指挥,是不二人选。至于你,一直负责统筹调度,与离离联络和处理军政事务,对目前地理地形战场情况的了解程度不如我;可你天生皇家,威仪天下,你在,威信在,军心在,因此让你坐镇大本营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
“在这件事情上,不要同我争了,好么?”我抓住翼的手,诚恳的看着他。
他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深吸一口气,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苦笑,唇边吐出几个字:“总是拗不过你——唉,好吧。”
把我心中一系列的作战部署拿出来微观分析宏观对比修改细节排除障碍,最终清晰严密完整的定制下来后,已是傍晚时分。
帐外,残阳如血。虽然没有风,但奇怪的是大朵大朵的云在天际翻滚着,变幻出各种怪异的形状,在云层背后,落日将血一般凄烈的颜色泼向整个大地。
我站在高高的了望楼上,看着苍茫四野,胸中气息涌动,竟有些哽咽。
就在此时,天边一道红色的影子如箭般急急飞来,看见我,嘹亮而喜悦的叫了一声,俯冲下来,稳稳停在了我的左肩上。
“凤林,辛苦你了!”我轻轻拍了拍肩上缩成袖珍版的小凤林道。
凤林虽有些疲敝,但还是欢喜无限,尖尖的嘴在我身上用力蹭了几下,道:“飞飞,可想死我了!”
我被蹭的有些痒,不由轻笑道:“呵呵,我也挺想念你们的。都还好吗?”
“好啊好啊,就是一天到晚对着小离子那张脸,腻味的我都要吐了!这还不打紧,可他下厨你知道么,做出来的那叫什么饭啊,本来光看他的脸我还能忍住,可是一吃东西,我就真吐了。”凤林装模作样,用翅膀捂着嗓子,做呕吐状,“我好想念青竹烧的菜啊啊啊……”
“哈哈,这话要是给离离听着,你少不了又要被他算计一番!苦头还没吃够么?”我笑着敲了敲凤林的脑袋。
凤林双翅一展,转身将我的脖子抱了个紧,闭着眼睛用脑袋在我脸颊上蹭来蹭去:“呜呜呜~~飞飞你不提还好,提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气呀……”
早就习以为常的青竹和如花二人脸上波澜不兴,倒是一旁的翼看不下去,伸手过来想要掰开粘腻在我身上的小家伙:“一天到晚就知道占便宜,混没个正经!”
掰了两下实在掰不开,干脆猛的用力,捏着凤林的尖嘴巴把它一拽,然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被甩出去的凤林在空中伶俐的翻了个跟斗,拍拍翅膀便又稳稳的飞回来,在我肩上窜下跳,对着翼呲牙咧嘴:“喂,找死啊,敢摔你凤林爷爷!飞飞,这个死小子从头到尾就看我不顺眼,又爱吃醋又专横霸道,不如把他踹了算了!省得以后他三天两头给你找麻烦。”
给我找麻烦?我倪它一眼。不过眼看翼就要发火,还是赶快解围道:“凤林,不得无礼!正事要紧。快讲讲,离离那边怎么说?”
一提到正事,凤林马上严肃起来:“有了大熙地下宝藏的支援,事情办起来比想象中要快的多。现在一切准备就绪,三日内便可一举拿下。”
“好!”我欣慰的抚掌笑道,“离离的确是将相之才。”
“哟哟,那我呢?”某个火红物体明显不满,扯着嗓子叽歪乱叫。
我笑道:“你呀,一个急性子,好事还没成,就想着邀功了。还不快去歇着,明天一早返回去协助离离。”
“哦——知道了。”凤林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次日清晨,西北风起,凤林飞去。
夕阳西斜时,云霞满天,惟西北一角有少许黑云。一切在紧锣密鼓的秘密安排着。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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