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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欺不可第27部分阅读

    翻地覆。尽管一直以来宋敏舒的表现从来都循规蹈矩,叫人挑不出错。想到这里,郑源辄视线下移,落到宋敏舒平坦的小腹上,微微一笑。今日宋敏舒在宫中说的那些话看似突然,却有依据可循,如果他没记错,宋敏舒的小日子迟了。那里可能有他们的孩子,如果不是今日宋敏舒点出,被连日俗事缠绕,他差点错过这份惊喜。回府后得让刘潜替宋敏舒诊一回脉,扶桑之毒是否尽除,此时怀孕可会对大人不利。

    宋敏舒睡得正香,完全不知在她梦游之际郑源辄已经将在她孕期内的一应事宜安排妥当,甚至连孩子的未来也开始逐步安排。其实今日在大殿内,宋敏舒提及孩子一事,完全是本能的想给未来的孩子讨要好处,横竖刘潜保证,只要体内扶桑余毒尽除,她便能怀上身孕,早晚而已。是以,宋敏舒提及孩子的事,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小日子迟了。也亏得她这一提,素来心细的郑源辄回王府后当即命人去请刘潜,经刘潜诊断,确定宋敏舒已经有月余身孕。宋敏舒尚未从被雷劈中的惊讶中回过神,已经成了全王府的重点看护对象,原因是宋敏舒此刻的身体并不是受孕的最佳状态,可她偏偏怀上了。

    原本只需余毒除尽,再将身体调养个半年,缓上一段日子即可,刘潜也没料到这二人如斯卖力,前脚除毒,后脚生娃,只得他这做师傅的劳心劳肺想法子调养宋敏舒尚且虚弱的身体。

    “辄哥哥,这里真的有我们的孩子?”

    郑源辄走进正房后,就对上宋敏舒如临大敌的苦脸,小表情别提多纠结。郑源辄只当宋敏舒听了刘潜的话被吓到,担心此时怀孕对孩子不利,当即坐到床榻上握住宋敏舒的手,轻轻放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舒儿,你要相信刘太医的医术,虽说此时并非你受孕的最佳时期,有刘太医照看,必无大碍。”

    郑源辄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悬得很,刘潜医术好是一回事,宋敏舒此刻不宜有孕却是事实。他虽担心,但不能表现出来,宋敏舒原就不安,他不能跟着乱了方寸。

    如果宋敏舒知道郑源辄脑子里的想法,必定要感慨郑源辄与她越来越缺少默契,从听到怀孕这个消息开始,宋敏舒就自动忽略了外界的声音,自然无视了刘潜所谓的不宜受孕论。说来,宋敏舒惊讶的无非是刘潜说过的扶桑余毒未清之前她无法受孕,现在她已经怀孕,说明体内余毒已清,原是好事一件,可是毒是什么时候除尽,她又是哪一次怀上的?

    说实话,宋敏舒原计划趁着扶桑余毒未清和郑源辄过几年轻松愉快的夫妻生活,待年满十九二十的时候再考虑生孩子,毕竟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发育更趋成熟,生孩子风险随之降低,谁想意外总是结伴而来,完全打乱了她的盘算。一想到以后会有一只名为郑源辄和她的小包子横空出现,正大光明地与她抢郑源辄的怀抱,宋敏舒就忍不住怨念。让人无法忽视的是,这还是一只短时间内无法忽视的包子。

    人的想法有时很奇怪,宋敏舒得知怀孕后非但没有做母亲的欣喜,反而担心有的没的事,在一般人看来,完全是胡闹,可当宋敏舒眼泪巴巴地将自己对未来即将失去绝对宠爱的担忧对郑源辄一提时,郑源辄当即失笑。在宋敏舒补说了一些对教养孩子的信心缺失等等理由后,郑源辄突然有种养妻教儿,任重而道远的感慨。与别人娶妻稍有不同,九岁嫁给郑源辄的宋敏舒可以说是郑源辄一手养大的,现在宋敏舒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孩子,待孩子生下,宋敏舒铁定靠不住,教养孩子的重任只能由他一手抓。念及此,郑源辄随之与宋敏舒一同陷入产前忧郁症。

    王府中,宋敏舒开始养胎生涯,郑源辄忙着完善养妻育儿计划,皇宫里郑源徵旨意接二连三下达。自宋敏舒二人脱险之日起,皇庄已经被宋毕昇带领的军队包围,随之暗卫进入皇庄地下密道摸清路线后,郑源徵宣布暂停早朝三日,带着亲信身入密道。

    经郑源徵一行人探寻,当日宋敏舒二人没有走的两条通道,其中一条通道尽头是一堵石墙,石墙暗门后有一条暗道,暗道左边的出口上方是翠屏苑中的那方池塘,右边出口与一口废弃的枯井连通,枯井在皇庄附近别院中一个荒废已久的小院里。而枯井所在院落被荒废,缘由竟是六十年前郑源徵的皇祖父亲口下令,原因不明。而当郑源徵与亲信打开另一条通道石门,走入其中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如果来人随意走入,极易困死其中。到此,郑源徵结束皇庄之旅回宫,暂停三日的早朝随之恢复正常。

    在外,常年不上早朝的郑源辄因病在王府里休养,实则因郑源徵一道密旨降下,郑源辄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这一日,郑源辄前脚出王府,后脚借住在王府的刘肇滨走出夏荣院向郑源辄辞行。被管家告知郑源辄出门后,刘肇滨也不在意。

    “有劳管家向王妃通禀一声,只消说本王欲向王妃辞行。”

    “廉孝王何不等王爷回府再提此事,王妃现□体不适,不宜见客。”

    管家心有不喜,郑源辄不在府中,宋敏舒毕竟是女眷,哪有外男直接跨过男主人向女主人辞行。何况宋敏舒现在身怀有孕,郑源辄为了让宋敏舒养身,暂时隐瞒了她有孕的消息,但管家掌管王府数年,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瞒不过管家的眼睛,是以宋敏舒有孕的事管家当日便知晓。这时候,管家自然不希望宋敏舒见刘肇滨,在管家心中,现在什么事也比不上宋敏舒肚子里揣着的自家王爷的骨肉来的重要。

    “也罢,既是贤王与王妃都不便见本王,本王只得不告而别,他日再向贤王和王妃赔不是。”

    管家一听,心下不喜,碍于刘肇滨南羯王爷身份,脸色未变。

    “廉孝王是贵客,贵客不告而别,王爷回府问责老奴,老奴担当不起。”

    “所以本王才向王妃辞行。当日若非贤王妃挽留,本王早该离府,今日离府向贤王妃辞行,再合

    适不过。只需管家通禀一声,见于不见自有王妃定夺,本王以为不为过。”

    “如此,请廉孝王稍后,待老奴禀报王妃。”

    管家的话经灵月传到宋敏舒耳中时,宋敏舒正对着窗外发呆。听说刘肇滨要离开,宋敏舒没有多少意外,郑源辄早前与宋敏舒提过南羯的现状。南羯王刘肇慬被王后藏嫣下毒,命在旦夕,藏嫣不知所踪,郑樗式与南羯王太后母族卢氏一族的老将军卢钧控制了整座王宫。郑樗式对南羯王位野心勃勃,奈何刘肇慬在位时放了太多权力给郑樗式,以至于维护王族利益的卢钧手中兵力不足,只能暂时压制郑樗式。眼下,卢钧迫切迎回出使东启的刘肇滨,即便他日刘肇慬驾崩,南羯也有刘肇滨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在,郑樗式一个异族人名不正言不顺,不足为惧。刘肇滨早前愿意留下,并非宋敏舒的提议有多诱人,只是那时候情况不明朗,刘肇滨留在王府既能保证自身安全,又可借机摸清形式。有这一月的时间缓冲,刘肇滨想知道的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提出离开王府,在情理之中。

    “王爷不在府中,我身体不适,不便为廉孝王送行,灵月云月,你们随管家代我送廉孝王。”

    看到宋敏舒身边的两名大丫鬟与管家同来,刘肇滨情知今日绝对见不到宋敏舒。郑源辄出府刘肇滨一早得到消息,此番前来实是为了见宋敏舒一面,说来也怪,刘肇滨对宋敏舒的印象算不得十分好,宋敏舒既没有藏嫣美,也不是才华横溢的女子,反观宋敏舒温顺狡黠的表象后乃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可他偏就觉得有意思。可惜这样的女子是郑源辄的妻子,否则寻来玩玩也是好的。

    刘肇滨前脚离开贤王府后,宋敏舒后脚收到灵月云月的通禀,说是随缘求见。宋敏舒一听随缘来王府,心里一喜,正要吩咐灵月传随缘进来,心思一转,随即吩咐灵月告诉随缘,她身体不适,怕将病传给随缘,连累了随缘腹中孩儿。灵月虽奇怪宋敏舒改口不见随缘,也急急走去前厅给随缘回话。

    当晚,郑源辄回府后直奔秋实院,见宋敏舒依靠在软榻上捧着一本药典出神,连他进来也没发现,不免轻唤一声,宋敏舒听到响动,回头看到郑源辄,莞尔一笑。

    “辄哥哥,你回来了。”

    说罢,宋敏舒放下手中药典,就要从软榻上起身,郑源辄快步走近,扶了宋敏舒一把。

    “辄哥哥,今日刘肇滨离府前特意向我辞行。”

    见郑源辄有意往下听,宋敏舒将白日里想不明白的事情娓娓道来。

    “本来我没有多想,后来转念一想,刘肇滨此举实属多余。想来,刘肇滨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王府,必然对外面的情形有所了解,说的不好听点,你出入王府,他未必不知。既知你已离府,断没有特意向王妃辞行的道理。其实我也是听灵月说刘肇滨今日直接去外院寻管家而不是去春华院寻你才觉得有些不对的。”

    郑源辄虽与宋敏舒同住秋实院,却在春华院主事,这一点王府中人都知道,刘肇滨借住王府月余,不可能不知道郑源辄这一习惯。今日特意上外院寻管家,只能说刘肇滨已知郑源辄离府,通过管家无非是为了寻宋敏舒。宋敏舒统共见过刘肇滨四次,第一次在品香茶居,第二次牵扯入刺杀事件,第三次郑源辄将刘肇滨领进王府,第四次宋敏舒劝说刘肇滨不要离府。宋敏舒不会认为她的魅力有多大,大到让一个见过她四次的人自此惦记上了她。可刘肇滨的举动确实有些奇怪。

    郑源辄眉尖轻蹙,以前南羯王室中鲜少有关于刘肇滨的消息,自刘肇滨入住王府后,他命人查关于刘肇滨的事,谁知这位南羯廉孝王行事极少有人知道,连他手下暗卫也查不到。

    “既然刘肇滨已经离开,不必多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

    “禀王妃,从刘太医府上回来的小厮说,刘夫人今日不曾离开府邸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小幽是个小白,连带着笔下的孩纸也都很小白,其实生活还是白一点的简单·······

    更新不定时,周末会努力码字的,工作时间一切都是浮云啊浮云

    第96章 动作

    宋敏舒闻言看过去,只见郑源辄眼中划过一丝不明意味。见宋敏舒满脸疑惑,郑源辄收回心思。

    “舒儿不必担心,王府安全自有我在,这些日子舒儿就不要出门了,若有人要见你,只推脱身子不适,宋府和刘府我自会说明。”

    “辄哥哥放心,舒儿帮不上忙,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

    别的不用说,单说不出门一条,宋敏舒必能执行到底。宋府和刘府有郑源辄说清,到不担心,唯一的变故在宫中。仿佛看出宋敏舒的担心,郑源辄牵着宋敏舒的手坐到床榻上,一手轻放在宋敏舒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着正孕育两人血脉的地方,胸膛里某个地方缓缓被填满。

    “宫中,皇上那边暂时无事,无论如何,我也会护你母子平安。”

    宋敏舒没听出郑源辄语气中的坚定,却是那“母子”二字让她不快了。莫说郑源辄也和所有男人一样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她才十六岁,身体发育不成熟,万一这胎生了女儿,又坏了身子不能生怎么办?难不成郑源辄要纳妾生儿子。不成,她生儿子还是女儿,完全是取决他郑源辄,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她生的是女儿,郑源辄也必须喜欢。此刻宋敏舒完全忘了两年前在刘潜府上,郑源辄曾当着刘潜、随缘的面就宋敏行的童言稚语说,若宋敏舒生不出孩子,便抱养宋敏行的孩子。

    宋敏舒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只是这人一怀孕,就容易胡思乱想,宋敏舒这些年被郑源辄宠着养大,心思早不复在宫中那段日子的清明,何况人是感情动物,与郑源辄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被郑源辄一心一意的娇宠着,宋敏舒早在不知不觉中对郑源辄上了心,动了情。一旦动情,人心便易患得患失,原本这段日子本就不平静,宋敏舒的心更无法平定。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酸意涌上

    心头,宋敏舒小脸一拉,转身背对郑源辄。

    “辄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女儿只喜欢儿子,我要生了个女儿,辄哥哥是不是就不喜欢舒儿了。”

    见到宋敏舒突然耍小性子,郑源辄当即一愣,随即大笑开来。和宋敏舒成婚多年,见过宋敏舒装傻充愣,见过宋敏舒撒娇卖乖,唯一没见过宋敏舒在他跟前耍小性子。宋敏舒九岁嫁给郑源辄,面对小妻子,郑源辄一开始却是抱着养孩子的态度和宋敏舒相处,谁知新婚当夜,宋敏舒表现得像个大人,且在照顾他的身体方面,宋敏舒比谁都上心,甚至是两人提前圆房,也来自于宋敏舒的主动,有时候郑源辄甚至以为宋敏舒是个与他一般的成年人,他早习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谁知今日破天荒见到宋敏舒像个普通女子一样同他耍小性子,瞬间将郑源辄逗乐了。

    郑源辄笑得正欢,只听得轻“哼”一声,却是宋敏舒甩开他的手,起身离去。不过走了两步,又转身走回来将坐在床榻上的郑源辄拉起来,欲推搡出门。郑源辄反手一抱,将宋敏舒搂了个满怀。

    “舒儿生气了,是我不对,舒儿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郑源辄嘴里道着谦,语气满是揶挪,听不出半分歉意,宋敏舒被他搂在怀中,半挣扎着要离开,却被郑源辄放开,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上,久久不曾放开。

    “只要是舒儿和我的孩子,不论男女,我都喜欢。”

    “本该如此,生男生女取决于你,没道理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你的孩子,就因为性别问题被人轻视。”

    不得不说,被心上人赞叹一句胜过旁人千百句,郑源辄这话听得宋敏舒心里欢喜,当即话不经大脑,随口而出,说完才想起方才她竟因郑源辄无心之语无理取闹了一回,顿时略显尴尬。宋敏舒抬头一看,只见郑源辄双眸溢满笑意,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她是那举世无双的瑰宝。宋敏舒心中一颤,呢喃声自唇边溢出。

    “辄哥哥。”

    郑源辄心悦宋敏舒,尤其是刚见过耍小性子的宋敏舒,愈发觉得宋敏舒可人,此时被宋敏舒一双水弯弯的眼看着,只觉胸膛中的那颗心被她看化了大半。恰此时,宋敏舒那醉人的呢喃声无意识流出,郑源辄只觉浑身热血翻涌。相对古人的含蓄,宋敏舒在郑源辄面前一向是行动高过意识,只一眼看过去,受郑源辄眼中柔情影响,宋敏舒作出最本真的回应,她双手环住郑源辄的脖颈,垫脚吻上那魅惑她心灵的唇。

    干柴遇上烈火,一触即燃。多年相伴,对方的身体无一处不熟悉,衣裳滑落,郑源辄倾身覆在不着一物的宋敏舒身上。被困皇庄数日,郑源辄心中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烧,眼下唯一能灭掉这把火的正是身下他心中所恋的柔软。此刻,郑源辄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将身下的人吃穿如腹,融入骨血一个念头。当坚硬闯入极致柔软的一刻,宋敏舒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交叠的身躯上细密的汗珠丛生,此刻郑源辄重复着的不算温柔的动作却是安抚平息两人血脉中张牙舞爪的凶兽的最好方式。

    “嘶。”

    宋敏舒的一声轻呼犹如一盆冷水浇下,郑源辄动作一僵,满腔的热血瞬间冰冻。迅速抽离宋敏舒身体,郑源辄翻身坐在一旁。

    “舒儿,你哪里不舒服。”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宋敏舒身心一空,委屈地看着郑源辄。

    “辄哥哥,你的发缠上我的发,弄疼了我。”

    郑源辄听罢,心头讪讪,却也不敢再继续刚才的事。一时情动,他竟忘了宋敏舒身怀有孕,还好宋敏舒和腹中孩儿没事,否则他不敢想象。

    显然,宋敏舒也意识到方才二人行事极为不妥,需知怀孕前三月是危险期,她又是个余毒刚除,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却一时忘形,行放纵之事,想想都心惊。

    两人相对无言,正房内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还是郑源辄首先回过神来,给宋敏舒盖上被褥,以防受凉。时值初春时节,因宋敏舒畏寒,正房内烧着地龙,自感觉不到冷,见郑源辄神色郑重地